FNAF：机械狂潮【83】
【83】格雷戈里与数学补习！
今天的黑程式，这位自封邪恶天才的机械杀手科学家，也在为征服弗莱迪披萨店而全神贯注、呕心沥血。
这样形容一位反面角色，确实不太恰当。
终于完成了，总共用时七七四十九个小时，从黑程式吃着牛奶麦片，对鬼面锯大谈特谈—再到他敲打钢铁、调试电阻、读数频率，编织丝线—将他的创想变为现实，总共四十九小时。
“啊，四十九个小时，终于完成了…负能量场探测器…有了它，想要追踪到贪欲曲奇饼的绝佳服用者就不再是海底捞针啦，而是海底捞海水！”
这个比喻很完美，黑程式将他的新发明放到在玩电视乒乓球游戏的鬼面锯面前。
是的它是球形的，棱角分明且反光的，插在灯泡上或路灯上就能情动激活。
“随便了啦，我不在乎。所以，你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做出这么个东西？”
鬼面锯轻拍电视机顶盒，游戏卡带弹出插槽后，她将最后的词语连带句子本身吐露出来：所以，黑程式花两天时间做出一颗迪斯科球？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算是在海底捞海水，用渔网和铁勺也捞不到多少。
黑程式最好提前做完计划失败的准备。这些话，鬼面锯不用说，黑程式也知道。
“我知道你会怎么说，我会失败。不过没关系，我买了投资失败险，”黑程式抓起两把木锤打向桌面的鸡蛋，“我花了笔大价钱，才让巧舌如簧的辩护团，劝说法官认同犯罪也是种投资的说法。”
这也是为什么，你在入冬后的现在，还要坚持穿夏威夷短裤—鬼面锯用她的圆锯边缘轻戳黑程式暴露在外的膝盖：带夏威夷杏仁花的短裤，还蛮适合他的。
“卖掉裤子只是计划之一，锯锯。有了这颗球，我是说这台负能量场探测仪，”黑程式听着烤箱中传出的报时铃铛声，将装满饼干的托盘取出后晾到桌上，“我的贪欲曲奇饼干，会与更纯粹的负面情绪结合，更多更强的机械杀手，产速会像上了链条。”
黑程式又将他接下来的计划灌入鬼面锯的耳朵：他们要让吃饼干的人放松警惕，才能确保他们真的会把饼干咽进肚子里。为此他们需要伪装。
真不敢相信，你为了征服一家披萨店，连烘焙和法律业务都拓展了一遍。—鬼面锯对黑程式点了点头，黑程式也像个魔术大师一样取出鬼面锯的“业余爱好”成果：鬼面锯自己不也是吗？用休假时间去考取手磨咖啡技师证！
“那只是兴趣使然，有的倒霉蛋考了五年，还没考上呢。每年的通过率比打保龄球一次全中还要低。”鬼面锯收回自己的咖啡大师证书，她不在乎黑程式是怎么找到她的证书的，不过要是下次他再乱动自己的东西，那就做好当棵大树的准备吧。
“你是说，你会用水桶泼我吗？”黑程式对鬼面锯的比喻做出追问，鬼面锯转动手中的圆锯齿轮，以一如既往的平静做出回答：不，她会像砍树一样“伤害他”。
黑程式轻轻推开鬼面锯的锯面，用几声明显带有刻意目标的咳嗽作为转场后，黑程式认为是时候谈谈这次计划的伪装问题了。没人不喜欢免费饼干，对么？
“你要让我们扮成什么？让我猜猜，火炬木童子军？”
鬼面锯想不到比这更切合黑程式思路的答案了：靠在火边穿着紧身制服、用野麦和巧克力酱做饼干的小童子军。只是，他们真的会收两台机械杀手入伙吗？
“比童子军要棒，锯锯。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说完，手中的“迪斯科球”被黑程式扣上他的头顶。比起传统的纸盒、服饰哪怕高科技全息投影这类伪装，黑程式想做到的效果，是不加掩饰的“返璞归真”。
三小时后，如果有放学回家时，刚好要经过前门的一到六年级学生，那不用花费多少眼力，就不难发现有两位机械杀手，正坐在马路边的人行道石垛上被孩子们围拢。
“没人会对孩子们下手的，锯锯。如果我们成功让一大堆孩子吃下饼干，组成一批能把弗莱迪披萨店闹个底朝天的破坏狂军团…相信我…就算他们要炸掉这里，克里斯也不敢对他们开枪。”
“说到这里，真是可恶！现在的心理教育水平都这么高的吗？这些小孩，”黑程式拍了拍快要锈出层棕斑的负能量场探测仪，“你看，我们的迪斯科球…探测仪它根本就没有反应，就像听说工资要延迟发放的煤矿工人啊！”
要我说，我们根本就不该把已经出校门的孩子当做目标—鬼面锯将手上的圆锯切换为木质方向标告示牌，将其指向学校大门：“这个时间，还被留在学校的孩子，明显才更加痛苦和消极吧？”
天才！鬼面锯，你简直是犯罪界的拿破仑—黑程式恨不得抱住鬼面锯后亲手为她涂抹发光发亮的润滑油，不，犯罪界的拿破仑有莫里亚蒂了。既然如此，黑程式又在三秒内成功改口：“不，是叶卡捷琳娜大帝，犯罪界的女沙皇！”
“很好，可我更喜欢圣女贞德。”鬼面锯还没能说完，就被黑程式拉住双手抛过围墙。正中校门后的学校操场，好，接下来他自己进去，就没那么困难了。
趴到窗户边上，就不难发现教室里隐藏着的邪恶奇迹：看看那个低下头去等待老师批评结束、然后就会抓起书包一溜烟消失的男孩—他的成绩肯定比过期的牛奶还要差劲。
揉搓自己的视觉镜片，让它们再度锁定低垂头部靠在墙角的蓝衣男孩后，黑程式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同时，他心中的笑意也快抑制不住了：眼前的景象，就像抛入可乐瓶的薄荷糖块一样微妙。
啊，不可一世的小格雷戈里，他居然也成了被留校批评的跳梁小丑？
“格雷戈里—！”还没等鬼面锯肩上的黑程式笑出声来，他的笑意就被挡在男孩面前、身着卡其色上衣与黑色长裤的金发女人吓退。
女人的愤怒就像她一头的金色长直发，被气到上下摇晃和打卷。她扫视一眼格雷戈里的成绩表：每科都在乙级以上，除了…
数学。加减乘除，四则运算，这些对格雷戈里而言，真的比翻译拉丁语还要难么？
“可是伊丽莎白小姐。我保证下周的补考我一定能达到及格丙级…”
可是格雷戈里—被格雷戈里称为伊丽莎白的女教师双手交叉，放在算不上丰满的胸前—期中考试时，你已经用掉了这学期最后的补考次数。很不幸，这次你必须被留校反省！
“可是…两个小时…伊丽莎白小姐…我要怎么度过两个小…”
啪嗒，伊丽莎白，她早已为格雷戈里做出最好的选择。两叠适合格雷戈里去做的数学试卷，每一张都是她在课后精心整理的。
易错题，基础题，部分偏僻提分题目。
伊丽莎白的要求不高，只要基础题的正确率达到百分之八十，这次考试成绩，她就能给格雷戈里记上“丙级”合格。
“哇啊—好强的负面情绪—对格雷戈里成绩差劲不肯上进的失望，加上格雷戈里对两叠试卷的恐惧—太棒啦，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棒的负能量立场！”
黑程式在心中暗自欢呼，拿出一支橡皮弹弓后，他将贪欲饼干放上弹弓靠垫。
那就先把那名女老师变成机械杀手，让她在更猛烈的打击攻势下，把格雷戈里的心推进绝望，让格雷戈里变成他的新武器吧！
瞄准，发射，正中伊丽莎白的嘴巴。
“嗯？唔…”
出于对曲奇饼干甜味与酥脆口感的熟悉，伊丽莎白在将之嚼碎后咽入口中。
很快，奶油与麦芯粉带来的愉悦感被肠胃与心灵的灼烧感取代。
全身的血管都被烧热至沸腾状态，好在伊丽莎白身后就是讲台。
天旋地转的视觉混乱后不久，伊丽莎白调整呼吸，以更加严厉无情的眼神划过格雷戈里的脸颊。
那是一种牵线木偶般的眼神，仿佛占据伊丽莎白躯体的不再是她，而是另一位陌生的灵魂。
灰绿色眼眸中的雾霭遮住白色光电，放大的瞳孔在审视埋头提笔的格雷戈里后，毅然决然伸出双手夺过格雷戈里的试卷。
“开始了，更强的负能量就要被催生啦！她会把格雷戈里的脑袋都骂到开花的！”
黑程式就要笑出声来了。在伊丽莎白冷漠的眼神，与格雷戈里的疑惑之中，前者将格雷戈里做好的试卷折叠起来，收入讲台。
“格雷戈里，”伊丽莎白下垂的眼帘遮蔽目中的薄雾，格雷戈里并未因老师口中的冷酷心生疑虑，“今天的题，你不必再做了。”
“啊？真的吗？伊丽莎白小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最好了—”格雷戈里的欢呼声被伊丽莎白暗示保持安静的手势打断。
“以后，我的课你也不必再来，”伊丽莎白将双手搭在格雷戈里的肩上，眼中的冷漠切换为逃避与鄙夷，脸部的阴影面积，因凑近格雷戈里而扩大，“因为你是我从教这些年来…唯一无法教导的学生…我无法让你喜欢上我的学科…甚至强硬手段也无法帮你提升…”
“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的数学课你也可以拿去看漫画书、踢球或做其他学科的作业，”伊丽莎白将手从格雷戈里的肩上移开，“我会装作你每次都参加了考试，而且每次成绩都不错。这对我们都是种方便。反正到中学后，能帮你的就只有你自己了。”
“伊丽莎白小姐…你…你是要放弃我…不再管我了吗…不…不要…”格雷戈里栽倒在地抓起伊丽莎白的大腿：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才不要像这样的结果！
就是这样，最棒的恐惧，老师对学生的绝望转换为学生自己的内部消耗—黑程式举起第二块饼干，就准备投入格雷戈里口中。
“不会的，伊丽莎白小姐。我保证不会再…睡觉或开小差了…你不要这样对我！你说过自己不会放弃任何学生…我…我现在就…”
格雷戈里抓起剩下的一张试卷，他现在就做下去。只要正确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就能证明自己可以…以自己的实力通过考试…伊丽莎白刚刚，是这样说的对吧？
“不，你的机会已经足够多了。”伊丽莎白将格雷戈里刚填好姓名的试卷收走，就这样回家吧，这对他们而言都好。
“不要，还给我，我一定会认真—”格雷戈里扑向面不改色的伊丽莎白，不料自己竟因速度问题被伊丽莎白轻松闪过，额头正中讲台的侧面，多出一道红印。
“唔嗯…伊丽莎白老师…我以后…不…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认真上好每一堂课！”
格雷戈里抓回被伊丽莎白收起的两叠试卷，可伊丽莎白的思绪，早就被格雷戈里头顶流血的额痕转移。
“咳—咳—！”伊丽莎白背过身去，对着垃圾桶吐出一小口黑色烟圈。回过神后，她确定格雷戈里头顶的伤口不是幻觉。
“格雷戈里，你的头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这样不小心…医务室…已经关门了…快，跟我到办公室去，那里还有应急包扎箱和冰袋！”
什么啊，对学生的关心爱护，还是压制抵消了我的饼干和贪欲吗？这是什么三流煽情电视剧一样的开展—黑程式摔倒在地，鬼面锯也躺在地上不愿坐起：她也有人权，需要休息。
“呜…伊丽莎白老师…你不要生气了…我一定会好好上课…我保证…不要不管我…不要像刚才那样…看着我了！”
伊丽莎白伸出手将哭泣的格雷戈里扶住，用卫生纸巾做简易擦拭与包扎后，她安慰着仍未停止哭泣的男孩，带他向办公室走去。
“你在说什么，格雷戈里？我是你的老师，无论如何我都会对你负责…难道说…我刚才一定是情绪失控了…我收回那些伤人的话…格雷戈里…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说，你的计划好像起到反效果了—鬼面锯趴在窗台边提醒黑程式。今后，或许现在这样的好机会就很难出现了。
如果格雷戈里真的打算好好对待数学课，和他的老师伊丽莎白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