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
这是一群人对于另一群人的愤怒的控诉,也许后者人数极少,但却可凭借权利和背景做出一些无法理解与原谅的事。——题记

当我从宿醉的无底洞里清醒苏醒后,看着四周破烂的墙壁。我抬起左手,发现那里只有半截上臂。此时,我才渐渐的从那个梦中回过神来,这个世界仍然是那个世界。
身旁捡来的酒瓶里已是一滴不剩,我看着阳光透过天花板上的洞照在酒瓶上,莫名有点紧张,于是把头扭向了窗外。
窗外的人群又开始了喧嚣,我知道船厂又来招人了。
在人类进军银河系的新时代中,传统意义的国家早已在名义中消失,每一颗星球就是一个独立的政治体。但每个星球也衍生出大大小小的武装,为了地面的基本工业和人口,各个政权不约而同的把战场选在了太空。即使造成了技术门槛的急剧提升,但战争的频率不亚于从前的任何一个时代。由此产生的,是对于武装舰艇的需求大幅提升。
对于政党,执政者为了自己的政权,极力的扶持着各种的太空船厂。
在日新月异的发展中,尤其是军用舰的发展。其对于焊接的要求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氢硅力板就是对于防护性能的极致要求下的产物。在力场中,由硅约束着的的氢原子渐渐靠近,直到达到发生聚变的临界点。此时只要一枚动能弹,便可以让间距突破阈值。热核聚变的能量在硅的引导下,对来物造成巨大的压力,就连激光也会因巨大的光压而损失大量能量。
我回忆着手中的焊具发出的激光,那时的氢硅力板在纯黑的保护镜下仍亮的如正午的太阳一般。力板在喷枪看不见的激光下被熔化,从两块变成一整块。
由于没有空气的折射,这导致激光是不可见的。除了红炙的散热板和力板外,激光就是无形的。当一束高能激光照射到光滑的力板上时,虽然反射光以弱了很多,但仍然对人体有绝对的杀伤力。
我是幸运的。当我看到身旁的人按动开关,时左手边的两个人的太空服在一瞬间便化为了燃烧的火炬。这其中,还有我的大半条左臂。
窗外的人群仍拥挤着。工作的岗位是固定的,每天都有人上去。人们看到的只是眼前的暴利。
我看着窗外,又看看手上的破表,指针早已不再转动,但是我知道,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发生。
我正想着,正挤着展示自己的身体,想要被挑中的人中间传出一阵骚动。一个个人手举着横幅不断向前挤着。船厂选人的人显然有准备,连忙随便选了几个,便匆匆登上轨道基站。
“还他们命来!”我听见有人在喊,随即又传来一片附和声。
我抬头望出去,不出所料,几个身穿白衣的警察已经把那个几个人铐进了警车。而警察抓捕时的搏斗是我现在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激情。
身后的楼梯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他最近常来。
“来了?”我转头看向门口疲惫的身影。
“嗯,算是吧。我之前让你考虑的事怎么样?”
“再去斗争?为那些所谓的权利?”
“对啊!这是我们应得的东西!几百年前我们就在为之奋斗,我们推翻了称霸这个星球的君王,扫清了割据的军阀......”
“好了,别扯了。”我抬起头看着他那稚气未脱的眼睛,“我曾经和你一样。但你要知道,这里,人们从来就没有过你说的那些权利。这是国企,这事你要是成了,国家的脸往哪放去?没看到那些警察吗?都是一条裤子的!人的命就是这样,你拗不过国家。想些好的,至少还有低保能让你吃上饭。”
他默默的看了我许久,转身走了。
我看着窗外散去的人群,想着那个问题:“凭什么你不能杀人,而有人杀了人还能光明正大的找下一个。”

改编于实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