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最后一战（节译十一）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CAIN'S LAST STAND》，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十一章
好吧，不得不承认，尽管我心中抱持怀疑态度，但看样子朱利安对自己的主张很有信心。就在我发布那段影像资料的一天之内，各个招兵站已是人满为患。平民们成群结队地赶来报名，渴望为帝皇献出自己的生命，或者说，更像是天真地认为别人会代为献出生命，好让他们自己能活下来为子孙后代讲述些令孩子们头疼的战争故事。
“我可不是在抱怨啊，”罗金斯迎面泼来一桶冷水。“但你似乎扔给我们一个崭新的难题。鬼知道我们该怎么为这么多人提供粮食补给和住处。”
“我们并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当我们绕过忠嗣学院的阅兵场时，我向他保证道，那架停在石板地面上的天鹰在朝露的映衬下闪闪发光，我们避开了几名趴在地上的年轻学员，他们因轻微的违纪行为而被按照学院里由来已久的惩处措施安排用牙刷清理附着在地面上的青苔。“朱利安修女和我另有安排。”很明显我们没办法在不彻底破坏已经摇摇欲坠的指挥系统的前提下，将如此众多的新兵整合到行星防卫部队的正式编制之中，所以我们决定将民兵组织的新成员们留在他们原本的所在地，住他们自己的房子，平日里像往常一样自行谋生。只要找来一些具备适当能力的士兵按照每天一次（这样的训练通常安排在晚上）的频率把这些东拼西凑出来的志愿者们聚集在一起进行指导，让他们掌握使用光枪射击的基本要领以及在遭遇还击时要注意低头躲避。如果在敌人到达前，我们的手头上的时间还能再富裕一点儿，那么在他们掌握这些之后，专业的士兵们就可以教授其它一些在他们自由裁量范围内他们认为可能会有用的作战技巧。
“我听着这有点儿冒险，”罗金斯说道，他呼出的气息变得略微有些模糊，与我们周围有如珍珠般散发着朦胧晨光的薄雾颇为相称。“要是敌人出现时他们并不在值班的岗位上，那又该怎么办？”
“按照规定，警报一响他们就会在训练场上集合，”我耸了耸肩，用这个动作默认自己对此也抱有一些疑虑。“不过鬼知道当他们知道战斗即将打响时实际上又有多少人会遵守规定出现在那里。”
罗金斯一声苦笑，对我的话表示赞同。“我想那就属于你的专业范畴了，政委。让这些炮灰们达到士兵的标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的总司令大人。”我回应道。“对于士兵们来说，就是要训练有素，遵从纪律，即便行星防卫部队也不例外。而这些民兵终究只不过是持枪的平民罢了。”
“那就更有理由约束他们的行为，不让他们把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东奔西跑到处玩耍上。”罗金斯说道。
“我的观点与你正好相反，”我表示反对。“能够继续维持他们的日常活动会给这些人带去一种平安无事的幻觉。当敌人最终对他们的家园展开袭击时，这种幻觉会成为至关重要的心理支柱。”
“你这么说也有你的道理。”听起来罗金斯完全没有被我说服。
我抓住了这个自己精心谋划的机会，装作是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所以我打算亲自去下面视察。”我随口说道。“在几个民兵排面前露个脸儿有助于提升士气，同时我还能去‘骚扰’一下行星防卫部队的战地指挥官们。”我边说边环顾着忠嗣学院，望着那些被寒冷的薄雾裹在中间的建筑物，感觉就好像离我们最近的那些塔楼正潜伏在朦胧的雾气之中，准备对我们发动一场突然袭击。“我必须得承认在这里闲逛等待战争开始的滋味令我感到有点焦躁难安。”
罗金斯同情地笑了笑，冲我点了点头，表达了老兵之间发自肺腑的理解。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坦言道。“要是我还得耐着性子与那些从莱特帕特来的笨蛋们再开上一次作战会议，我怕是要掏枪杀人了。真的很有可能。”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了几分艳羡。“毕竟我们都不喜欢像这样按兵不动。”
“我知道这真的很像是在自找麻烦，”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的反应。“但在我看来这至少能对我们有些帮助。如果这能为我们将要陷入胶着的战局增添哪怕一丁点儿的有生力量，那就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不是没用。”罗金斯摇了摇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今天早晨，”我说道。斯普利已经启动了天鹰的引擎，做好了长途飞行的准备，就在我说话的当口，尤根正在打包我的各类用品，而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会延误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出发之前，我还要和布拉斯克尔简单地聊上几句。”
“布拉斯克尔？”罗金斯对此颇为吃惊。“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去找他？”
“只是一些行政事务。”我心平气和地回答道。尽管像他之前承诺过的那样，多纳尔重新检查了一遍我们手中的情报数据，但结果他完全没有找到任何合乎情理的行动目标，我认为是时候改变我们目前的行动方针了。要说我的熟人里有谁能够从政务院多年积攒下的几十亿件毫无存在必要但已被归档却又不知被遗忘到哪个角落里的“连篇废话”中找出我想要的档案，那么我们这位司库大人则正是这项工作的不二之选，而且他这个家伙极度缺乏想象力，不会深究我想要查看那些资料的原因。我希望自己的这番判断没错。“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我想是在自己的宿舍里，”罗金斯用斗篷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搞得就好像这黎明前的寒冷打算对他本人实施什么人身侮辱。“如果那家伙脑子没出毛病的话，他就应该就待在那里。”
“那么，我就去那儿碰碰运气。”我说道。太棒了。我怀疑这么早被叫醒可能会让他的心情变得不那么愉快，但我不用为此发愁，而且这样一来，起码周围不会有人偷听到我们的谈话内容。当然这样做的缺点就是我将要把自己的一些事情吐露给这个星域里最是口无遮拦的家伙，但我确定只要用上几句有关“戒严令与保密需要”的说辞就能让他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毕竟我交给他的这项任务如果有任何泄露，想要追查泄密的根源可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和罗金思又聊了几句后，我们就此分别，他朝被他征用作临时指挥部的演讲大厅走去，我则穿过高级行政人员居住的四方形建筑的中庭，前往布拉斯克尔的住处。你可以猜想得到，学院里有着森严的社会等级次序，这同样也表现在全体教员的住宿条件上，国教出身的人通常拥有最为舒适的房间，这让他们推开窗子就能看到学院里的小型礼拜堂，而且只要走上几分钟就能到达各种服务设施；然后便是那些政务院的行家里手，他们住在学院建筑群的中心位置，理论上在那个位置只要付出最低限度的精力就能保证整个学院的平稳运行；住在边缘位置上的就是像我、罗金斯和维泽特尔这样领取退休金的退伍老兵。（朱利安自然是和那些只知打着帝皇旗号给人添乱的家伙住在一起。）唯一一群住得比我们还要更加远离中心地带的就是机械神教的下级工作人员，反正他们平素也不和外人接触，这样与世隔绝的生活状态令每个人都很舒服，其中也包括他们自己。【注：这并不奇怪，因为往好了说，国教与机械神的侍僧们之间的关系通常都会有些紧张。】
鉴于我在佩里亚那被吹捧得很是过分的名声，如果我选择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我毫不怀疑自己能被分到一套条件最为优渥的套房，但我当然没有那么做。一方面，这与我通常习惯在人们心中树立的那种对于自身所取得功绩时刻保持谦恭的形象殊不相称；另一方面，现有的住宿条件非常适合让我能够时不时偷溜出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而不会使我逃避工作的行为变得过于明显。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自己现在被分配到的房间。窗外的山景令人身心愉悦，周围又有意气相投的老兵为伴，而且我实在不愿忍受每隔五分钟就从小型礼拜堂里传出来的钟声和气味【注：这大概是焚香产生的味道。】，我总会被那些东西搅得烦躁不安。更何况这里距离穿梭机和车库都不远，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突出的优点。我在这里总是能够睡得更加安稳，因为我知道一旦情况有变，自己身边就有一条近在咫尺的逃生线路。（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大多数情况下正是时间因素决定了逃生行为能否获得成功。）
这一大清早除了学院里的佣人们跑来跑去忙着处理自己手头上的差事之外，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所以我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就成功潜入到了行政人员宿舍楼的大厅里。【注：对于一个没怎么与佣人们打过交道的男人来说，这是一个可以理解的假设。不过，考虑到这些人作为线人能够发挥巨大的作用，我毫不怀疑她们不仅注意到了凯恩的存在，还就此展开了一番详细的讨论。】只是当我站在雕花木质楼梯下面时，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清楚布拉斯克尔的房间位于这栋布局凌乱的大型建筑中的哪一处。幸运的是耗时短暂的侦查工作足以让我确定门房就隐藏在楼梯的踏板下面，在这个时间点，那里面自然空无一人。我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块精美的刺果木板，那上面摆放着用某种浅色的木头精心雕刻出的各个房间主人的名牌。布拉斯克尔的名牌旁边有一块可以滑动的小型嵌板，通过滑动可以交替隐藏两组不同的字符，我看到司库的名字旁边显示的是“在”这个字符，于是便认真地记下了他的套房号码，爬上楼梯，开始寻找。
出于习惯，我的动作有几分偷偷摸摸，因为在通常情况下，每当我身处在一座不熟悉的建筑中时经常会遇到那种情况——某个家伙躲在暗处，打算一获得机会就向我开枪。也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比平时更加留心周遭的声音变化，所以当我抬手想要敲门时，我隐约听到了布拉斯克尔的房间里有什么动静。好吧，这倒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如果他已经起床，便不会再埋怨我一大早就跑来扰人清梦。
不过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木质嵌板前，我能肯定自己听到里面传来了异响，就像是有人在房间里窃窃私语。然而我并没来得及止住自己的动作，手指就已经敲击了两下门铃，所以由于一时冲动，我丧失了在门外静静观察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的机会。
“谁呀？”布拉斯克尔把房门拉开了一条细缝，他透过缝隙刚好能够看到我。一时间我们瞪大眼睛盯着对方，惊讶得不知所措。“凯恩政委！”诧异使得他在叫出我的名字时所发出的声音比平常略显响亮，随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降低了声调，让我们之间的谈话恢复到了正常状态。“我还以为是哪位仆人呢。”
“我认为不是，”我仍然没有摆脱他那件睡衣给我造成的不良影响。此时这家伙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丝绸睡衣，胸前的口袋上还用金线绣着由自己名字首字母组成的图案。“很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扰你，但我要离开学院几天，而且我还有些重要的话得马上跟你交代一下。”
“我明白。”他显然不明所以，但也不会鲁莽到直言不讳地承认这一事实。“那还是进屋说吧。”不过他说完之后并没有马上为我闪开进门的通路，只是站在原地，回头望了一眼房间里的什么东西，而后努力让自己恢复常态，推开了房门。
我并不确定自己期待会在里面发现什么东西——也许是成堆的纸质文件和数据板。实际上门里是间不大的门厅，在往里走则是一间与我那间尺寸大致相仿的客厅。而通往可能是盥洗室和卧室的房门紧闭，不过我不清楚它们具体的对应关系，毕竟我自己那个套间采用的是更加简洁的布置。当我们进入客厅时，布拉斯克尔并没有拉开百叶窗，而是点亮了房间里的一盏照明灯。
“很抱歉屋子很乱，”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昨天晚上有客人来访。”事实上在我看来他的房间非常整洁，除了一对高脚杯（从气味上判断，那里面仍旧残留着阿马赛克的粘性沉淀物）被随意地放置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桌上，与它们一起的还有一只玻璃酒瓶，此外在房间正中央的餐桌上还有一副堆放整齐的塔罗牌，旁边摆着几只用过的餐盘。
“他们现在不在房间里吗？”我忍不住想要戏弄他一下。“敲门前我听到屋子里有讲话声。”
“那是我在收看新闻，”布拉斯克尔的脸色微微泛红，这与他身上那件睡衣极不相称。就我能够观察到的情况来看，房间里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显示器，但我决定不去深究这个问题。要我说，无论这家伙在隐藏什么（而我不需要付出太多的想象力就能搞清楚）都属于他自己的私事。我敢用自己一半的退休金打赌他的客人仍还待在卧室里，等我“滚蛋”后，她就可以返回厨房或是其它所属部门继续工作，所以出于基本礼仪，我尽量压低了声音，直接谈起了此行的正事。
“我需要查找出一些旧档案，”我开门见山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对于整个星球的防御工作非常重要，所以必须找一个忠实可靠且在政务院交游广泛的人来完成这项工作。我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你。”
“确实。”布拉斯克尔盯着我，脸上现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老实说，你会认为我这人非常值得信任，这着实出乎我的意料。我很清楚自己在大伙儿中间可是出了名的轻率无聊。”
“名声这东西会误导人，”我说道。“而在这件事上，你绝对是个有用的人才。由你提出一些问题不会引人注目，而且没人会怀疑你被委派了一件必须要严格保密的工作。”
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听了我的一番话后，司库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很擅长察言观色，这种能力与我的工作很是相称，而我开始觉得带着自己的“小问题”跑来找他也许根本就算不得是在进行一桩豪赌。“你可以相信我，”他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向天鹰起誓。”
“我认为没那个必要，”这一次倒是轮到我感到吃惊了。“有你这话就足够了。毕竟，当你接受这项任务时，你就是在以政委会的名义开展工作了。”换句话说，如果他让我失望，我也有权枪毙他，不过此时没必要把话挑明。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我腰带上的武器，这一举动说明他已经充分理解了这其中包藏的特殊含义。
“要是能为保卫这个世界出一份力，我自然愿意听从你的安排。”布拉斯克尔说道。他朝我身边稍微凑近了一些。“你想让我调查哪些资料？”
“全都在这里，”我递给他一块数据板。“与这些地点有关的东西对于敌人非常重要，不过以帝皇之名发誓，我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不过我怀疑可能是某种非常古老的东西，其年代或许能够追溯到第一次殖民时期。同时我也想知道这些地方是否还流传着什么民间传说。”
“民……间……传……说？”布拉斯克尔一时间陷入了茫然。“我会尽力的。但是听起来你要找的档案都会是些零散的记录。”
“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找你这样的杰出人才来完成这项工作。”我认为这时候恭维他几句不会有错。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布拉斯克尔向我保证道，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识过的严肃认真。“如果那里面真的藏着什么信息，我会帮你把它挖掘出来的。”
“多谢，”我向他表示感激，打算离开。就当我要离开客厅时，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不受欢迎的念头让我停住了脚步。“要是我此行一去不返，或是在我回来前敌人便发动了进攻，那就把你找到的东西交给罗金斯上校或是朱利安修女，告诉他们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他们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信息。”但愿会是这样。我自然并不打算在短时间内被敌人干掉，所以如果走运的话，我希望这桩约定能够只停留在我们两人之间。要是一切顺利，我们成功保护佩里亚不受那个不管是叫瓦兰还是别的什么的家伙的控制，我将来就可以充分利用布拉斯克尔手中的人脉关系，把他从一个偶尔散播各种传言的消息源提升成为安伯莉工作的主要情报来源。她总是喜欢一些小惊喜，当然也肯定会感谢我代表她从司库那儿收集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当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布拉斯克尔我是在为谁工作，而即便他得知了真相，那也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老实说他今天的行为着实让我大吃一惊，鬼知道这家伙还要把自己这桩不正当的风流韵事隐藏多久，这么看来如果情势需要，他还是有能力做出自己的判断的。转身离开时，我忍不住瞥了一眼屋子里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想知道到底哪一扇门后面隐藏着他的情人，而她当初又是看中了他身上的哪一点，但这样的猜测终究徒劳无功，而且我还有一班穿梭机要赶。
破晓时分依旧寒气逼人。我站在宿舍楼的门厅中呼叫尤根，确定他仍在按照计划进行我们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副官回报说一切就绪，而他正在赶往穿梭机起降平台的路上，于是我也呼叫了斯普利，通知我们的飞行员我马上就会赶过去与他会合。
“我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政委。”他兴高采烈地向我保证道。
当我意识到身后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便立即切断了通讯连接，在素来小心谨慎的心理驱使下，躲进了门房入口处的阴影里，聚精会神地向外窥视。我不想让人问起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行政人员的宿舍楼里这样尴尬的问题，尤其自己才刚刚提醒过布拉斯克尔一定不要让别人意识到是我授意他去开展那份特别的调查工作。此外，老实说，我认为那可能是布拉斯克尔的情人离开了他们幽会的场所。我禁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看上一眼。
好吧，我确实看到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结果令我非常震惊。几下脚步声过后，进入我视界的身影竟然是朱利安修女，她身上裹着的那件黑色的斗篷几乎成功地掩盖住了她那把入鞘链锯剑的轮廓，她快步走入了愈发明亮的庭院之中。一时间我只是盯着她的背影，被这出人意料的展开惊得不知所措。难怪布拉斯克尔表现得那般言辞闪烁。不过话说回来，我已经了解到了她酗酒打牌的习性，所以我想自然也不难发现她想要背着旁人尝试一些更加基本的娱乐活动。【注：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与大众抱持的宗教观念正好相反，战斗修女会并不要求其所属成员保持独身，尽管很少有人会挤出时间来利用这一便利条件。】
我暗自窃笑，出发去和尤根还有斯普利会合，尽管摆在我面前的这桩任务极其艰巨，但当我们的穿梭机飞离起降平台时，我的心情差不多可以用轻松来形容。而后续的形势证明，我此刻的愉悦倒也无伤大雅，毕竟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极少能得到什么机会再像这样展颜欢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