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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荧在封等会议与国民议会期间经历的历史性事件(下)

2022-11-02 09:50 作者:杨车厘  | 我要投稿

这里是下篇;简介和上篇基本一样;所以不小心看完下篇的话,如果能把前面的补了我会非常感激的(


注:灰色字体是之前和朋友聊剧情时的记录。由于众所周知的创作背景,所以聊天时直接说法国和德国,但其实差别有点大……并且聊天内容和实际写出来的内容差别也有点大

不过这次不大了,觉得比较真实的部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直接按历史写了×标题第二个名称都是直接用的(笑)由于心力憔悴,作者暂时还没能特别好地统合奇幻与现实要素,后期可能会做出调整。


所以大家觉得是不是直接把原神背景扔掉彻底做成原创好一点,请在评论区打出你的意见吧~当然如果改原创也不会放弃原梗,不过本来用的也比较少就是了(远目


除了直接直球照搬历史的名称以外,这次也藏了若干neta,不过和前两章差不多篇幅居然还是没能多让几个游戏角色出场。而且如果安柏看了请留着点打我,后面的剧情还有得你们加大力度(祈祷)新名字伊芙琳也是来自上期致敬的coctrpg实况——我发现我这个人还蛮守旧的,对发掘新东西不怎么有兴趣。

目前放出的是第三部分下篇。

真的割开来发了(嘛两万多字一起发出来从各种意义上说都会减少阅读量吧kora——内心仍未死完的十万阅读妄想在呐喊)



国民议会

接着就是到了网球场宣誓这些传统环节

        国民议会的成立让众人欢欣鼓舞,然而理性不得不使许多人看到一场近在咫尺的斗阵。报刊的审查开始变得严格,日报主编不得不写信让荧停止连载、还预付了部分稿酬表示歉意。仅有富歇的日报《风雅信使》获得了继续发行的许可,荧这时不得不与大部分时政作者一样先转移阵地,接受富歇在生活琐屑之外为他们预留的狭窄版面和纤细字体。戈热借机提出创办茶会自己的刊物,不过暂时只在成员内部流通。

        (视角转过)贝特朗正为国民议会与王室无可避免的冲突而忧心。代表们的态度显而易见,各国特使都震惊于王国臣民对王权公开表达蔑视。而在宫廷这边,王后安娜与她的弟弟斥责民众代表“胡搅蛮缠”、贝特朗则纵然他们的僭越,国王也日渐倾向他们。虽然赞成民众封等不该以主权者自居,但首相也认为他们必须得到安抚,因此他建议亨利六世召开特别会议,可以借此重申王权不容侵犯,也方便提出折衷的方案。亨利六世同意此事。

        显然,国王并不会只按规定的时间昭示他的权威。此时教士封等刚刚以多数通过了加入国民议会的决定,诸神在上!国民议会正要准备欢迎新同伴的加入,而荧也和群众一样等待目睹这次重大的胜利。可是次日众人到场时,紧锁的会场大门与持械守卫使他们目瞪口呆。未曾通知的御前会议更激化了事态,几乎人人都以为国民议会即将被遣散。

        专制的起死回生让即使反对僭越王权的代表都愤怒了,现在反抗王室禁令、继续议程,被视为坚持原则的表现。国民议会的抗争者们征用了附近的一个室内网球场,荧看到愤怒的人群挤满了各个大门,而代表们宣誓“在王国涤荡罪恶、重获新生前”,绝不离去。这次事件迅速在托黎希市民当中引发强烈震动,就连斐诺都罕见地没有继续争吵、而是在《风雅信使》上投稿了一份谴责政府的文章。由于不得而知的内情,特别会议推迟了一天,抓住机会的国民议会终于得以向教士封等的同伴们致意,同时还有以莱艮芬德为首的五位贵族代表,荧很高兴他终于如愿以偿。

        (视角转过)贝特朗投身于草拟计划的工作当中,此外他无奈地发现还得费尽口舌,让托黎希与约那任性的群众相信会议不会解散。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节制亨利六世的意愿,但如此行动竟无人事先知会,这也使他恼火不已。就在计划完稿后,轮值看守他办公室的守卫均告病修养,他感到此事带来的隐约不安,请求调派新的守卫,却被告知“人手不足、无法调动”。果不其然,次日回到办公室时,他的手稿被人涂改地面目全非。再不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就太不明智了,贝特朗因此决定置身事外,而首先需要准备一份辞呈。

        贝特朗的决定不可谓不重大——先前与此后还有类似的意外爆发,或许正因历史每一次转折背后都存在某种隐形的驱动力。特别会议终于召开,会场被军队包围,他们架起刺刀隔开群众。荧和其他人只能忍下愤怒,远远看着代表们以严肃的神情和坚毅的步伐走入军队中间。接下来的故事由国民议会的代表们讲述。他们落座后,见王室人员与廷臣由护卫的带领入场,国王的装束别具意义、恰似大厅中挂起的油画中他开创专制的祖先起死回生,被误以为垂死的权力意志在这一刻张开了幽深的阴影。而阴影似乎已经吞噬掉了一个要人:代表们唯独没看见作为首相的贝特朗,封等会议正是有赖他的推动与调和才得以召开,此刻他的缺席、或者说卸职成为一个危险的政治信号。

        果不其然,国王在开场便要求废除成立国民议会的决议,立场顽固的贵族们露出微笑,而三个封等的爱国志士做好了最坏打算。从各路观察家在当时和事后的评估来看,国王的计划如果在一个月前被提出,有很大的可能成功团结各方势力;但如今他以轻描淡写的口吻宣布事实性地恢复按等级计票、鼓舞国民议会的观察员将被排除在所有议程外,在代表们眼中这就是君主的铁腕,封等会议在过去等到的全部成果都将被抹杀。大军的金铁之声越发沉重,亨利六世借助这种压抑,冷冷地下达判决:如果代表们依然拒绝合作,那么就等待着失去自以为是的胜利吧,他将“独自照料我的人民的信服”。之后,他命令代表们散会,宣布各封等此后依然分开议事。

        然而与代表们下意识的判断不同,贝特朗的缺席其实与国王无关,他在收到辞呈时也震惊万分,只能在特别会议后处理此事。这是由贝特朗引发的意外的余波,对于亨利六世而言,纠正它最终让自己付出了整个王国的代价。会议过后,与顺从离开的前两个封等不同,国民议会的绝大多数议员岿然不动。他们无视典礼官口中专制之声的回响,在乔治·安柏的带领下重申网球场誓言。乔治·安柏说出了在场爱国者的心声:“除了刺刀以外,没有什么能逼迫我们离开”,坚持代表们不可侵犯。

        大约健康问题的影响越发深重,在听到代表不愿离场时,正与贝特朗谈话的亨利六世无暇顾及,竟然表示他们可以呆在那。和引起高等法院抗议的那次会议一样,国王只用一句话就抛弃了整套计划。贝特朗在谈话后同意收回辞呈,然而代表们早就把他的缺席散播出去,从约那到托黎希到处都响起“贝特朗被解职了!”的喊叫,旧市政厅已然沸腾。

        根据戈热事后寄来的信所写,她与茶会的部分成员见证并参与到了“爱国潮流”当中。暴怒的群众明确支持三个封等的结合,旧市政厅人满为患、咒骂国王的声音响彻整个街区。公开反对“爱国事业”的人遭到推搡和围攻,其寓所也被破坏。军队救下了一些地位崇高的受害者,但曾因镇压暴动而被谴责的两支部队拒绝履行维护秩序的职责。约那的群众也同时发难,他们闯进王宫,无人敢阻拦。“奇迹先生”奇迹地出现引发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贝特朗本人也放出豪言壮语,说自己绝不会放弃人民。

        王室面对挑战没能及时回应,但作为对手的国民议会在骚动中受益。群众的意愿无疑给了教士一个强有力的理由,会议重新开始后,仍然独立议事的教士少之又少。而贵族也在几位带头人的劝说下逐渐转变观念,“国民议会厅”在遭到阻击后反而更加壮大。此时此刻,前两个封等显然不再顺从,而王国军队摇摆不定、也无法指望,亨利六世仅剩屈服一条路可走。他只得致信教士与贵族中的顽固分子,命令他们加入国民议会,而他们很快认清现实、放弃了抗议。消息公开后,托黎希与约那各处都举办了庆祝活动,当国王与王后在约那宫的露台出现时,欢快的人群为之沸腾、呼声震天。《日报》当天恢复了发行,看到头版头条醒目的“国民的再生胜利完成,革命结束了!”,无数读者不禁泪洒当场、奔走相告。

        荧和派蒙、诺艾尔也在当天去到托黎希,这次她们没有叨扰林斯,而是与茶会会员共同庆祝。但她只表露了有限度的欣喜之情。当诺艾尔问起时,她说:“革命与敌人都未流血,革命不会结束。”


虽然国王要求其他两个等级加入国民议会,但是王后怂恿他直接调兵过来,压制议会,捉拿首都叛乱分子,国王一纸令下,各地军团进京勤王,然后群众上巴士底狱检查火炮,也有人过来捉拿荧,当时她还在首都,结果荧反而振臂高呼,号召首都人随自己支援议会,粉碎某些阴谋家的密谋杀完之后,大伙亲切赠送给她一个亲切的外号:“血蔷薇”之后荧和其他区的人汇合,组织国民卫队

        国民议会取得了辉煌的战果后,各派议员都希望事情就此告终,他们开始着手处理事务、为达成封等会议的最终目标——赋予阿诺尔一部宪法做准备,在过去十数年的公共舆论中,宪政是几乎理所当然、全体有识之士一致认同的理念,新思哲人的教导让亨利六世时代的学徒认为唯独宪法能够消除专制的弊病。但远远超出他们预料,阿诺尔从现在起才真正卷入历史的漩涡,所有人在接下来都无可避免地直接参与进纷乱的事态之中、并且让局势走到了更加扑朔迷离的方向。

        这是因为,让议会代表陶醉不已的胜利,既没有安抚抗争意识格外昂扬的群众盟友、也没能限制王室负隅顽抗的野心,最重要的是,它根本没有解决那些引发封等会议重新召开的问题;那些从王国草创之初叠床架屋的特权冲刷下破碎的权力与信仰体系,从大灾难后由复兴的各国战乱不断所形成的版图与利益格局,在过去的三百多天里蹂躏着王国两千八百万人民的饥饿、破产与动荡,还有诸神放纵下随时袭来的残酷灾难,它们各自又引发了数不清的仇恨、野望与深重的隔阂。所有这一切,远不是在国民议会中的几百个精英阶层凭借智慧和灵光一闪的决断、在宫廷中的权力棋局直逼国王——甚至他们的后继者摧毁了整个棋盘——所能轻易解决。
        很快,议员们便认识到,他们期盼的庄严、肃穆的时期仍然遥遥无期。月末,荧听到街头传来消息,群众袭击了托黎希城郊的一片监狱、营救被关押在那里的抗命士兵,旧市政厅为英雄们举办了盛大的欢迎活动,让时人知晓骚动的人群并不轻易回到常态。虽然几天来欢声笑语不断,另一些关于宫廷阴谋的怀疑却久久徘徊。更可怕的是,国王下定决心要让它们应验。原先驻扎边境的军队开始调动,毁灭性的力量囤积在首都地区,而国王赋予平定白龙之乱的众将指挥权。默特兰在国民议会上向国王情愿撤回士兵,代表们一致赞成,但国王冷冷地回应说军队的存在只是为了维持秩序。

        (视角转过)与此同时,贝特朗的处境并未改善,安娜与她的弟弟串联各个派系,将首相排除在所有重大决策之外。亨利六世与国民公会对峙期间,这位具有强力意志的女性占据了权柄,为丈夫找到了她自以为合适的新帮手。贝特朗接着就收到了一封王室信函,信中将他解职,并要求他立刻离开阿诺尔。贝特朗震惊万分,但只得照办,与其他三位大臣一同失去职位。威胁着托黎希的将领当中身份最为尊崇的胡斯荣登陆军大臣之位,而其他职位换上了著名的独裁拥护者。

        讽刺的是,诸神或许怜悯阿诺尔宫廷,留给他们足足一天的时间,这是由于王后封锁了消息,7月15日是工作日,首都市民没有警惕到宫廷单方面发动的政变。陆军大臣胡斯明白如果不立刻采取攻势,镇压骚乱的最后希望也会随之失去,因此在7月15日下午他带着就职命令赶到军队中,强令各部队清理“首都的叛乱者”。很多人刻意缓慢行动,但在上级军官的驱策下,他们不得已清理在旧市政厅与另一个聚集地瑟洛赫斯竞技场的激进分子,并且关停各家报社、印刷厂和各家书店。各种集会和社团遭到重创,最知名的煽动者与暴力抵抗军队的人遭到逮捕、被扭送进了监狱。

        当日,荧结束在茶会的讨论后回到家中。半夜一位组织成员急忙赶来,告诉荧茶会总部被捣毁、戈热以社团主席身份被逮捕的消息,她才认识到宫廷究竟策划了怎样的一场阴谋。所幸此人在军队抵达前便把三人安全地带到了其中一个安全屋,除了戴因不出意料地在等候,安全屋里还有几个相貌衣着各异的人,众人惊讶于荣誉骑士竟然在此现身,而荧在与他们互相认识后知道他们是途径首都的外地成员。

        荧只睡了两三个小时,醒来以后,戴因告诉她昨夜的镇压已经遭遇强力反弹:首都市民顽强地扭转了劣势,激进分子们先于军队到达各处钟楼,紧迫的钟声唤醒了沉睡中的托黎希,暴动很快超出了一切限制。在这个时候,荧决定加入到群众中去,因为传闻军队正在处决政治犯以儆效尤,而戈热随时可能成为受害者。她没有接受戴因指派的帮手,不过也没能劝派蒙和诺艾尔留在安全屋。

        这次失败的行动可谓糟糕透顶。首相的撤换导致原先的政策被放弃,而那些政策里偏偏包含了对维持托黎希秩序至关重要的一环:谷物管控。纵然先前贝特朗为了稳定粮价、导致外省的粮食供应被吸干,这种实质性的掠夺政策使他必须为如今蔓延的叛乱负首要责任,但至少他以决然的勇气拖延这场注定的失败,为亨利六世效忠到了最后一刻。而国民议会里的代表们大多支持自由贸易,但他们碍于现实的窘境、扭扭捏捏地否决了多项提案,实际上展示了这个新近掌权的机构的不可靠。于是首都的粮价节节攀升、屡屡刷新各个年份的最高纪录,外省的叛逆潮流也从四面八方逼近王国的中心。次日是7月16日休息日,当贝特朗倒台的消息传来、而新政府的险恶居心昭然若揭时,每个人都意识到,对人民力量的决定性考验开始了。

        从密道来到大街上的三人看到了熙熙攘攘的群众队伍,而作为过去一个半月来声名鹊起的意见领袖,自然也不缺乏认出荧的人,众人为她们平安无事而欢呼。通过与几名头领的交谈,荧了解到当前的形式:黎明时分集结起来的暴动队伍数量客观、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士兵面对此情此景爽快地将命令抛诸脑后,他们本就不情愿放“不爱国的枪”,更有甚者公开倒戈,数年间出现的兵变与叛逃似乎都不及上个月以来多。但军官们没有完全失去影响力,军队在撤到临近城墙的区域后坚守阵地,反抗者们现在怀疑城外的增援部队依然蠢蠢欲动。在这种情况下,荧判断敌对势力必然不肯善罢甘休,于是提议搜查附近的武器库,当前的形势下,人们需要尽可能武装自己。

        7月16日一整日,三人随队横跨了大半个托黎希。围城部队出人意料、不曾展现任何出击的欲望,而依然留在城里的士兵大部分都已叛变,群众也因此获得空前的胆量。在旧市政厅、竞技场或其他聚集地酗酒狂欢后,逃兵与反抗者一批接着一批出发,他们愤怒地在被摧毁的修道院谷仓众发现堆满的粮食,叫周边的人都拿着袋子过来分装。富有的人惊慌不已,他们召集民兵队伍试图维持秩序,不过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次日,围城部队居然完全撤退了,从当夜又有更多的逃兵参与宴饮来看,不难推测军官们已经丧失了控制属下的信心。但基于对军队的警惕、同时也因为营救同伴的私心,荧提出建议:应当先解放昨天被捕的政治犯所在的监狱,那些高墙极有可能成为老练军人据守的倚仗。于是在接过少数火枪与一杆代表托黎希的金黄旗帜后,三人与众头领冲在队伍最前列、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各色人等,扑向距离他们最近的恩凯特堡,关押首都重犯的三座监狱的一座。恩凯特堡乃是大海对岸的侵蚀王朝攻占托黎希后修建的堡垒。侵蚀王朝的血脉于大灾难后断绝,世间仅存这几座数百年不朽的堡垒,用拗口的名字提醒世人他们古怪的信仰。

        如果不是“黑牢”的恶名,恩凯特堡大约还是能吸引观光客驻足的。在壕沟之内,它坚固的高墙连接着耸立的塔楼,孤悬于沟壑上的吊桥更衬出它那天穹垮塌般的压迫感,而想要进入恩凯特堡只能走那座吊桥。因此反抗者们陆续抵达后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首先在外侧筑起街垒,时刻留意城墙上的守备力量。一些胆大的家伙跑到了吊桥边,冲里面大喊、跟“随便什么人”索要武器和弹药,因为人人都知道国王把这里也当作屯兵的重堡。指掌恩凯特堡防务的司令官似乎为首都市民的无法无天慌了神,直接邀请喊得最凶的两个进去“共进早餐,并商讨武器和火药的问题”,他们进去以后,铰链收起了吊桥,沉重的拱门阻绝了所有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中午之前,人群传来另外两座监狱先后传来被攻破的消息,据说那里的行动特别顺利。但进入恩凯特堡的人始终没有出来,大家逐渐变得躁动不安,怀疑二人已经遭遇酷刑和拷问。忽然间,塔楼上的火枪与城墙的炮口齐齐开火,群众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出现了伤亡。由于身处较为接近城楼的位置,荧和其他旗手自然适合成为标靶。在声响起的瞬间,身旁的诺艾尔便下意识地将双手探入地下,“抬”起了整块石墙,堪堪挡住攻击;荧在体验了追击者的火枪后,非常重视对子弹的防备,诺艾尔也受她影响开发了这种技艺。但荧还是不幸被子弹擦中,左眼眼眶和右手划开了两道创口。三人及时撤退到安全地带,那面旗帜竟然完好保存下来。荧的伤口没能得到第一时间的治疗,此后在王国境内活动时,她始终露出头上和手上的疤痕。

        暴动群众没有坐以待毙,他们开始组织还击。作为主力的火枪是人们在16日和17日主要搜集到的武器,少数的大炮都陈旧不已、有些甚至还是大灾难时期废置的生锈炮筒,炮手也从卖酒人、临时工换到二手服装店老板。一句话,除了增强敌人的信心外,还击并没有其他战果。诺艾尔被派去增强守备的薄弱环节,小家伙也知道在这种情况升空随时都会和死亡摩肩接踵,只能郁闷地跟在女仆身后。

        而荧在简单处理伤口竟然再赴险境——她挥舞鲜艳的旗帜,赫然来到了最前线。人们都为荣誉骑士的勇气所鼓舞,大炮的射击精度提高不少,有几枚炮弹炸断了铰链,吊桥呜咽一声重重地摔了下来。此时她和旁人要来火把,扛起大旗孤身冲向拱门。点燃了卫兵室后,荧也终于冷静下来,仅靠火把绝无可能摧毁砖石,于是她转身离开。让这个女人安全跨过吊桥被墙头的守军看作奇耻大辱,但荧的回程仿佛嬉戏,就像诸神庇佑她不受子弹的侵扰那样,而两翼的群众亲眼见证穿梭于枪火中的金旗平安归来,瞬间爆发了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声。然而,对方居高临下的优势依然存在。

        关键时刻,逃兵们汇入了人群当中,还有从另外两座监狱拉来的大炮。人们高喊“真正的大炮与真正的炮手来了!”紧接着,堪称王国精锐的炮手扭转了战局,证实了恩凯特堡的实际情况:人员不足,防御松懈。司令官很快就投降了,那两个进去的木匠和补鞋匠也在城头向同伴们挥手。荧于是带头冲进了监狱里,在牢房里找到了包括戈热在内的总共五十名政治犯,除此之外只有一个之前因国王密札被逮捕的风流贵族和两三个疯子。根据戈热的描述,自己等人被逮捕得突然、甚至连最基本的讯问都没有人来做,狱卒在今天早上还苦恼于食品缺乏。之后,政治犯到了城楼上、以英雄的姿态得到欢迎,而旗手们则在恩凯特堡升起了金黄旗,象征托黎希市民占领了此处。

        据说至多在17日下午,国王才终于知道首都市民如何践踏他的权威。国民议会彼时无望地请愿撤回军队。但次日早晨,亨利六世却亲自来到会场,宣布正在解散托黎希外围驻扎的部队,全场欢呼雷动,代表们亲自护送他回到寝宫。据说是陆军大臣胡斯劝告国王,现在任何举措都会动摇岌岌可危的军事纪律,他已经无法再倚靠随时可能叛变的军队。亨利六世被迫接受了封等会议以来一切偏离他预想的状况——也即宣告王权的失败。而他那位野心勃勃的妻子想要以阴谋诡计挫败这些挑战,但遭遇了暴动浪潮的强力阻击。支持国民议会的托黎希市民掀起了这股浪潮。市民们同时还传递了一种政治氛围,亨利六世登基之初,这种氛围就已经成型、并在接下来的斗争中持续加强,即使宫廷召来遏制它的人也不禁被感染。因此,无论是否杜撰,亨利六世的弟弟对兄长说的话都将载入史册: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叛乱,


这是一场革命。



当然,外省农民此起彼伏的起义也一起传来,国王顶不住,怂了,然后议会为了平息民愤,在那个奇迹之夜一举废除了整个封建制度,然后搞出宣言啊法令啊之类的

        7月18日的发言证实了王室式微。在当天,戈夫蒙塔就逃往北部边境,而廷臣们也纷纷步他的后尘。国王自然不像他们能够一走了之,两天后他与部分代表到托黎希市政厅,宣布军队正在撤离。据说他回到约那宫后,与侍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首都的人潮前所未见”。当天十数万武装市民聚集在托黎希街道上,市政厅周围的人们向外传播国王的演讲内容,三人在人群中听到贝特朗官复原职,而曾在殖民地与瓦尔丹蒂人战斗的法尔伽负责指挥新成立的民兵组织(现被称为国民卫队)。国民卫队使用青金双色的帽徽,在古老年代,风神神力的青色就成为举世闻名的自由象征,圣徒曾挥着青旗擂响高塔紧缩的大门。法尔伽把王室的洁白旗帜添加进去,从而诞生了阿诺尔的“爱国色”。而当亨利六世也带着三色帽徽出现在市政厅时,首次就得到人民的欢呼。

        不过虽然人们早就把套索拴在他的脖子上,眼下套索还没勒紧,因而亨利六世得以当面向他的官吏提出要求——以往这叫命令,只需写在王室信札中寄出——要求对那位荣誉骑士加以“公正处置”。当然,没有人想要、也不可能有人以冒犯首都市民的胆量把荧当成罪犯发落,但法尔伽还是彬彬有礼地遣散了荧的属下,请她“为安全顾虑,接下来远离男人们的活动”。现场几乎要爆发冲突,只是荧为了不让自相残杀的悲剧发生,选择主动离开。根据派蒙的报告,寓所附近存在不止一股势力的监视网,因此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荧都呆在家中,靠着报纸与朋友们的来信了解王国内部的风云突变。
        然而过激行为没有因此收敛。面包价格居高不下,收割季节却显得遥不可及,人人都跟旁人赌咒发誓饥荒近在眼前。这种情况下,维持爱国事业的暴力行动日益高涨,不敬神的事情屡屡发生,群众先后处决了恩凯特堡的司令官与其他几个官吏。新创办的《救国报》用一句话彰显了群众对死者的态度:谁说他们流着爱国的血呢?然而,精英阶层对他们身边似乎难以节制的暴力感到心惊肉跳,法尔伽觉得自己应当指挥国民卫队阻止私刑和杀戮,本想引咎辞职,但各方压力迫使他留任。在各省都传来群众骚动的消息以后,爱国者们唯独信任国民卫队。

        通过组织的信使,她了解到托黎希方面谴责的“盗匪行径”,实质是轰炸恩凯特堡的隆隆炮火在外省的余音回响。在6月末,除了少数富庶的大城市,所有市政府都可能同时遭遇来自群众暴力和专制主义两方面的报复,而他们的应对不力又会引起有产者和特权阶级的怨怼。七月的第三周之后,它们干脆被各地新成立的革命委员会取代、或者屈辱地遭到后者监控。大量群体性事件爆发,人民洗劫行政与宗教设施、自行规定粮价、极端者竟至摧毁税卡和收税站,而在春天的选举中大放异彩的律师团体再次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害怕无政府状态的商人与工厂主放弃袖手旁观,纷纷加入政治运动。不过在7月的这种氛围当中,他们显然比特权者幸运的多。教士与贵族并非没有为爱国事业提供协助,但想起封等会议上的顽固分子,人们就免不了心生疑虑,结果就是特权阶级被从城市的权力机构清除出去,有的城市干脆预防性地软禁了当地的前两个封等。
        然而在乡村,特权迎来了实质性的毁灭。封等会议迟滞了去年的灾害所造成的影响,可能农民们真的以为仅靠陈情书就能“让仁慈的国王察觉这片无声无息间吃人的大地,将他的国民从中解救出来”。于是农民满怀希望地等待,忍受着粮食的缺乏、横行的流浪汉以及各种封建租税。然而政治危机持续不断,流言中说约那的会议陷入僵局,七月份演变成了贵族阴谋以人民要挟国王取消所有改革,具体来说贵族“派出盗匪,烧毁或提前割掉庄稼、四处劫掠,以使国民再次忍饥挨饿”。国王在托黎希暴动后的退让在王国臣民眼中是一个暗示,似乎一切限制都被撤除,公众敌人并不受他的保护。大规模地劫掠谷仓和对抗征税在销声匿迹一整年后卷土重来,人们闯进城堡与修道院,震怒于被征收来的粮食塞得满满当当的谷仓,任何蛛丝马迹都被他们用于证明阴谋论中描绘的险恶居心。

        于是自多个策源地朝外部散播的“大恐慌”席卷了农村地区——换言之,几乎就是整个王国。农民们武装起来守护自己的家园、抑或攻击封建建筑,而他们又可能被误认为盗匪;最后任何理由都可能导致集结钟声响起、并且因为守望相助的需要把虚假信息传递到邻村,同时接收多个方向的警报也是常见的情况。不过,毁灭和劫掠只发生在农民与特权阶级正面冲突的少数时刻。他们瞄准的更多是旧制度的象征,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载明封建特权的契约文书,农民们会主动索要这些文书、之后命令特权者放弃它们或者自行将其烧毁。他们也和城市里的群众一样拒绝缴纳租税,不过在每个人住在哪一目了然的农村,税吏显然更无底气触怒邻居。在这种意义上,可以说农民的这些行为在实际上粉碎了封建制度。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骚动持续到了八月上旬。
        身处约那的代表们自然不可能坐视王国失序。7月初他们就投票将国民议会改名为“国民制宪议会”,目的显而易见,而农民似乎准备践踏所有法律。新闻发言人呼吁国民保持克制,继续缴纳租税,直到新法颁布为止。然而激进的代表认为这样的声明并无效力,他们提议用更彻底的方式来平息民众骚动;一言以蔽之,他们要求废除整个封建制度。在8月9日晚间会议上,以提倡自由著称的一位大臣被主持会议的激进代表请来发言,前者经过劝说,要在演讲中提出废除封建制的提案。荧从五花八门的报刊与信件中读到了对8月9日之夜的不同描述,叙述中那些微不足道、互相冲突的细节似乎远远不能还原为那次会议光辉灿烂的全过程,但总的来说,当晚代表们确实从理论层面中废除了旧制度,即使五天后的法令表明他们其实倾向于渐进的终止。

        各家媒体都在传播国王为代表们赋予的“自由的重建者”称号,而在9月1日发布的权力宣言让这个称号变得更加稳固——作为当时制定宪法的指导性文件,议会当时还投票保留了对这份《人权与公民权宣言》进行改动的权利。但恰似“人生来平等且自由”这句振聋发聩的开场白得以永垂不朽,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宣言本身也没人胆敢改动,它的纪念价值系于它使用的“革命者的修辞”,延伸到了新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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