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说书：毒刃（Baneblade），Guy Haley（2）

（书接上回）

从司令部出来的班尼克坐在团营地的铁制椅子上等待第七连的人来接他，他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任命，除了他自己对超重型坦克狂热的热爱以外，更是因为他的叔叔，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母星参军并在一辆这样的坦克上服役了，他的名字和雕像也被立在的家族的大堂里供后人瞻仰。

顺带一提，他叔叔的全名是 马克·科泰恩·洛·班尼克（Marken Cortein Lo Bannick）

暂时闲来无事的班尼克开始在兵营内闲逛，此时营地内也忙得热火朝天，第42装甲团在先前的战斗中损失不轻，医疗区躺满了伤员和尸体，而文职人员正在统计详细的损失状况，当班尼克路过住宿区的时候发现有不少军官和士兵的铺位都空出来了，其中既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房间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他的挚友卡里根的房间空着，而他的名字出现在了失踪人员名单上。这一结果让班尼克很是沮丧，因为卡里根是他为数不多的贴心挚友，他是作为家族之间的人质交换来到班尼克的家族的，而他参军之后唯一认识的人也只有他，现在他死了，班尼克感觉他的愧疚感又上升了一层，他昏昏沉沉地回到刚才坐着的凳子上，很快就睡过去了。

直到他感觉到有只穿着靴子的脚正在踢他。

他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穿着帕拉冈式军装的男人，他自我介绍名叫拉登（Radden），是帕拉冈第七超重坦克连的毒刃火星凯旋号的首席炮手，奉命来接班尼克去往连队的驻扎营地，在“友善”地帮班尼克整理了一下行军袋里的行李后，他开着一辆征用来的小型四轮车带着班尼克前往连队的营地，一路上他的滔滔不绝给班尼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两人很快来到了第七连的驻扎地，三辆超重型坦克正在搭建起来的维修棚内进行战后的修复工作，随即拉登带着班尼克来到火星凯旋号旁边，一边由外到内的参观和介绍毒刃的结构功能一边介绍除了他、班尼克和车长科泰恩以外其他的车组成员：第二炮手甘尼克士官（Ganlick），首席工程士布拉斯洛克和他的保镖机仆乌索（Urtho），通讯员兼副车长埃佩尔里安特（Epperaliant），驾驶员奥特兰纳（Outlanner），第一装填手梅根（Meggen），第二装填手拉特（Ralt）和最年轻的第三装填手马塞洛（Marsello），随车工程士沃克塞恩（Vorkosigen）——他正和科泰恩讨论一些车辆维修的事宜，期间科泰恩再三强调让沃克塞恩减少与火星凯旋号机魂说话的时间，把注意力放在实际的维修工作上。随后拉登带着班尼克到了科泰恩旁边，二人一见面班尼克就确认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位饱经沧桑的车长就是他的叔叔本人。但常年的征战已经让科泰恩不再注意那些儿女情长之类的东西，在简单的汇报工作后班尼克感谢斯泰恩能让他在这辆车上服役，但后者回绝了他的感谢，声称任命班尼克的不是他，而是火星凯旋号，然后留下一头雾水的班尼克离开了，而班尼克也被拉登带去给他准备的兵舍房间，在经过毒刃的维修室时，班尼克感觉到一双眼睛正带着敌意盯着他。

几天后，班尼克被派去执行他在第七超重坦克连的第一个任务——对一处兽人占领的采矿营地进行侦查。虽然他对无法在巨大战车上履行职责颇有微词，但他还是和甘尼克一起在乘坐一辆火蜥蜴轻型侦察车一同出发了。他们找到了一处安全的火山口作为观察点开始记录必要的数据，在这个过程中甘尼克像班尼克透露了为什么帝国要大费周章地在卡丽达尔四号部署军力对抗兽人部队的原因：

卡丽达尔四号本身是一个除了沙漠、危险的沙尘暴、不友好的沙矛（sandpike，一种本地生物）和沙尘之滓（sandscum，本地的变种人聚落）以外一无所有的星球，但是它出产一种叫做罗蕾莱（Lorelei，德国文学和传说中出现的女妖）的水晶，这种水晶能被用增幅或抑制灵能生物个体的灵能，这让它的战略地位立刻上升到了值得帝国为之倾尽人力物力的程度。

很快侦查工作完成了，就在众人准备返回的时候随行的萨夫拉士兵叫住了他们，说从部队传来的报告显示一支兽人劫掠部队正在附近游荡，如果侦察部队此时返回的话会有遭遇的风险，不如先原地扎营等待天色降下来，兽人部队回营地“交工”后再启程，由于此时班尼克的中尉军衔仍在（在火星凯旋号之外他被以原军衔相待）他批准了扎营的请求，一行人就这样待到了夜晚，闲来无事的众人继续以观察兽人设施打发时间（在此期间还吐槽了萨夫拉人总是戴着面罩和不标准的低哥特语），就在这时甘尼克发现了什么情况，他立刻招呼众人到他的位置。

一群兽人敞篷车摇摇晃晃轰鸣着开进营地，车上的兽人们嚷嚷着跳下车，拖着它们搜索到的破铜烂铁像它们的营地走去，但让班尼克感到惊愕的是，兽人的战利品不止那些从战场上搜刮的战车残骸，还有一些幸存的人类战俘，他们骨瘦如柴、衣不遮体，脖颈、手和脚被镣铐束缚着，在兽人监工的怒骂和鞭打下向营地走去，他眼睁睁地看着有一个人被兽人打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这些战俘被兽人们关在一个小笼子里，然后被它们当成耍飞刀取乐的靶子。他不想在看下去，但是一旁的萨夫拉人对此却毫不介意，他告诉班尼克别傻乎乎地相信步兵手册上对敌人描述的所有内容，以及最好不要成为敌人的俘虏。此时团部发来了撤退的信号，他们立刻启程返回大部队，准备第二天发起攻击。

第二天，帝国部队对这处营地发起了攻击，根据原定计划，以火星凯旋号为中心，加上来自阿塔克西安（Atraxian）的重步兵和黎曼鲁斯部队组成的佯攻部队会从正面发起攻击吸引兽人主力部队的注意力，而萨夫拉人会趁机从地下的采掘隧道发起攻击，并设置炸药炸毁营地的承重结构。这次战役目标虽小，但是作为克斯托沃战役失利后的首次反击，它将对振奋帝国部队的士气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为了帕拉冈！”

“是，长官！”

“为了帝皇！”

“是，长官！”

“为了火星凯旋号的荣耀！”

“是，长官！”

毒刃在组员高昂的战吼声中冲入战场，主炮轰鸣着将炮弹送入了冲过来的兽人载具群中，随行的黎曼鲁斯编队也效仿超重型坦克向敌人战线倾泻炮火，重型火炮和激光炮不断地掀翻冲过来的兽人皮卡车和摩托。就在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班尼克发现了昨天侦察的时候看到的装着人类俘虏的笼子，他请求科泰恩设法营救那些俘虏，但科泰恩的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从炸弹被设置到起爆只有32分钟，而这点时间是绝对不够毒刃开到俘虏旁边接他们然后开回来的。但是科泰恩并没有放弃营救计划，他呼叫后方的阿塔克西安部队，命令他们派遣一些快速的火蜥蜴侦察车来执行这一任务，并让随车的黎曼鲁斯进行掩护。（这一决定做出的并不轻松，当时车上除了科泰恩和班尼克以外其他人都觉得杀死那些俘虏是更好的选择。）科泰恩的计划令班尼克感到宽慰，就在他们继续按原计划推进战线的时候，毒刃的车身突然发生了激烈的震动，这种震动不是先前他们遭遇的兽人单位造成的，科泰恩立刻命令沃克塞恩检查损伤状况，同时让炮手注意周遭动静。

一辆巨大的兽人战斗要塞出现在营地大门口，上面的长枪短炮正对着火星凯旋号倾泻它的炮火，可惜兽人的精准度一如既往的糟糕，许多炮弹不是偏离了目标老远就是被毒刃坚固的外甲弹开，但它巨大的身躯对于帝国部队而言依旧是个不小的麻烦，科泰恩下令让火星凯旋号独自迎战这台与她体量相当的对手，而其他的帝国部队去对付那些试图包围他们侧翼的兽人部队，同时他示意埃佩尔里安特呼叫后方的重步兵部队上前巩固战线，并催促他们快点将火蜥蜴开上来。

战斗的焦点聚集在了两台钢铁巨兽身上，毒刃在用装备的六挺重爆矢枪和两门激光炮对付靠近的兽人小型车辆的同时，将主炮瞄准了那台兽人战斗要塞开火，虽然炮弹击毁了对手一侧并炸掉了几个轮子，但这次射击却没有对它造成致命的伤害，就跟所有的兽人造物一辆，这台战斗要塞虽然做工粗糙却坚韧无比，指挥它的兽人老大爬出炮塔舱盖顶放声狂叫，上面的长枪短炮又一次向毒刃发起一轮齐射，可效果与前面那次大同小异。科泰恩命令埃佩尔里安特用毒刃上的沉思者逻辑引擎分析战斗要塞的弱点，而其他车组成员也忙于他们手头的工作：一群屁精爬到毒刃的炮塔周围干扰了拉登的瞄准工作，而清理它们的工作落到了班尼克头上——在用重爆矢枪扫清了逼近的兽人后他调转了两侧激光炮的炮口对准了主炮塔周围的屁精，给它们穿了个透心凉。

很快沉思者找到了战斗要塞结构的薄弱点，通讯员迅速将这条信息发送到了首席炮手和车长的屏幕上，科泰恩命令梅根为拉登装填一发穿甲弹，而后者默默念诵着精准祷言，一边向战斗要塞标注出来的弱点扣下了发射钮，穿甲弹命中了战斗要塞并引发了巨大的爆炸，那名兽人老大只来得及嘶吼一声就被火光吞没了，火焰散尽后只在原地留下了几片碎片表明它曾经存在过。

虽然毒刃解决这个大麻烦，但是战斗还没有结束，距离炸弹起爆只剩下17分钟了，雪上加霜的是，派来的火蜥蜴装甲车在路上被流弹击中，乘员全部牺牲，迫不得已之下班尼克自告奋勇前去驾驶那辆火蜥蜴继续营救任务。出人意料的是，科泰恩同意了他的请求，班尼克向他点头致意了以后就从顶舱爬了出去。

虽然战斗要塞被击毁了，但战局没有因此有任何的改观，无数的兽人卡车、摩托和皮卡咆哮着冲向毒刃，但它们大都倒在了毒刃各炮座的攻击之下，但那些被抛出载具未死的兽人依旧固执地爬起来向毒刃发起了冲锋，这让班尼克没有机会去靠近停止的火蜥蜴侦察车。

万幸的是阿塔克西安的重步兵部队和黎曼鲁斯惩罚者坦克很快填补了战线的空缺，用激光、等离子和倾泻的加特林弹逼退了进攻的兽人步兵。班尼克趁机跑到了火蜥蜴身边，在妥善处置了不幸的乘员尸体后，他把油门踩到底，向着关着俘虏的笼子冲了过去，在经过一番惊险的追逐战后，他成功地到达了笼子旁边。此时距离炸弹爆炸不到十分钟。

他用激光手枪打断了笼子的锁和俘虏的镣铐，但只有12个人有能力跟着他上了火蜥蜴，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实在无法逃脱被班尼克绷着脸给予了帝皇的仁慈，然后开着火蜥蜴载着剩下的人开足马力向安全点驶去，幸运的是这一路上再也没有什么兽人部队来阻碍他们了，就在火蜥蜴开过火星凯旋号的身侧的时候炸弹爆炸了，产生的裂缝逐渐扩展成了一座巨坑，吞噬了整座营地和来不及逃命的兽人，而就在其他帝国单位撤退到安全地点的时候，火星凯旋号却因为速度原因来不及脱离爆炸范围，陷入到了巨坑边缘的流沙当中。

从火蜥蜴上下来的班尼克看到坦克被吞没的景象不禁双膝跪地，他觉得自己愧对了帝皇对自己的信任，原本在梦寐以求的超重型坦克上服役会是种荣誉，可他却搞砸了，让一辆古老的战车和其英勇的车组一同丧命荒野，他想起了自己在帕拉冈犯下的过错，愧疚感进一步的加深了。

就在他垂头丧气地回头准备离开时，引擎的轰鸣声再次传入了他的耳中，然后身后的地面再一次破裂开来，火星凯旋号像海洋世界上冲破巨浪的鱼类一样冲出了流沙区，回到了班尼克身边，炮塔的舱门盖打开了，拉登从里面探出身子向班尼克打招呼。

“ 你肯定以为我们都完了吧，新来的？ 当然不是我们，不是我们驾驶车辆的时候！ 不是我们坐在火星凯旋号里面的时候。” 当他敲打坦克的装甲时，他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绝境求生的喜悦。他行了个天鹰礼， 然后把他的徽章举到嘴唇边，把响亮的吻印在它们身上。“感谢！”他叫道“感谢火星的科技神甫和他们那些烦人的咕哝，哈！”

很快战斗胜利的消息被传递回了总部，他们命令战斗组原地待命等待支援，而支援并没让他们等待太久，先是布拉斯洛克带领的第七连的维修部队，然后是来收治伤员和运送补给的军务部和医疗单位，最后是各单位所属的大部队的抵达，在此过程中班尼克有幸见到了第七连的连长汉尼克上尉，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是名年轻许多的军官；除此之外他也遇到了布拉斯洛克，当他和这位工程士交谈时这位科技神甫表示他听到了火星凯旋号机魂的声音，她在感谢班尼克的拯救行动，但班尼克并没有把这些往心里去。

当天色渐晚的时候，班尼克一个人站在营地的边缘看着沙海陷入沉思，随后科泰恩找到了他，二人在月色之下畅聊起来。

这次聊天更主要的目的是告知他已经被认可作为正式的车组成员，这让班尼克感到很欣慰，他回到了火星凯旋号的座舱中，带着疲倦钻入了睡袋当中进入梦乡。

他在进入梦乡前最后在思考的事情是为什么那名工程士，沃克塞恩，一直在盯着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