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瘟 第十一章 史官之问

在安静的时候，马里乌斯·卡尔加几乎可以感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灾难舰队在星球的另一侧活动时，一切都是那么安静：防御激光没有启动。城墙上也没有敌人。如果不是因为闻到烟味，这可能是马库拉格罕见的和平时期的一天。

但在赫拉要塞高处，烟雾已经稀薄，但还是未能彻底散去，要塞修道院的窗户敞开着，火光从外面传入。如果他现在从办公室出来，越过阳台到栏杆往下看，那么，他就能看到神圣马库拉格之城遭到了攻击。

正是在这里，他和提古留斯目睹了他们的城市燃烧。

古老的普里瑟内墙外的所有土地都被大火吞噬。在基里曼未陷入伤害沉睡的时代，这座城市就已经遍布整个沿海平原，它曾经历过叛乱时代，并在人工岛屿和填海工程中扩展到海中。卡尔加看过它的地图；他也曾和原体站在这个地方，听他描述过他古老的人生的故事。在马库拉格所见的战争中，没有多少古代建筑能够幸存下来。而同样的循环又开始了。

在兰心湾，海洋栖息地上的烈火像百合花一样盛开。在沿海根部深入海底的考古塔，已经被火焰烧灼发黑，而它倾斜的大梁骨架坍塌至海中。海洋本身也在钷素溢出的地方燃烧。火光下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粪便的痕迹和生病的尸体。在普里瑟内墙之外，一堵更大的火墙正在向天空攀爬，这股舞动的红色在吞噬着五百世界的心脏。每天晚上它的光都被大裂谷反射在天空中。 

“他们很快就会到的，”提古留斯对卡尔加说。

 “他们会的，”卡尔加说。

他可以看到它们正在出海：油轮、渔船和货船被改装成运兵船，带来更多莫塔里安的瘟疫大军冲向海岸。在轨道上也是一样，在灾难舰队挤满虚空的地方，源源不断的瘟疫废船挤满了被迷惑的凡人，绝望地想要得到机会来宣泄暴力。他们已经占满了轨道网络。不管极限战士从天上炸掉了多少艘船，总是还有更多。但如果他们想要登陆，就只有在远离神圣马库拉格之城的强大防御的地方才有可能成功，他们正成群结队转移到远洋舰艇走水路来进行攻击击。他们虽来势汹汹，但有规律可循，虽然残暴但却可预测。

“你不下令向他们开火？他们现在在斜坡炮的射程内，”提古留斯说。

两位星际战士领主并排站着，眺望着摆在他们面前的战术全息图的场景。赫拉要塞拥挤的高原从山腰一直延伸到城墙的巨大人工悬崖。在城墙的陡坡之外是内城，然后是外病房及其燃烧的建筑物，最后是大海。 

“还没到时候，瓦罗。除非这是你现在认真的提议。”

提古留斯叹了口气，目光迷茫，凝视着未知的未来。“你是对的。到目前为止，轰炸不会起到多少作用。敌人真正的锤击尚未落下。这波敌人不会是最后一波。前方有更大的危险。”

 “所以我们会在他们靠近时开火。如果突然有另一伙从另一个方向发动攻击，我可不想匆忙重新瞄准目标。”卡尔加将带有奥特拉玛护手的手指摊开在大理石栏杆上。蓝色陶瓷在石头上摩擦。他完全张开手时，他的手甲的手指大到足以覆盖整个栏杆的宽度。 

“我们必须保持警惕。虽然智库没有感觉到即将到来的恶魔侵扰，而且马库拉格周围的亚空间很平静，但还是有某些东西在隐隐作祟。” 

“死亡守卫会来吗？”卡尔加问道。

“不。这些渣滓就已经是莫塔里安所能拿来的全部了。他的计划是在伊克斯上对我们的基因之父下手。他对此处另有安排。他知道我能感觉到他，所以他隐藏的很好，现在我对他的想法和计划一无所知。但要注意，有些事情要来了。可能莫塔里安的一名副官，也许是恶魔。有着实体的存在那种。”

 “它会很快到来吗？” 

提古留斯摇了摇头。“我看不到。”

 “那么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了，”卡尔加说。“对付一群被诱惑的凡人，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挑战。要是这就是莫塔里安对我们的计划，简直是他对我们实力的蔑视。这是对我的冒犯。”

“不要过多的在乎他对我们的评价。这些渣滓是为了让我们远离基因之父。他们必须被处理，所以我们才要留下来作战。这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策略，但它是有用的，”提古留斯说。“这是一项无趣的工作。莫塔里安不会有机会攻破堡垒。”

 “如果他们想要这么干就得全军来袭。”

“正如我所预见的，他们不会。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留在这里。你我不能让马库拉格无人看管。如果我们冲到父亲身边，它就会陷落。这个我已经预知到了。这将会发生。”

卡尔加在喉咙里发出一声轻柔的声音。“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庆幸我们不用留守在这个世界上太多人，而且辅助武器足以让渣滓远离。至少没有任何一个战斗连被束缚在这里。如果非要留下一个连队，那该谁留下将会是很苦难的抉择。问题是，敌人在被摧毁之前会对星球造成多大的破坏，有多少我们在其它地方建立的地方会被摧毁？”

他们看着成群结队的军队整齐地从维图斯之城向内墙移动。他们沿着在原体时代就被命名的道路行进。而名字是它仅剩下与那个时代相同的东西了。在内墙内，很多地方似乎已经恢复了昔日的正常，除了那些被敌人的弹药或能量束穿透虚空护盾打碎的优雅的建筑物，可内部已经不再燃烧了。

 “当我们掌握了它们确切的数量时，我们就可以彻底消灭它们。马里乌斯，但我还是要保持警惕，”提古留斯说。“即将到来的威胁的性质……”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还有更多的东西，战斗之外的东西。可能会有一件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危险。出乎意料的事情。”

“在它显露出来之前，克制是我的策略。”卡尔加说，“我正在加固墙壁，以防这些船只不是唯一的敌人。我相信你的天赋，瓦罗，但如果需要的话，我有五个辅助团随时准备从内陆转移到这里，如果发生最坏的情况，那么我们可以召集英杰巴尔蒂斯增援。多亏了灵族，他在西面的战争即将结束。这是一股足够强大的力量。”卡尔加用机械指节敲打着石头。“现在局势危急。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他慢慢地摇摇头。“我们中有太多人仍在警戒星上战斗。我现在应该在那里。”

 “过去的十年对你来说很艰难，”提古留斯说。“我明白。”

 “我认为你是少数能明白的人之一，瓦罗，”卡尔加说。“你也曾深受重伤，筋疲力尽，被迫牺牲你的兄弟来帮助我穿越纳赫蒙德走廊。我们俩都经历了超越原铸。我们的过去是如此相同。”

“但我认为对你来说，一切更困难，”首席智库说。“你肩负着指挥我们所有人的重任。你是马库拉格和奥特拉玛的统治者。而过去发生了太多事。如果我处于你的位置，很难不将原体的命令视为批评。可你要知道他们不是。”

马里乌斯卡尔加对此一言不发，但提古留斯准确地解读了他的意思。他不禁感到自己被他们的主人审判了。在基里曼归来之前的几年里，卡尔加已经先后战退了泰伦虫族、兽人、恶魔重生者M'Kar、黑色军团和钢铁勇士。直到现在，他已经击败了所有来犯的威胁。可每次入侵都会让奥特拉玛受到不可弥补的损害，直到这次莫塔里安的入侵威胁到了整个王国的毒害。

事实是，如果没有罗保特·基里曼，他是无法赢得瘟疫战争的。如果原体没有从不屈远征中归来，奥特拉玛早就死了。它的心脏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他被留在在这里与邪教徒和变种人战斗，以防首都出了什么事，他不敢离开。可最糟糕的是，他知道即是他真的赶去原体身边，对那里的战争也没什么影响。基里曼正在像帝皇之剑一样划过群星，可如果卡尔加缺席这次的马库拉格之战，这是近几个世纪以来第四次以这个名字命名的此类事件，结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提古留斯转头看着他。“放心吧，兄弟。我们都需要在这里。我能感觉到。这就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卡尔加不太确定，但将他的想法隐藏在铁的精神纪律后面。“这个原体们交战的时代，”他说着，改变了话题。“难道不让你感到震惊吗？”

 “仿佛军团时代复活了，”提古留斯说。 

“是啊，但现在是黑暗的时代，”卡尔加说。“终焉，异教徒将讲述着恒星的死亡。” 

“你听起来像鲁斯的儿子，”提古留斯说。“希望仍存。救赎的道路就在眼前，尽管它们是危险的。”

他再次安静下来。提古留斯预见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安。卡尔加本人不需要成为灵能者才能看到这一点。

海岸的船只很接近了。他们的引擎从烟囱中喷出黑烟。卡尔加激活了他的通信链接。“斜射炮，听我的命令。瞄准并消灭接近的瘟疫舰队。把它们都烧掉。不要让他们的残骸毒害我们的海洋。”

 “遵命，守护者大人，”回复来了。他讨厌这个头衔，听起来太像他基因之父的头衔，好像他在模仿他，渴望被接受。尽管他每天都为基里曼的归来感谢帝皇，但有时他会因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而感到窒息。

警报声响彻整座城市，警告它的居民。马库拉格的人们纪律严明，可以相信他们都会移开视线。当原子导弹发射时，没有一个人因此而失明。

枪炮展现出了他们神的化身。炮弹在头顶呼啸而过。他们花了惊人的时间才击中目标，但当他们击中目标时，裂变爆炸将船一个一个地摧毁。两位星际战士的眼睛和皮肤自动变黑。在这样的保护下，提古留斯和卡尔加得以亲眼看着舰队被摧毁。

只剩下逐渐消退的蘑菇云和直冲天空的蒸汽柱。卡尔加的感觉中枢的吸收辐射略有增加，但辐射量很低；它会很快消退，而短暂的放射性毒素是摆脱纳垢疾病的小代价。

当卡尔加的门响起敲门声时，他们正在观看轰炸引发的海啸在袭击海岸地区并扑灭了火焰。 

“进来！”他发令道。

门是没有安装动力装置的古老木门，当然比起他们回归的主人还是很年轻。两名一直陪伴卡尔加的两名荣誉卫队打开了门。 一名近卫军成员，隶属于未改造人类的精英部队，正站在门口。

 “大人，”他叙述道。“主史官法比安戈尔弗拉因和黑暗圣堂的剑之兄弟会卢塞恩向您请愿。” 

“戈尔弗拉因仍在寻求进入托勒密图书馆，”提古留斯说。“我能感觉到他进去的渴望。不能允许。围绕这一渴望，未来会出现一些动荡。我敢肯定，如果它实现了，它将对我们所有人都不利。”

 “别害怕，瓦罗，”马里乌斯·卡尔加说。 “在原体的命令下，他将再次失望。”

马里乌斯·卡尔加私人办公室的门被荣誉守卫站岗的哨兵无声关上了。铰链上油很好。护卫的盔甲也完好无损。地板都擦得发亮。马库拉格上的一切都运行良好。法比安第一次到达时，这里与泰拉褪色的宏伟的不同让他感到震惊。可现在他只觉得烦人。整个王国都是人类潜力的辉煌提醒，但它的高效率也意味着无法绕过官方。没有小漏洞可以利用。没有人可以被贿赂。年少时，他曾梦想过像马库拉格这样的地方，志存高远，充满着最谦卑的帝仆与至高无上的正直。可这是在这种正直妨碍他之前。简而言之，当马里乌斯·卡尔加说“不”时，他的意思就是“不”，他无法绕过。

“受难的王座啊！”法比安几乎要吐口水了。他气呼呼地从门口穿过前厅，那里有许多秘书在高高的木桌前工作。一对夫妇从他们沉默的劳动中抬起头来，对他的爆发皱起了眉头。

“如果他不让我进图书馆，那我为什么在这里？”

 “如果我是你，我会记得自己身在何处，”卢塞恩说。

他是善意的意思。尽管黑色圣堂一贯给人着严苛的印象，但他的心情却始终平和。当法比安怒气冲冲地大步走着时，他只是从容不迫的漫步，可就是这样法比安也要走四步才能跟上他的同伴走一步。他弯下腰，双手背在身后，恼怒地弓起身子，看起来很弱小，法比安走到卢塞恩黑色胸甲的中间。两者之间的质量差异如此之大，看起来卢塞恩可以轻松地踩到法比安并将他压扁甚至不会注意到。他们是一对不协调的搭档，但他们的肢体语言却很放松。尽管存在分歧，但他们无疑是朋友。

 “这不是卡尔加大人的所作所为，而是原体的意志。你应该有耐心。据我所知，原体大人关闭了图书馆主要是出于象征性的目的。我相信他回到马库拉格时会让你进去。”

 “他会吗？”法比安说，仍然很生气。“你看到提古留斯大人是怎么看我的了吗？”他颤抖着说。“他看穿了我的灵魂。”

“他是帝国最强大的灵能者之一，”卢塞恩说。

他们走出了内部办公室，走进了一个长长的抄写员大厅。从这里展出的组织力量来看，很明显这是基里曼一手安排的，这让法比安想起了后勤，以及原体对效率低下的缺乏耐心，虽然这样想着，法比安想起了基里曼仍然建立了许多还在使用原始机器管理的国家，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什么用？

 “摄政一回到这里，我就没有时间了。远征将继续前进，我怀疑我不会留在这里。我是史官之一。 可现在Viablo 死了，Mudire 和 Solana 在银河系的另一边，我敢肯定，当他穿越到帝国暗面时，他会希望我和他在一起。我是唯一一个去过那里的人，他会希望我继续记录另一边发生的事情。要么那样，要么我们会被打包回警戒星，帝皇啊救救我吧。”

“可能吧，”卢塞恩和蔼地说。他站在一边。而法比安正在打开一扇双扇门。“这是一个伟大的荣誉——” 

“我的朋友，我向你发誓，如果你再告诉我一次我正在做的事情是我的荣幸，我会抓住你胸甲，把自己拉起来打你鼻子！”

 “法比安，”卢塞恩假装被冒犯地告诫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用暴力威胁我？太伤人了。” 

“我的意思是，帝皇宽恕，”法比安继续说，“如果敌人设法攻占这里怎么办？如果他们在我进入之前烧毁了图书馆怎么办？”

“现在你真的是在过于戏剧化了。”他斜眼看着历史学家，咧嘴笑了。“此外，你选择的词表明你过于渴望想要看到里面的书籍了。从来没有敌人占领过这座堡垒。它的确曾被围攻、破坏、攻破。当原体醒来时，黑色军团已经攻入了惩戒神殿内。可他们现在在哪？他们没能做到。他们烧了图书馆吗？没有。泰伦虫族、兽人、怀言者、钢铁战士或任何与极限战士对抗的敌人都没有，我要强调，他们从来没有被击败过。”

他们现在正走下伟大阶梯，走向构成堡垒大部分的广场。十名身着不同颜色的星际战士，每个来自奥特拉玛盾牌战团的一名，沿着它的长度有规律地站着。他们相距如此之远，彼此之间只是一个颜色点。

 “我觉得自己被遗忘了，”法比安说。“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意味着一些东西，我们的伟大目标是建立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历史。我曾有一个标。可现在却没了。所有这些战争和战斗，当原体跑回家时，我被抛在一边，被忽视了。我认为他对这个项目失去了兴趣。所有的纷争，失去的生命，为了什么？托勒密图书馆是整个帝国最大的人类知识库之一。自从我知道它以来，我就一直渴望看到它。现在我知道了原体的为人。如果他命令我们史官做的事情有那么重要，那扇门就会就该我们敞开。”

 “对你很重要，你的意思是，”卢塞恩低语道。

法比安没听见这句话，继续道。“相反，我们却在落后世界中与审判庭和行政机构进行无休止的斗争，最终也只是找到一堆记录悲惨故事的小册子。”

“地方当局也不喜欢你，”卢塞恩说，“还有国教。'

“别跟我提那些该被王座诅咒的牧师！”法比安咆哮道。“我很乐意把他们都烧掉。”

 “来吧，这不值得你发这种火。你太任性了，法比安，”卢塞恩说。他们离开楼梯前往另一条楼梯，通往一个小型的、全副武装的后院。他们在这等待通过安全检查。

 “我确实应该脾气暴躁，”史官说。“我打开的每一扇门都是基里曼的命令强行打开，但他不让我进入他自己该死的图书馆。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他已经知道里面有什么，并希望你把精力集中在其他地方？”

门外响起声音。随即打开，让他们进入通往外门的走廊。

“这是你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吗？我认为天使的神化使你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更聪明，而不是更笨。” 

“我承认这说法有点假，”卢塞恩说。

“这太离谱了，”法比安说。 “我以前从没见过基里曼这样行事。就这么禁止我进入！我不在的时候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个大忙人，早在他建立史官组织之前就禁止了所有人进入。”

 “我的意思是。他只是不想让我在他的图书馆里。你知道我们在奥特拉玛多久了？几个月，他不肯见我。他在这儿的时候甚至没有召唤过我一次。”

 “你才是那个因为工作太忙而无法参加他的归来仪式的人。”

 “我不记得被邀请参加那个，”法比安说。

“你是一名史官。你本来可以走了。事实是，你一直在生闷气，而且你又把这件事看得太个人化了。我说过他很忙。而图书馆最终会开放的。” 

“它能现在开门吗？”法比安说。他一掌拍在外门的玻璃锁板上。它发出哔哔声和呼呼声，然后打开。冷空气吹进来，下午的最后一缕阳光从天而降。 

“你必须有信心，”卢塞恩说。

“信心这个还是你来吧，”法比安抱怨道。“我发现我最近有点欠缺。”

 “他很看重你，我知道他很看重。高兴点，法比安。” 

“得了吧，想想看。他在隐瞒什么。他创建了我们的组织来揭开秘密。我们靠洒下鲜血才强行闯入了多少秘密图书馆和禁地档案。那些大门是为什么不愿意轻易打开呢。为什么？”

“法比安，”卢塞恩轻声说。“你所说的很危险。” 

“真的吗？”法比安举起双臂大声说。“所以你不记得他是一个本就有过伪善行为的人，从某个角度来看——他所谓不是军团的军团和他专制地清除了不同意他的高领主——他难倒不会一面建立公开真实的记录时，一面又悄悄隐藏起自己的秘密。” 

“我没有那样说，”卢塞恩平静地说。‘你可能是对的。他是原体。他当然会有秘密。但这也意味着它很危险。” 

“没错。那么，回归的原体可能隐藏着什么？”

 “我会不去管它。我们在别处有很好的工作要做。”

 “基里曼大人委托我去揭开秘密！”法比安说。“我不会仅仅因为其中一些秘密是他的就停止。”

 高山上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他们又在开火了。”法比安说，看着闪烁的云彩。“明明他们就在几分钟前才停下来。”他皱起眉头，拉下斗篷以抵御寒冷。 ‘这里太冷了。这个该死的世界让我头疼。” 

“那不是炮火。是打雷了。”卢塞恩抬头望着天空。‘快要下雨了。我还以为你现在就能分辨出战争和天气之间的区别了。”

法比安转身面对巨大的星际战士。 “你救了我多少次命？”

卢塞恩好好的想了一下。“三次，我相信，如果我们不把你在Gathalamor 那次算上。” 

“我那次本来就不会掉进那个洞里的！我是安全的。是你反应过度了。你差点扭断了我的胳膊。”

 “那么就算我已经救过你三回了，”卢塞恩说。

 “对。” 

“你的意思，我的老朋友？ 

“那救了我的命……” 

“三次，”卢塞恩打断道。

法比安说：“三次救了我的命，你也不能嘲笑我。”

雷声再次响起。几滴肥大的雨滴从卢塞恩的黑色盔甲上落下。

“天啊，天啊，看来你不是暴躁。我要把我对你情绪的评价升级为嫉妒。”

法比安瑟瑟发抖，突然间他的怒火消散了。“是的。是的，我很嫉妒。来吧。让我们开始 Heran 系列。我的目录还没有完成，我不想再被淋湿了。我们不妨做点什么。” 

他们穿过堡垒的大广场，迎着倾盆大雨。

雨水并没有改善法比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