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猫:刀枪火海》 第三十九折——若战
本作为同人作品,灵感来源于生活,含有部分原创角色和世界观。若有雷同之处,请与我联系。 作品更新进度不固定,全看作者咕不咕(bushi)。 欢迎各位在评论区或者私信里提出建议,本人很好相处的! 听说点赞的话……会更新更快?( 祝各位有个好的阅读体验! —— 打宗宗宫,议政厅。 日暮时分,议政厅内的蜡烛被侍卫点亮,通明的光将整个议政厅照得透透彻彻。灯芯已换上备用的,早已燃尽成烬的棉线还被火燎烤着,生成灰白的烟雾,缭绕在火苗上方。 三位族长已经沉默许久了,互相低着头,脸色苍白,看起来像大病初愈般。温暖的光映射在他们脸庞上,却显得神色愈发颓丧。 “我已经派猫去找了,所有手下都拿着武铭的通缉令,包括夺明城的城门、城墙和排水渠都被封锁了。武铭那家伙,肯定逃不出打宗!” 杨族长的一番话并不能改善当下四周的沉寂。沉默仍是沉默,冷寂仍是冷寂。 嵛族长轻轻冷笑:“杨族长啊,就算你抓到了武铭,又该怎么办?你也知道,他暗地里肯定联系和集结了一大批我们夺明当地的普通老百姓。武铭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群猫。他们都藏在泯泯大众里,要是他们反抗起来……可比仅仅军队起义麻烦的多啊。” “武铭的能力你也清楚,这群猫肯定听从武铭的安排。既然武铭都已经被捕就范了,那他们不就是少了个王嘛。擒贼先擒王,老道理嘛。”杨族长倒有些自信和底气。 “话是这么个理啊。但是,你想想,假如你是武铭,你要招募一批反抗宗宫的民兵。你最可能找哪些猫?”嵛族长问道。 说罢,他带着犀利的目光,凝视着杨族长。 一语点破。不用嵛族长解释,杨族长瞬间明白。武铭肯定会找那些曾经被混沌夺去家庭、夺去亲猫、夺去心爱之物的猫。若是他们知晓真相,这对混沌的愤怒和仇恨,可就迁移到宗宫身上了。 武铭被捕,只是一根起义的导火索罢了。 混沌横行数载,饱受折磨和痛苦的猫民数不胜数,全夺明上下无一不憎恶混沌。光是这个基数和分布广度,就足以将他们宗宫翻个底朝天,压倒性的摧毁他们。 “永苓呢……那小子说是和我们合作,怎么到现在也没个消息?!”尚族长内心的愤懑无处发泄,便只好迁怒于永苓。 “也是。当初,我们就不该和他合作!本来我就没对这家伙抱有什么好感,现在被他背叛,唉……”尚族长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 火气是会传染的。看到尚族长的怒气,杨族长也不知哪来的火气:“尚族长,当初和永苓合作的事宜,可是我们三个都同意的!你现在好,在这里怨天怨地,为什么当初选择永苓的时候这么爽快?!” “呵,杨族长若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有话要讲了。”尚族长轻蔑的语气快顶到天上。他努努嘴,阴阳怪气地说:“你自己算算。我们尚家出了钱,出了力,出了猫,还出了土地。结果沦落到这个地步。你们杨家都干了什么?整天就和那永苓吃吃喝喝,苦差事什么的你沾了半点吗?要论合作的事情,你杨家可最没有评论的资格。” “不用吵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我们都是在同一条船上!”嵛族长大声呵斥。辈分高果然压住了两族长的大嗓门。嵛族长厉声说:“解决当下问题才是关键!尚族长,你们的猫还没有找到永苓吗?” “没有。这小子两天前就不在宗宫。估计早就料到武铭的起义,提前跑了。” “那好。通缉令上也加上永苓!如果见着他本猫,格杀勿论!我们现在,也不需要他的合作了。”嵛族长冷静地分析道。 “杀了他?这家伙是个另类,就他那些邪门的能力,我们能怎么着他?”杨族长问。 另类……嵛族长闭上双眼,露出颓然的神色,沉重地呼出一口粗气。 “确实……” 随着嵛族长的话语落下,议政厅里,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另类…… 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那时…… “你说,你要和我们合作,是吗?”尚族长大声问道。 永苓笑了笑:“是,各位族长。” 那是……两个月前吧。 两个月前的四大宗族,是和平、尊重、和谐的。至少,他们还继续安稳地坐着族长一职的交把椅,也不会因为那些陈年旧事而违抗法令、追杀武铭,更不可能会有如今这些麻烦。总之,他们四个宗族之间的关系维持的好好的,没有什么大的冲突。 傍晚时分,宗宫内的议政厅总会灯火通明。每天,四位族长会把一天处理过的要务在此汇总,并简单商讨第二天的事务。 那天,正是夺明塔刚刚关闭后的第一天。整个夺明被混沌折磨得惨不忍睹,不仅要进行城池的善后和修缮工作,还要安顿幸存的猫民、重整整个官府体制。任务重,时间紧。 傍晚,武铭交完折子早早离去,去处理西北坊的灾民安顿工作。正当剩下的族长准备收拾收拾离开时,一位不速之客——永苓敲开了门,提出“合作”一事。 为何说永苓是不速之客呢?很简单,永苓能登上尚书的职位,却不是京剧猫,也没有任何宗派的韵力,这已经不一般了。而且,从以往的交往经历来看,永苓虽然能力出众,但生性傲慢,对四位族长一直秉持着轻佻的态度,但在平级甚至低级的官员的视角里来看,永苓做事沉稳利索,善解猫意,很受欢迎。 这种态度的反差,让族长们很不爽。但碍于其在官员中的口碑,也不好怎么说。 “你觉得,你有什么和我们合作的条件?”听杨族长的语气,也是一丝轻蔑。 “武铭,武族长。”永苓突然振振有词地念起武铭的名字,“关于你们干的那些事,他可是知道所有的。” 那件事……难道……不会是?! 尚族长顿时暴怒,一把跳起,指着永苓的鼻子大骂:“你这厮,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呢?!武族长德高望重,岂是你能随意揣测的?” 但,永苓丝毫不畏惧,甚至还有点兴奋。他迎着尚族长恼怒的目光,说:“尚族长,我既然今天过来,就是诚心诚意地和各位谈论合作的事。没有万分的把握,我怎敢以此冗事叨扰各位族长?” 字字出,皆为自信啊。 “夺明塔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各位族长肯定不想让外界知道吧……” 话音未落,尚族长的韵力早已凝聚完毕。赤色的火焰在掌间燃烧,已经瞄准了永苓的那张嘴!只待他稍稍波动指尖,便可将永苓的嘴烧烂! “尚族长。您为何如此激动?只有我说中了真相,您才会如此愤怒吧。既然我是来谈合作的,那我肯定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永苓清楚,他已经在气势上赢了一大截了。 “话虽如此。这些年,有多少猫觊觎我们身下的这个凳子。你既然知道夺明塔下的秘密,那为何不卖给那些要打倒我们的猫呢?他们绝对是你合作的第一选择。”杨族长说道。 “很简单。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武铭。”永苓轻笑,嘴角却如此阴险毒辣。 “我不要他的项上猫头,也不要他的一只腿、一只爪。我只需要你们帮我拖住他,想尽办法拖住他。” “拖住他什么?” “就是拖住武铭。不让他行动。” “为什么?” “因为这对你们有利。” “有利?” “各位族长也都清楚,武铭只是表面上和你们是一伙的,背地里其实很早就想推翻你们,把你们干的那些事公之于众。奈何他势单力薄,也没有什么绝对性的证据,只能暗中观察着等待机会。” “难道各位族长还没有发现吗?自从那一群小猫来到打宗后,武铭是不是活跃了很多?他先是主动接下了夺明城的围墙重修任务,然后又打着外出巡视的幌子去山里消失了一个月,在回到宗宫后又频繁和一些非宗宫猫来往。你们想想,武铭为什么会如此活跃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嗯……” “各位族长想想,武铭既然掌握你们的把柄,他要是推翻你们,只有可能借助夺明城民众的力量。你们看看,这些天,武族长有几个时候在宗宫现身?和之前相比,你们不觉得,武族长好像很……憔悴吗?” 几位族长都陷入沉思。良久,嵛族长沉声说:“嗯。确实没错。那,和你合作,我们可以得到什么?” “我知道你们需要时晶,如果再通过步宗这一交易运输通道的话,怕是很难满足你们的需求吧。作为回报,我不仅会向你们提供至少顶你们五次运输量的时晶,而且会向你们介绍一条新的交易运输通道。这个条件,如何?” “……”对于这个条件,嵛族长没有拒绝的理由。步宗的主要时晶挖掘地都已关闭,现在他们换来的时晶基本上都是存货。如若再不开辟新的获取途径,恐怕这仅剩的时晶撑不了多久。 他们,可是很需要时晶的…… “那,我们可没有办法证实你说的话的真假。”杨族长说。 “不用急。现在,你们可以看看这议政厅后面的屏风,我想,后面的东西,你们应该感兴趣。” 永苓微微作揖,示意族长们将屏风挪开。杨族长还算年轻,撸起袖子后一鼓气将屏风掀开! “轰!” 尘土飞扬。待众族长看清眼前的一切后,一脸瞠目结舌! 几箱时晶正安安稳稳地搁置在地板上。密密麻麻的虹色衍射着,颗颗棱角处正闪着银白的光。族长们从未见过色泽如此纯净、纯度如此之高的时晶! 不仅仅是这些。时晶的光泽里,一只伤痕累累、正熟睡的小白猫被反绑着双爪。除了浑身的伤痕,他胸口那颗若隐若现的红色念珠,在时晶光芒的衬托下格外耀眼。 “这是……”杨族长震惊得说不出话。 “据传,念珠,是修留下来的宝物,里面藏有无穷的韵力。而这韵力,很可能是修时代残留的元初之力。你们一直在追捕这只小白猫,不就是为了这颗念珠吗?” 永苓沉稳的声音在族长们的身后响起。回头,他还恭敬地作着揖。缓缓地,他走到白糖身边,伸出右爪。 衣袖里,右胳膊上隐隐露出伤疤几道,泛黄的毛如针般细,若不是定眼仔细看,恐怕辨认不出毛是白色的。 右爪里,泛泛浮起几团混沌,如云雾般漂浮。永苓右爪靠近白糖的念珠,忽然发力,将混沌送入白糖体内! “……唔……啊啊……”白糖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在族长们的注视下,混沌并没有如愿进入白糖的体内。随着念珠闪过一丝韵光,混沌仿佛被喷泄似从白糖体内吐出。然后,念珠陷入寂静,任由永苓拨动也无任何变化。 “各位族长,你们也看到了。这念珠,怎么会吸收混沌呢?分明是排斥混沌!你们说,用这念珠帮助你们实现吸收混沌的愿望,是否该破灭了呢?” 永苓没有回头,可满满的嘲讽砸在了族长们脸上。 “是啊。武族长这步棋下的真妙。先是放出假消息,误导你们这念珠可以吸收混沌,将你们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抓捕这小白猫身上。同时又暗中藏在自己的地盘里,在他的保护下,你们肯定是抓不到的。” “然后,借着你们忙于此事时,他就可以背着你们筹集钱财、招募民兵、谋划着推翻你们的计划。你说,这步棋,下的不妙吗?” “……” 族长们还是沉默不语。他们知道,眼前的猫,绝对不是他们之前那般预料一样。 现在,他掌握着武铭和他们族长之间的把柄。他站在哪一方,哪一方的胜算必然更大。 “只可惜,武族长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所以,我讲到这里,各位族长可以看出我合作的诚意了吧?” 永苓回头,和族长们正眼对视。 族长们没有回答。 过了约一个时辰,昏迷的白糖被绑着,送到了夺明狱里。 此时,敲锣声响起,正是犯猫入睡的时候。 当然,也是星罗班第一次在牢里度过的夜晚。 也许,星罗班和白糖重逢时白糖的那声“奔龙”,就是在这个时刻吼出来的呢。 —— 夺明城,夺明塔。 静,静得异常。 入夜后的夺明城,从未如此寂静过。纵使路上有着来来往往的猫,也很难听见大的喧嚣和躁动声。 秋日已至。入秋的凉风习习扰动了让大夏天的热气,总算让夜晚没有那么闷热了。虽说猫民们还要经受白天烈日的烘烤,但也总算在夜晚可以享受秋天的凉。 夺明塔塔顶,凹凸不平的韵盘正静静迎着月光,剖光的铁指针直指深邃的黑夜。磨砂的韵盘已经有了年头,风雨的雕琢让他有了一种历史的沧桑感。毕竟,它是在猫土大战后被竖立起的,是见证了打宗的重建和恢复的。 塔不高,但天低,所以,伸爪的话,是可以触摸到星星的。若是小跳一下,你就能感受到黑暗的压迫感。即使你知道天的上界很高,但你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害怕被黑夜顶头。 天低压地,这话说的没错。 “咚……咚……” 声音很清脆,不是钟声。很快,两只蒙着面的猫露出头,擎着砖的边缘爬上了塔顶。他们没有喘息,连忙俯身,将最后一名同伴拉上来。 歇息片刻后,他们眼神互相一扫,短暂交流后,便凭着默契分工干活。一团绳索从背后取下,一只猫摸着黑,将绳索围着韵盘的指针缠绕数圈,打了个死结。随后,绳索顺着塔的边缘被慢慢放下,一直延伸到约摸塔的半腰处。 剩下两位则一直在韵盘下捣鼓着什么。一摞摞干草被有序地排在韵盘坐底的四周,然后又泼了些什么东西。最后,他们又不放心地测试了一下绳索是否牢固,然后安然地站着坐着,等待着什么。 夺明塔脚下,只有零零散散地士兵巡逻着。猫不多,但都是精锐。此时呢,正是他们疲惫的时候,困意就在他们的脸上互相传染。 随着月光的黯淡,周围的猫多了起来。各种卖着东西的商贩笼聚到附近。一批批的行猫靠近,然后又溜达着离开。巡逻的士兵见状,立马打起精神,呵斥着行猫远离夺明塔。 一波过去一波又来,但渐渐地,来的猫也都少了很多。偶尔发出的喧嚣声,也已经归于夜晚平静的一点波澜了。 值得一提的是,不远处的黑暗里,一只隐着脸的白猫,看着眼前路过的猫,嘴角微微沉重,立马消失了。 夺明狱,重犯区。 白糖困得快睡着了,正准备倒头大睡的时候,昏昏欲睡的样子被小青打醒。 “啊……啊!小青姐姐,你干什么啊?” “丸子,这可不是睡觉的时候!今天晚上这么关键,必须打起精神来。” 小青摸索着身下的茅草,无声地爬到牢门前,隔着栏杆偷偷向外望了望。确认没有士兵后,小声对白糖说:“白糖,武爷爷不是吩咐过我们吗?今天晚上就会来救我们,你不会忘了吧?” “怎么可能!”白糖揉揉脑袋,“谁愿意呆在这种鸟不拉屎、阴暗还全是水的地方啊!” “你还……” 责备的话送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小青本想责备白糖。什么鸟不拉屎?什么阴暗?她和武崧他们可是在这里面住了至少一个月!忍受了一个月! 可她还是住嘴了。她知道,白糖受的苦,一点不比她们少。混沌的折磨、宗族的觊觎,让这只小白猫蒙受了多少苦难。 她,还是心疼白糖啊…… 不过……白糖一句多嘴“小青姐姐,你竟然受得了这些?你不会是不讨厌脏东西了吧……”还是惹来了一记迟来的爆栗…… “咚!”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星罗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真诚的交流过了。 剩下的黑夜时间,便是等待了。 几天前,藏身处。 此时,白糖已经醒来。除了不能下床活动以外,已经和之前那个活宝没有任何区别。一时间,这小小屋顶下,吵闹得让猫有些烦。 屋里只有星罗班和永殷,武铭之前一直都呆在这里,今天却反常的外出了。于是,永殷便守在这里照看白糖。 当然,在武崧和小青的友善处理后,白糖一下子老实了很多。 对此,永殷笑了笑:“白糖小兄弟看起来很活跃啊,平常在星罗班一定是气氛组担当吧。” “啊?气氛组是什么意思?”永殷当然不知道,白糖算半个文盲。幸亏叶凌给他临时补了补知识,不然还真要被猫嘲笑了。 “气氛组……”武崧捂着脸,一脸难堪。 这丸子,不捣乱就不错了,他那不是活跃,是事多…… 海漂和白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对白糖也不甚了解,便附和着点点头。 白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思考片刻,说道:“对了,永大叔……嗯……其实还是叫永大哥吧,我怎么感觉……你的名字和另外一只猫……好像啊……” “你说的,是永苓,永大人吧。” “对对!当时我在沙漠上被绑的时候,我就经常听到那些领头说永什么令怎么怎么着的。我以为你和他有关系呢。”白糖挠挠头。 永殷……永苓……确实很像哈。 “哈哈,永大人其实是有个弟弟的,所以很多猫说我是他的弟弟。其实呢,我和永大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名字像而已。”永苓解释道。 “那……俺怎么记得,家族的姓是不能外传的?” 武崧内心正疑惑着,白糖戳了戳他的肩胛骨。武崧会心一笑,接受了白糖的调皮。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和那个永苓一样是坏猫呢。”白糖笑道。 “永殷大叔,您能否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个……永苓永大人呢?”武崧礼貌地询问道。 “永大人啊……他的官职是刑部侍郎,职位仅次于尚书于大人和武族长。关于他的事迹,我也了解的不多。” “不过,听坊间传闻,据说几年前,他和他的弟弟闹了矛盾。他的弟弟不想借他的权势得到官职,便和他分道扬镳,消失在了打宗。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件事气住了,永苓也消失了好几天,回来后整只猫憔悴不堪,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不过这些,都只是传闻罢了,也没有个什么真假。” “至于他的性格嘛,你可以去问问武族长。他应该比我了解。” 说罢,永殷特意观察一番几只小猫的神色。看到他们一脸认真正经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挺认真的啊。不过,这些孩子若是比较同年龄段的孩子,确实成熟了很多啊。”永殷暗自说道。 海漂突然轻轻碰了碰大飞的右臂,打着爪语,指了指桌子上的碗。 “啊,白糖,到了吃药的时间了。”大飞领会到了。他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摸出武铭提前包好的药,递给武崧。 “啊……这药老苦了啊……”白糖一脸不情愿,“当初叶哥给我吃的药也没那么苦啊。” “这可是疗伤的草药!丸子,苦也得喝。”武崧提起一个发烫的小锅炉,熟练地熬制着汤药。才刚刚起锅,草药的苦涩味就很冲鼻了。白糖夸张地捂着鼻子,嫌弃地扇扇气。 “这也是叶凌大夫包的药,怎么会一个苦一个不苦呢?”永殷随意地调侃几句。 等一下……叶凌?! 武崧正专注地熬着药,忽然一颤! 当初……他们在隐居地的山脚下、被三宗族追杀的时候,不正是叶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吗? 也是那场战斗里,白糖大腿中箭的! 等等!这叶凌……不会和给白糖包药的叶凌,是一个猫吧? “永殷大叔,这个给白糖包药的大夫叶凌,是谁啊?” “啊……是夺明城里的大夫世家——叶家的长子叶凌,当初,也是他救了被混沌侵染后奄奄一息的白糖。” “等一下!永殷大叔,你的意思是,是叶凌救了白糖?”武崧心口一惊。 见到武崧情绪有些激动,白糖也跟着激动起来:“对啊。而且,在沙漠里,要不是叶哥一直暗中照顾我,我可能……” 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有些哽咽。白糖忍住泪意,望向乌黑的屋顶,眨着眼…… 看来,武铭已经告诉白糖,叶凌的死亡吧…… 小青知道,白糖内心是十分愧疚的。叶凌照顾了他多少,白糖心里是很清楚的。这样一个善良的猫,却死在了不毛之地,换谁,都难以接受吧。 无声,是对白糖最好的安慰。 只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个地方存疑: 救了白糖这么多次的叶凌,为什么又会在当初,在山脚下追杀和阻截武崧他们呢?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不过,这些疑点,都要等到以后再说了。 打宗宗宫,前殿。 “嵛族长,有猫要见您。”侍从小声禀报道。 “让他进来。”嵛族长正愁在心头,不耐烦地摆摆爪。 接下来,该如何解决这一堆烂摊子呢?谁知道武铭什么时候会搞出大动静来? “嵛族长。现在,您立马集结所有兵力,去夺明塔!” 永苓急匆匆地摘下面部的黑罩,额头还露着汗珠。想来一路跑来是挺累的。 “永苓?!”嵛族长心情复杂,半是惊讶,半是愤怒。他指着永苓的鼻子,厉声问道:“这些天,你哪去了?!” “嵛族长,这些我以后和你解释。现在,立马带兵去夺明塔,武铭准备在那里动手了!”永苓眼神一沉。 “你消失了那么久,我又该如何相信你?”嵛族长看来完全不信任永苓。 “嵛族长,你现在赶紧去!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间!” “现在我们必须谈这个!万一,这是个骗局等着我们跳呢?当我们傻啊?!” 锐光一闪,令猫窒息的黑风凝聚。只是一瞬,永苓的爪子划破空气的水汽,轰击声如音爆般在嵛族长脖颈处炸开! 一摊书和桌的狼藉里,永苓死死掐着嵛族长的脖子,青筋发力! “快……去!”永苓如猛兽低吼,喉咙里搅动着不安的声音。 嵛族长慌了神。他喘着粗气,盯着永苓血腥的眼珠,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呢喃道:“行……我先……信任你吧……” 永苓起身,疾步离开。嵛族长盯着他离去的背影,长久不动。 适才……那是……真的?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可是他……绝对没有看错!永苓扑过来的时候,他的尾巴,不止一条! 绝对没有错! 夺明塔,夺明狱。 “各位,开始行动!” “今夜,那些肮脏的、罪恶的嘴脸,都将被我们撕碎!” 打宗宗宫。 “各位士兵,走!” “在此悬赏重金,勉励诸位,随我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