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脑洞（二十二）

    听到洛霖之言，润玉当即脸色一变，看了看眼前这一对父女，亦知婚约已是无望。

    而他自然不肯与锦觅断了往来，想要分辩解释之时，却看到她轻皱着眉摇头示意，便也只能呆立原地。

    断了他们的念想后，洛霜并未罢休：“二位气势非凡，我这只是平凡小铺，留不得尊架，如果无事，二位还是请回吧。”

    无论心里有多少想说的话，他也只有顺从地抬手施礼：“今日我突然出现实在有些唐突，惹得伯父不快实是无奈，既然伯父不喜，我便先行离去，这其中原由，待日后有机会再与伯父细细道来。”

    他与锦觅尚有日后可谈，润玉却是被这父女二人一并拒绝，婚约之事只怕日后再无可能，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轻揖施礼，态度上与他相比却敷衍得多。

    看到眼前两个人，化作两道流光划破天际，洛霖才转向女儿，锦觅心中胆怯，忙垂下头，等待父亲责骂。

    此时洛霖盛怒已消，长叹方才对锦觅道出心中所忧：“爹爹看得出，你对那个旭凤确是真情流露，不是爹爹心存偏见，硬要拆散你们。你有没有想过，无论他是什么人，寿命都是漫漫无期，而你只是一个凡人，即使长寿，也只在百年之间。如若你们将来真的在一起，而他也能够对你初心未改始终如一，难道你要让他亲眼看着你一点点衰老直至逝去，再独留下他一人去面对无尽的岁月？若是他做不到，那便是短短几年，便要各自离散。这两种结局于你而言都是一种伤害，与其让你踏入这种可以预见的悲剧之中，爹爹宁愿现在就做个恶人，断了你们的往来。”

    原本心中还是愤愤不平，听到这样理智而客观的分析，锦觅顿时心神一沉，那日冲动之下，她应允了与他的婚事，还来不及想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的关系，被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浇得连骨头都凉了几分。

    洛霖见女儿这般模样，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她好生想个明白，便放她离去。

    回到房间后，锦觅将他送的凤翎放在桌上，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彦佑绿色的身影闪入房中，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让她回了神。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一向随便得很，不用锦觅开口，自顾自坐了下去。

    锦觅正是愁绪盈怀，哪里有心情与他说笑，提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说凤凰他喜欢的是我吗？”

    这话险些让刚倒了水喝起来的彦佑呛到：“他不喜欢你喜欢谁？六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就是他的命，是他的一切。”

    锦觅猛地转过头看向彦佑，她一向知道他待她很好，很重视她，但却从未想过居然有如此重，但此时，这份感情越深，越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连背都不由地弯了弯。

    “他喜欢的是前世的我，不是现在的我。”锦觅失落地说着。

    “你……你……”彦佑有些气急，指着她，“你不会还要吃自己的醋吧？”

    “没有，我心里清楚得很，她已经不在了，更何况我们本是同一人，又何必计较。只是，凤凰喜欢从前的我什么？”她将目光投向他，带着对答案的希冀。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彦佑，他只能轻叹摇头，只怕这种事连旭凤自己都未必能想清楚，更何况是他。

    果然，锦觅那颗下沉的心找不到上浮的借力，又凉了几分：“我们虽是同一人，可是我们毕竟不同，总会有些差别，若是凤凰喜欢的那些恰恰我身上没有，等他想清楚后我们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所以人都觉得锦觅与他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也一直认定，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会是幸福，却忽略了一些细切。

    “等等等……”彦佑忙晃了晃头，“我都让你绕进去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是来告诉你，魔界来消息了，说已经找到了关于忆川的记载，等找到忆川，你喝下忆川之水，恢复记忆，还有什么可怕的？”

    彦佑原以为这个消息会打消她的顾虑，未料她的脸色依旧难看得很：“怎么还是这副表情？你就不能给我点鼓励，高兴点？”

    锦觅看了看他，没有一点起色，彦佑少有正经地问了一句：“难道真让那只鸟说准了，你不想恢复记忆？”

    “不是不想，我是害怕。”锦觅眉头皱得更深了，面色凝重得如同不见天日的草木，已然失色，“我知道凤凰当年曾经深深地伤了我，若我真的想发生的一切，对他心生怨恨又该怎么办？”

    彦佑顿时哑口，当然锦觅有多伤心痛苦他是亲眼所见，在那之前他从未想过，一向乐天安命的她居然也会整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而从他的表情，锦觅更是断定，当然的旭凤带给她的伤害定然不浅，对于忆川的事更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