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忘羡】【不洁 高虐】梅香如故 二

第二章

    小小的孩童，琴技并不是很高超。而且《乱魄抄》也非简单的曲调。可是蓝启仁还是看出了他对于古琴的精通，一时间心中颇觉安慰，眉眼处也显出一丝喜悦之情。“忘机，你怎么会想到弹奏《乱魄抄》？”蓝启仁问道。

    一曲结束，蓝湛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悠悠开口道：“师父曾经让我抄录过这首曲谱，所以我记得。”蓝启仁的心中更是开心了，伸手抚了抚蓝湛的头。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蓝湛已12岁。蓝启仁对他悉心栽培，而蓝湛对古琴的精通也异于常人，短短几年的光景，竟将古琴弹奏得出神入化。而蓝启仁也将姑苏阁的百年古琴传于蓝湛，取名——问灵。然而，只得古琴精通之人并不能修习《清心音》，欣慰之余还是有一抹担忧。

    姑苏茶楼，品茶听曲之人甚多。大家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品着面前的香茶，静待姑苏阁这位年轻琴师，一曲惊鸿。“忘机啊，别紧张，好好弹奏即可。”蓝启仁在一旁安慰道。

“是，师父。”已渐渐褪去稚气的蓝湛，寒霜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更看不出一点紧张。他抬腿走上乐台，将琴放在琴桌之上，衣袖一挥白衣飘摇，缓缓端坐于琴凳之上。台下听曲之人早已等不及了，见终于有人登台，便纷纷放下手中的茶盏，收起聊天的话语，静听琴曲。

    十指轻弹，古琴低沉幽婉的音色蔓延开来，如高山清泉般悦耳动听。一曲结束，余音绕梁，仿佛所有人的心都被那婉转的音律吊在半空，久久不能平静。过了好一会儿，台下人才反应过来，随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更有甚者竟脱口叫好。蓝湛也站起身来，对着台下拱手行礼。冷峻的脸上竟也有一丝喜悦之色，只是稍纵即逝。

    自茶楼出来已是傍晚时分，残阳如血挂在天边。蓝湛将琴背在身后，跟随师父回了姑苏阁。“救命啊...救命啊！”一声呼救声自远传来。蓝启仁和蓝湛停下脚步四下看去，只见一个男孩的瘦小身影向着这边跑来，身后追着一只体型硕大的恶犬。男孩见前方有人，便一下子躲到了两人身后，声音颤抖地说：“救命，救救我，快点赶它走啊...”

    蓝湛没有说话，只是看看那正跑来恶犬，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向前走了几步。男孩躲在后面，脏兮兮的小脸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前面那个人。恶犬跑到蓝湛面前停下了脚步，龇着一口獠牙，发出了几声骇人的犬吠。可蓝湛完全不为所动，只将那根树枝横在身前，一双寒冰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只恶犬。也许是蓝湛周身散发的清冷感，恶犬只是又吠叫几声，有些颇不情愿的转身跑开了。

    蓝湛回身走到男孩面前，低声说道：“它走了。”男孩露出小脸四下看了看，确认那只大狗真的走了，才从身后走了出来。这是蓝湛才发现，男孩衣衫褴褛，脸上也是一片污浊，便将怀中的手帕拿出来，给男孩擦了擦脸。男孩很乖，任由他的擦拭也没有躲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心中只觉得他好厉害，这么大的狗他都不怕呢。蓝启仁也蹲下身，帮男孩整整衣衫，和蔼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男孩的眼睛暗了一下，抿了抿嘴，说道：“我流落在外，没有家...”

    蓝启仁也垂了垂眼睑，继续问道：“那你可愿与我们回姑苏阁？”男孩看看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又看看身边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孩，轻轻地点了点头。

    夕阳余晖，将最后的光亮照向大地，黄昏美景，微风拂面，只有一个冷冷的声音缓缓传来“你叫什么名字？”男孩偏过头，看着这冷若寒霜的人，答道：“魏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