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
——眼睛于人,滤镜唯心。
伦敦的空气甚为荒诞,而成都的风却也不甚自由。
呆坐在江边有些感慨:无论是大声呐喊、亦或是沉默,这些情绪终会随着江水逝去,这并不是说明它们不存在而是它们存在的痕迹连同时间一起被江水湮没,或许很久、或许一刹,岸上的人依旧是那一个……
看着水中倒影的脸庞,日渐憎恶却又慢慢模糊,我究竟再用什么样的滤镜在对待这个美丽的世界?
当对什么东西抱有成见,那便至死也不会改变,用衰朽代替现代,以瑕疵遮掩瑾瑜,这不是在心灵的窗口上加了一个不知是什么成分的滤镜吗?
将近两年的疫情中,想必大家已经看明白了,什么是西方媒体的滤镜:阴暗的天、空荡的街道和麻木不仁的居民……当大家忙着讲BBC笑话时,我却坐在房间里惶惶不安的翻着往昔文章:不算晴朗的天、阴冷的雨、或有或无的口罩和惊恐的眼神……我是不是也戴上了什么?
仔细想想,从十月一路走来,隔离更是到上周末才正式结束,最初回国的激动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核酸检测中被消磨殆尽,同行间有的人颇有怨言:或高或低的费用、不太习惯的饮食、同航班发现阳性携带者需要大家集中隔离的谣言与千变万化的政策都为本就不满的心境填上了一层一层滤镜,有的人把不公的言论充斥于网上,却为同样带有“滤镜”的人所责骂,“万里投毒”或许已成为我们摘不下的标签,人与人的关系即便在虚拟中也已经找不到平衡的交点了,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我不敢说话,既怕自己的“滤镜”到伤害别人也害怕被他们的“滤镜”所伤害,可已经回到成都再次隔离完后这些标签仍然在隐隐作痛,甚至于仍然密集的检测与自测,两日前又传出:离家不远的社区又发现新冠确诊患者,而伴随而来的……得承认,我已经厌倦了,厌倦了在英国需要克制自己上街,厌倦了在中国仍然需要克制自己上街……
细想昨夜窗外的街道细雨绵绵,夜空中透露的微光映衬着薄雾显得那么烟雨朦胧,只不过看着那黯淡的路灯是否有些凄然呢?

我已经忘了成都冬天的温度了……
冷清的江风中,看着摇曳的芦苇如同忧思万缕,我明白焦躁被揉碎剩下还需冷静面对,不管我是否能理解,这一切都是徒劳——或有或无,但主观的情绪并不影响客观事实的发展,如同上课的老师对中国的经济发展纵使颇多指责,却又不得不压着声音去一件一件数着成果……
慢慢顺着水迹望去,那场景似乎似曾相识?惊醒,恍然间不敢细想,梦已经应验了一半了,千万别再将另一半也具现……
二零二一年十一月四日
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