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学院同人 德亚向《大雾》Chapter.26 REALME:【乐园】
“浪花儿拍呀拍~”
“小脚儿踩呀踩~”
“你呀快看过来~”
“螃蟹已到手来~”
他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被逗得咯咯笑。
他蓝白色的毛发被海风吹起，似乎因为带着点海边的潮气，所以有些湿漉漉的。不过也盖不住他脸上的喜悦。
而站在礁石中，手捧一只大螃蟹的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只要咱家亚戈开心，我天天给你抓。”
“好啊，最喜欢德里克哥哥抓的螃蟹了。”
他们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与对方结识的。只是回过神来时，两人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亚戈跟了我，怕不怕。”他牵起对方的手。
“不怕，只要德里克去哪我就去哪。”他摇摇头。
“即便会有闲言碎语？”他疑惑。
“即便会有闲言碎语。”他坚定。
“好啊，那咱俩就结婚，我定好好待你。”他温柔地笑了。
两个人瞒着村里人偷偷结了婚，怕动静太大，于是就只是悄悄在村子里的教堂中交换了信物，结下了誓言。那信物，也不过是地摊上买的指南针手环和船舵项链罢了。虽说是背着村里人结的婚，但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只是没去打搅罢了。
两人日子虽过得不好，但幸好有彼此陪伴，也算苦中作乐。为了能给亚戈更好的生活，他也只好每日出去打拼，一次兼职四五份工。
他自然也心疼自己的德里克哥哥，可是也理解这其中的无可奈何。他曾试着出去替德里克分担分担，却被对方回绝，说什么你嫁给我，我怎么能让你受苦。
他的大男子主义有时倒是惹得他生厌，可他又深知对方是为了他。几次的争吵也不过悻悻作罢。
某天，两人挤在狭小的床上，望着天花板。
“咱这个屋顶好像有点漏了啊。”亚戈似乎能感受到脸上的水。
“等咱以后有了钱，就不需要拿茅草当屋顶盖了。”德里克搂住了一旁的亚戈。
“咱到时候住大房子，出门开着车，顿顿都吃大螃蟹。”
“可是咱现在也能吃螃蟹啊。”
“这......我是听说那些有钱人，好像都很喜欢吃这些来着。”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咱也是有钱人啦哈哈哈哈哈。”他大笑。
但是他赤红的双眸中透露出一丝愧疚，因为对方跟着他，如今却只能蜷缩在这小茅房中。他深知自己给不了对方好的生活，对方跟着自己也只是受苦罢了。
而他青蓝的眼眸中，则是另一副神情。他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需要什么加官进爵。只要能跟着自己的德里克哥哥一起，他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两人笑笑，房间里便没了声响。
边境传来了消息，要打仗了。
为了援助军方，侯爵也资助了不少。
他宽厚的手指捻起羊皮卷，纸上的字映入他赤红的双眸中：凡参军者，家属有一人可被安排至侯爵家中做工。
德里克自是知道侯爵生性善良，待家中仆从极好。若是亚戈能到侯爵处去，也能免得跟着自己受苦。
“亚戈，咱明天去海边抓螃蟹吧！”他突然提议道。
“怎么突然......”
“咱就去吧，好久都没有去过了。”
“那好吧。”
那天，他们找了很久的螃蟹。一个个似乎都躲起来了，不想让人发现。也是，被抓走了，可就回不来了。
他已经累得回到沙滩上坐着歇息了。
可他还仍不罢休地在翻着石头。
“别找了，算了。”他心疼他。
“不行！”他摇摇头。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在石头底下捣鼓了好久。终于，一只巴掌大的螃蟹被他握在手里。
“你看。”他笑得如同自己的毛发般灿烂。
但他，却笑不出来......
“别走！”他拽住了他的手臂。
“等我，等我参军回来，等我立了功，我就立刻接你走。”这次是他的眼神充满坚定。
这一去，便是三年五载。
他在侯爵府中是一个仆人，平日里也就打扫卫生，洗洗衣服。工作不算太累，待遇也不错，就是缺了点乐趣。
府中的仆人们都知道，那个叫亚戈的仆人，一直在等他的丈夫回来。
侯爵也对他照顾有加：“亚戈，还在等他吗？”
“嗯，他说过，会回来找我的。”亚戈眼神望向海的那边，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唉~”侯爵也只得叹气离开。
或许是因为侯爵心疼亚戈，又或许是因为亚戈工作做得不错，他被升为了侯爵家公子的贴身男仆。平时就负责照顾公子的饮食起居。
“格兰特尼少爷，该用膳了。”他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在这贵人云集的地方，他早已习惯的自己的卑微，毕竟他只是来自渔村的小小渔民。
“亚戈，我说了，对我不需要这么恭敬，咱俩是朋友对吧？”
“......”
格兰特尼似乎也没有在意亚戈的沉默，只是自顾自地把亚戈端来的饭菜吃完。而在此期间，亚戈就一直在旁边看着，等待着少爷的命令。
“我吃饱了，亚戈你来陪我玩吧。”还没等亚戈回绝，少爷就拉着亚戈来到了庭院。
少爷也算不上是纨绔子弟，他以前也在远方替侯爵打点家中生意。只是因为战争的影响，生意也并不好做，索性他就回家，整日无所事事。
见亚戈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少爷也失了兴致。他自是知晓这位男仆，日日夜夜都在等他那征战的丈夫归来。若不是工作做得勤勤恳恳，看起来真像是失了魂一般。
少爷也尊重亚戈的意愿，所以便摆摆手任由他离开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亚戈突然发现自己手头上的活似乎变少了，已经少到他可以闲坐在庭院里一下午，甚至睡懒觉到自然醒。
他也没有太过欣喜，反而感到惊慌。
“老爷，亚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请老爷不要把我辞退。”他跪在了侯爵面前。当一个仆人不需要工作时，或许是因为这个家已经不需要他了。
“辞退？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侯爵倒是诧异。
“您最近似乎不愿意让我干活了......”
“哈哈哈，”侯爵倒是捧腹大笑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那只是我看你每日工作辛苦，便叫格兰特少给你安排些工作，你怎么会认为是我想要把你辞退了？”
不过随后，侯爵脸上倒是露出些许怜悯：“还在等他吗？”
“嗯......”
于是他的生活又回归了以前，整日忙忙碌碌。也或许，只有他在忙起来的时候，才不会去惦记脑海中的那道身影。
边境传来消息，此次出征大捷。侯爵因为出征供奉有加，受到了国王的嘉奖。整个府中也因为此次奖赏，待遇大大提高。府中的人们都很高兴，但是他却仍未放下心中的石头。
“亚戈还在等他？”
“嗯，战争结束了，他该回来了。”
“亚戈......”侯爵眼中满是心疼。
“你若是不介意，我倒是也可以把你介绍给长子格兰特。他生性善良，为人宽厚，也定会待你不薄的。”虽然亚戈只是一介仆从，但他对这个家的贡献侯爵倒也看在眼中，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我答应过他，要等他的......”
“征战的战士们该回来的，差不多都回来了。没回来的人......也很难等到了。”
“他答应过我的！”这是亚戈第一次顶撞侯爵。
侯爵怔了一下，但也没生气，只是摇摇头离开了。
那之后，他时不时会望望窗外，看看有没有邮递员经过。他也总是会下意识地揉搓着手腕上的手环，就好像在触碰他一样。
为了庆祝生意红火，侯爵府特意举办了宴会。不知是出于何因，本该是身为仆从掌事的亚戈，却没有被安排一丁点工作。他只是像客人一样，身着华服，坐在宴会厅内。
这于他来说实在是如坐针毡，他不明白老爷的用意。庆幸的是，途中也没有其他客人，以为亚戈是什么身份高贵之人而上来搭话。
直到宴会的后半夜，他终于接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去后庭等待。
他心中有些忐忑，原因他自是有些猜测，但又不敢擅自确定。也只好坐立不安地在庭院来回渡步。
终于，他等来一个人。那人同样身着华服，但却带着面具，就连手上也带着手套，浑身没有一丝毛发裸露出来。那人的身形，就跟多年前的他差不多。
那人伸出手，像是要邀请亚戈跳一支舞。
亚戈心跳加速，他期望是那个人回来了，但又不敢相认。于是他也轻轻将手搭了上去。
两人在月光下，如同心有灵犀一般舞蹈。纵使没有音乐，但他们的舞步也照样节奏平稳。
那人的感觉，令他熟悉又陌生。
是他吗？
终于，两人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伴随着两人微微的喘息声。
两张脸贴得是如此相近，却隔着一层面具。他想要掀开那张面具，却被拦住了。
“德里克？”
那人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盯着他的脸。
直到此刻，两双眼睛真正对视之时，他却终于发现，那瞳孔中细微的不同。
他是如同朝阳般的赤红色。
但他却是如同宝石般的琥珀色。
亚戈猛然撒手，向后退去。
“亚戈！”带着面具的人终于没忍住，喊出了声。
“少爷......”
那人摘下面罩，露出黄色的毛发，但他琥珀色的眼中，已经镀上了一层雾。
“亚戈，你听我说！”格兰特一把拽住亚戈的手，将其顺势搂入怀中。
“你知道吗？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对你有感情了。”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释然。
“少爷，我不过是府中的一介仆人。”亚戈眉头紧皱，试图想要挣脱开来。奈何格兰特的力气太大，他也挣脱不了。
“不要再等他了！”格兰特突然怒吼出声。
“这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迪德里克已经死了！”
“啪——”
那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带着他的愤怒。他仍然急促地喘息着，眼睛还带着泪。
“抱歉少爷，是我以下犯上了，我这就去向侯爵请示，离开府中。”说罢，亚戈向格兰特鞠了一躬，离开了。
只留他一人，在月光下，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
“亚戈以下犯上，罪不可赦，我愿意自行离开府中。多年来收您恩惠，亚戈向您道谢了。”亚戈对着侯爵跪下，轻轻磕了一个头。
“只是......我怕德里克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了。若是他日他来寻我，烦请老爷一定要将我的去处告诉他。”说罢，亚戈抹了抹偷偷落下的眼泪。
“亚戈......我不会赶你走的。”侯爵叹了口气。
“可格兰特尼少爷他......”
“既然战争都结束了，他也是时候回去打理家业了。你们......不会再有交集了。”
“而从今以后，亚戈，我将收你为我的义子，留在我的身边。”侯爵脸上变得些许温柔。
“老爷？”亚戈满脸惊愕。
“放心吧，我是真的把你当作我的儿子了。”侯爵微微一笑。“况且你要是离了侯爵府，你又能去哪儿呢？”
“亚戈在此谢过老爷。”他又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格兰特。当然，德里克的消息，也从未收到过。
他也扪心自问，德里克真的没有死吗？
可是支撑他活着的，从始至终便是德里克。
他甚至害怕真的收到了德里克的消息，毕竟，如果是死讯，那也无异于给自己判了死刑。
于是他继续等啊等，等到自己也渐渐垂老。
他庆幸，自己自始至终也没有收到过德里克的消息。他难过，自己永远也见不到心爱的人了。
侯爵善终，长子自是回来处理后事。许久未见的两人也再次对上了视线。
“格兰特尼少爷，好久不见。”
“不必如此，你现在也是父亲的义子，咱俩应该算是兄弟。”格兰特倒是显得毫不在意，好像多年前的那场舞，两人从未跳过。
因为是寿终正寝，所以府中人显得倒也没有过于悲伤，只是被蒙上了一层灰一般。葬礼结束后，每个人都再次回到自己的岗位工作。格兰特自然是接下了侯爵的位子，成了老爷。
“亚戈，要去海边走走吗？”某人，格兰特提议道。
“嗯。”
两人漫步在沙滩上，鞋子留下大大小小的脚印，沿着海岸一路铺过。过程中十分安静，两人都没有开口，也可能只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有他的消息了吗？”格兰特自己都惊讶，两人能打开的话题，竟然是另一个人。
“没有。”亚戈摇摇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你有回去看过吗？”格兰特自然是指亚戈的故乡，那个渔村。
“没有。”亚戈再次摇头。
“有打算想要回去看看吗？”
“......”亚戈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向前走。
“府中事务繁重，没空回去。”亚戈淡淡地回答。
究竟是他不能回，还是不敢回，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许自己这么多年苦苦寻求的答案就在那里，但是只是自己不愿意去寻找罢了。
“回去看看吧，”格兰特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有人想你了。”
在某个刹那，亚戈的心脏被触动了。那许久没有波动的内心，似乎稍稍解封了一点。
于是他向府中请了假，自顾自地回到了他生长的那个渔村。
渔村自然是落败了，早已没有了人烟。亚戈也不指望能在这里见到什么故人，就算见到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了。
他离开太久......太久了......
就像他一样。
他循着记忆走在破败的小路上，逐渐靠近海岸。那片海仍旧是多年前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浪花儿拍呀拍~”
“小脚儿踩呀踩~”
“你呀快看过来~”
“......”
亚戈抬头望去，风恰好拂过他的面颊。可惜他的毛发早已不是以前的柔顺靓丽了。他已人老珠黄，毛发干枯。甚至连风都不一定能吹得动分毫了。
可是他仍能感受到夹杂在风中的海浪，那股湿气。不知是水蒸气湿润了眼眶，还是往日的回忆浮现在脑海中，他又不自觉地落泪了。
他缓缓靠近那片礁石。循着模糊的记忆，在礁石中翻找着。
这里早已没了螃蟹，如同失去了生机一般。
终于，他翻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像螃蟹一样的东西。
他拿出来，那是一个螃蟹壳。他本应该失望，但他又知道，这或许才是他要找的东西。
他将螃蟹壳翻过来，背面刻着一行字：“别等我了。”
“......”
“哈哈哈——”他不禁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着，狂笑着，像是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
那笑声撕裂冰冷寂静的海岸，在礁石中回响。
他甚至，笑出了眼泪。
不论他是不愿回来，还是不能回来，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德里克哥哥了。
“骗子......”他攥紧手中的蟹壳，锋利的边缘将他的掌心划出一道伤痕。
他轻轻摘下手中的指南针手环，将其与那块蟹壳一起重新埋葬。潮涨潮落，一遍遍推搡着它们，试图清洗着上面留下的痕迹。
“本该如此，不是吗？”他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但是这次却是释然。
于是他转身，向那雾中走去。
......
亚戈从睡梦中醒来，眼角还挂着残余的泪。他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自己好像是坐在一艘海盗船中。
海盗船？
他猛然记起来，那不是寻常意义的海盗船，只是游乐园中在原地晃荡的游乐设施罢了。
“我这是......”
记忆正在渐渐恢复。他想起来，自己是和德里克，跟着蒙奇留下的门票来到伊甸园的总部。那是一座游乐园，里面明明空无一人，但是每个设施却又在运作，就好像有许多看不见的游客在玩乐一般。
一张卡片自空中浮现，亚戈接过，上面赫然写着：【乐园】
“这就是蒙奇口中伊甸园的总部吗？”亚戈开口。
“你先看看关于【乐园】的启示吧。”德里克提议道。
于是亚戈召唤出启世录，翻到了羊皮纸那一页：|浮生如梦，人间百态。——《乐园》|
还没等亚戈思考，【乐园】的大门突然敞开，一道光将亚戈吞了进去。
“亚戈！”德里克也匆忙跟着进入了那道光中。
等到亚戈再次恢复意识，他就已经躺在了这海盗船之中。
“似乎被拉入幻境中了呢。”亚戈甩了甩脑袋。那幻境中的记忆自然还留在亚戈脑中。他在里面度过了自己的一生，就好像是真实的记忆一般。
这种刺痛感，不亚于当时自己接收前世记忆时的痛楚。他也曾想象过与德里克的另一个生活，一个不需要为世界而奔波的生活，一个本应该平平淡淡一辈子的生活。
可是即使在梦境中，两人也无法如愿啊。
或许这便是人间苍生吧。最为平庸，最为无能，最为痛苦。
人间......也并不只有万家灯火。
“【乐园】......呵呵。”亚戈嗤笑一声，“看起来，这【乐园】似乎一点都不欢乐啊。”
“似乎只有跟梦境中的自己和解，才能从梦中醒来呢。”亚戈隐约猜到了【乐园】的规则，不过他也不清楚，如果无法在梦境中醒来，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对了，教官！”亚戈猛然想起，德里克应当与自己在一起。可现在他也不知踪影，想必也落入了梦境中，自己必须想办法找到他。
于是亚戈动身，开始在【乐园】中搜寻了起来。
“这个【乐园】里的东西还真不少啊。”亚戈环顾四周，摩天轮、过山车、旋转木马，这些全都有。
直到他逐渐靠近游泳池，他顿时眼神一怔。
“教官！”亚戈立刻跳进了游泳池中。
他看见德里克漂浮在水上，既没有沉下去，也没有苏醒的样子。他拼命晃动德里克，可对方仍没有转醒的迹象。好在亚戈依旧能感受到德里克的呼吸，这证明他还活着，只是无法醒来。
“难道是他也陷入了梦境？”
不管怎么说，亚戈还是先打算将德里克拉上岸，毕竟泡在水里也太危险了。
可是正当亚戈要把德里克拉上去时，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壁障阻隔了德里克，让他又重新落入水中。
“怎么回事？”亚戈一惊。
此后，亚戈又尝试了好几次，但都没什么效果。
“看起来，在你醒来前，你都无法离开这个游泳池啊。”亚戈看着沉睡的德里克，叹了口气。
他也无法进入德里克的梦境，只能暗自祈祷，对方能凭借自己醒来。而他也重新回到水池里，照看着德里克，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教官......一定要醒来啊。”
......
“没事的，天会亮的。”他微微一笑，随后看向自己脖子上缠绕的围巾。那围巾红彤彤的，跟他的毛发相得益彰。
“而我，还有你给我织的围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