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 八天原 第八期

呀,同志诸君们,八天原作为这种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怪异物,如时针跳动般,被时间碾压着已经死到了第八期。
原本在第七期结束后,想了一堆后续的写法,如今也全部都忘记了。
要问为什么的话,且听我给您娓娓道来。
开玩笑的,我不喜欢讲故事。
我的精神正处在崩溃边缘,五分钟前想到的结构说不定马上就会随风散去,如同我死后撒向每个特大城市的骨灰。

世界的阴暗角落里,漆黑一片的混沌中,无可置疑的惨白日光灯暴力地撕碎一切的宁静与安详。
“美好的夜不存在于这里。”福特如是说。
为你奉上:(注:《圣经》与《美丽新世界》的neta)
在这样的灯光下,【被 ( 西装革履的 | 被他们的家人、朋友爱着的 | 和蔼地笑着的 | 为了家人们而工作的 )(定语序列) 中年男人(名词)在工作中售卖的】(定语)几平方米的水泥地上,有一人坐在椅子上。
人
椅子
这人可不一般,让我给您说道说道
哎呀,搞错了,抱歉捏,第三人称叙述是不能出现“我”的。
所以就是
让“character:null” 给您说道说道
怎么个不一般法呢?
首先这个人是男人。
男人!
各位可能有所不知。
男人,是世界上最低劣、最淫荡、最邪恶、最肮脏龌龊之物。
是会行走的粪便,是会言说的蛆虫,是会杀人的畜生。
并且他们以此为荣。
啧,这个星球上,99%的罪恶都由男人铸造。
所以杀了男人吧。
杀了所有男人。
把男人们的肉丢进马里亚纳海沟
用石头砸断他们的肘关节
用铁钩勾出他们的舌头
为了防止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为自己的罪恶感自恋,在最开始就要去除他们的前额叶。

这位从父母、学校、工作岗位、银行、新闻、政府、公安局那领着自己的身份牌的人类,在无色深夜中敲打下如上的文字。陶醉于自己的死亡幻想里。
“没错,杀了我吧”
“如果我有罪恶就马上杀了我。”
如此的思考着,
为了被判处死刑而不断犯下过错。
为此陶醉。
之前跟着不是很熟的网友们玩过狼人杀。一次之后就放弃了。让别人放松警惕之后再背叛他们对心理造成了太大负担。即使只是游戏。
抱着这样的道德感所以才在现实中更多地犯错。
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人际关系,不断地与人产生联系,被害妄想般谨慎地处理自己的个人情报。随后无论是背叛还是强迫都玩得很开心。
为自己谋取利益不是主要目的。
听着他人的哭声,看着他人的痛苦和悲伤,
才能感觉到世界上有真的东西存在。
在随手推开恋人、或者是被恋人抛弃的时候,
在某种常态被打碎,碎成一地残渣,扎入脚底的时候,才感觉到这里原本好像有什么东西。
正因为有道德感,正因为有负罪感,所以才会玩得如此高兴。
在发现人其实有犯罪的自由之后,所谓的禁忌也就都成了玩弄自己道德感的自慰游戏。
低俗、肮脏、秽物。
十分愉悦呢。
正是因为是禁忌所以闭口不谈,正是因为是禁忌所以偷偷地言说来获得快感,正是因为是禁忌所以不断地冒犯了。
这样的人是谁呢?
:D
不是有神才有禁忌,而是有禁忌才有神吧。
因为触犯了禁忌,感受到了罪恶感,所以神一定存在。
我知道的
我明白的
你也在偷偷地、不为人知地作恶吧?
犯罪者。

坐在电脑前的人呼出一口气,两臂抬起伸了个腰,好好地拉伸了下脊柱。
虽然工作了一天十分疲惫,但做了如此精妙的小品结构,仿佛能把自己一天的疲惫都扫空的愉悦感,不得不对如此的自己深感佩服。
虽然不能以此获得报酬,也没多少人看,甚至看得人里也没什么人能和自己感受一样的趣味,但是这样就好。
与他人牵扯上关系总是没什么好事。
一是扮演很累,二是他人总会在自己完全想不到的地方出错。一起合作做项目的他人会因为和恋人吵架了所以没心情而罢工不干;还有在旁边浑水摸鱼不劳而获的人,连工作流程都不熟悉却领着一样的薪酬;再加上即便已经订好了目标和计划,但心怀不满却不提出意见,只在工作中不停地抱怨来拖慢进度,降低工作水准的人。
光是想想就来气。
“真是不想和别人扯上关系啊。”
这位人类趴在电脑前的桌面上,享受着不被雇主夺走的自由时间。
两手盘住,用类似学生上课睡觉一样的姿势趴着,但却没有睡着。
一是觉得,这样睡着了,醒来估计脊椎要出毛病,工作又要更累了。
二是突然在想,
这样勤奋工作的自己,每天累死累活做了小组80%的工作,却拿着和其他闲散人员一样的薪酬,真的值得吗?
升职加薪之类的,上级和自己说的话总感觉只是画饼,实际上这样的生活遥遥无期,根本看不到尽头。
看公司会不会把业务做大吗?会不会扩展新部门吗?
这种事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一没关系二没人脉的自己,对管理层怎么想的根本一无所知。
每次想到这种事最后都只能叹口气,叹出虚无,实际上把怨气咽下,等着哪天不知所以地升值的日子。
“终会到来。”
每一个晚上,每一个晚上,每一个晚上都这样想着
或者还是和别人一样混着混着就过去了好了。
说到底什么公司不公司、企业不企业的,都是草台班子而已。
轻松点过生活有什么不好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结果跑去冰箱发现没啤酒了。
于是在黑暗中翻来覆去度过烦闷一夜。

“好了,我们这节课就先上到这里,同学们课后把这节对应的练习做完。下课!”
中年教师走下讲台。
我也就此停笔。看着自己写的作为写作者的社畜的故事,想想还是稍微有点慌张和不满。
“这样的故事真的能唤起别人的共鸣吗?”
大概不行吧。毕竟我没有真的做过社畜,只是按逻辑进行思维的推理罢了。
说到底,被文章打动到底是什么感觉呢?上一次被文字所感动的时候已经忘了,在那之后的这么多年来,自己只是纯粹通过理性推理来进行文字的生成。
唔,毕竟选了理科,而没有选文科。理科思维更强应该也正常。
虽然文科成绩也不错,但因为不想背各种参考答案,所以选了只要知道知识和条件就能够主动生成答案的理科。
不,其实不是因为不想背答案,而是单纯不喜欢用公文说话,不知为何这种恶心感怎么也接受不来。
理科其实也有书写要求,数学的运算必须把每节逻辑运算都写下来,明明自己在脑中运算时能够跳跃得到答案,却要被书写规范强行限制思维速度,时间长了有种脑子生锈的感觉。不知道这种让人脑子变蠢的规范是为什么设立的。
这点也让我感到一点隐秘的危机感。
有种莫名的不被理解的感觉。
在周围的孩子们青春期开始谈恋爱时就稍微有点了。
自己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完全没有喜欢的人,虽然也和朋友和父母说了,但得到的答案总是“只是现在没遇到而已”。
然而这种话听了五年,如今到了高二,马上就要到第一轮复习阶段了,我的心脏却还没为别人跳动过一次。
大概学生时期不会有那种“纯洁的恋爱”了
虽然这样想了,但其实不止学生时期,“我难不成这辈子都不会有爱上别人的感觉了吗?”。
感到了慌张。
不被理解,倾诉也没有用,从感受上就比别人少一部分。
这样的我写出的东西也不会有任何人有感触,只是空泛的文字,只是空泛的自言自语。
如此一来,“我”又在哪里呢?
明明被父母生出来,被用金钱与教育浇灌着,成长为拥有实践能力的个体。我却没法被别人感受到,却没有独立的自我,却只是nobody。
然而却有忧郁,也有为此忧愁的闲心。
变得和自己的故事主角一样郁闷了。
是的,就像他还要接着上班所以不得不逼着自己睡觉一样。
我也需要强行停止自己的思考,拿出下一节课要用到的教科书。
这点还是一样的。

在世界最后的地堡中写出上列的文字。
记录下人类最后的痛苦。
这里是幻想,是末日幻想,是空无幻想,是核战幻想
世界因为苍蝇的第十三次震翼所以毁灭了。
土地开裂,城市坍塌,为人敬仰的政治、乌托邦幻想和资本主义全部倾倒。
人类消失,世界什么都没剩下。
在最开始爆炸的一瞬无从见证地飞跃至一切终焉。
如此一来一切都显得可笑了。
我上一秒流下的泪水,与所爱之人一起欢笑的回忆。
所有的,全部都随我的破灭而破灭,随我的消失而消失。
再过十二小时,金色的风会连着地堡把山脉全部摧毁。
激烈的、充盈着暴力的能量与活力,把死气沉沉的我们连根拔起。
这便是苍蝇振翅的伟力。
皇帝与奴隶、军阀与文人、总统与流氓、明星与革命家。
无人能阻挡它。
终结者、机械永生、纳米机器人和虚拟现实,
就算全部加起来也不敌那分那秒的那次震动。
想到这,
梦醒了。
原来我不是人,我是一块石头。
吓死我了,还以为真的要死了。

拿上牛奶走出便利店,全财产还剩三块五。
八天原,第八期,这样也快要结束了。
写了这么多,不停地言说,实际上也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蹲在便利店门口,用吸管吮吸牛奶。顺手在手机上打着最后一段。
其实早就知道了,即使和别人说出口,也没有用的。
什么都解决不了。
什么都不会改变。
我用着作弊的方式,跳出故事本身,对故事的形式进行描绘。
这样不明所以的玩法。
所以什么都得不到才正常。
为此感到忧郁是不被允许的,
因为是我主动选择的,如果变成主动选择忧郁就是变态了,就是为了把妹而穿一身黑叼烟的忧郁男了。
如果这副不堪的样子得到别人的喜爱,就更显得像一种求爱姿态。
真可悲啊。
还不如被直接侮辱呢。
好!
成为费勒斯吧!
为了别的事忧愁才是被允许的。
为了艺术、为了政治理想、为了某种崇高理念。
拉开距离蒙上一层皮后,就显得如此安全。
文艺逼和日子人到底谁赢了呢?
是我赢了!
我在八角笼里把两方打倒在地,观众对我抛出花束与赞扬。
不想在这样无聊的世界里呼吸。
所以我做着这些长篇大论的文字游戏。
不断地跳跃、无数种答案。
用您的意义拆开它吧。
三个愿望一次满足(笑)
您所得到的答案就是正确的答案。
如果看不下去我这种dirty play
厌恶我这种卑贱的姿态
随时可以来线下单杀我
我会请您吃冰激凌
草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