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 (同人文) (花城视角) —— 点将【1】

(专栏图源:twitter: 38ymk0)(原著:墨香铜臭)
(部分内容直接摘录自原文,含量因章而异,望周知)

[文: 若情况许可 (bilibili)]
(提前预警:为了更着重花怜互动且稍微地浓缩内容,此章有巨量删减,很多原著有的铺垫都删了,整体看的效果可能没原著来的好)
血路延伸到太子殿外不远处,便消失了。
鬼魂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白无相又把殿下抓走了吗?
不……不会,他的目的已达成,他现在会做的便是静观自己的作品,看着谢怜「成长」。
每一次需要这样代入白无相去猜度它的计划时,鬼魂都觉得恶心。
可没办法,谁叫自己这么无用呢?
鬼魂蹲下身,忍着心口的疼痛查看地上残余血迹——是的,自己没有猜错。这些血迹消失得很干净,证明并没有人这里打斗挣扎过。
可血迹为什么就这么突然地消失了?
是有人帮助吗……不,不可能,附近所有活物都被自己的火焰歼灭了。
鬼魂站起身,自言自语:「殿下会在哪……」
「醒了?」
鬼魂一惊,猛地抬头,这才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站着个白色身影。
又是白无相。
鬼魂抓紧拳头,神态却是装作毫不在乎,像是看不见白无相那般徑直往前。
「怎么样,成为……」白无相甫一开口,鬼魂便一拳挥向他的悲喜面具!
白无相却像是一早预料到鬼魂会如此反应,只是微微错开步,便避过鬼魂的突袭。这一拳落空,鬼魂便抢一步要再用拳头向白无相砸去,可白无相浅笑一声,再次轻松避开。
接下来就是这样几个回合,鬼魂拼劲全力攻击白无相,白无相却也是躲避,没有开口嘲讽,也没有回手。即便是变强了些,鬼魂还是不可避免地耗尽了刚蓄好的体力,最后一拳挥向了一旁已被熏黑的石柱子上。
「砰」地一声,本已站得颤颤巍巍的柱子应声倒塌。鬼魂就站在柱子旁边,也没有避开,任由那些散落的石板穿透自己的身体落到地上。
鬼魂叹了口气,低头看「压」着自己的石板——自己现在的身体,依然没有实体。
这时,白无相才鼓着掌从暗处款款走出来,「不错不错,鬼魂,你的确是变强了。」他语带嘉许,说话真诚,活像下一刻就要跟鬼魂上演一齣良师益友相见恨晚的戏码。
啊呸。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白无相无视鬼魂的怒火,竟是伸出手,戏弄般用宽白袖在鬼魂眼前晃了晃。
鬼魂没有说话,他想要再次进击,但也没有力气了。
许是刚化形,还没有完全熟悉操控身体的缘故。
白无相也只是背着手,往鬼魂靠近一步,丝毫不担心鬼魂再次出击,「也是,碎了你的梦,实在抱歉。」
鬼魂依然没有搭话,任由白无相的那根舌头自由发挥。
出乎意料地,白无相没有向鬼魂炫耀他的作品:「算了,再跟你说话也没有意思了。既然那么喜欢看,那就直接去看吧。」
什么意思。
鬼魂眉头猛地紧蹙,可当他一错步想要远离白无相,却被白无相抢先一步,用袖子将鬼魂挥晕在地。
意识残留的一刻,鬼魂还在想:自己这么弱,究竟……究竟什么时候……
「殿下!」
再睁眼,鬼魂便发现自己身处的不再是深山中焦黑的太子殿,而是一片破败不堪的废墟。
不,这不是普通的废墟,这里鬼魂再熟悉不过——是旧国的仙乐皇城。
而他也并没有见到太子,方才那声也只是破口而出。
多少次的午夜梦回,也只是梦。
白无相将自己送到这里,也肯定有它的意图。鬼魂爬起身,振作起来,到处查看。
这里是人面疫重灾的旧址,加上仙乐战败,人烟稀少是正常,但今天,却是连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也没有。
鬼魂眉头紧蹙,连忙走到破败城门前的战场。
如今的战场布满黄沙,一片荒芜。这里鬼魂再熟悉不过,但是时间早已草草渡过了亡魂,沙尘给烈士们送上力所能及最体面的葬礼,鬼魂也找不到自己的埋骨之处。
他走的每一步都踏在曾经战友们的尸骨上,残存的亡魂感知到他的到来,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想向他招手。但他没有时间感慨,因为就在他刚踏入战场,前方不远处便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
鬼魂侧过身,施法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几乎透明,可那脚步声响到一半便停了。
奇怪。
鬼魂继续往前些走,便见到一个老道士驻足在战场出口不远处,神态惊恐,却是忍不住不停回头看。
他向着老道士的视线瞧去,便又见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又是白无……不,等等……
鬼魂疾步走上前,尝试看清楚些。
不,这人衣着与神态酷似白无相,但他的身量不符。
那是——「殿……
「下」一字还没喊出口,鬼魂便感受到鬼不应有的彻骨寒意。他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法力正在躁动,催迫着他向太子的方向走去。还没有搞清如今这位「太子」是何情况,鬼魂不敢贸然向前,也只能强行压制住那一股劲。
但他周遭的亡魂不同。
战场上刮起突来的凄风,本已因怨念而变成灰色的空气在这一刻凝聚,天空乌云密布,无数亡魂也应着气氛更凄厉地挣扎哀嚎,急迫地想要靠近那个悲喜面具人。
太子冷冷地道:「恨吗?」
亡灵们呜呜哀叫。那白衣人又迈开几步,「当初你们誓死保卫的人们,现在已经成了新国的国民。恨吗?」
——不……殿下这是……
亡灵们的哀叫中,混入了尖叫。
那白衣人缓缓地道:「他们忘记了死在战场上的你们,忘记了你们的牺牲,为夺走你们生命的人欢呼。恨吗?」
尖叫中,又混入了嘶鸣和咆哮。
那白衣人厉声道:「光是叫有什么用,回答我,恨吗?!」
整个战场的上空,回荡起无数个充满怨念和痛苦的声音。
「恨啊……」
「好恨啊……」
「杀……我想杀了他们啊!!!」
那白衣人向着它们打开了怀抱,伸出双手,「到我这边来。」
鬼魂不寒而栗。因为太子在说这句话时,动作、语气、神态,甚至透露出的情绪,与之前的白无相如出一辙。
太子继续一字一句地道:「我承诺:永安之人,永不得安!」
震天狂响的尖叫、惨叫、咆哮中,仙乐士兵们的亡魂和皇城人面疫患者们的死灵相互应和,在铺天盖地的黑雾中,幻化成形!
不好!殿下这会儿,会真的变成白衣祸世!
方才那回头看的老道士如临大敌,惊叫着「白衣祸世」逃走。
怎么办……
得让殿下在彻底化身成如同白无相一般的怪物前清醒过来。
他得提醒谢怜,他是谢怜。
他是曾经的仙乐国太子,曾经仗剑执花的花冠武神,而不是白无相所谓的得意门生。
怎么办……
鬼魂一咬牙,只能硬着头皮采取最直接的办法。
少年鬼魂迈出步,在太子身后俯首下来,单膝跪地,「殿下……」
太子停止手中动作,回过头来。鬼魂也缓缓抬首。
映入太子眼帘的是一张雪白的笑脸面具。
一团接一团的黑气在嘶鸣中幻化成形,被白衣人一丝不漏地收进袖里乾坤,仿佛把一倾江流纳入玉净小瓶之中。鬼魂在翻天狂搅的黑风之中岿然不动,太子对他注目片刻,才冷冷开口:「你叫的是谁?」
鬼魂依然以示臣服地单膝跪地,坚定地开口,犹如发表誓言:「我在叫您,太子殿下。」
「我不是太子殿下。」
「你是。你的声音和身形,我不会忘记的。」
那白衣人的声音中染上了几丝怒意:「我说了,我不是。」
突然,太子的大袖上有一道如毒蛇的白绫蹿出,凶猛地扑向那黑衣少年。那条看上去轻轻软软的白绫邪气横生,眼看着鬼魂就要被它套中,鬼魂却微皱眉,一抬手,便牢牢抓住了那白绫。
……藏在殿下袖里的,是之前那条白绫吗?
可如此邪物,怎的会贴在殿下身边。
那白绫一端缠在太子手腕上,一端缠在鬼魂手腕上,缓缓收紧。那白绫试图挣脱,但鬼魂始终牢牢抓着它,手上不断散发出丝丝寒气,一来是想看清楚这个邪物,一来吗,是想向太子展现自己现如今的实力。
胶着片刻后,太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如今还是,从新开始为妙。
犹豫些许,鬼魂才开口:「我没有名字。」
太子也不多问:「没有名字,即是无名。」
「您可以用任何您想用的方式称呼我。」
太子没有接这话,直接问下去:「你是死在这战场上的兵士亡魂吗?」
「是的。」无名如实回答。
听到这句,太子这才收了手,那白绫一下子蹿回他身上。
许是确认了无名作为战死亡魂的身份,太子微颔首,「那么,追随我。」
他对无名伸出了手:「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无名有些诧异,他不知太子如今在面具下是什么神情,也不知自己的心愿在太子心里会是什么。
如今的太子已然变了,鬼魂无从入手,也就只能跟随。
静默一阵后,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太子递给他的手,深深俯首下去,将冰冷的额心贴在太子手背上。
半晌,他只能沉声,把一直以来的思念、担忧,与爱慕,刻在这寥寥几字上:「誓死追随殿下。」
太子却是抽回了手,双手笼在袖中,转身冷淡地道:「你已经死了。走吧。」
真的变了。
白无相的话,成真了。
无名别无他法,只能下定好决心。
既然太子已然如此,自己就只有当太子的刀,替太子行他想要的各种事。
什么事也可以,只要是他力所能及。
然后,在必要之时,就让太子获得救赎,自己则替他承受后果带来的罪孽。
无名在心中静答。这便是他想要的。
他默默站起身来,而太子也只是打量了他一眼便回头,继续前行。
太子走在前面,无名便紧随其后,问:「殿下,你想去哪里?」
「永安皇宫。」
.
半个时辰后,永安皇宫高高的大殿上方,两道修长的身影立于屋脊之上,俯瞰下方。
途中,他们的路上有不少防护邪物的阻拦术法,几乎是障碍不断但那些也就只对寻常小鬼奏效,而无名也总在太子靠近前先一步破除障碍,给太子清扫了道路。
一整个路上,他们都缄默不言,无声无息。
两人都戴着一张面具。白衣人大袖飘飘,挽着一道白绫,黑衣人则腰悬长刀,护持在那白衣人身侧,和他凝望着同一个方向。月光下的这幅画面无端诡谲妖异,又无端和谐。
新任的永安国国主便在这座大殿里了。太子端倪片刻,冷笑道:「在皇宫里设这么多道阻拦邪祟的关卡,看来,他真的很怕被什么东西找上啊?」
无名则抢先一步靠近,「殿下,我去开道。」
这次,太子却道:「不用,我亲自来。」说完,他便一跃而下,悄然无声地落在了宫殿之前。
正当他要推开殿门之时,殿里飘出来一阵婴儿的啼哭之声。
见太子的反应有些诧异,无名连忙跟上,作防备姿态,紧接着,太子提起一脚便踹开殿门!
奇怪的是,大殿之内只有一个人,并没有第二个人,更没有什么婴儿。一看清来人,那人一抬头,「你来了?我正在找你。」
无名禁不住握紧拳头。
殿内之人,无名认得。那便是郎英。
看他的反应,再联想起从前种种,他定是将太子认作白无相了。
殿外的寒冬和夜色涌了进来,太子静默须臾,阴恻恻地道:「你找我干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郎英神色微变,「是你?」
太子缓缓向他走近,雪白的靴子一步一步踩在冰冷冷的石地上。
「是我。」
下一秒,无名便感受到太子所带着的怨灵们在躁动,迫不及待地要挣脱出来寄生到敌人新鲜的血肉之躯上。那躁动之声任何人都不可能听不到,但郎英也并未大惊失色,「你是来杀我的?」
太子不答,下一刻,他便闪到郎英身前,抓住他的头发,按到了地里!
他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却忽地勃然色变:「什么声音?」
咿咿,呜呜。
那是婴儿的啼哭,无名随即警惕地环视四周,可这大殿之内,分明根本没有婴儿。
不,那哭声是从郎英身上传出来的。
太子一把扯开他的衣服,竟发现他的胸口上,赫然生着两张脸,一张依稀看得出是个女人模样,而小的那张则皱巴巴的,像个婴儿,发出他们所听见的啼哭声。
人面疫!
太子无名俱愕然,郎英却是非常平静地解释——那是他妻儿的怨灵。
这人面疫显然已被养了不少时日,它们吸干了宿主的养分,使从前神勇凶猛的郎英呈孱弱姿态。得知来龙去脉后,太子暴怒,一把抓住郎英松垮的衣领把他提起,「开什么玩笑?!」
这一抓,抓得一样东西从郎英身上掉下,莹莹红光,一弹一弹,骨碌骨碌地滚远。郎英即便被太子攥得缓不了气,却依然艰难地抓住谢怜的手,急喘着道:「珠子……那颗珠子。」
无名转头一看,地上滚动的,是一颗红珊瑚珠。无名自是认得,他自己曾经也藏了一颗,如今也跟着他的尸骨不知去向。郎英看了那红色珠子一眼,后定眼望着太子,「我一直想跟你说,谢谢你的珠子。」
什么意思……
听到这一句,太子先是一愣,后咬牙道:「你!」
郎英低声喃喃:「你早点给我就好了。可惜……」
话音未落,太子手下抓着的躯体一沉,郎英就这么睁着眼睛倒下了。
太子还没反应过来,无名走前一步,沉声开口:「殿下,他死了。」
「死了?」
无名低着头,没有看太子。但他感觉到面具下是太子空洞的眼神。
身旁的太子喃喃:「他怎么就这么死了?」
对啊。
无名也在想。
怎么就这样便轻易死了。
郎英倒下不动了,他胸口那两个人面却仿佛知道宿主已经死了,忽然齐齐哭了起来,刺耳至极。无名皱眉,微侧目见太子的手紧握在身侧黑剑剑柄上,便抢先「铮」地一声拔了刀。
刀光闪过,郎英的尸体霎时被斩成了几块,十几块、几百块……血肉横飞。
「谁让你这么干的?」
无名收好刀,「不必脏了殿下的手。」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少年的声音喊道:「叔叔!」
殿门大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站在门口,原是满面笑容的,一迈进来看到的却是尸块满地,登时呆住。太子回过神来,无动于衷地道:「你是什么人?」
此时,外面一大群人正大喊着「太子殿下」,不用想,这便是郎英立的永安王储。这小太子也一时间反应过来了,惊恐道:「鬼!有鬼!来……」没喊几个字,无名便先行冲前在他脖颈上一击,使他晕倒在了满地血泊之中。
这个小麻烦解决了,然而,喊声已经传了出去,外面更加喧哗起来。太子有些犹豫地四处张望,无名没有多想便错开一步走到太子面前。他微微俯首,示意交给他解决后,便闪身出去。
黑夜里,黑衣鬼不再压制自己的实力。一瞬之间,刀锋的寒光闪过,鲜血如细雨般干脆滴落,就在侍卫们反应过来以前,他们已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殿外的喧哗声被尽数掐断,可不远处又起了新的喧哗。太子迈出殿去,瞥了立在血泊中的无名一眼,漠然转身,全然不理会新来的那批侍卫。无名领意,转身干净利落地一刀切断那些声音来源,随即,无声无息地跟上了太子。
太子静静走了几步,微侧首,冷声开口:「皇宫,烧了。」
无名颔首,毫不迟疑,「是。」
熊熊烈火燃起,两个漆黑颀长的剪影立在烈火之前,地上的影子不断扭曲、变形、拉长。
闹了这么大一场,永安皇宫中的宫人们早被尽数惊醒,或救火或逃跑时的叫骂、哭喊飘了满天,和仙乐皇宫被烧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阿婆在orz:
这篇以后就估计不能周更只能不定时更了,每天使劲挤时间挤的文我真的自己也过不了关,感觉还是得时间充裕的时候写才会好点(就不是写50字改个51字这样😅
抱歉抱歉,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