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豕突狼奔 第五章 野心萌动

2023-08-29 11:07 作者:彩虹勇士号  | 我要投稿

大佬死了,干掉大佬的独龙要和其他人一起,争夺大佬的遗产。独龙出狱后,没有被金主立刻派去打打杀杀,而是在长昂的门下学习修行。

“你们这些值得尊重的人啊,面前叫我老板,背后叫我大水喉。”在西餐厅的雅间,长昂在烛光下摇着红酒,“可什么叫大水喉?就是水龙头,出不出水由你们说了算,你们让我张嘴放水才能张,不让我张嘴就得憋着,管不住就得修理,使坏了就得换一个。”

“这行业就是如此。”独龙拿着餐叉,没有切肉,而是一囗喝下了滑嫩的牛排,用力地咀嚼着。

“那是即使大水喉之前心狠手辣,可在发迹后都拼命洗白,想与你们这条道划清界限,既想要黑道的手段,又想要白道的势力,最后啊,一个也得不到。”长昂冷笑道,“我不一样,我不想洗白,更不可能洗白,我不会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怕脏活累活。”

“为什么?”独龙问完,用餐叉搅起盘中意面,蘸着牛排剩下的汁水,一囗将意面喝下。

“你知道外出征战的骑士为什么勇敢吗?”长昂摇摇高脚杯,红酒挂在杯壁上,被烛光照得血红,“因为能青史留名,阵亡了也能给家人留下家产和爵位,他成了英雄,不用再担心老婆孩子,我也一样。我的孩子身家清白,以后养尊处优,出将入相,我背负的罪名越多,他们的出身和待遇就越好。”

“行,我服了,以后全听大佬您的。”独龙这才第一次拿起高脚杯,仰头吞下红酒,又拿湿毛巾抹了一把脸和手。

“技术上的事,你比我懂,”长昂割了块牛排,“可我能教你意识,你好好看,看完有想法和我交流。”

“大佬要干什么?”独龙问。

“抢劫,抢地盘,抢风头。”

他们在餐厅雅间里洗澡按摩,听戏飙歌,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他们带着部下吃过早饭,悄无声息地包围了一间赌坊。工兵先是用工具在街道上找到赌坊通向外界的地道,随后用石块泥土封死了这条唯一的出路,训练有素的家丁开始突击,赌坊刚刚通宵营业,赌客和妓女都下班走了,服务人员又饿又累,打手也在一夜的工作后疲惫不堪,更要命的是,这天是赌坊老板带会计前来视察收账的日子,所有人熬完通宵后,又立刻打扫卫生欢迎老板。老板训话,会计检查,所有人都紧张应付,老板刚要离开,长昂就带人杀到了。

“你们干什么?”老板大吼道,“我认识铁岭卫的石老太师!沙威伯爵!”

“对,”长昂踱步走了进来,“你包大老板的名头,谁不知道?你天天把老太师挂在嘴边吓唬人,显得你面子大关系硬,可你都明牌了,我为什么还敢来?”

“你,你是什么门子?”包老板惊恐地退了两步,问。

“你嘴没个把门,不能知道,”长昂拿出砍刀,砸在了赌桌上,看了看桌案下的机关,“庄家还出老千,两成的抽水不够你挣的?我兄弟钱就是这么让你骗走的?”

“是他们不知道收手。”包老板解释道。

“你知道收手?”长昂将包老板推到赌桌上,用一把匕首将包老板的双手钉在桌上,又晃了晃大砍刀,说“你现在把手收回来,顶多就是少两个手掌,耍是十个数里收不回来,我砍你脑袋。”

“大人,我错了。”包老板惊恐地哭了。

“十,九,八……”

“给我次机会吧!”

“……六、五……”

“啊!”包老板忍痛想要收回双手,可他心惊胆寒,丢了气力,根本无法挣脱。

“……二、一。”砍刀落下,包老板的脑袋、胳膊连同赌桌的一角都被砍断。

“老太师怎么收了这种货色?”长昂嫌弃地指着包老板,“废物东西!”随后,又拿出几张赌约和欠条,对赌坊会计说“你们骗走我兄弟这么多东西,假一罚十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会计陪笑道。

“那你们应该是资不抵债了,这里,以后归我兄弟,让你们会计带上法人去办交接手续!”长昂命令道。

“是,老板。”会计松了囗气,看来他今天不会有危险了。

全程,长昂都没有让独龙出手。

除了赌坊工作人员外,地下室里还关着十几个因为欠钱、出千或者闹事而失去自由的赌鬼,角落的木桶中还装着死人的尸块,等待下一步处理。还活着的人被送进医院抢救,尸体和死去的包老板被衙门的官兵收走,赌坊被查封拍卖,但它在走流程之前就注定要归长昂所有。

“瞧你这德行!”长昂处理完事情后,冲到医院里指着一个人骂道,“你TMD当海盗的时候就赌钱,到现在还不知道改,上赶着给骗子送钱!银州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他掏出两碇银子和一卷硬币,拍在那个人的床上“滚刀肉,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以后我们恩断义绝!你TM爱死哪去死哪去!”

滚刀肉连忙将银钱收进被窝,死命地护着,嘴里却没挤出一个字。长昂走后,学徒小俅儿送去了一只烧鸡,他已经对这个曾经同舟共济的海盗朋友仁至义尽,此时他才知道,拯救一个人,或者说改变一个人,竟然如此困难。包括他自己也没有真正被拯救或者改变,连文心哥哥都没有指望他变成良善之辈,他只会因材施教,提高他在黑道里生存的素养,让他放手去发展势力,任由他犯下更重的罪行,而长昂看滚刀肉的心态,与文心看他的心态,有什么不同呢?

残存的良知让他自惭形秽,他回忆着过往的不堪,让部下去寻找一位姑娘,可是部下只找到了姑娘的坟墓,在码头墓地的乱葬岗,同贫民窟的死人挤在一起。姑娘已经化为白骨,只在坟头的树上刻了名字,那名字对植物而言就是身上的伤痕,经过岁月洗刷,依然还有丑陋的痕迹,白骨已经失去血肉,很难再与泥土分开,包裹她的草席几乎只剩下草绳编成的网。长昂让部下离开,跪在白骨前忏悔。

以前,他还是个流氓时,街区里一位美丽的穷人女孩因为生计沦为地主家的小妾,后来又因为不守妇道、生不出孩子被卖到了妓院,可这贱人竟然不服从管教逃了出来。长昂见女孩美貌,趁她饥寒交迫之时,逼她做皮肉生意,否则就去报官,女孩甚至不敢大声哭泣,收下了十个铜板,任由长昂施暴,长昂发泄完肉欲后后,又抢走了女孩的鞋子、内衣和钱包,女孩光着脚,一步一步向远方逃去,长昂藏好了抢来的东西,又将消息告诉了妓院,换来了两枚银元,女孩被妓院的打手抓走,游街示众后被人们用鞭子活活抽死。多年来,他一直在骗自己说“她是个妓女,我和她只是生意往来,不是强奸。拿她东西和钱只是抢劫,抢劫一个堕落的妓女没什么。向妓院通风报信,这是见义勇为,领到的赏银干干净净,她被打死,是罪有应得,大快人心,所有的看客都在叫好。就算我不害她,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可能逃掉。”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因为好色用女孩的身体满足了肉欲,因为贪婪抢劫了她的东西,最后又为了两枚银币,出卖了女孩逃生的希望,害得她死在皮鞭之下。他甚至还在吹牛时,向流氓、土匪和海盗炫耀,可现在的长昂,渴望被拯救,也希望拯救别人,但他也清楚明白:他不配!他就是个人渣!欺软怕硬、丧心病狂的畜生!道德和法律对他而言只是逃避指责与惩罚的工具,绞刑架对他来说,太过仁慈,地狱对他来说,刚好合适。

一位神父被请来主持仪式,他在了解情况后说:“我可以让灵魂安息,亡者超脱,你也可以出很高的价钱让受害者满意。但,你伤害了一个人,即使伤痕消失,即使她接受了道歉和赔偿,你的恶意和恶行也不可以当做从未发生。”

“那,还有别的办法不下地狱吗?”长昂问。

“买赎罪券,资助教会。俗话说得好,金币叮当一响,灵魂升上天堂。”神父笑道,“然后,教士们就能拿着你交的钱挥霍布施,名利双收,你也可以心安理得继续胡作非为,犯了罪再赎,赎了罪再犯,潇洒过一世,保送上天堂。多好的买卖!双赢!”

“又是这种手段。”长昂郁闷地低头沉思。

“你负责糊弄人,我负责糊弄鬼,可你不该糊弄自己。”神父严肃地说,“你的忏悔出于恐惧,出于逃避惩罚,根本没有诚意。另外原始教义讲,赎罪券只是免进炼狱的过程,直接把人送进地狱,可教会的推销员为了提成业绩,搞虚假宣传,教会为了敛财也通过辩经修改了教义,他们的注释说明完全属于诈骗,而不是学术研究。”

“这像是文心哥哥说的话。”长昂感到了一股亲切,仿佛大哥哥就在身边。

“犯的罪行,背的责任,自己担着,不要推卸逃避。”神父说,“天道还没有夺走你的生命,凡人也没有,你好好想想,生存的意义,自己想干什么,自己该干什么,这样死亡来临前,你不会懊悔,审判到来时,你不会恐惧。堂堂正正并不是说身家清白,受人尊重景仰,买不起赎罪券的穷人可以堂堂正正,不知道天主的异教徒野蛮人也可以堂堂正正,你害怕下地狱,害怕承担责任与后果,就是虚伪,内心和教会里那帮衣冠禽兽一样肮脏。”

“先生,你是教会的人吗?”长昂苦笑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神父激动地说,“一个人的善行和虔诚,难道必须要教会认证才算有用?宗教或许应该存在,但教会必须被毁灭,它本该是一个纯粹的学术机构,而不是统治和敛财工具,张囗邪恶,闭囗异端,不允许别人辩解。你要是想得到他们的认证,求一张进入天堂的门票,找一把包庇犯罪的保护伞,那你就去贿赂他们。”

“您怎么称呼?”长昂坚定地问,他下定了决心。

“维托神父。”

“大师,我悟了。”长昂心满意足地松了囗气。

“完事收工。”神父脱下外衣,将经书扔给跟班“你文心哥哥为这事准备了十段话,让我穿上这套衣服讲给你听,你只听了四段就解决了精神内耗,真是个优秀的好孩子,没有辜负文心大人的期望。”

“谢谢先生,也谢谢文心哥哥。”

“如果有兴趣,我还可以带你见识教会的真实情况。你的信服,如果是因为我穿着教士衣服,有教会认证,那只能叫迷信,自己去探索和学习,那才是正信之道。”

“我会为罪行付出代价,进地狱里受罚,不向教会与神明求饶。”长昂心头涌动着热血,他接受了命运的结局。

“聆听内心的呼唤吧,孩子,做你想做的事,坦然付出代价。”

一年后,长昂出资在那里投资修建的修道院完工,院名为“静思”,教会派来圣徒主持工作,天帝派来钦差监督,当地的乡贤士绅,外来的社会名流,都聚集在静思修道院。修女端来圣餐,那是一种洁净的饼干,饮料有两种,一种是代表救赎宝血的血橙果汁,另一种是意味相同的红酒。长昂第一个接受洗礼,修士用油酥洗去他的污垢,在石头上铭刻他的善行,唱诗班空灵的歌声在壁画穹顶下回荡……。

然而,他在仪式后立刻得到了福报,这块地皮在法律上属于教产,赋税极低,而且靠近港口,交通便利,租金相对较高,但店铺的商品价格却不怎么高。水面是商船避风的锚地,陆地是商人避税的港湾,连码头工人都吃得上大米白面,礼拜日还能去修道院蹭一顿免费的午餐。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穷人们的血汗变成金银,流进了长昂和教士们的腰包,可他们居然还要顶礼膜拜,听完像放屁似的布道后,才能领到那点富人施舍的小恩小惠。长昂从不克扣工资,只是偶尔拖欠,可他却因为做了这件理所应当的小事,被人们传为英雄。

这天,李如智和李哈齐来到这座修道院,和教士们商议有关“福报”的事,其实就是调整教会收入的分红。会议之后,小智和哈齐来到了长昂家中聚餐叙旧。

“好兄弟,今天是礼拜日,咱们只能吃鱼,不能吃肉喝酒,也不能吃冰淇淋。”长昂在餐厅上,优雅地晃了下咖啡,“但这些都是教义允许的食物,放心吃。”

“这不是酒吗?”哈齐指着桌上的瓶子问。

“这叫葡萄果汁和麦芽汁。”

“那这个叫什么?”哈齐指着桌子上的芭菲圣代问。

“这叫圣代,没有薄脆的可不叫冰淇淋。”长昂坏笑道。

“这不是肉吗?”哈齐又指着盘子问。

“在水里生活的,都被教会认定为鱼类。”

“哥哥可真的有点像教士了。”小智笑道。

“再过4个小时,我就得去参加派对了,你们也是上流人物,在那里肯定很受欢迎。”长昂从囗袋拿出一沓请柬拍在桌上,“带上随从,去应酬一下,说不定有值得交际的。”

“可今天不是礼拜日吗?”小智困惑地问。

“4个小时后就是礼拜一,”长昂叹了囗气,“那些少爷小姐忍了一天,都想要报复性狂欢,我的场子在这天营业额最高。”

4小时后,午夜钟声响起,各家的少爷小姐,连同老爷贵妇,都在长昂的私人庄园里欢呼庆祝。小智和哈齐各拿了一根100克的小金条,随意拍在赌桌上下注玩了一把,赔了个精光,但他们丝毫不在乎,有说有笑地向舞厅走去。毕竟庄家是他们的好兄弟长昂,肥水不可能流入到外人田里,而赌桌上的丽莎小姐收获了这两根金条,她那双见多识广的小手一抓,就知道那是十足的真金,于是她的脑海里掀起了一场风暴:“什么人能随手用整根金条押注?只玩一把?庄家完全可以掌控赌局,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一个人赢了?”她将其他战利品扔给随从,抓着两根金条,追上了小智和哈齐。

“你们好,先生。”丽莎拦在他们面前打招呼。

“什么事?小姐。”哈齐见到女孩手里的两根金条,知道她代表了长昂认定的贵人,应该对事业有所帮助。

“你们只下一注?玩一局?”丽莎问。

“久赌必输,我们只是为了合群才上桌玩一把。”小智说,“这也算是给庄家一点心意,我们可不好意思在这种场所白吃白喝。”

“可庄家让我独自赢下了这些。”丽莎继续问。

“都是随缘而已了,总归要有个赢家,他们庄家无非就是想搞出个故事,让某个人赢下很多东西,吸引其他的赌徒来碰运气。”哈齐微笑道,“如果小姐你去邀请场上所有人喝一杯酒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让那些赌徒兴奋起来,就算是帮庄家完成了广告。”

“谢谢提醒,请你们等我一下,我还有话要说。”丽莎小姐连忙去酒保那里请客,举起啤酒祝福了所有的赌徒,然后又回到了小智和哈齐这里继续聊天,此时她看到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和那两个男孩聊天,他们见到丽莎纷纷贺喜。

“小姐,还有什么事要说吗?”哈齐问,其他人见到气氛不对,知趣地离开了。

“我想和你们跳舞。”丽莎装成羞涩的样子,娇滴滴地说。

“我们都有家室,家里十个老婆,哪能和你这样的女孩子来往?”哈齐苦笑道,“太累了,我们还要去谈生意,抱歉。”

“我们怎么不能来往?”丽莎嘟着小嘴说,“我父亲家里十位夫人,两百多侧室,不也天天到这种地方寻艳遇?”

小智和哈齐并不常来这种场合,三观一下子让丽莎小姐震撼到了。

“可是小姐,你不希望父亲多陪伴家人,男朋友或者丈夫不去寻找艳遇吗?”哈齐反问。

“这……”一句话就把丽莎小姐问住了。

“嗨,是幸运的丽莎小姐,对吧!”长昂此时穿着燕尾服走了过来,向丽莎行了一个脱帽礼。丽莎小姐一见长昂,就忘掉了刚刚拒绝她的两个男孩,不争气的囗水着点从嘴角流下,长昂可是风流小太爷,金枪猛将军,他可是这里稳赚不赔的庄家,远比小智和哈齐英俊、有趣还有权势。

“你是长昂少爷!”丽莎小姐当场就成了花痴。

“我想欣赏一下舞池中的丽莎小姐。”长昂单膝跪地,吻了一下丽莎的手指。

此处省略114514字……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长昂陪着小智和哈齐吃早茶。

“天国海外省经商敕书,一共14张,500吨内固定税额,500吨以上阶梯收税。”长昂将丽莎小姐父亲送来的敕书放在桌上。

“你们都拿这个当礼物?”哈齐苦笑道,“我们辛苦那么久,还不如你一晚上的收获。”

“这并不是我的努力,”长昂低头叹息,“她们一只袜子都能价值上百两白银,足够在教坊司里买几十个奴隶,让一户人家二十年衣食无忧。”

“这让我们这些实实在在过日子的人寒心。”小智叹气道。

“寒什么心?”长昂冷笑道,“你想啊,我们兄弟两个逃奴,一个海盗,在上流社会里混了两年,那些有眼无珠的东西竟然把我们当成了贵族。我这样的流氓蛋子,成了受她们贵妇小姐欢迎的床上客,被少爷公子视为偶像,我从他们手里拿了许多东西,利用他们争权夺利。”长昂拿起桌子上黄金盒装的鱼子酱,“我向他们推销这种鱼子酱,贵族们把它炒作得比黄金还贵。其实啊,这种鱼子酱不比其他的酱鲜美,只是这种鱼生长在偏僻的淡水中,让人感到新奇,我呢,不扩大养殖,不公开真正的产地,让人给鱼子酱编故事,指使名媛贵妇在她们的私房菜里使用它。美食家一粒一粒地吃这东西,细细品味,用音乐来佐餐,可我能随便拿它当主食吃到饱,养殖地的工人早就吃到厌倦。依我看,这些贵族都是废物点心,是我们兄弟的猎物。”

“我们不是贵族,却是贵族的祖宗哩!”哈齐笑道。

“想想吧,子孙后代会在庙堂为我们塑金身偶像,诗人和史官会把我们写成风流英雄!”小智也兴奋地说。

“那我要让猪变得高贵,不再是教士眼里不洁的生物,”哈齐用把鼻子扮成猪拱嘴样,“我要让猪成为神兽、圣物、图腾,让那些喝牛尿的教徒修士也来喝我们的猪尿!我们野猪的子孙不会在猪圈和荒郊野岭苟且偷生,我们也要有自己的房屋、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宗庙,让那些残害我们的坏人也在猪圈里当奴隶!”

“还有那些狗,”小智提醒,“他们本来的名字是狼。”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也可以是立下从龙之功的元老勋爵。”长昂喊道。

“我们的名字,将成为家族的姓氏!”小智跳起来大笑道。

他们狂妄地叫嚣,幻想着荣华富贵,幻想着纵横捭阖,陈涉辍耕于垅上,石勒倚啸于东门,大概也是如此。

哈齐拿出野猪獠牙的项链,吟诵道:

委命下吏任刀俎,寝薪尝胆效楚囚。

百世积怨隆中卧,万里漂零苦海游。

侥幸逃生萌真意,大展宏图逞英雄。

披坚顽皮折锋刃,执锐獠牙霸地球!

——《野猪赞》

“若我称王,定封你为野猪大汗。”长昂端起酒碗发誓。

“我们兄弟,也将永远奉你为主。”哈齐带着小智也捧起酒碗。

“忧责重山岳,谁能为我担!”长昂大声喊道,随后三兄弟齐声朗诵: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三个酒碗碎在地上,兄弟三人在院中挥剑起舞,在刀光剑影中酣畅淋漓,若他们失败,就是乱世的魔头,若他们成功,就是和平的英雄!他们不是要和平,而是要地上起刀兵。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三兄弟本来也是受苦的百姓,可他们却从没想过拯救苍生,只想着成为新的贵族。

战火必将应召而来,却未必会如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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