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江·翔龙山:隐于喧嚣,便能暂时挣脱时光的束缚

内江·翔龙山:隐于喧嚣,便能暂时挣脱时光的束缚
内江的美皆在老城,也就是现在的市中区。与重庆相似,连绵起伏的丘陵令这里的道路蜿蜒曲折,而与重庆不同的是,内江更像是一个浓缩版的「山城」,它并不气势磅礴,而多了一份柔和的掩映之秀美。
内江市政府前的三岔路口是一处凹地,往前方的两条道路行走必是一段上坡路。而就在路边,有一座小山被树木和楼宇包围,一条小径在不起眼的门面房通向山口。这便是翔龙山,一处深处闹市,却隐藏着唐朝摩崖石刻国保的神奇之山。
翔龙山完全符合我对「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的想象,它远离荒原,与喧嚣作伴,与仙气是在人间熏习之后轻扬而上的正气,必得与人产生关系才有「山中之人方为仙」的灵动之感遥相呼应。
山上的摩崖石刻由千手观音、阿弥陀佛和西方净土三大造像,再加上一处山中碧潭——龙池构成,其中由以西方净土造像最引人注目,此造像用繁复华丽的雕刻工艺将西方极乐世界的细节描绘得十分逼真。即便历经千年,风化的痕迹也没有消损它的艺术之美。当千万个「小仙人」模糊地聚拢在一起,围绕在天宫楼阁四周,更凸显出极乐之「极」的极致意味。
无人看守,仅用小小的监控完成保护工作;即便山下车水马龙,但当地居民仿佛早已习惯似的,毫不留意地从翔龙山旁经过,恍若只要记得这里有山的轮廓,它的灵气便会一直存在,悄悄地守护着内江。
心安的来源并非是真实发生的,但却是切实存在的内容。它或许极为抽象,甚至已经超越语言描述和思维理解的范畴,但我们在某个时分就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翔龙山与内江老城相得益彰的结合,便给人这样说不出的心安之感。这座城市的气质绝非是厚重的安稳,而是随山水流动间,从轻盈中品味出一种突破现实,连接人与天地的朴素的理想主义。所以,内江能走出一位张大千,从这里的风景不难想象青年时期的他日日夜夜浸淫在缭绕的遐思中。
离翔龙山不远处,还有一座梅山。如今这里已是一座公园。与翔龙山类似,梅山也被楼宇和单位包围,处处为你我皆为彼此的风景的欣赏角度。当我从成渝铁路纪念堂与纪念碑经过,再回想步履匆匆间,已穿越了唐朝至近代的历史脉络,它们在此又不经意带着我关注老城留恋过往的脚步。
圆形山水池,铁锈斑斑的单杠,没有孩童在里面玩耍的绿房子,楼梯外墙还是镂空图案的筒子楼,老城还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这里立刻让我回到了童年时代,我看到自己曾经在一棵大树下看到花大姐惊慌失措的片段。
它不是随意从记忆里冒出来的,而是几近于遗忘的沉睡状态。翔龙山、梅山、内江老城串联起了人的某种化学反应,当人被眼下的风景一同隐于喧嚣,成为其反面阴影的一部分,便能暂时挣脱时光的束缚,将沉睡的每一个「我」一一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