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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机必中(番外4)【前世·莫回头】蓝湛x魏婴

2022-05-15 00:21 作者:奶叽上羡  | 我要投稿




忘羡衍生,纯属娱乐。请勿上升,不喜勿入。

双儿文学,忘羡双洁,he

        





        —— 莫回头,莫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

       ——我甚至无法亲吻你的骨灰,我只能站在废墟里哀鸣。



         



         椒房殿

        “臣妻魏邓氏/魏瑶拜见皇君殿下。”

        “快快请起!听月快将人扶起来。瑶哥儿,你的腿伤还未全好,快坐下。”魏婴赶紧赐座。

        魏倾华的妻子邓氏笑着谢恩,魏瑶也喏喏跟着说了,小心翼翼学着她的样子,只坐了凳子一半,不敢坐实了,许是拘束不安,他整个人看着僵硬得不行。

        魏婴眼神微动,知他是第一次进宫不习惯,便挥退宫人,只留下几个从魏府跟进来的心腹奴婢守着。“大嫂、瑶哥儿,都是自家人,不必过于拘礼。”

        魏瑶微微抬头,看着上座那个与他命运互换的双子,心里十分复杂,无比尊贵大气的华服,却挡不住魏婴的灵动芳华,这雍容宝殿,仿佛不过是他的点缀——彼此明明不过数步之遥,却犹如相隔天堑。

        听着魏婴温和地问候魏家每一个人,而大嫂邓氏恭谨大方地一一回答,魏瑶不由得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膝盖,他那断腿之处又在隐隐作痛了,明明除了疤痕,伤口已经大好了……

        魏婴虽含笑听着邓氏说话,余光却留意着魏瑶,见他脸上发白,还渗出微汗,忙让宫人将冰鉴挪过去一些,“瑶哥儿可是腿伤又痛了?听月,快去请阮太医过来。”

        魏瑶哪知自己只是一个小动作,魏婴便如此兴师动众,一时间有些慌了,连连婉拒,头上更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邓氏看出他的求助,忙道:“让殿下忧心了,阿瑶无碍。蒙受您和陛下的隆恩照拂,来府里诊治的太医们更是妙手回春,他的腿半月前已全好,只毕竟伤得久了,太医说还需一段时间慢慢养。”邓氏也不想留话柄,免得被人说皇君的娘家人娇贵,之前为个远房亲戚(为保魏婴君位,身世无法外传,故魏瑶是以远亲名义回府)求过陛下,如今刚进宫又要召太医……

        魏婴便跟邓氏魏瑶解释,“事关身体安康,可不算小事。再说,差不多也到阿瑶复诊的日子,倒不如趁此机会看一看,让本宫也安心。这阮太医擅长美肤去疤,阿瑶的伤是好了,可郎君娇贵,日后若是留疤,着实不美,该配些良药才是。”

        邓氏看看魏瑶,笑道:“还是殿下贴心周到,瞧我,竟是还未想到这一茬。”

        “府里这一桩桩一件件,哪处都离不得大嫂操心,大哥得了贤内助,为陛下办事才无后顾之忧呢!”魏婴夸赞不停,邓氏笑意愈发舒展。两人又说了好些府里的事。

        魏瑶沉默听着看着,脑海里乱成浆糊。

        魏婴发觉他的安静,便转了新话题,“听大嫂说,瑶哥儿也跟着一起去了明太夫人的寿宴,可还适应,是否交到了新朋友?”

        魏瑶想起听到的那些贵女内眷的背地讨论和嘲笑,笑容勉强,“挺好的。”

        魏婴笑了笑,“明尚书最是孝顺不过,明太夫人年近古稀,参宴之人多是达官显贵,热闹是热闹,就是应酬多些,不方便小郎君小娘子们说体己话。瑶哥儿应是不习惯的。再过半月便是牡丹节,本宫宫里有几株上品牡丹,不若府里也开个牡丹小宴,邀些同龄伙伴一起赏花饮酒,也是美事。”

        “多谢殿下美意,只阿瑶刚养好伤,极少出门,故在京中并无熟交好友,还是先学好规矩,到时再请宴不迟。”魏瑶斟酌后婉言谢绝。

        魏婴也不强求,“能沉下心来学规矩是好事,不过也不要古板教条,咱们学规矩是为了明事知理,却不是被它束缚。就如现在,本宫说了自家人不必外向,瑶哥儿腿伤未愈,何不坐稳当些?”

        魏瑶脸色微变,身体下意识地轻轻往里挪了挪,那条伤腿果然不再因用力而发颤。

        邓氏也立即坐实了:“殿下说的是。臣妻等今日进宫,一来是带阿瑶谢恩;二则是明太夫人宴上,听了些闲话,想来想去,觉得还需提醒殿下。”

        魏婴拨了拨茶叶,“可是长公主说了什么?”

        邓氏一看便知魏婴已清楚发生了何事,“殿下明察秋毫,是臣妻杞人忧天了。”

        “长公主一向与椒房殿不合,前些日子又因太子殿下之事与本宫闹了一场,大失颜面不说,还被陛下夺了宫牌,她看我不惯实属必然,你们不必理会她。只要明府不跟着她闹,便无事。”

        明府嫡长子明修如今是公主驸马,虽然两人感情不合,但明尚书高居礼部之首,魏婴从不曾小瞧礼部与宗室那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在后宫称霸,可不代表只会侍宠而骄,这也是皇君善妒之名传开,却只有几个言官叭叭的原因,一些朝臣不满又如何,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只看暗中靠拢及巴结讨好他的家族不少,便可知权势的厉害之处……所以他再怎么用手段压制景春,都不会随便去得罪明府,而此次明府寿宴,椒房殿赏赐了厚厚的寿礼,那樽青铜福寿鼎可是让明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千古不变。他会让所有人知道,他魏婴能坐稳君后之位,可不是只靠这张脸和那所谓旧恩。

        但景春长公主可不会去想这些,她只知道魏婴在故意下她的脸就行了——明知道因为驸马的事,她跟明家嫌隙渐深,而魏婴作为她的兄嫂,理应站在她那头才对,如今却丝毫不在意她的委屈,给明太夫人做足了脸面。明府众人多高兴,她便多生气,能在宴席上说魏婴好话才怪了。

        “这次不同以往,长公主好似掌握了什么新消息,话里话外都在看好戏。后来明二夫人偷偷暗示于我,礼部承办陛下的千秋宴,收到的济国国书中,言明同来进贺的还有一位嫡公主。鲁国明显是送公主来和亲……殿下可不能轻视。”嫡公主可不比现在后宫里的臣女,况且都说鲁国比大昭弱一些,那也是因为兵力军队跟不上,它的经济实力可比大昭稳定。一句话就是,大昭兵强,鲁国钱多。但大昭如今有北梁在虎视眈眈,昭和帝怕也无法强硬拒绝鲁国的示好。

        魏瑶听得半懂不懂,但鲁国公主可能要进后宫他还是听明白了的,“殿下贵为皇君,便是公主进宫,也不过是妃位,您又何需怕她一个小小妃子?”

        “陛下登基之后,大昭同鲁国关系融冰,如今北梁势猛,若鲁国公主要来,应是结盟共赢。瑶哥儿说得对,本宫身为皇君,只需好好侍奉陛下、管理后宫,何需担忧其他。”看邓氏仍愁眉不展,魏婴笑着宽慰:“公主进了宫便是陛下的人了,只要陛下喜欢,本宫自然也开心。”就怕昭和帝不喜欢,还硬要装喜欢,最后又借刀杀人,让他来背实骂名。

        想到这里,魏婴揉了揉憋闷的胸口。

        邓氏却误会了他脸上忧郁,良言相劝:“殿下,虽说椒房独宠,但帝王之尊,日后定免不了三宫六院,您还是……放宽心,及早怀上嫡皇子,父凭子贵,到那时,任谁也动不了您的后位。”

        魏婴苦笑了下,“大嫂放心,本宫省的。”

        邓氏点那一句已是越矩,看魏婴听进去,也未再啰嗦。这时阮太医姗姗来迟,给魏瑶仔细把了脉,又亲眼看过那狰狞伤疤,留下几张药方。

        魏瑶等阮太医一退开,立刻把裤腿拉下,将伤疤遮挡得严严实实。

        阮太医看魏婴脸色也有些不好,便主动请了脉,最后说他是多虑多思,需疏肝理气,每日出去赏赏花散散步。

        魏婴和声应下,又让宫人送太医离开。

        邓氏看时辰差不多,便提出想去拜见刚回宫的敏太妃魏氏。自先帝崩逝,昭和帝上位,为避嫌,先帝那些年轻貌美的嫔妃都被太后一道懿旨送去了皇寺守节,包括出身锦春侯府的成玖成贵君。但前些日子,太后又以思念为由,下旨将成贵太君召回了宫,许是不想招来闲话,敏太妃也一同回来,且都被安置于慈宁宫旁边僻静的清心殿。

        魏婴想了想,招来椒房殿的总管太监眷茶,让他先行过去通禀慈宁宫和清心殿一声。“大嫂,太妃一向谨小慎微,回宫后都在殿里抄经,几乎不离宫门,便是本宫也未见两次。”

        “那……我等岂不是叨扰了太妃娘娘?”邓氏犹疑。    

        “既已入宫,总该去见。太妃心中定也挂念府里,只如今身份有别,与本宫也不好过于亲近。你们过去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但皇君辇驾快到时,慈宁宫的太监春夏公公却满头大汗地冲过来拦下,“皇君殿下,太子殿下发热不退,您快去看看吧!”

        魏婴大惊,忙赶去慈宁宫。

        “太子本就胎中不足,天生体弱他人,之前膝盖受伤未愈,这风邪入体,才致高热不退。老臣先开几副药,若能尽快退热,便无大事。若一直无法退热,便有些麻烦了……”老御医忧思忡忡。

        魏婴探探他滚烫的脑门,刚换过的衣裳又汗湿了大片,“无论如何,要先退热。取些热水来,给太子擦擦身子,再给他换套衣裳,还有,放下周围的幔子帘子,窗户别关太紧……

        ……父皇……父皇……儿臣难受……

        太后被秋冬搀扶着,也是一脸着急,“还不快去熬药!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不必活了!”

        侍候太子的宫人们唯唯应诺,赶紧动作起来。

        魏婴看太后火急火燎,嘴唇都熬起了皮,便劝道:“母后,有儿臣在这看着,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听太子昏迷中仍喊着父皇,太后脸色破败, 用帕子抹泪,“哀家还受得住,太子那伤本来要好了,怎知会突然如此?若是……若是先帝看到太子如今这般,怕是心如刀绞……

        魏婴道:“太子殿下是龙子凤孙,吉人自有天相,母后千万保重凤体,别急坏了身子!”

        太后侧头止了泪:“魏尚书家的内眷还在外边侯着?今日宫内事多,便让他们先出宫去吧!另外,哀家不希望太子之事传出宫去。”

        “母后放心,儿臣明白,事关太子,儿臣的娘家人也知晓轻重。”魏婴郑重颔首,当面吩咐听月去传话,提醒邓氏和魏瑶他们要谨言慎行,并让她亲自送人出宫。

        “还算是识大体……”太后稍显满意,虽然魏婴拿乔善妒了些,但在管理宫务上,手腕还是不差的,自他掌了宫权,后宫井井有条,触犯宫规的宫人都少了许多。

        药熬好了,宫人却怎么都喂不进去,太子愣是不张嘴,又哭唧唧地扯着嘶哑的小嗓子叫喊,“……君父……

        魏婴曾照顾过小孩子,便亲自接手一边哄一边喂,用帕子轻轻给他擦嘴,果然有些效果,太子还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他一眼,揪着他的小指喃喃着:“爹爹……

        “乖孩子,别怕苦,喝了药才快好。”魏婴温柔笑着,之后半碗药喂得很顺利,喝完要扶着太子躺下,才发现一只小手抓住了自己衣裳,一动身他就皱眉,更是嘟囔不停,“……君父……爹爹……

        魏婴不知所以然,贴身伺候太子的太监小心提醒道:“魏殿下,太子这是在喊您呢!”

        魏婴一愣,便听到太后叹气,“太子还小,又在病中,如今哀家年纪一来,总有看顾不周的地方,魏氏,你这几日便用心照顾好太子,你既是皇君,又是太子叔君,他喊你一声君父,合情合理。”

        说完,她让秋冬扶着慢慢踏出殿门。

        魏婴看着小孩不踏实的睡颜,心下不忍。可若应了太子这一句君父,日后若是对方遇到了什么事,自己便很难撒手不管了。

        罢了,在这冰冷的深宫里,他跟自己一样,都是看不清未来的人,自己好歹还有些自保能力,他那么小却毫无依靠,一起结伴取暖也不错……何况,魏家如今仍受先帝庇佑,我理应护住他一丝血脉。魏婴心中做下决定,看太子睡得不安稳,还轻轻哼起了扬州小调。

        慈宁宫慢慢平静下来,清心殿却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慈宁宫今日乱得很,陛下就一点都不关心?怎么说太子殿下也是您亲侄子。”

        一把银丝勾线折扇在一桃腮美人那纤长的手指间翻飞,运转自如。昭和帝玩味地看着她下腰转腿间旋转到自己跟前,扇子轻抖仿佛邀请,便将酒杯微微倾斜,美酒涓涓飘洒,将将落在扇面上,女子飘逸轻盈地脚一移手一勾,便躲开了。

        昭和帝也不恼,重新斟满了酒,“小嫂嫂这名义上的庶母不也不关心么?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

        “陛下就不怕小太子真死了,朝臣们议论?”

        “又不是朕下的手,怕什么?熬不过去也是他自己的命。”昭和帝笑看着她妖娆的笑和媚惑的舞姿,那头浓密乌发,像一朵云一样,被松松挽起,白嫩光滑的小腿在裙下时隐时现,脚腕上的铃铛随着动作叮叮当当,好像鼓点一样敲在人的心口上。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如此勾人的妖精,谁不如痴如醉?皇兄可知他温婉安静的敏妃,居然如此撩人?”

        魏敏踏着舞步,一摇一摆地围着昭和帝跳转,趁他被自己勾住心神时,轻转进他的怀里,衔过他举起的酒杯,头一仰,把酒倒进嘴里,侧头扔掉杯子,用口把酒液渡进他的嘴里。

        品完美酒,魏敏脸色坨红,正要退开,却被昭和帝按住后背肩膀,“朕喜欢嫂嫂这样放肆的媚态。”

        魏敏痴痴地笑:“陛下,您要小心,臣妾的唇脂里,抹了毒~

        昭和帝含住她艳丽朱唇细细品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魏敏慵懒地推开他,慢慢起身,“陛下这么不怕死,果然好胆量。”

        “若朕胆子不大,会有今日吗?”昭和帝自斟自酌。“倒是小嫂嫂,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最毒的,还是妇人心。”

        魏敏慢慢取下珠钗,“陛下说笑了,臣妾这人,不过爱恨分明罢了,爱欲其生、恨欲其死,很公平,不是吗?”

        “真是让人害怕的爱情。”昭和帝笑,“那嫂嫂千万别爱上朕,朕可不喜欢被枕边人算计。”

        “陛下方才还说不怕死,现在又怕了。男人的心也如此善变的吗?难怪爱一个扔一个,左拥右抱,快活得很!”

        昭和帝走到屏风后,抚摸着魏敏在水雾中更加水润细滑的肩膀,“朕不怕死,朕只怕,像皇兄那样……死不瞑目。”

        发觉掌下的魏敏一抖,昭和帝伏低身,“怎么?你害怕了?别怕,皇兄至死都不知是你下的手,只以为是朕呢!朕可没揭发你一句——知嫂嫂最恨别人的欺骗,朕承诺过的事情,都做到了。那嫂嫂答应朕的事,可别忘了~

        “知道,我会盯紧了魏家和魏婴……”魏敏只觉得游弋在自己身上的手就像一条滑腻冰冷的毒蛇,她闭上眼将身子浸入热水里,又将昭和帝引下来抱住,“我好冷,你抱抱我。”

        “好,朕来暖暖你。不过,下次莫要自作主张动那小崽子,留着他,朕还有用。”

        “臣妾……明白了,开个玩笑而已,又没动真格的~

        “这毒妇二字,说得就是嫂嫂罢?”

        “臣妾全身都是毒,陛下难道不是早知?”

        “带毒的美人,才有意思。”

        水深火热时,崇仁在外边敲起了殿门:“陛下,太后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陛下……

        “怕什么?她动不了你。”

        “陛下怜惜臣妾一回吧!臣妾可不想明日见到一条白绫或一杯毒酒……

        “哎……嫂嫂就知道如何让朕心软。”

        太后顾不得魏婴还在慈宁宫,便带着人往清心殿赶,她至今难以置信,皇帝居然真的跟嫡亲兄长的女人勾搭在一块了!

        当真看到清心殿里坐着的昭和帝时,她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昭和帝的人很快将太后带来的宫卫带了下去。“母后有什么话,跟朕说即可。”

        太后还能怎么办?她单独进了主殿,对昭和帝道:“杨烈,你是疯了不成?魏家人是给你下了蛊吗?一个魏婴还不够,你还、连先帝的女人都……阿煦可是你亲兄长!你就如此恨他,非要这样羞辱他是吗?那哀家呢?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才满意!”

        “母后,不过一个女人,不值当您如此激动地嚷嚷。魏婴还在隔壁的慈宁宫呢,您借太子之事拦下皇君辇驾,不就担忧此事被他们知道吗?其实被发现了也无妨,反正都是魏家人。”肉都烂在了一个锅里,谁也分不开谁。

        “你是真嫌你的帝位坐太稳了是吗?朝野上下,如今有多少人盯着你,你知不知道!”看他慢条斯理的作态,太后气得咬牙,昭和帝本就是矫召篡位,屁股下的位子根本没坐稳,一点火星子便能引发熊熊大火,若闹出觊觎兄嫂的丑闻,不但皇室颜面无存,还给那些盯着皇位不放的藩王们递了把刀!出事后,她全力帮着小儿子安抚朝堂,可不代表她对大儿子的死不怨不怒,可她只剩下一个儿子了,还能怎么办?隐忍半辈子,到头来再让那些贱女人生出的庶孽踩到头上来吗?

        “你要是还认哀家这个母后,就立即杀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昭和帝摇头:“不行,她还有用。”

        太后听了脸色发青:“天下漂亮女人多的是,你要那么放不下,魏家二房也有个未出阁的嫡女,干净清白,怎么也比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强。你不舍得是吧?那哀家亲自动手!”

        “母后,朕说了,不能动她。莫非您更喜欢朕跟成贵君聊一聊?”昭和帝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太后镇得勃然变色,她怒指着他呵呵两声,便倒了下去。

        昭和帝上前扶住她,“来人!快召太医!”春夏秋冬听到声音,赶紧跑进来。

        太后眼角不停流泪,瞪着昭和帝弱不可闻地说道:“哀家真是后悔……你不如你兄长……远矣……

        昭和帝脸色终于生变,太后却心灰意冷地闭上眼,不愿再看他。

        清心殿这边事还未平,阿月已领着邓氏和魏瑶差不多要到内宫门。魏婴的话已经传过,邓氏知晓分寸,魏瑶也表示不敢多说,因突发这一出,两人出宫时沉默许多,魏瑶也没有了入宫时的激动兴奋。

        宫道上极安静,魏瑶前后看看,就他们几个人,按捺不住便道:“阿月姐姐,太子殿下往常都到椒房殿问安吗?”

        阿月忙道不敢,“瑶公子客气了,叫奴婢阿月就行。太子殿下年幼,虽未正式开蒙,却已开始念书识字了,又一直住在太后娘娘的慈宁宫,故并不常来椒房殿。”

        “哦,原来如此,那今日太子殿下有事,慈宁宫的太监为何不去寻陛下做主,反要特地拦住殿下?会不会有别的意思,殿下还是要小心些……我、我说错了什么吗?”发现邓氏和阿月面色有异,魏瑶惴惴不安地问。

        邓氏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快到下一重宫门,不要再说。

        阿月侧头小声提醒,“瑶公子,这宫墙深处,隔墙有耳,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呵!蓝大人……

        阿月一转头,就被突然出现的蓝湛吓了一大跳,忙屈身行礼。魏瑶被惊得抬头一看,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被冷厉的眼神扫过,他周身一冷,赶紧低头,不敢再看。好恐怖的男人……就跟以前一个老走商提起过的一样:有些人,若只看一眼便毛骨悚然,那一定得记住,那是你招惹不起的存在,离他远一点。

        魏瑶心脏怦怦跳,直到那个男人疏离地点头致意后走远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又听旁边的邓氏也有些后怕地小心打听:“阿月姑娘,方才那位大人是?我被他瞧了一眼,好似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又像胸口压了千斤巨石,闷得慌……

        阿月也有些心惊胆战,刚才的蓝大人好似带了杀气,她浑身上下跟被无形的刀刮了一般,“那位是大理寺少卿蓝大人,深受陛下恩宠,几乎是日日传召。”

        “原来他就是新任大理寺少卿,整日跟犯人打交道,难怪看起来这么凶。咱们快走吧!”邓氏怕再耽搁一会儿,又遇到了其他大人,被吓一回。

        转弯前阿月却下意识回了一下头,宫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她心里在琢磨,蓝大人刚刚的口型,应该是说的‘太子,椒房殿’几个字吧?



        清心殿    西偏殿

        成玖努力压下咳嗽声,问贴身宫郎:“都走了?”

        宫郎点点头,“是,太后娘娘被气晕了。东配殿那位,还在。”

        成玖有些失望,看来他高估了太后,还是没解决掉这桩丑闻。“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往日无事离东配殿远些,不然不小心看到了什么,本宫也保不住你,咳咳!”

        “公子,要不奴婢想个法子,联系世子吧!”宫郎有些害怕,陛下与先帝嫔妃私通,他们又跟敏太妃同住清心殿,此事一旦传出风声,他们都要没命的,公子的名声、锦春侯府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不行!千万别轻举妄动,对了,太后姑母晕倒了,快收拾收拾,本宫要去慈宁宫侍疾!”


        东配殿

        “都走了?”魏敏卸下艳丽的妆容后,脸色苍白得很,她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一下梳着头发。

        珊瑚正亲自收拾着桌上残酒,发现魏敏面色不对,忙走过来:“是,成贵太君也去侍疾了。娘娘,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是吧或许我真的病了……

        “奴婢这就去给您传个太医来看看!”珊瑚说着要走。

        “不必了,没用的。”魏敏拦下她。

        “您……千万别这样,身子要紧啊。”珊瑚劝。

        ……人有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魏敏苦笑。

       “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宫很贱?竟然跟小叔子勾搭成奸?”魏敏抚着自己的脸,僵硬地拉起嘴角,喃喃道:“他最爱我这样笑,说我这样恬静,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珊瑚慢慢走回来抱住她哽咽,“姑娘,您别这样,他已经走了。”

        “不会的,他一定还活着。我亲眼看着他离开皇宫的,怎么会没了?珊瑚,他在骗我的,对不对?”魏敏猛地摇头,又站起来,亲自取出那副画痴痴地看着,上边画着一个男子骑在马上正挽弓射箭,神俊极了。

        珊瑚跟着魏敏不知看到过这幅画多少遍,那个男人化成灰她也认识,是先帝。

        魏敏却轻柔地抚摸着落款,“赠容润……”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容润是昭明帝的小字,只有极少人才知道的字。

        “太妃娘娘这是在睹物思人,还是想不开要自杀殉情?”一声轻笑响起。“魏三公子尸骨都化成灰了,劝您别再自欺欺人。还有,那副图清理得再干净,毒性也还是有的,可别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魏敏小心卷好画,变得很是冷漠:“不劳蓝大人挂心,像您这样,日日在后宫明目张胆地到处窜,怕是一不小心,会比我死得还早。”




信息量很大的一章,看留评更新吧……不然只想躺平刷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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