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风同人】提瓦特列国志（第620节：云老板铩羽而归，申仙头唱戏惋别。）
“让一让！让一让！云老板要登船了！”
与其说是劝告行人不要打搅通行，不如说是哗众取宠吸引路人目光。
“云翰娱乐”在最初的新奇阶段过去以后表现平平，整体需求理性的稻妻观众实事求是给出了各种具体但不涉及种族的评论，比如“莫名其妙地唱跳让人摸不着头脑”、“动次打次的节奏与歌词立意不明”、“有些男人好像嗑O，举止有些不稳定”、“部分动作过于淫靡，不适合公开演出”等等。
稻妻人在经历了最初登陆时的新鲜劲后很快回归了日常生活，以至于云堇刻意在很久前放出消息“云老板离开稻妻”，结果却并没有多少路人追慕到万人空巷。
相反，当云堇几乎是一步一挪，磨磨蹭蹭走向离岛码头，稻妻人非常淡定地做各自的事。
上学的三三两两呼朋引伴赶时间，上班的拿着公文包神色匆匆，开店的冷漠看了这群现世宝一眼然后继续忙着生意，就连按说该维持秩序的警察面对此情此景只剩下虚应故事。
毕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云老板，临走之前这么大阵仗，稻妻让你失望了吧？”
申鹤一脸嘲讽地看了云堇这一伙人，嗑O、聚众女票昌、收买“狗仔”、喧哗、打闹、斗殴、绯闻、当街调情，可以说只要是能拿来出名的事，包括最耸人听闻的对猫狗大眼瞪小眼，这伙活宝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沾边。
奈何稻妻这头对他们评价极其冷淡，既没有“炎上”（舆论炸锅），也没有追星。
云堇也是被申鹤的眼神看得破不耐烦，佯装镇定咳嗽数声：“哼，稻妻的反应正在我预料之中。咱们璃月可是泱泱大国，文化自有其精妙。稻妻市场未来还会再来开拓的！”
“哦？那我要不要给你唱一段正宗的璃月戏曲？”
班门弄斧？还是说含沙射影？
云堇不唱戏已经很长时间了，固然出于保护嗓子——唱腔——的需要饮食依旧很节制，却早不再是过去唱戏时硬装出来的仙风道骨了。
原因很简单，形势变了，板车也就不要了，换成大车拉货更多更快。
唱戏只是赚钱立身的法子，戏曲落伍了，市场没钱赚，鬼还唱戏？
“申大人真是会说笑，戏曲这类形式确实是我们璃月曾经的辉煌，但是现在是快节奏的都市生活，戏曲那些内容已经老掉牙了，什么忠孝仁义，什么肝胆相照，距离现实生活太遥远了。人嘛，都是根据时代发展改变自己，毕竟我们改变自己总比改变这个世界容易多了。申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云堇的冷嘲没有打动申鹤，反倒是申鹤下定决心要唱一段戏词“欢送”云堇。
“啊呀，真的是我故人来了，璃月人好无情哪！一去就不回来！如今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地下钻出来的呀？但愿轻风吹细雨，把万千愁绪往璃月送。壁君啊，我知你心似明镜永不变，只奈我危在旦夕中。手中苦无三尺剑，恨不能自报大仇诛强凶！望壁君他日得志时，莫将冤仇付东风......”（改自黄梅戏《春香传》，原故事来自高丽半岛）
这则戏曲，云堇还是颇为熟悉。
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云堇被亲爹打着学习，从花旦、武旦到文旦挨个学了个遍，其中学的一部戏就是这部《灵矩烈妇传》。
故事其实并不复杂：阊门女子所生的女主人公是守身如玉，一日遇见了某豪门子弟，两人经过一番自由恋爱行了婚礼。在男主人公进京（璃月港）考总务司官职时，新任的千岩军灵矩关长官垂涎女主人公的美貌威逼利诱，女主不服于是被抓，在她即将被罗织罪名处斩时，千钧一发之际被取得功名当官的男主及时营救并当场抓获该长官 。最后长官被革职查办下大牢，功成名就的男主第二次、也是正式明媒正娶与女主喜结连理。
申鹤在异国他乡有模有样唱得一板一眼，看得云堇不由得回忆起当时的自己。
父亲要求她一定要深刻体会到主人公的感情与立场，然后才能把作品演得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就像是现实中亲身体会的真人真事一样，非如此不能打动观众。
现在的她，做事从不走心。
与男男女女床上应酬，现实中推杯换盏，云堇早已快要麻木掉过去的点点滴滴。
直到申鹤唱完最后男女主的大团圆结局，云堇情不自禁鼓了掌，不知道是为了其中的幻影，亦或是其中的自己。
“哟？能得到你的肯定还真是稀奇呢。”
“不，我是真觉得你的戏曲功底很好。算了.......不说了。”
还是璃月没有亡国之时，云堇苦心维持云翰社，奈何至冬国“西风东渐”过于强势，看客越来越少，加上帝君“去世”后凝光、刻晴等人主政政局不稳朝令夕改，市面物价混乱人心不古，眼看着云堇就要提前结束戏班改行。
就在这时，外面游侠路过的申鹤得知消息，坚持要云堇无论如何不要让璃月曲艺后继无人，并且自告奋勇跟着云堇学了很长时间戏曲。
虽说距离云堇自己的身段还有内行人一目了然的差距，作为速成的门外汉，申鹤水平确实是票友水平的佼佼者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灭亡的东西，不就应该彻底灭亡才对吗？
单说璃月大地，从灵矩关到归离原，哪处不是曾经的安居乐业繁荣乐土？结果呢？只剩下璃月港一家独大，这些地区逐渐被璃月人同化。
申鹤到现在还在抱残守缺，还在愚昧无知，简直就是和文明大潮背道而驰。
文明就是至冬国的文明，大潮就是至冬国的大潮，天无二日。
再说了那些东西赚不到钱，不赚钱的东西做了图什么？图感动自己？图食不果腹？图落后时代？图愚昧无知？
很多东西都在随时代变迁，比如“老实”在旧璃月是踏实做事可靠的词，现在的新璃月就变成了低情商低智商的双低词；再比如“诚实“在旧璃月代表可以信任，在新璃月就成了脑子没弦的低智。
清贫乐道成无稽之谈，无商不奸成兴家有道，发财是美德，伦理成迂腐。
我云堇可不像你这只呆头大鹤女，我是要登台走秀为闪光灯闪耀的演艺女老板！
“但愿您能在这些老掉牙的东西里寻获些虚无缥缈的慰藉。”
真心。
“是啊，我也希望你回璃月，心想事成自有前途。”
同样真心。
过去的旧友打着“为了生活”的旗号背弃了几乎一切，心安理得过着纸醉金迷的腐朽生活，既然如此，两人有什么必要再浪费时间说什么感情呢？
对申鹤而言，感情需要拿命捍卫；对现在的云堇，感情不过是套近乎赚热钱的心计之一。
“为了活命”、“为了生活”、“为了家庭”，呵，多少罪恶因汝之名而行？多少背叛因汝之意而出？多少背刺因汝之题而作？
我申鹤从未伤害过你云家，我自认为与你做到了肝胆相照，你却在璃月这么败坏我（尽管不是实名）的名声，只为了炒作噱头赚娱乐快钱。
你为何至今都恬着脸不对我做哪怕一次的解释？在你的眼里，我这些年到底算什么？你云堇敢说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道不同，不相为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