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喂?在哪?”
“一……”
“二……”
“三……”
我跑到路边的一棵灯柱下大口的喘着气,使劲的睁大眼睛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三秒之后,仪态尽失,我的习惯。


匆匆赶上来的金钟仁看着我的表情皱着眉头,我抬起头看向他,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也没说。
到底是不想说,还是说不出,就连我自己也难以分清。
我很想打电话质问边伯贤他为什么现在还可以做到袖手旁观,然后突然发现现在自己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本就是商业联姻,也更谈不上什么感情牵绊。
于是,一股酸涩一下子涌上鼻尖,我觉得我被边伯贤欺负了,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助过。
可是路灯还亮着,马路上车来车往,夜间也灯火通明,所以暴露在光线下的我不能哭,十分的礼仪总要在外人面前装出八分。
“想哭吗?”金钟仁问我。
“想。”
“啪。”灯灭了,就我站着的这一盏路灯。
“那哭吧。”金钟仁的手拽住我的胳臂把我一下子揽到怀里。
冰冷的外套下是一个炽热的身体,连我这颗僵硬冰冷了许久的心也几乎要被融化。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我。我索性把手搭在他的腰间,头刚刚好抵在他的肩膀上,瞬间,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涌出来,沾湿了他的羊毛衫。
许久,金钟仁见我没动静了便捧着我的头给我擦眼泪,黑暗里我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只记得他说了一句话,
“我怎么总是见到你哭呢?我可是为了让你笑才活着的啊。”
也许当时我快要迷迷糊糊的睡着,但我知道我当时听了之后很安心,像是听过许多遍的摇篮曲,仍然有效。
(第二天)
结果就是我第二天一早就买了张飞机票赶会国内,因为我自己以为能拯救白氏,阻止父母的相继离世,可是现在白氏还是摆脱不了破产的命运,所以我怕……
果然,一落地就收到了母亲住院的消息。进病房们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父母苍老了许多,笑容被沉默取代,阴郁的压迫感一下子向我袭来。我在病床前坐的这三十分钟,整个病房里只有仪器运作的声音,只有在最后我走的时候父亲拽住了我的胳膊,他投向我的眼神夹杂了太多我未曾看见的情绪。
无奈,悲凉,愧疚……还有祈求。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我从未感觉过自己身上的担子如此之重。或许,没有重生就好了,死在之前那个充满诸多遗憾的世界,就不会在这里增添新的遗憾了。
但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肯去求边伯贤,都知道这很没面子。
正要回家看看的时候收到了父亲的短信,让我代替他们把今天的晚会参加完。白氏破产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势力大的家族可能有所耳闻,但势力小的可能还会像以前一样继续阿谀奉承。
“那就利用这一点吧,多少还好骗一些…”我捏捏眉心,让秘书给我准备了晚礼服,就匆匆赶去了。
提着丝绸做的白裙子,等待男仆打开大门的时候,一股熟悉感迎面而来。酒,宴会,女人,房间,上辈子参加了太多,见了太多,这些词语甚至还不足以概括一个晚会所有的性质。
深吸一口气,吐气的时候早已换上了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微笑,只要没人揭我伤疤的话。
(十小时前 德国)
“不在?去哪了?”边伯贤做完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得出的结论就是话说的太重了,一想起她跑走的背影就觉得有些心疼,所以第二天一忙完公司的事情就来找他,亲自找到了她公司,结果听到这样一个结论。
“抱歉先生,这个不方便透露。”姜柒叶疏离的回答着,内心翻了一个白眼,
一看就是来追我们总监的,我们总监是那么好追的吗?何况人家都有人给送花了。
“好的谢谢。”边伯贤的眼神胡乱的瞟着,揭示了他内心的慌乱。
手里攥着车钥匙,转头奔向地下车库。
“喂,帮我查查今天城东医院白氏董事长夫人是不是入住了,白然今早的航班,十五分钟之内把信息发到我邮箱。”
边伯贤好歹是跟人家过了这么多年,基本的预测还是比较准的。他知道她对于父母这件事上很认真,当初要不是因为父母的话,她也不可能坚持这么久都不和自己离婚。第一次看见她哭,就是在父母的葬礼上,站在棺材前哭到不能自已,当时的自己只把她带来的异样当作是对她的同情,可现在一想到她会像上辈子那样再哭一遍,顿时觉得内心被压抑到不能呼吸。
“嘟……嘟……嘟……”
“Der Benutzer, der angerufen hat, ist ausgeschaltet.”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Hinter dem Piep können Sie Kommentare hinterlassen.”请在哔声后留言。
第三次了,始终无人接,每打一次边伯贤的心里就多烦躁一分,手指敲在方向盘上的声音愈加明显。
“嗡。”手机提示邮箱来件。
“昨天晚上入住的。白总监今早七点十五的航班飞回国。”
看吧,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回去的,如果说最晚肯定她会回来找他存留着侥幸,那这次就是百分百肯定了。
“嗡。”
“今晚东莞李家的晚会,请了白董事长。”
“给您定了十五分钟后飞国内的航班BB0527”
附赠信息,可见秘书到底有多懂自己老板的心思,也难怪老板整天把白总监挂在嘴边上,只是见了人家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说一句浪漫的话。
边伯贤一脚油门蹬到底,直接开往勃兰登堡机场。从他下车跑进机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要完了,彻底栽到她身上了。他总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不去,他和她的距离将会越隔越远。
(国内 20:00 李家晚会)
几杯香槟下肚倒是让自己精神了不少,从甜品台路过的几次也熟练的调了几块点心填肚子,醒酒药也吃够了量,娴熟,自如,有备无患。
“白小姐今日气色倒是好啊。”一个身着纯羊毛深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从随从手中拿过一杯香槟向我的方向倾斜了下杯子。
“今日是李总的晚会,到底不能驳了李总的面子。”疏离的笑容瞬间换上,杯身碰撞的时候连点头的角度都恰到好处。
“看来白夫人并无大碍?”
身体僵硬了一下。
看来是找茬的了。
“王总说笑了,母亲一直身体健康。不知道是哪来的消息让王总这么挂念。”
“白氏的股票都成了草原了,白董事长还能坐的住,确实是气量大。”那男人说话的时候语气里的轻蔑和嘲讽很是明显,声音越说越大,仿佛是要将我们家破产的消息说给宴会上所有的人听。
握着手包的手越攥越紧,酒杯轻微颤抖,仿佛我再一用力酒杯就要碎掉似的。
也正是这一用力,感觉到了静音的手机在振动。
手包里放手机,一直以来的习惯。
真奇怪,这个时候下意识想到的居然是边伯贤,讨人厌的家伙。
“也许王总听说过一句话没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何况我还没有恭喜令公子喜得一子,孩子的母亲从小就不在身边,可别再生了病。”
比阴阳怪气,倒是还没输过别人。
看到这人气的脸色发青的表情,心情也没高兴多少。倒是自己可能无意的总看向手包,让他发现了异样。
“不会是手机响吧?白小姐这是榜上的哪家的公子啊,金家不会还敢纳白小姐进家门吧?”
“王总没事少跟外面的长舌妇打交道,病是会传染的。”我一边回讽,一边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提示。
呵,边伯贤倒是来的时候,算了,他们公司不要就不要了。
想着就按了开关键挂断电话。
没再跟那人废话下午,把香槟放到随从的托盘上就走了。
刚走没两步,
“嗡……嗡……”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
现在脑袋一团乱麻的我只觉得连震动的声音也燥的很,于是再一次按了挂断。本想接着关机,但一想到母亲的情况,又放弃了,于是心情变得更糟。
估摸着宴会大约还有一个小时结束,而能忽悠的公司都忽悠了一个遍,想着再等一会没有别的事情就直接走,计划还没做好,边伯贤的第三个电话就打来了。
“嗡……嗡……嗡……”
电话和他本人一样讨厌。
“喂。”我走到无人的区域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
“在哪?”对面的声音冷冷的,倒也听不出烦躁。
“我没去,这合作就到为止吧。”我以为他是在因为我今天没去和他签合生气。
“我问的是,你在宴会场的哪个位置。”


🥑边总开窍进程70%
最近没怎么有兴趣码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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