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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河冬,你愿意为我写一首诗吗?

2023-07-04 16:53 作者:霜李维斯  | 我要投稿

第四章 逼近推理

待客厅,数日因电力供应不支持而调至最低档的吊灯终于重新明晃晃地亮起。锃银的墙壁,反射的微光,除了在工作的王政羲,剩余五人均在待客厅。三张长沙发围着中央棕黄色的圆木桌,众星拱月般。古城月和原田平川坐在一张上,礼河夏坐在第二张,白药和江勤坐在第三张。古城月总担心小说中所谓的“侦探叫来大家讲述推理”照搬进现实中显得尴尬,明明是一群智力水平相当的人,却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当老师,给学生讲课般理着事件。但原田平川并没有讲课的打算——自然也没有讲课的兴致。

“出现了两具尸体:第一具被认为是自杀,第二具被认为是用‘氐星故事’杀害。自杀和凶杀恰好在两天内连续发生,概率是极低的。”原田平川一开始怂恿大家聚在一起讨论便是以此为开场白,“不如说认为两起均为凶杀更合适,也就是出现了连续杀人犯。既然如此,留任何一个人单独行动,都是相当有风险的。王政羲因工作需要不能加入讨论,我是相当遗憾的。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凶手——因为第二具尸体证明必然存在这样一个凶手——也在我们五人之中,反倒也伤害不了一人独处的王政羲。”


“单靠目前掌握的情况还是远远不够的,诸位任何和事件相关的想法都应该大胆地说出来。”原田平川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们先从第一具尸体——上木理香——开始。”

“目前的推论是,上木理香在聚餐时饮酒过多,回到宿舍并锁上门后,不慎碰翻酒瓶。因为过于紧张,她想要抽烟冷静,但因为周边酒精浓度过高,火焰直接窜上酒精,并造成了整个卧室的燃烧。这样说的话,各位认为有哪些不合常理的点?”

白药冷峻地说:“上木理香不是一个容易醉酒的人,平时能喝下半箱酒却连脸都不曾红的人,到那天只喝了几罐,不可能忽然醉到连路都走不动,甚至大意到酒精浓度极高的房间内启动打火机的程度。”

“白天上木理香有喝酒吗?”

“并没有。基地内的酒是我在记录,而每次进货大家都能看到。清点后得出的结论是,上木理香白天完全没有喝酒。”

“有没有聚餐时喝的酒有问题的可能?”

“没有。上木理香在聚餐时,给礼河冬发完橙汁后,剩下的酒是交给我分发的。每罐酒外观上都完全一致,没有暗号,这点可以去被当成证物保存的酒罐上考证。”

江勤也举了手:“白药分啤酒的途中,我在托盘到我附近时主动拿了一瓶。如果酒有问题,白药也是合谋的情况,那么他肯定会警觉。但事实上他根本没看我拿了哪罐——那时候还没发到上木理香。”

“OK,于是目前的疑点之一,在于上木理香根本不可能达到‘醉酒’的程度,因酒后走路不稳打翻酒瓶,和在室内打开打火机的事情,就无法用‘醉酒’解释。”

“我也有疑问。”古城月说,“上木理香,不,或者说正常人,应该都会先拿出烟,再点燃火。然而上木理香的尸体和现场并没有烟盒的痕迹。”

“是吗?这我倒是没在意。”原田平川眯起眼睛,但白药也跟着点点头,作证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既然如此,上木理香系他杀的可能性有多大?”江勤凝重着眉毛。

“只能说,‘上木理香自杀论’存在疑点。而从概率的角度上,或许认为她是他杀的较为合理。”原田平川说,“那么,最近有没有谁和上木理香靠得比较近?”

“白井基地就这么大,上木又是管理,想不靠近都难吧?”江勤说。

白药说:“若是正常的靠近,倒还说得过去。但是……”他瞪着礼河夏,“礼河夏最近和上木理香可是格外亲近呢。”

白药始终把上木理香当成最敬重的前辈。长年的工作,白药见过上木理香认真研究试剂化学药理的模样,见过她把员工间解决不了的管理难题一下子捋顺的模样。日积月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上木理香产生过一种感情。但是上木理香是高层管理啊,他只是无名小卒,普通的工作人员,制药师罢了。这种爱情跨越了一大层身份地位的屏障,怎么想也是禁忌的吧……

上木理香研究好观测氐星的配套工具后就变了个人一样,变得有人情味了,变得会犯错了,变得……白药还没想好第三个恰到好处的形容词,礼河夏就闯了进来。她在干什么?她不是一直和她妹妹黏糊糊的吗?她怎么还——然而就是这样,无缝的衔接中,上木理香和礼河夏的关系,就像是真正的情侣了。

一个月前,白药偶然听见礼河夏调笑着说要给上木理香织件毛衣保暖。他确实横生一股嫉妒,唯一的慰藉是在大陆上同性恋尚不合法。但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白药自知不能般配,但他怎么容许礼河夏那种怪物……

“礼河夏在聚餐时,和上木理香说已经把织好的毛衣放在外间了,晚上一定要穿。我听得清清楚楚。”白药说,“我闯进上木的卧室时就发现了,她床上是被烧得辨认不出的毛衣残骸——那个恶毒女人双手所创造的。你难道不怀疑她吗?和她相爱的两个人,可在这两天都死了啊!!!”

礼河夏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她本来就是不同寻常的人,或许这两日的两个爱人——如果白药说的属实——的死亡,给她造成了不同方向的伤害吧。

古城月见原田平川把控不好场上氛围,忙说:“单靠这种亲疏关系可不是很好的断案方式。何况礼河夏为什么要杀死自己一直很爱的妹妹,最近才接触的上木理香呢?白药提供了很好的线索,但是太过感情用事反而不好,是吧?”

原田平川不理古城月,而直接转向礼河夏:“他说的有事实错误吗?”

“没有,一切属实。”礼河夏不带语气地说。

白药明显想说更多,但原田平川直接打断了他的发言:“还有人要提供和上木理香有关的线索吗?”

场上一片寂静。古城月嫌沙发坐着不舒服,悄悄挪了下位置,没想到场上安静了下来,最响的就是他移动带来沙发弹簧呀呀的声音。

“上木理香在聚餐时是第二个到现场的。”江勤思忖说,“王政羲是第一个,上木理香是第二个,白药是第三个。”

原田平川迅速把这条信息记在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写的笔记本上:“没有别的想法的话,不妨重新回到上木理香的死亡地点上。”

“无疑,那是一个密室。没有窗户,门被关上时不会自动上锁,需要上木理香的指纹才能上锁,而开锁也只能是上木理香和拥有高层权限的王政羲。门和墙壁嵌合得严丝合缝,左右上下连纸都进出不了。但是,密室只是上木理香活动范围的一半,即‘内间’。而‘外间’,办公室,则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天花板上配备吊扇,电灯;地面上是座椅,办公桌。起码,在我们进入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而对上木理香一事的整理,先到这里。”


原田平川咳嗽了几声:“现在把目光放到第二具尸体身上——礼河冬,礼河夏的妹妹。死亡地点为观测室;死亡方式为用头部撞击氐星观测机器的核心,使之破坏且同时死亡。由于检测到了TOS粒子异常,断定第二案——如果上木理香真的是被他杀的话——有异常的参与。现在需要考虑一点:那个使TOS粒子浓度上升的,真的是氐星吗?”

“对于这点,现场的考察已经充分说明其他任何在研究中的异常并没有突破收容,而且现场也没有追查到任何其他异常的痕迹。对TOS粒子波动谱的分析,氐星在现场发生作用是毋庸置疑的。”白药沉静地说。

“有没有可能是先死亡,再有异常作用的?”原田平川冷不丁问。

“对礼河冬躯体的分析,以及TOS粒子波动曲线,证明礼河冬几乎死于TOS粒子浓度异常相同时间。”

“有没有可能凶手在‘氐星故事’的掩护下杀死礼河冬?”

“我认为没有可能,能够自由进出观测室的只有两人,一个是王政羲,一个是上木理香……欸?”白药忽然瞪大眼睛,“该不会是王政羲……”

“我可没有那样说。”原田平川笑了笑,“这点确实相当可疑。观测室的进出需要虹膜和指纹的解锁,而死去的上木理香不可能通过虹膜的测试,嫌疑人认定为王政羲也确有可能。而且他有高层管理,拥有多处门锁开关操纵的权限。所以,有没有别的证言?”

“我猜到你会想到这里了,所以我把这个带来了。”礼河夏忽然说。

全场的视线再次聚集到礼河夏身上。礼河夏从外衣中抽出一叠黑白色的机密文档,朝原田平川手中递去。原田接下机密。古城忙问礼河夏:“方便在这里开吗?”礼河夏依然是冷脸以待:“那不然呢?”

文件签署于12月4日,保证人一栏是上木理香的亲笔签名。几个人交换着看了一轮,认为没有造假可能。文件大致是申请将礼河冬的个人数据输入观测室,让礼河冬可以单独自由进出。上级说,是为了对观测室设备进行定期维修。

“礼河冬不是什么都不会吗?”古城月失礼地喊了出来。

礼河夏冷冷地看着他:“维修工作还是会的。”

其他人都或多或少露出疑惑的表情,大概因为礼河冬从来没有显露出她有过什么专业技能。但礼河冬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无法再说话;礼河夏说什么都无法证伪——何况礼河夏还是和礼河冬最亲近的人。

按照文件申请的频率而言,目前能够自由出入观测室的应当只有三人。除了两位高层管理,就是礼河冬。然而“礼河冬”的名字是那样格格不入,但文件不可置疑的真实性让在场所有人都强迫自己认同“礼河冬会维修电路”的新知识。

“我刚进这里的第二天啊……”古城月喃喃着。他印象中礼河冬和设备维修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东西,而现场的所有人都显现出怀疑的态度……看来,这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感触。

原田平川把话题拉向另外一侧:“我听古城月说,白药和上木理香负责‘抑制剂’和‘清洗剂’的调取和使用,是这样的吗?”

白药点点头:“其实任何人都可以通过抹匀达到效果,所以尽管我看上去是帮助涂抹的药剂师,实则我主要负责管理药剂数目。上木理香在自己电脑的Excel中存有抑制剂和清洗剂的数目,我这边的数据则是实时更新的两种药剂之差。”

“你们已经看过两人电脑上的数据了吧?”

“我这边依然是8,而上木理香那边……”

“八?”古城月问。

“由于每个处于白井基地的人口腔中必定处于‘有抑制剂’状态,所以这个差值就是使用抑制剂的人数。”原田平川解释说,“和基地原有人数正好对应,而你的电脑数据又是实时记录,错不了的。”

白药像讲到了艰涩的地方:“上木理香可以实时监控秘密柜的药剂,这个秘密柜权限对王政羲也不开放。她为了保证准确性,储存在自己的Excel中。”

“我想,上面记录的数值,应该比本应用的多吧。”

白药低下头:“是的,在我没能监控到的地方,抑制剂和清洗剂各被多用了一管。对在场各位,对两具尸体的监测,都传达出这样一个信息:我们每个人口腔中仍然含有指定浓度的抑制剂。也就是说……”

“我们当中的某一个人,用清洗剂冲去口腔中的抑制剂,使得讲述氐星的‘原初故事’后,故事在礼河冬身上生效了。杀死礼河冬后,他又自己往口腔中抹匀抑制剂,同时丢弃掉两瓶试剂。”原田平川肯定地说。

白药头越来越低了:“我的过错,如果我能够很好地保护药剂,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药剂只能从我的工作室和上木理香的卧室中被调取出来……”

“聚餐的时候,你锁上房间了吗?”

白药迷惑地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


“现在要确认的是第三点。”原田平川竖起三根手指,“在监控生效后,12月5日凌晨零时后,监控有没有拍摄到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没有。”白药和江勤同时信誓旦旦地说。这一点古城月也微微点头——他和原田平川一起观看过监控,确实再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了。

原田平川向后瘫倒在沙发上,仰天长舒一口气。古城月怀着对朋友的关切,问:“线索太多而累了吧?推理小说中侦探总能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事情,放到现实中,线索摆在面前,可就不一定像旁观者看得那么清楚了……”

“不。”原田平川直接否认了古城月的说法,“真凶就是礼河冬。”


“礼河冬?!”礼河夏偏过头,头发长长地落在一侧,眼角挑起。

真是不通人情啊,在姐姐面前直截了当地说妹妹是凶手……古城月在心头叹息。

原田平川掰起手指头,幼稚地啃着大拇指指甲:“还是先回到第一具尸体——上木理香的密室上来吧。密室的定义,便是无法逃脱的空间;而密室杀人案的核心,就是犯人从无法逃脱的空间里逃脱了——在定义上就已经构成了悖论。所以,绝大多数能被解开的密室,其实都不是密室。”

“‘犯人从无法逃脱的空间里逃脱’的第一个解,就是犯人在犯案时并不在密室中。既然这样,杀死受害者的就只能是犯人的替身——机关。既然需要利用机关才能杀死受害者,那受害者必然不是犯人的同谋。如果存在这样一个机关,需要符合的条件是:当受害者正要进入房间时,机关被触发,引起火灾;受害者自己锁上了门,且在火灾中无法逃离房间。”

“受害者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不能逃离的房间内?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发生火灾的房间内?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里更安全——在她锁上内间的门时,内间还没有发生火灾,而外间则是有威胁的存在。”

“我考察到这样的可能——因为上木理香回到宿舍时,所有人都还在聚餐,故装置是自发启动的。因为犯人无法进入内间,同时必须让装置逼迫受害者进入内间,所以这个装置一定是基于‘开门’这一动作而生发的。门锁上绑着肉眼不可见的细线,细线一直拉到天花板,用譬如钉子的东西固定,绕到外间的吊扇上,系着一个物件。只要上木一开门,细线拉动吊扇上的物件,物件从吊扇上坠落,因为钉子的固定,呈单摆运动,并击中门口的上木。”

“这样一个东西应该是什么呢?为了方便火灾的引发,其间必定有引火和酒精的共同作用。第一种猜想是酒瓶和适当的热源,在物件击中上木的头部时,酒瓶碎裂,热源开始加热。由于是晚上,供电系统导致电灯无法正常照明,上木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感到恐惧,躲入房间,上锁。而此时热源正好点燃上木身上的酒精,造成火灾。”

“但这是不合常理的。我这样的猜想是因为房间内的酒瓶碎片。然而碎片全在房间内部,这是这样的装置无论如何也不能实现的。所以我转念一想,上木受到袭击,躲入房间时不慎碰倒酒瓶。而最初的装置,含有酒精,但不会造成碎片。”

“由于内部酒瓶的碰倒不可控,所以希望只能寄托于机关上的物件——含有酒精,带有热源,不能产生玻璃碎片,能够装有液体且不至于洒出。这样的东西应该是注满酒水的气球,然而热源一定很容易就将气球引爆。很可能上木回到外间,看见地上的一片酒水。”

“因为灯黑看不见吊扇上的装备确实是合理的,但那样的装备似乎并不存在。任何多余的装置,都会造成这样一种局面:在将上木袭击至房门内后,附加的优化装置坠入内间。这样一来,凶手很容易被锁定,伪造意外死亡的意图也就破灭。不能有附加装置,足够朴素,却又要有那样多的要求——我冥思苦想后,认为可以排除机关的可能。”


“‘犯人从无法逃脱的空间里逃脱’的第二个解,就是犯人逃离时,密室仍未构成密室。这一点,任何其他人都有可能做到——敲门说要和上木见面,在开门后击晕上木,放火掩盖自己击打的痕迹,并在逃离后从内上锁。因为只有凌晨零时才有监控,所以说任何其他人都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既然内间为指纹锁,那么上锁的方式就是用上木理香的指纹。凶手割下上木理香对应手指的纹路,之后放火掩盖有一片指纹消失的事实。凶手在指纹左右穿入两个小洞,穿入细线,在内间将两段细线分别穿过门缝的左右侧。然后凶手走到门外,并操纵指纹使它贴到指纹锁上,感受到上锁后,剪断细线,并把细线和剪下的指纹从门缝两侧拉出。”

“第二种更为简便的方法则是利用磁铁——同样剪下指纹,同样放火掩盖,但是把剪下的指纹贴到磁铁上,从门外操作磁铁让指纹移动到指纹锁的位置,上锁。然后移开磁铁,让内间的磁铁掉到地上,再从地上的门缝将内间的磁铁和指纹吸出。”

“我暂时能想到的就是这两种,然而门缝的上下左右都严丝合缝。这似乎证明了‘从外部锁上指纹锁’的解答根本不可能。”

“得益于灵光一闪,我猛然想出了第三种可能性。而因为第三种可能性需要足够的时间,所以我断定凶手是第二早出聚餐的人——礼河冬。”


“回溯到聚餐时间。上木理香端来橙汁,礼河夏认为橙汁太少,于是从身后拿出橙汁往里添加了部分——这一点相当可疑,在聚餐的任意一个时间,橙汁都是可以添加的,为什么一定要在最开始的时间添加?我能够想到的解释就是——礼河夏和礼河冬早已互相沟通,礼河夏给礼河冬加入的橙汁,用巧妙的方法加入了毒性较小的毒药。这样添加毒药的手段有很多,礼河夏可以在指甲上沾毒药,倾倒橙汁时让橙汁从指甲上流过,顺带把毒药加入杯中。礼河冬喝下毒药后,等待毒药发作,因此逃离聚餐。这样一来,之后的医学检测也能从她胃中检测到毒素,证明她的逃离并非遁词。”

“为什么我说最早逃出的人才应该是凶手呢?因为凶手在等待尸僵。”

“聚餐的结束在23:53,七分钟的时间根本无法让尸体变得僵硬。监控中一定能拍摄到那时结束聚餐的人——如果凶手在他们之中——走出上木理香办公室的影像。”

“尸僵的作用,就是让尸体自己给门上锁。”

“软趴趴的尸体不能稳固。凶手的诡计是,让尸僵的尸体站在门后,手指按在指纹锁的附近。而随着门的关上,尸体手指逐渐朝指纹锁靠近。等到门完全关闭时,尸体的手指对上了指纹锁——所以上锁了。”

“由火灾和尸体最后并非呈站立姿态推断,在关上门之前,火就已经在内间了。酒瓶是凶手打碎的,用来伪造出‘自杀’的假象;当把尸体摆到那个位置时,从脚跟部开始点火。这样一来,能够在上锁后引起火势,而尸体也因焚烧向后倒下。”

“它同时兼备容错率。如果关上门后,尸体还没有锁上内间门。凶手可以再打开门,把尸体摆放到正确的位置——火还没有烧到上身——再一次次试验。而这一切的基础,在于尸体必须进入尸僵状态。”


“在上木理香死亡后,礼河冬谋划了自己的自杀。由于礼河冬对姐姐畸形的爱,因为爱被上木理香夺走,她希望杀死姐姐的两个爱人来惩罚姐姐。而因为姐姐的爱人是研究出了氐星观测设备的人,礼河冬计划将上木理香生命的延续——氐星观测设备——的核心摧毁。”

“听了古城月的讲述,我想,礼河冬找到了那个原初故事,用来形容一个立于某圆柱形的庇护所中央、妄想直视宇宙核心的人,用自己的生命和直视宇宙核心的工具同归于尽,于是世上再也没有能够让任何生物直视核心的工具。像巴别塔……我怀疑巴别塔的故事,就是因此而形成的呢。”

“白药聚餐时锁上了房间,因此她获得药剂的唯一渠道,就是通过上木理香的房间。这也是杀死上木理香的一个目的,如果是机关,她也就不能从上木的卧室中偷取两瓶药剂了吧?”

“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开始讲述那个故事。我本来还在想,礼河冬怎么在观测室中使用清洗剂后讲出那个故事,使用抑制剂封住自己的口,企图让表面的严丝合缝欺骗他人她并非杀死上木理香的凶手,且扔掉两个药剂瓶。但恐怕是我想多了,药剂瓶是随手可丢的,那样的东西放在哪里都可以。”

“礼河冬是在讲完‘氐星故事’后,才走入观测室的。她在一开始就扔掉了两个药剂瓶,自己走进了那个注定不归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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