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想拉住他》20(重生/追夫/救赎)井鸣巍生
“罗浮生带来的单子不许签!”
听到沈巍在梦里叫自己的名字,罗浮声高兴地脖子立刻直了起来,努力向后仰,贴近沈巍,想听清他说的什么。
“留下的空缺我会想办法填上,井氏的运作不会出问题……”
听完沈巍所有的梦话,罗浮生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看着前方漆黑的小路,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
十年后,沈巍在他的背上一遍又一遍喊着井然的名字,十年后,沈巍的梦里依然只有井然。好像这十年间唯一改变的,只有他自己,他再也做不回当初那个勇往直前的罗浮生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罗浮生并没有把井然放在眼里。被多巴胺控制的人们,总是会不自觉的美化自己所爱之人,他不觉得自己会比沈巍心心念念的那个小白脸差多少。
直到他在沈巍的生日会上,第一次见到井然。和自己捣鼓了两小时的骚包造型不同,井然就穿了件简单的白T,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站在阳光下,和沈巍聊一些他听不懂的话题。
那一刻,罗浮生突然明白了沈巍为什么会对他念念不忘,有些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站在那里,就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也是那一次,他意识到了自己与沈巍之间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整场生日会,他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脑门上写着格格不入四个大字。和这些家境优渥的少爷小姐不同,他是在死人堆里长大的,他可以用刀打退任何想要他命的敌人,却怎么也用不好面前的刀叉。
早早地离开校园,同龄人地话题,他根本插不上嘴。偏偏有人不肯放过他,趁着沈巍出去的时间,把一些难答的问题引到他身上,想看他答不出问题难堪的样子,来给这场聚会增添点笑料。在一群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中,井然站了出来,四两拨千斤地帮他解了围,守住了他最后一点尊严。
人长得好看,能力有强,还心地善良。罗浮生知道自己输的很彻底,他连做井然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他努力模仿着井然的一切,看他连字都认不全的古书,听他一听就睡觉的西洋乐,可一切都不过是东施效颦。在井然和沈巍之间他依然插不上嘴,偶尔想假装高深说一些高大上的话题,最后都以闹笑话收场。在追逐沈巍的过程中,他变得越来越不自信,他开始变得玩世不恭,装出一副什么也无所谓,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整天嘻嘻哈哈的。
他以为他跟沈巍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他发现了沈巍的小秘密。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哪点比井然强了,没有谁比他擅长被打。在洪帮的这些年,他接受过无数次家法,鞭子,棍棒,钉板,啤酒瓶,尝了个遍。只要沈巍愿意,他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献祭出去,听凭处置。
他使了点技俩,认了沈巍当Z人。看着沈巍沉醉的样子,罗浮生又找回了自己的价值。他用尽各种办法开F自己的身T,只为了给沈巍最极致的体验。
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只是他忘记了人类的欲望是无限的。在当了沈巍两年的P友以后,他发现自己又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想要和沈巍牵着手逛街,想要在摩天轮上接吻,想要一场没有疼痛的X爱,想要沈巍爱他。
人一旦有了期望,就难免会失望。他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和井然作比较,然后反复陷入自我厌弃的漩涡。
穿过没有光的小路,终于来到了沈宅。看到大少爷回来了,佣人连忙要把人接过去,罗浮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手。沈府的规矩很多,断不会让一个外人随意进入主人的卧房。
目送完佣人送沈巍回卧房,罗浮生默默地离开了。已经到了后半夜,街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了,整个城市静悄悄的。
罗浮生坐在马路牙子上,从兜里掏出了一瓶白酒,猛喝了一口,身上顿时暖和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他今天特别不想回他那漆黑的房子里,但又不知道哪里可以收留自己,只好就地坐下,至少还有月光做个伴。
“叮铃铃……”
在寂静的夜里,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显得十分刺耳。看到手机屏幕上“义父”两个字,罗浮生叹了口气,喝完最后一口白酒,接通了电话。
“义父……”
“你大半夜又去哪鬼混去了!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快点给我滚回来试衣服,你要是敢把和林小姐的约会搞砸了,家法处置!”
跟在背后拎了一天的包,罗浮生终于把林若梦送回了林府。刚要转身离开,林若梦拉住了他,踮起脚尖准备来个goodbye kiss,罗浮生连忙把人推开了。
“林小姐,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合适。”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林若梦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准备和罗浮生来个十指相扣,结果又被罗浮生甩开了。
“你是觉得你出身不好,配不上我。你放心好了,我的父亲才不是那种只认门当户对的老古板,只要是我喜欢的……”
“是取向不合适,林小姐我喜欢男人。”
林若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但是嘴上还是不肯放弃。
“你,你那是没有遇到合适女人,男人有什么……”
“更确切的说,我是下边那个,林小姐总不想自己未来的老公,被别的男人压在床上……”
“啪!”
林若梦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扇到了罗浮生的脸上,头也不回地走了。罗浮生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被打地发红的脸,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去迎接接下来的家法。
果不其然,刚回到洪帮。就被洪正保一脚踹跪在了地上。
“明天去给林小姐道歉去,把你那乱七八糟的男男关系给我断了,在林小姐怀孕之前,不许给我见沈巍!”
“我做不到。”
这是罗浮生第一次忤逆自己,洪正保气的拿起了鞭子,给了罗浮生一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他沈巍是什么人啊,也就把你当成个玩意儿,没事的时候消遣一下,你还当真了。罗浮生,你贱不贱啊,洪帮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洪正保气不过,又是一鞭。罗浮生感觉到自己背上的肉已经裂开了,可依然眉头都没皱一下,直直地看着洪正保。
“还犟是么,好行,七七四十九鞭,一鞭都不能少,打死了拖出去喂狗!”
挨完四十九鞭,罗浮生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快没了。洪正保不允许人扶他,他只能拖着伤躯,一步一步地挪回家,血水洒了一路。
走了一半,他实在是走不动了,扶着墙边,缓缓地蹲了下来。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太过吓人,没有一个计程车敢拉他,手下的人也不敢忤逆洪老爷的命令来接他。鼓起勇气,他拨通了通讯录第一排的那个电话。
“嘟……嘟……喂,是浮生吗,沈巍他……”
罗浮生连忙把电话挂掉,不敢再多听一秒。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在听到井然声音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讽刺极了,他不明白自己这十年到底在坚持些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罗浮生,你贱不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