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偷三个吻
本意想表达的是:
爱是难以抑制的本能→爱是试图抵抗本性的挣扎→爱是自我消化与和解后并肩同行
但写得不好凑合着看吧哭唧唧
灵感有受到“溏心豆沙包”老师的“没有在谈,但是真的”这句话的影响
and之前我【全运会专供】系列的“我摊牌了,但没完全摊”那附近几篇文章也是像本文差不多的意思差不多的别扭文学滴,没看过感兴趣姐妹也可以看看嘻嘻嘻~
略Ooc,心理活动居多,不上升
——正文——
这一阶段的比赛结束了,在下一个挑战来临之前,身穿国服的他们终于能够拥有短暂的歇息。忙碌的人总无暇思考更多,只是一板一板的练,一场一场的过。而步子缓下来的时候,有些关于对方的心绪又会从心里没有被太阳晾晒过的角落里滋长出来。
一起比赛,一起去饭堂吃饭,一起散步再走回宿舍,集体活动也站在一起,坐在一起,开心的时候捏捏脸碰碰耳朵摸摸头聊天分享小快乐,不开心的时候拍拍肩抱一抱求安慰开导开导。其实都是类情侣行为了吧,但平日里他们都不会去细想这些以对方为圆心活动的行为背后表征的意义是什么。这样就很稳定,所以可以满足于现状;这样就很正常,不要想太多。无论是自己偷偷琢磨时,旁人调侃时,还是对方有所迟疑时,他们总会心照不宣地选择去合理化这些暧昧的举动,搭档嘛,朋友嘛,兄妹嘛,从无到有嘛,私下关系非常好嘛,没什么。
可是诶,这突然一下子放松起来,看到她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着还在哼东道国的歌儿“撒浪嘿哟~”,他就好想抓住她。
然后他就这么上前抓住她了,歌唱到一半就这么被吻了去。他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场景,只是没想到自己真的这一刻突然就这么做了。一人一半的冰糖葫芦刚吃完,他们的嘴里酸酸甜甜的交缠着。而在他震惊于自己的举动时,怀里反倒瞬间安安静静,好像没有要挣扎的意思,就这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男孩子的嘴唇也是软软的诶,像果冻一样,她想。不对,其实2017年她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她和他在打闹,她一不小心把手指划到他嘴边,他赶紧掏出纸巾一边骂“小豆包一天不惹事你心里不舒服昂”,又把剩下的半张纸巾递给她让她赶紧擦擦手。她觉得他在嫌弃她手脏吧,气得也不道歉也不道谢,就抓起他递过来的纸巾回骂“你也知道我嫌弃你的口水啊”。其实她自己不介意,但显然头哥觉得她介意。毕竟是别人的口水诶。
“救命,王大头亲了我诶。”这是她第一次跟别人接吻,她真没想到自己那么喜欢这种氛围,安安静静,温温柔柔,还冒着像偶像剧女主里一样的粉红泡泡,使她忍不住心里想着:“别停下来呀,再呆得久一点吧”。原来小魔王也是喜欢亲亲的,之前没亲过不知道,现在她发现了。
那当然喜欢呀,她可太喜欢抱抱喜欢拍拍喜欢撒娇了,接吻这么可爱这么美好的事情怎么能抗拒?各色的标签并不是伪装,小魔王也确实是她自己,只是接吻最初那一刻,最内里的,最本我的,就是正在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想享受长久迷人沉醉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他停了下来,只是看着她。她抬着明亮的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是像平时一样望向自己,没有一丝杂质,却也不说话。“给点反应呢?莎莎。”他心里有些慌乱地想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可是反过来,他倒也不希望她开口,因为他知道接吻对他们来说是和平时不一样的的行为,明显异常,万一她对他说“不许这样”“这是什么意思”,那过往很多东西都会因为这一次不留神的心动而被牵扯出来,一笔笔算一句句摊开,再给个结果,要么是明确的没可能,要么是摇摇晃晃的未来。他爱她,但又不想惊扰她,如果她只是安于这样的状态不想面对其他的纷扰,那就这样吧。
所以与其让她张口说话,不如让这一切都模糊化,就像他们能把之前的类情侣行为都合理化一样。坦白来说,刚才那个吻他吻得战战兢兢,就怕她松手大叫逃跑,因为松手大叫逃跑等于意识到越界,等于合理化无效,等于她害怕了逃避了。
所以她现在一脸没感觉的表情,是能把一切搪塞过去的意思吗。那让我由着自己的意一回,不带解释地再偷一个吻吧。他太留恋了,再度抱起了她,对着她仍泛着水光的嘴唇又吻了上去。
这下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在他怀里疯狂挣脱,嘴里闷闷地发出模糊的字节“不要,不要”。原来她知道这么做不可以啊,对呀,她怎么可能觉得这事儿合理呢,他难过地想着。被锤着的肩膀和胸膛、被狂踩的鞋连同着他的心纷纷袭来一阵痛感。暴露了,闯祸了,他们之间所有东西都打破了往日的平衡和稳定。可是他不想放开她,既然把事情都搞糟了能不能也让我好歹有个好一点的收场,拜托帮帮我爱惜爱惜我,给我好好接个吻吧!
如果说第一次接吻表现的是本能,第二次的她则是割裂的,一边试图用理智把他挡在门外,一边心却不停地在召唤着他。她爱他,但又不想爱他。她觉得自己像是溺水拼命坠落又拼命想往上爬。可是这个比喻似乎又不甚恰当,这怎么能叫溺水呢,这是坠入爱河啊,这是一片被多少诗人赞美过的爱情海啊。
拼命坠落就会死吗,她想起来小时候邻居的婆婆总是在祈祷什么永生,她祈祷所有人都不死,告诉她做好事就会永生。莎莎在做好事吗? 她在给祖国做贡献,是的,她确信在做好事。那陷入爱情是好事吗?应该算吧,表姐乔迁结婚的时候妈妈就在电话里满脸笑容祝贺“好事成双”的呀。可她自己上次回家还跟弟弟说要一心一意搞学习,做两件好事算分心吗?如果教练和大众知道他俩在一起了,也会像妈妈祝福亲戚一样祝福他俩吗?
而另一个她又想着,管他们呢,我自己的想法才最重要好吗,她的想法是什么——谁说她“想”往上爬,谁想啊,花季的年纪谁想啊,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美好的少女幻想都寄托在此刻和他的这个吻上。
可小胖不就不想吗,女队的梦姐鳗鱼她们都没有啊。她觉得她好孤独,为什么你们不用谈恋爱,只有我一个人每天被王大头的爱塞满得就像早餐吃面包吃撑了一样吗?转念又觉得好笑,谈个恋爱明明变成了两个人不是热热闹闹的吗,怎么搞得好像自己在女队里孤独得像个异类。对,异类,她可不就成了异类了吗。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在反抗,在接受,又反抗,又接受,在他温暖柔软的身躯中暴躁得很,这样会把他给弄疼的吧?男孩子也是肉做的呀,男孩子也会伤心呀。
暴躁——她突然想起来他以前也有够暴躁的,她特地想给他买一杯咖啡,她自己本不爱喝咖啡的,好心好意的以为他会感谢,结果他只是问“你买那么多咖啡干什么呀”,劈头盖脸又来了那句“又欠揍了吧小豆包”。她之前搞不懂她给他送咖啡怎么就欠揍了——现在正在接受爱和被爱的她觉得好像突然参透了人性的天机——因为他想阻止他自己喜欢她呀,妄图用生硬掩盖一刹那间快要因温柔而失了神的自己。
这不就是现在的她吗,残存的理智可怜地央求着拜托拜托千万别过来。为什么不能坦然接受他的吻全心全意投入在这几分钟的温存中?她不是真的不想,她只是害怕,怕自己动心,动心是禁忌。这么想来,她今天才懂原来这些年来他或许也在纠结,而他纠结到最后还是爱上了自己,就像她从懵懂到喜欢到挣扎。原来我们最终都逃不开爱情的轨迹。她突然有些心疼他,心疼他在爱情里的纠结和她一样,心疼他终于坦然面对自己并勇敢亲吻所爱之人时还要接纳和吸收怀里暴躁的人的挣扎,心疼他从以前走过来的路就像心疼现在的自己,心疼他就是心疼自己。
可是心疼有什么用,心疼改变不了什么。她就是害怕,其实她没那么勇敢,想当个缩头乌龟,千万不要让她去面临这些选择,稳定和平衡地躺平在他们关系的舒适区已经可以了。
“我把你弄疼了。”她道了个歉。不好去整理他的外套,这样只会徒增他们之间更多的剪不断理还乱,于是她弯腰拍了拍他鞋子上被自己踩了很多脚的鞋子。弯腰那一刻她的泪突然就落下来了,谁说大头喜欢她全世界都知道,谁说自己五米之内必有大头,他们俩都是以彼此为圆心啊!拍拍尘土的事情,她也多么愿意为他做啊!只是她不希望表露太多,她觉得自己不能爱他更多。
他赶忙扶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碰,还没等她起身抬头就憋足了勇气问:“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她没有回答,但很快就踮脚迎上了他。双唇交缠的那一刻他甚至没有看清她的脸就弯腰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她湿润的眼眶。她不想闭眼,即便眼泪刺激得生疼,她还是尽力地睁着眼吻着,看着让她如此着迷的他,又看着这绵长的吻让他如此留恋如此沉醉。最后一次,她遗憾地想。她知道他一定也这么想。
最后一次,他当然是这样遗憾地想的。但他觉得他是幸福的,至少,她主动而轻柔的吻让他感觉到了被明晃晃的偏爱,被珍重,被疼惜。此刻他像被神的光照拂一样,他相信她一定和他爱着她一样爱着她。
她的眼泪终于落到嘴角,最后一吻最终变得咸涩,宣告着一切将重回正轨。他于是才发现她哭了,像往常比赛中一样拍拍她的背轻轻安慰着:“莎莎不哭,没有关系。”
她靠在他宽大的怀抱里,像输球时一样接受他慷慨的安慰,只觉得温暖又安心。没关系,只要在爱着,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