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杏色》「all卷」（10）
all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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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华银的杀意
屋子里的点心被吃得干净，卷儿跟着华银进去时，小心地观察着华银脸色。
华银并没有看桌子上那几个空盘，在那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细长的金眸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很是拘谨的人：“叫什么？”
即使华银脸上挂着一抹笑，也依然掩抹不去眼睛里的残暴之气，卷儿说话很小心，尽量不去惹这位少爷：“我叫卷儿。”
“卷儿……”华银在口中琢磨了下，抬手拉开自己的衣服拉链，脱了外套，露出穿着白色小背心的身材，朝浴室走去，“我有点饿，让雷克帮我准备晚饭。”
华银虽然年轻，可身材却已经是一个成年人的模样，穿着衣服时瘦瘦高高的，却没想到里面的肌肉这么结实。
卷儿听话地出去，找到雷克管家，晚饭摆上来后，华银也洗完澡出来了，穿着身松松垮垮的黑色绒袍，金色长发带着潮湿，随意地披在肩上。
卷儿在一旁默默地站着，华银看起来就和一个普通少爷没两样，洗澡吃饭，过着平常作息，但是他可是见过华银杀人的情景，根本不能安心伺候。
华银有着常人没有的控制力，他的心里没有一句多余的想法，沉着冷静到变态，所以卷儿根本无法从心语来判断华银的想法。
晚饭撤去后，华银又命人去酒窖取了红酒，倒上一杯倚在沙发里喝着。
卷儿虽然很想回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开口，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必须要严格遵守华银的命令，否则一个疏忽，就可能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华银品着绵延红酒，无意间散发出一些巧克力的味道，金色的长发在灯光下闪出耀眼的光芒，双眸犀利，看着站在不远处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卷儿。
和从前的那些人不一样，卷儿安守本分，根本没有要来主动勾引华银的意思，华银微微眯眸，觉得一丝丝不爽，舌尖抵着上颚，发出一声轻轻的卷舌声，像是叫猫那样逗弄。
卷儿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看着华银，华银微微扬起优越的下巴，伸手勾了勾食指，示意卷儿过去。
卷儿迟疑了一瞬，但双脚还是先顺从地走了过去，这几步漫长到他根本听不到华银的什么心语。
凝眉努力想知道华银脑子里在想什么的卷儿，一不留神就被华银拉住了手腕，整个人被带过去，华银那张俊美阴柔的脸近在咫尺，稍稍一呼吸，甚至能闻见华银口中的红酒味道，夹杂着一丝巧克力。
“少爷？！”卷儿心惊胆战，顾不得自己的动作是否忤逆，只想从华银怀里起来。
这华银浑身散发着某些暧昧旖旎的气息，意图已经很明显，卷儿开始不安，回想起管家当时送他过来的那些想法，原来管家是这个意思。
“少爷，我只是个下人……”
卷儿刚说完，下巴就被华银箍住，那双金眸冷意渗人，卷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想起后山上那些死去的人们。
华银收紧了手臂，环着的腰细嫩柔软，紧紧贴向自己，卷儿的脸也更近，芬芳的香气扑面而来，漂亮的明眸里充满恐惧。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华银冷冷说道，被卷儿的抗拒恼到，松开卷儿的下巴，移向修长的脖颈，那里脆弱到只需轻轻合掌，眼前的人就会失去呼吸。
卷儿察觉到被掐住的脖子在缓缓收紧，越来越喘不上气，便张开口大力地吸取空气，华银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凑过去从那狭窄粉红的口中汲取芬芳。
“唔嗯……你……”卷儿的鼻子和嘴巴都无法呼吸，华银的手段歹毒，一场近乎窒息的深吻差点让他溺死在华银手中。
华银当然也不想跟一个尸体做，在卷儿被他吻到快要昏迷时松开手来，贪婪得仍旧不肯放过卷儿瑟瑟畏缩的小舌，隔着衣衫抚摸卷儿的脊背。
卷儿逐渐清醒过来，眼眶已经湿润泛红，屈辱的泪水落在脸上，他讨厌死这些只会做这种事的乾元了。
华银吻到了湿咸的泪水，松开卷儿的舌，看见卷儿粉红的脸颊上，流着的那些泪痕，觉得特别美丽动人，又凑过去轻轻地一一吻去，再次捉住卷儿的红唇，恋恋不舍。
雷克管家想要进来禀报一些事，只是看见大厅内，自己少爷正和他送来的坤泽做事，又悄悄退了出去，打算等明天再说。
华银抱起卷儿回到卧室去，卷儿一被放到床上，就立刻缩起身子退到离华银最远的地方。
“既然答应来做我的人，就必须无条件把你奉献给我，再不老实点，我可不敢保证我会怎么对你。”
华银脱掉他的黑色绒袍，高挑完美的身材展现了出来，跪上床抓住了卷儿的脚腕扯到他身边。
“你放开我！我只答应你们做佣人，这些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被抓着脚腕的卷儿大惊挣扎，慌乱间摸到枕头下的什么东西，拿到手里看见是一把带鞘的金色匕首，果断抽出来朝华银扎去。
可惜动作迟钝，华银很轻松就捏住卷儿的手腕，压在卷儿身上的他，从卷儿手中取出那把他放在枕头下的刀。
“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华银露出笑来，语气却如同腊月寒霜。
卷儿只觉得眼前有白刃闪过，他的手腕便无力地垂落到脸边，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感觉到手上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
华银俯下身子，一手撑在卷儿两侧，另一只手里的匕首上染着一道夺目鲜红，血液聚集到一簇，滴落在卷儿迷惘的脸上。
华银把刀朝地上扔去，看着卷儿手腕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说：“这是给你的惩罚，下次再敢这样，就会抹断你的脖子了，知道吗？”
卷儿转过去脸，看见自己的手腕流着血，他甚至没有感受到冷器在自己血肉中划过的痛觉，竟然就差点断了手，此刻才感受到钻心刺骨的疼痛。
华银亲吻着卷儿的下颚，扯开碍事的衣衫，抱紧着浑身颤抖的卷儿，用特别温柔的语气贴在卷儿耳边说：“疼吗？待会儿让医生给你缝合。”
卷儿没有动弹，他的脸已经疼到没了血色，华银这个男人还在侵犯着他的身体，这个人简直就是疯子。
华银本想来一次就好，只是他停不下来，等到卷儿失血过多昏厥过去后，才意犹未尽地退出，喊雷克找医生过来。
卷儿夜里发了高烧，他被送回自己的房间，在床上又冷又热，没有人照顾他，棉被上的手已经包扎好，缠着厚厚的纱布，因为噩梦，他攥紧了拳头，纱布内又开始渗出血来。
“十爷……呜……”
梦里的卷儿喊着十爷名字，脸上流着泪，在床上哭个不停，他梦见十爷和一个长发男人拥抱着，十爷和那个长发男人穿着白色礼服，进行着西式婚礼仪式，而他是个局外人，只能苦涩地看着这一切，他说什么话，别人都听不到。
“十爷……十爷……”卷儿出了一头的汗，猛然睁开眼，发现一双冷色金眸盯着他。
“十爷是谁？”
华银弯着身子站在床边，一只手撑在卷儿的脑袋边，呼出的巧克力味道，像是带着冰冻寒气，让卷儿缩着脸抖了抖身子。
卷儿怕死了这个恶人，不顾手上的疼痛就起来往后退，华银抓着他的肩膀，要捏碎骨头一样，金眸戾气大盛：“我问你，十爷是谁？”
卷儿咬着没有血色的唇皱眉，眼中满是厌恶：“关你什么事？”
“呵。”华银冷笑一声，压过去继续他昨夜没有尽兴的行为。
卷儿的手伤加重，一半是他自己挣扎的，一半是华银握着他的伤口狠狠揉捏，多重痛感让卷儿很快撑不住，昏死过去。
卷儿的伤口崩开，医生又重新缝线，临走时想提醒下华银不可以再让伤口裂开，否则这手可能就废了，只是医生根本不敢言语，他了解这个少爷的残忍属性，只得出去后，跟管家雷克说了声。
雷克本是高兴的，因为昨晚看见少爷对异性有了反应，只是怕卷儿在少爷手里捱不过多久，他又要重新寻找坤泽。
华银命令雷克，以后不许让卷儿靠近这座院子，把卷儿打发去后山，做清理死人的工作。
华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发这么大怒，看着那个昏迷的人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他忍住心里翻涌的杀意，硬是等卷儿醒过来，打算等卷儿醒后问清楚，可卷儿嘴硬，违抗他的话，他就不顾一切，怀着杀人的怒意虐待卷儿。
华银没有真的让卷儿死掉，心里怪怪的，第一次手下留了情，于是他把心中的杀意转移到那些活靶子身上。
华银在后山将那些人一一打死，觉得不过瘾，便说谁能从他枪下活命，就给十倍报酬，并且留其一命活着回去。
那些来做活靶子的人开始四处奔逃，整个后山一片混乱，刺耳的枪击和漫天的血腥，让一旁守着等候清理的卷儿浑身不适，胃里干呕。
这些人就像一张张飞扬的纸片，轻易被夺取生命，那个高台上的金发男人，对生命毫无尊重，在看到满场倒下的人时，还露出猖狂的一笑，似乎在说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他的枪法。
卷儿不寒而栗，浑身冰凉地蹲到地上捂住脸，不愿再看眼前的场景，浓重的血腥味淹没了他，很想逃离这里。
卷儿刚想完就站起来跑走，没跑几步就被管家押住胳膊带去华银面前。
“你会下地狱的。”卷儿颤抖着声音，愤怒地瞪着华银。
华银揣着兜走到卷儿面前，挑眉问：“地狱？那又怎么样？我活着时什么都不会怕，死了就会怕吗？”
泄了愤，华银心情好多了，从雷克管家手中接过卷儿，握着卷儿的手时，刻意避开了纱布位置，只是怕卷儿要挣脱时扯动伤口，直接横抱起卷儿，朝身后的雷克说：“今天就先让别人清理这里。”
华银对怀里的人微微笑起：“我带卷儿回去玩一会儿。”
“啪”地一声响起，清脆响亮，雷克顿时目瞪口呆，看着被打了一巴掌的少爷，张了张了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华银被打得偏过去脸，脸颊边的发丝遮住大半个下巴。
下一秒，华银松开了卷儿，卷儿落到地上，稳了稳双脚才站好。
卷儿心里直紧张，一阵后怕，华银根本没有良知他不是不知道，这一打很可能让他面临危险。
想到这儿，卷儿突然惊恐地睁大双眼，面前华银的心语清晰无误地传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从华银心里听到话。
杀了他。
卷儿怪自己冲动了，他不想死，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不知道自己以前是谁，可直觉告诉他，他有很重要的东西在这个世上，他要找回来。
华银看向卷儿，冰冷的金眸如同凝结了寒冰，掌心握住卷儿的脖子，用力收紧，脆弱又强力的脉搏在他掌心下跳动，只要再狠一点，这个人就会死掉了。
华银缓缓收力，卷儿的脸已经涨红，濒死的痛楚让他拼了命敲打华银的手，意识逐渐模糊时，他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灰蒙蒙的世界占据了他的视线。
一滴滴灼热的眼泪从卷儿眼眶中滚落流出，落到华银的手指上。
华银动了动眼皮，身后的雷克轻轻喊了一声，脸上露出少有的焦急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