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二百九十四）

匆匆赶回来的杨若清和柳霜眠上气不接下气，生怕曾弈带着人追过来。小七刚才的举动差点暴露了自己，但愿他没事。柳霜眠也不傻，多少猜到了小七这么做的目的。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知道的人越多小七就越危险。想要待在陈佰枫身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杨若清将那本账本小心收藏，这是他扳倒陈佰枫的有利证据之一。换下扎眼的夜行服，扯下面巾，杨若清看着有些憔悴。柳霜眠说什么也不许他熬夜，直接将人抱上床睡去了。三天的时间，看着很长，其实不过是转瞬而逝。

很快，三天的时间就到了。为了这一天，陈佰枫兴奋地整晚都睡不着，不止一次地向曾弈询问柳家二老的状况。要不是他棋高一着日日逼迫他们服药，使得他们精神靡费、肢体无力，不然也没办法在众人面前让他们乖乖闭嘴。至于陈乔，那是因为他动手快，没有给陈乔任何开口的机会。否则让他一吵吵，自己恐怕立时成为众矢之的。到底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心性摸得最透。

为了请君入瓮，他还特意让曾弈将各处的防守人数略略稍减，将之部署在柳祠附近。要知道在柳祠外处决柳家子孙，这是多么令人讽刺的事情。当初自己女儿的牌位还是因为他们的施舍才能进入，现在他就要这些虚伪自私的人死后成为孤魂野鬼，不得安息。

曾弈眼瞧着陈佰枫越来越癫狂，心中警铃大作。虽然他很看不惯陈乔，但可不想自己也落得跟陈乔一样的下场。眼下是用得着自己，可等他成就大事，那么自己这身份见不得光的属下恐怕也要步陈乔的后尘。奈何他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天还没亮呢，群情激奋，不少苦主已经候在柳祠外等待天亮，他们不远千里赶来就是要为死去的亲眷好友讨个公道。他们本来还不信柳家二老会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可在陈佰枫亲自料理了陈乔这个狗贼后，他们不得不信了。

陈乔的恶名他们早有所闻，奈何他是霸刀山庄的人，几次三番与霸刀沟通无果，他们也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这回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了，至于陈乔是不是被冤枉的，他们并不在意。如今他们只想要尽快杀死柳家二老，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破晓时分还凉意岑岑，然而人们却被仇恨的火焰烧得只剩下愤怒与憎恶。在他们看来，陈佰枫大义灭亲无所谓，要的是个领头人带领他们讨伐霸刀山庄。而陈佰枫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他登高一呼，自然有人跟着响应。

“主子，他们都已经等急了。您再不出来，他们怕是要直接闯进来了。”

“且让他们再等等，最好耐心耗尽。到时候都不用我说一大堆废话，他们就恨不得亲自动手了。”

陈佰枫好整以暇地对着暗黄的镜子整理仪容，今天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忍气吞声地给他们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总算有直起腰版扬眉吐气的一天了。或许是俯首低耳太久了，他总觉得自己会被人瞧不起一样。这样的念头已经纠缠了他许多年，以致于他现在看到柳家人，心里还是会不自觉地发虚。

曾弈在边上默默地候着，陈佰枫是不喜欢人近身伺候的。等到陈佰枫整理完毕，已经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陈佰枫这么大岁数经过这么一打扮，倒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风采不输柳家二老。如果不是当年被那些江湖人士追杀，他也不至于潦倒成这样。

“走吧，好戏该开场了。”

“是，主子。”

陈佰枫走在前，曾弈追随在后，其他人则是排成两队，不紧不慢地跟着，这阵势到似他才是霸刀山庄的主人一般。不过这种节骨眼上，但凡有些眼色的人都清楚陈佰枫是不可以得罪的。

派头做得足，这点让陈佰枫很是满足。看着众人挥舞着拳头高喊着要柳家二老填命，陈佰枫这心里头就别说有多高兴了。可面上却还是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似乎他也是顺势而为。

小七和赵九也在队伍中，只是两人位置不一样。赵九算是新晋的红人，站得前一些，而小七则是靠后些。不过就算是靠后，曾弈两只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他，让小七倍感不适。

很快，他们到了柳祠外，刚刚还吵闹的众人都默契地住了嘴。这时，当初那个侥幸逃生的孩子激动地朝着陈佰枫扑过去，泪眼汪汪地抱着他哭泣。曾弈本想把这不懂事的娃给扒开，但陈佰枫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多事，他还想利用这个孩子在其他人面前树立一个善良爷爷的形象。等他哭够了，陈佰枫就交给其他人先照顾，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抱歉，让诸位久等，是老朽的不是，老朽在这里给诸位赔个不是。”

“好了好了，这些繁文缛节都先放一边去。咱们来霸刀山庄也不是为了叙旧，还是赶紧把那两个十恶不赦之人拉出来行刑吧。”

“就是就是！”

“诸位不要那么激动，且听老朽说几句。”

“那好，有话就快说，咱们没那么多功夫。”

“柳家掌事的二位是老朽的旧主，若非他们做下这天人共愤之事，老朽断然不敢行这卖主之举。然而老朽亲见那些前来参加品鉴会的业内好手惨遭屠戮，心有不忍，故而即便背上千古骂名，也要为死者求个公道。”

这话说得是漂亮，附和的人也不少。至于真心有几分，也就自己知晓。可陈佰枫也不能尽顾着拖时间，万一柳霜隐那群人还没赶到，岂不是自己的好戏缺了精华，那便失了乐趣。如今鱼饵已下，即便知道这是一场局，他们也不得不踏入其中。除非他们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柳家二老去死，那他倒是要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