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鸣|巍生】月迷津渡103“陈一鸣”
架空/私设/全员恶人/不洁/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他爸,你看着点这个小孩,说起来都还不知道名字…我去拿几个退热贴。烧成这样,家里人怎么就放心让他出来,多不安全。”
昏沉中听见陈母的声音,陈一鸣有一瞬间恍惚回到了从前的家。
那个,已经几乎印象全无的家。
冰凉的东西被贴在额头和后颈,透过皮肤传来丝丝凉意。
“胸口也要贴一片,这样效果会好一些。”感觉到衬衫的扣子被解开,陈一鸣心里一阵慌乱,不要…不要看那里!想抬起手却没力气,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不要…求你…不要…不要看!…
随着胸口裸露出来,陈母倒吸了一口冷气,陈父相对冷静的多,手却也是轻颤了一下。
“这孩子,这孩子怎么会…受过这么重的伤…”
那还真是托你们的福。
退热贴贴在胸口,很小心的避开了那些伤痕,怕碰到了会痛一样,有微凉的液体滴落在胸口。
“怎么哭了?”
“不知道,就是…就是忍不住想哭…”陈母的啜泣声入耳,陈一鸣的心里说不清是报复的快感多一些还是心酸痛楚多一些,只是觉得悲哀得很。
“他爸,如果…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的话,应该也差不多,差不多这么大了吧…”
哦你还记得他,你当他死了就行了,陈一鸣心里一阵冷笑,事实上,你的那个孩子没多少时间了。
现在就哭,未免有些早。
不知为何,虽然满心怨恨,但是…不想听见这个女人哭,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曾经是自己的母亲。
“妈,不要哭了哦,哥哥如果知道的话会笑话你呢,”小默递过来几张纸巾,很乖巧的给母亲擦拭脸上的泪水,“妈,我快点长大,长成这个哥哥这么大,那时候我就可以照顾你们,做好吃的给你,买新衣服给你,放了假就带你跟爸爸出去旅行,小八也去~妈妈你不哭了好不好?”
陈母揽过少年抱进怀里。
“妈,这个哥哥怎么样了,他睡了有一会儿了,我还留了一半布丁给他,他会喜欢吃吧?刚才何医生来看过,你也帮他做过检查,他的身体…”
陈一鸣浑身发沉,耳边的声音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人又一次睡了过去。

“哥哥,哥哥你醒醒。”小默拍打着陈一鸣的肩膀,“哥哥,你做恶梦了,你醒醒!”
陈一鸣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条件反射的往后退过去,视线有些模糊,脑子也不算清醒,一时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下意识想要去抽腿侧的短刀,手却摸了个空。
“孩子,你还好吧?”陈母的手搭上陈一鸣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不少,衣服被汗水浸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也许是一直高烧,也许是做梦吓的,梦里该是怎样恐怖的场景。
陈一鸣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人有些木然的摇摇头,下意识的就想走。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此刻只想逃。站起身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扶住,温暖有力的手掌,陈父把陈一鸣扶回床上,“别逞强,你这会儿太虚弱了。”
“至少…至少吃过晚饭再走吧?或者…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休息一宿,明天有精神了再走,给你的爸爸妈妈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吧,免得惦记,好不好?”陈母在陈一鸣身旁坐下,伸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
陈一鸣向后退了退,躲开她的手,仙人球一样竖起浑身的刺,“不用了,我没有…”陈一鸣眼神复杂的抬头看向二人,“我没有家人。”
夫妻二人怔了怔,互相都有些不好意思,正尴尬的时候,小默蹭进陈一鸣怀里,大眼睛闪闪发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陈,”仙人球一样的年轻人眯起眼睛,“一鸣。”
夫妻二人明显愣住,陈母激动的直接扑过来一把将陈一鸣抱进怀里,“是你回来了对吗?一鸣,一鸣,你回来了,这20年来,这20年来…妈妈每天都,都好想你,一鸣,对不起…我对不起你…”陈母泣不成声,陈一鸣怔怔的任由她抱着自己哭得天昏地暗,迟疑着犹豫着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却又很快缩回身侧。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样会吓到这孩子的,只是同名而已,”陈父捏了捏妻子的肩膀,尝试着安抚她的情绪,“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也许已经…”
已经死了,干吗不直接说出来,丢出去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对不起?
现在道歉未免太早。
我要你们像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陈一鸣的眼神瞬间冷下去,瞳孔透过黑色的美瞳微微闪着不易察觉的荧光。
“妈,你别这样。”小默把母亲拉开,陈母的眼睛还在陈一鸣身上。
“一鸣哥哥,好巧,你也姓陈,五百年前是一家,是这么说的对吧?”小默抬起头却看见陈一鸣冷冷的看着他,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小默一边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安慰她,一边有些抱歉的看着陈一鸣,“哥哥对不起,那个…你别介意,我妈妈平时很温柔的…不过…”小默抿了下嘴唇嘴,“不过遇到哥哥的事总是难免情绪激动。妈妈经常说…说我应该有个哥哥的,我哥哥的名字就叫做‘陈一鸣’,我的名字是陈默,要不你做我哥哥吧,我觉得我们很投缘~”
滚你的投缘!!!
陈一鸣。
陈一鸣。
真好笑,转了那么大一圈,终究还是回到原点。
尽管这个原点跟自己想象中一样丑恶!
陈一鸣笑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此刻他很想问问陈默,你的好妈妈有没有告诉你,你的那个哥哥是怎么像垃圾一样被丢出这个家的?
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抱歉,我该走了。”陈一鸣起身穿好鞋子,对着夫妻二人略一点头以做致意,转身就走。
“既然这样,我们送你。”夫妻二人跟着出来,陈默拉住陈一鸣的手,很不舍的样子。
几人走到别墅门口,陈母叫住陈一鸣,“请等一下,”陈母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跑了回去,再跑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一个精致的纸袋,“我们夫妻的一点谢礼,还请你一定收下,不然我们总是觉得不安心,”陈母摸了摸陈默的头,“也要让这个小家伙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仇恨也是,陈一鸣失望的转过头,“我不需要,”漆黑的眼睛藏在刘海下。
“那…”陈母一时语塞,从纸袋里取出一些药双手捧了送到陈一鸣面前,“那你把这个药带回去,调理身体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抽空来我们医院,我帮你做个检查好不好?你的心脏好像…好像有点问题。”
陈一鸣怔住,本不想伸出手去接过来,面前的女人眼睛里满是真诚,拒绝的话…
陈默拉了拉陈一鸣的衣袖,“哥哥,我妈妈是医生,就在市里最大的那家医院哦,她给你的药你可以放心吃,我妈妈可厉害了,我的好多同学去医院都会挂她的专家号哦!”小家伙自豪得很,完全没注意到陈一鸣愈发铁青的脸色。
医生…
对别人都可以尽心尽力,自己的孩子却丢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
“放手…”陈一鸣黑色的瞳孔隐隐透出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