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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麦的情感初体验?

2021-03-03 18:23 作者:武灵潇  | 我要投稿

  铁血内部例行会议,主要进行对过去的总结,以及未来的方针探讨。

  “散会。”

  铁血至高无上的“女王”——俾斯麦,整理着手中厚重的报告,淡淡地宣布会议结束。

  她的声音听起来,从不掺杂着任何一种个人的情感,是那么庄严而肃穆,沉稳而优雅。

  人群陆陆续续离去,有一个U型的小潜艇躲在角落,胆怯地探出头,眨巴眼睛,好奇地望着俾斯麦。

  俾斯麦察觉到了视线,对她还以公式化的标准微笑。

  小潜艇只感觉心脏如同中箭一般幸福。她匆忙地站起身,拍打掉身上的尘土,随后朝俾斯麦深深地鞠了一躬,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对于小潜艇来说,这或许是值得向同伴们吹嘘许久的一段经历。

  而对于俾斯麦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的日常。

  她只要像这样端坐在这里,稍微露出一些浅淡的笑容,很多人便会感到心满意足——因为她是铁血舰队的领导者。

  只是,缘于此吧。

  俾斯麦微不可察地摇摇头,连一丝叹息也不曾发出。

  蓦然间,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威严从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慌乱。她在会议室四下张望,又走到北面的大阳台。扶着栏杆,向下望去,俾斯麦看到了她身为“姐姐”朝思暮想的身影。

  “提尔……”

  伸出去的手停滞在半空,声音梗塞在喉咙里,发不出。直至那抹孤独的冰雪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俾斯麦的手悠悠落下,攥紧的拳头敲在了心口。眼眸低垂,黯然神伤。

  ——明明心中压抑着万千思绪,却连邀请的话语也没能说出口。

  压低的黑色帽檐遮住了俾斯麦的表情,倘若旁人在场,一定会为她感到难过吧。

  她深呼吸一口,脸上的踌躇全然褪去,唯有一如往日的坚定不屈。 

  ——铁血的辉光,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俾斯麦来到办公室,将方才准备好的报告递交给指挥官。

  指挥官翻阅着手中的文件,说着感谢的话,却忽地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俾斯麦。

  “指挥官,我的脸上又沾着什么吗?”

  “没有,只是觉得俾斯麦果然很漂亮。”指挥官随口笑道。

  “…漂亮?谢谢。”受到了意料之外的夸奖,俾斯麦顿了一下。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俾斯麦?”

  “…?”

  “不。我的意思是,这份只是会议的记录哦。”指挥官挥挥手中的文件,“一般还需要做成总结报告才行的。”

  他的语气不曾责难,而俾斯麦却微微一怔,心生愧意。

  一向严谨处事的自己,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难道不是心事,而是睡眠不足?看你有点淡淡的黑眼圈。”

  “是,最近有些忙碌。”俾斯麦抱歉地答道。

  她的话是默认了“睡眠不足”这一选项。而实际上,有关提尔比茨的事情,也占了不小的份额。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罢了。

  “我会马上整合提交。”

  “先等等。”指挥官拦住了她,“最近铁血那边的事务很多吧?报告不必着急,慢慢做,之后我会去书房找你要的。今天你先休息就好。”

  “…请恕我拒绝。”俾斯麦认真道,“无论如何,一旦有新的任务也必须马上进入状态,这也是领导者的职责。”

  “那么,身为港区的‘指挥官’,我命令你今天要好好休息。”指挥官一本正经地回应,“如若是困倦的状态,怎能保证工作的有条不紊呢?不要顾此失彼,以免再出慌促。”

  ——心事,亦是如此。

  “…是。”

  望着指挥官关切的微笑,俾斯麦勉强同意下来。她知道如果不接受的话,指挥官是不会轻易放自己走的。

  可是,谈何容易?

  回到铁血书房,坐在木质躺椅,俾斯麦尝试休息,却怎样也进入不了状态。

  本来面对公务一丝不苟的态度,注定她很难将私事放在优先级,更不用提,还有提尔比茨的烦恼困扰在心头,挥之不去。

  如若被人知道了,贵为铁血冷酷的领导者,竟然在为“邀请妹妹”这样的琐事发愁,一定会遭人嘲弄吧。

  ——像个单纯的愚蠢的女人。

  俾斯麦起身,去往桌前坐下,处理起先前出差错的报告。

  除开报告,还有一些仓库重要物品进出的统计,未来总体战略目标建议……

  或许,对于俾斯麦来说,将自己置身于忙碌之中,反而是一种短暂的解脱。

  只不过,这些工作量显然不是一个下午能够完成的。

  何况,她的身体状态欠佳。临近傍晚的时候,面前枯燥的白纸黑字在俾斯麦的眼中,已经逐渐伸长、畸形起来,直到最后歪七扭八,手中的钢笔也悄悄滑落。

  烦恼、困倦、疲劳,将她冲倒。

  俾斯麦并不清楚自己是哪一刻睡着的,也并不知道指挥官会在自己睡着不久后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这里并不是私人领域,通常不会反锁,更不用说他之前还说会来找她。

  指挥官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枯黄的小台灯,灯前趴着的是因劳累过度而沉睡的俾斯麦。

  “果然…你不会乖乖听话的。”

  指挥官摇摇头,他笃定俾斯麦会优先工作而非真去休息,没想到就这样直接睡在了书房。

  他拉过一条毛毯,披在她的背上。

  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俾斯麦的表情静谧而恬淡,毫无防备得难以置信。

  谁能想到,在外犹如万众瞩目的焦点的她,此刻却像一只枯灯下孱弱瑟缩的小猫呢?

  逃离战场,在不远的废墟上,享受片刻的安歇。

  不必在人们面前,撑起那份无上的骄傲,肩负那份沉重的责任,担当那一份份枷锁般的期待。

  一触即碎的美好幻想,无论怎样,都不舍得去破坏掉。

  “哎呀…真拿你没办法。”

  指挥官轻轻地笑着,毫不犹豫地抄起了桌上的笔。

  ……

  过了多久呢?现在是午夜,还是将近黎明的凌晨?

  俾斯麦悠悠醒了过来,从肩上滑落的毛毯,让她不由一惊,警惕地环视四周。

  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在。而让她更惊讶的是,原本桌上成堆的文件都井井有条地摞在一起——文件的顶上,一封信,安静地躺着。

  那些文件…已经都被完好地批阅过了。

  每一份,都做得很精确。

  俾斯麦默默地拆开信封,里面是写着几行小字的纸,以及一张宴会的入场券。

【给不乖不听话的小波斯猫:

  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休息,特地来看一眼,结果看见了你秘密的样子呢,多谢款待(笑)。文件需要批阅的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一些需要详细写的我就拿回去做了。说起来明明这种类型的工作可以找我一起,你却自己一个辛苦做了?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

  惩罚你,之后来出席次月的宴会,不许再工作了。

  提尔比茨的话,我会帮你去邀请看看。

  你想问为什么?世界上能让你俾斯麦困扰的事情,屈指可数吧?

  一定要来哦!】

  没有名字的落款,熟悉的字迹和那自说自话的内容却早已出卖了他。

  结尾只有一句“我也想,能成为你所依靠的存在”。

  ——真是意义不明的话。

  “什么小波斯猫呀…这种奇怪的称呼。”

  俾斯麦注视着这张不加渲染的朴素信纸,抿了抿唇。

  劳累、苦恼、提尔比茨。

  “怎么…对我这种人,要了解得这么深,奇怪。”

  还擅自闯进来,擅自将公务做好,擅自给自己安排这样的行程。

  明明未曾向他倾诉过这般需要。

  可为什么……

  紧紧攥着宴会的门票,双手交叉,环抱着肩膀。

  心头微微地颤抖。

  以往,自己的心脏也曾因为炮火轰烈而颤抖,可这次却和从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奇怪的感情。

  不是骄傲,不是落寞,不是不甘。

  而是那种——往常都是别人会对她产生的情愫:憧憬、期许、希望…以及,一丝小小的紧张。

  “可以依靠…么?”

  滑落下的毛毯温暖着俾斯麦的腰间,那双大海般清澈的蓝色双眸间,秋波流转。

  有那么一瞬间,只有那么一瞬间。

  责任、义务,复兴铁血的使命,领导无尽的荣光。

  明明是曾经视若珍宝的存在,却在那一瞬之间,从心头飘散。

  尽管只是那么一小会,可笑得微不足道。

  却有一种,田园诗歌般的满足与安宁。

  俾斯麦俯下身,薄唇在满溢着墨香的信纸上悄然停驻。

  嘴角勾连起柔情动人的微笑,如同断壁残垣的冰冷战场上的一株金黄波斯菊。

  终于,迎来了绽放的那一刻。

  自己穿礼服的样子…他会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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