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五）
上条当麻对于人生的很多事情都没有紧抓不放的执念，过去的东西就让他过去，反正他的过去也肯定充满不舒服的记忆。
如果那个时候上条只是一个人在纯白的病房中静静醒来，他一定会这么想。
然而出现在面前的银发修女让他没有丝毫的空隙产生消极的想法——女孩子哭了，然后笑了。她为上条哭泣，为上条微笑。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上条却完全无法理解女孩的泪水和她笑出来的理由。女孩子不知道面前的上条在醒来后，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上条，失去记忆的他或许只是占据上条当麻这一存在的另外的什么存在。
跟她简单说一下，应该就能理解吧。
但是上条没能开口，他不忍心、无法伤害女孩的笑容，如果让她落泪的话，好像很多事都白费了。
这是不明白为何说得通的理由。
还有就是当麻能理解的事情——我想要守护这孩子笑容。
所以，上条当麻决定以上条当麻的身份继续活着，留在女孩的身边。
现在想想，这才是上条真正和魔法的世界产生联系的开始，不管后来形形色色的理由，一切都是为此而行动，就像从宪法中派生出来的各种法律，尽管它们能适应各种具体的情况，但是前提是绝对不能和宪法冲突。
而出现在面前的人居然要否定上条最初的目的。让茵蒂克丝作为他不再进入魔法侧的担保人，这不就是让他和茵蒂克丝就此分道扬镳的意思吗。
上条当然不能答应这样的条件，他不明白面前这种总是把伟大理想挂在嘴边的人为什么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踩踏他人努力守护的现实。上条不指望他们能明白，即使冲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大吼，他大概也不会明白上条不惜欺骗重要的女孩也要守护的现在有什么意义，他们的眼光永远放在遥远而光辉的未来，其他人的现实在他们眼中总是不完整和不愉快的。
可是脚下的现在，能看到的一切就是上条全力守护的，为那个女孩能笑出来的世界了。
黑袍下的脸是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呢。其实上条跟他们没什么区别，试图引导世界的魔法师无法理解上条能看到的美好，上条也无法知晓魔法师看到的未来。
他们的对话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无意义的，也许没有试图理解，他们还能互相留一点美好的想象，一旦将内心的想法告知对方，对不上的齿轮就只会让强行运转的机器崩坏。
战斗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未来，魔法师的行为只是让这场战斗的时间稍微延后，并且完全激怒上条而已。
就是这样，开战的理由充足到今后一辈子都不用再补充。
上条没有为自己的冲动后悔后，但是独自一人和复数的魔法师进行战斗果然还是太勉强。对方不止是在人数上占优势，情报上更是优于上条几条街。而且就算魔法师们没有事先掌握上条的情报，以他单调的手段，他们一两次就该分析出上条的能力。相反的，魔法师们却有层出不穷的手段，上条完全无法以任何一个对手作为下一个对手的参考。
唯一站在上条这边的优势大概就是，攻击他的魔法师对黑夜有着出奇的执着。以前在学园都市的对手虽然大多也会选择晚上行动，不过也不完全限于这套掩人耳目的手段，毕竟他们还有闲人驱散的魔法。可是这群对手却像是只能在夜间行动的吸血鬼，完全不会在白天露面，就算和上条的战斗完全取得上风，也会在太阳升起之前撤退。
如此，上条才得到战斗的喘息机会，不然他早就被那群人给活捉了。
佐天泪子突然说的神奇契约书，上条本能想起那些让他多次感觉到生离死别的战斗。
“……神奇的契约书就是那个啊。”佐天泪子显然没想过上条会马上起兴趣，结果大脑先开始考虑的是如何让当麻听她继续说下去，对要说明的正题反而没有组织完整的话语。上条急切目光更让她无法集中精神，佐天像是课堂上走神却被老师提问到，只能发挥开朗的外在性格打哈哈。
“……就是那个啊。”
好在佐天看到感兴趣的内容时记忆力都不错，很快想起网站帖子上的内容。
“……只要在神奇的契约书上写下约定，签上名字并滴上鲜血，约定就一定会实现。”
佐天继续回忆其他内容的时候，上条心头已经沉下，胸口好像压着千斤的重物，使他无法喘息。
尽管他一再希望佐天看到的都市传说只是巧合，但是从内容上看，那肯定是魔法师的杰作没错了。
“……契约是在羊皮纸上吗？”上条不愿意继续深入的声音如同撕扯般沙哑，不住颤抖着。
“……嗯，你怎么知道的？”
佐天显然注意到上条身周的寒意，中途音量便逐渐下降。
“帖子的最后确实有羊皮纸的图片……看上去感觉很真的样子，和博物馆里的古董很像。”
佐天脸颊上浮现处担忧神色，想着怎么驱赶上条的不安。
虽然上条不能使用魔法，但是对魔法的知识比一般学园都市的学生要丰富很多。魔法师的魔法道具越是接近原型，威力就会越强。那群魔法师做出来的羊皮纸一定是以原型作为参考的，那种手工制的物品很难大量生产。他们在网上散布消息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莫非是随便在学园都市中找一个人作为给上条签下那份契约的担保人？
上条咬紧臼齿。魔法师欺骗没有魔法知识的学园都市学生实在太容易了。
“他们……那个网站是在贩卖那种契约书吗？”
“”……没有吧，我还没有看到入手方式。
“唉？”
“也许只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吧。”佐天为上条宽心道：“隔天那个帖子就被删除了。”
“……是吗。”
大概是土御门，或者其他的什么人发现了吧。
身体还没法随心所欲动弹的上条只能乐观的将现状托付给到现在都没有露面的土御门元春，其他也毫无办法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