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可以遇到你,但总擦肩而过,一生相伴,一生未伴)
自从和赫阳这家伙坐在一起之后,真的是感觉,自己的人生都灰暗了好多,基本没有任何交流,他就像一个人工智能一样,从早上到晚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专心学习,做题,做作业,上课听讲,该吃饭吃饭,该放学回家放学回家,看起来十分的正常,但是,就是和我零交流,问他题目也基本就是画两笔,让我自己领悟,除非老师让讨论题目交流之类的时候,但是一般都是前后四个人讨论,能偶尔偶尔和他搭上两句有的没的,其余时间,我就只能旁若无人的自己学自己的,一开始我还想说,我主动一点,搞搞同学关系,毕竟是老班钦定的座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离苦海,那我就不得让自己的窝太平一点,不然天天放个冰块在自己旁边,冷也得冷死,有时候就会好声好气的跟他说两句话,但是,但是,他又会拿出他的招牌动作《嘘》,轻蔑的让我整个人蒸汽喷发,核弹爆炸,立马从座位上暴跳起来,出教室,发泄完怒火再回来坐到座位上,开始上课。
但是一般有一个时候他会主动找我说话,就是晚上吃饭但是他不想动的时候,就会趁着我起身去买饭,但是他仍旧在低头写试卷的同时,默默的来一句,“两个雪菜包,谢谢。”
我当时听到他居然主动说话了,只有两个字可以表达我的感觉“卧槽。。。。。。。一万遍”,但是我又不能表现得太激动,显得很没面子,强装镇定,来了句,“欧”,然后就飞奔出去买饭,再飞奔回来,一般有时候我都会在路上吃完或者就在食堂解决掉的,但是怕他等时间长了,就赶紧跑回来,拿包子,在门口“噜噜噜噜噜噜”,就像我在农村唤我家小猪一样,哈哈哈哈,心里暗爽,但是他还是会乖乖把手伸出来,接着包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时候我会忍不住笑出声。
然后就是一些很日常的上课下课,一起写作业,一起听课,一起记笔记,后来我习惯这种相处模式了,就感觉无所谓了,把我厚厚的书本往我俩中间一挡,跟自己坐一个位置没差。
不过,他认真专注起来的样子是真的很帅!有时候我看书看累了,就会掠过我摞起来的书,偷偷瞟两眼,我和他坐在最后一排靠近后门窗户的位置,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额。。。。。。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太年轻了,就会心跳加速,高高的鼻梁,眼睛不大,但是很专注的看书,一闪一闪的,下颚线确实是一绝,清晰流畅,刀削斧刻般,最重要的是,他的嘴唇,啧啧,就不厚不薄,就。。。。。。没办法形容那种感觉,《老夫的心啊》,连这家伙的手都在抢戏,就,指甲光泽会反射阳光就很夸张,粉色的手指,修长细嫩,可惜这家伙从来都不好好爱护,老是碰到这碰到那的,动不动就擦伤,冬天也老是冻伤,唉,真是看着忍不住想骂人。
咳咳,说多了,战术性捂脸(*/ω\*),总之,后来一段时间,十分的平淡,在他旁边,唉,一言难尽。我曾经觉得自己很不错,气场一米八,走起路来趾高气昂,下巴总是自带高傲的弧度,但是感觉这人克我似的,在他旁边,自己顿时气场全无,似乎这场子找不回来了一样,想跟他争吧,人家专心学习,数学又强成这个样子,不争吧,这家伙真的是冷的像一个冰窖,搞得我来软的不行,来硬的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自己学自己的,没劲。对我来说,是一个漫长的自我调节的过程,调节自己的自尊心,被碾压也要夹缝里求生存。第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人类,感觉好像遇到了一个未知生物一样,我的眼,不吹不擂,可看透人心,洞察人性,凝视之中,人的情感再细微我都能够有所察觉,但是,他的眼睛里面,我看不到任何东西,感觉像是在盯着一片湖水,也不知多深,也不知多辽阔,没有深不可测的恐惧感,但是又很虚无,让人真的很捉不到头脑。
但是,在他旁边坐的时间长了,自己也吸收了人家的一些优点吧,学习专注了一些,不会那么急躁了,能够更加沉住气,静下心学习了,也许是被他这种无形的卷给带进去了,平常写作业也更多了,没啥事一般就跟他同步写作业,一动不动,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跟神经病一样的李未晨!后来,渐渐熟悉了起来,安老的语文课总会一个星期抽一节课出来让我们自己阅读书籍,课内课外的都行,当时正值寒冬,每到这种课,大家就会很放松,我就会用手肘碰碰赫阳,然后打一个背过去的手势,他领会之后背过我看书,我就会肆意妄为的靠在他的背上看书,冬日的暖阳从窗户里照进来,洒在我和他的书上,格外,温暖。
安老每次巡视过来的时候,看见我俩,也没啥反应,好像司空见惯一样,当时我也很懵懂,就是随性而为,也不觉得有啥不对,很任性的就靠上去了,可能是班上有很多女生很懂内中门道,并且经常会跟安老普及一些他浩瀚知识库之外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知识,让他更加能了解并理解一些年轻人的新想法。
比如坐在我和赫阳前面的一个女生,读过很多很多书,可能各种各样的都有,涉猎颇广,并且很喜欢汉服,经常会穿一些价值不菲的汉服在班里,有时候也会买一些首饰零件,自己拼接,享受自己动手创造美丽的乐趣,她就经常会跟我普及一些我不知道的小知识,额,闻者脸红心跳,一开始听到这些小知识的时候,我会不知道说啥,只知道配合她笑一下,因为自己的心跳已经快的不行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后来经过三年的培训,一些基本知识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就不会有啥特别的反映了,但是有的时候,她还会推荐自己写的一些话本,还有一些她最近阅读的一些佳作,额,看完一部分之后,瞬间明白题材是关于哪方面的,赶紧把话本还回去,自己低头写作业,平复自己的砰砰砰的心跳,赫阳一般是不会被她招惹的,因为,如前文所述,油盐不进,不会被打扰,也没办法被打扰,所以这位学识渊博的欧阳亦清也没办法给他灌输自己的所学,可能在跟我讲的时候,会被不小心赫阳听了去,有的时候,赫阳会在我们俩说话的时候有咳嗽的动作,我敢打包票,他一定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欧阳亦清和安老的关系也很不错,安老在我们高中的时候,为了培养我们的文学素养,就会让我们每周写一篇随想录,有时候不限主题,让我们自由发挥,有时候会限制题目,让我们依题而作,欧阳亦清的文采在这个上面就得到的极大的发挥空间,总是能在安老的评讲中屡获赞赏,虽然有时候我也会有那么几篇出彩啦,嘿嘿。但是,怎么说呢,一句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在安老的带动下,大家的文学创造性,得到了极大地开发,题材越写花样越多,越写越开放,有的时候轻快,有的时候深刻到思考人生哲学,有的时候又搞怪,甚至会涉及一些性别问题,但是安老就会海纳百川,全部都照收不误,无论学生写了什么 ,他都会一律平等对待,就像一个孜孜不倦学习的学生一样,对我们每个人的作品都怀有最高的尊重和敬意,也会以很高的格局观和价值观进行评判和审美,让我们每个人都能写心中所写,讲自己所讲,记忆很深的几次,安老让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念出他觉得用情至深的一篇随想,是关于TFBOYS的,这位女同学叫李妍,情到深处,泪不自已,但,安老不会因为写的东西是什么而去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他会用心感受每一个人的笔触,体会每一个人喷涌而出的情感,再用一种经过他多年文学底蕴的方式加工成大家都能接受的语言向我们所有人分享他的想法以及精彩之处,我觉得人一辈子,遇师如此,学复何求!
所以,在安老的课上,总是充满很多快乐和精彩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