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共语辛稼轩(致抗疫者)

       陋室既寂，抚案上黄纸，遍味《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矣，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胸中已是鲸波，微瞑，溯其生平辛幼安之，于间忽觉神力，携吾入书。

       举目光景异之：波漾碎金，斜阳横铺染天，飞雁鸣渡，秋寒见于瑟瑟秋风。环而望之，高亭挺立于后，其亭匾书曰：赏心亭。一大丈夫立亭中，影如松拔而刚。须臾，方悟：乃至古，遇稼轩，是以血著愤词伟人也。时方扶栏眺，击阑干，目眇眇兮。着薄衫舞劲风，其拳挺，如不屈之弩状。复前行，胸中稍历其词而仍稔于心者：“金瓯缺，月未圆，山河碎，心不安。”“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布被秋宵梦觉，万里江山眼。”为国忧患而诚未报国之将，志在戎装，却成于文名，岂不悲哉？吾深仰之，俄而哑言，只叹道：“先生？辛幼安先生？”稼轩转身，其所目也，率意之心不若忧怆，深乃附骨。谓山河破碎之忧，壮志不遂之怆，星霜默转，是以此哀弥怵目。吾抖于身，其手仍与阑干，不言，相视如问。吾谓要历述，其惊疑吾言，眉间郁结似深，回望暮色，余一声悲叹。“先生！”，只道，“今上甚暗，不听汝谏，君岂无意，远其乱而亦离此苦？”其一震，而蹙漫坚：“上负寡，然吾不可负民。若国危，独为大宋万万，岂可推诿？”。后惨然曰：“然则何尝不动之时？向陶潜隐于山野，非子不欲，然何甘为没，何甘国灭？此腔热血难平，朝作《美芹十论》，午添《九议》，夕空余此亭击阑，而不敢有忘国之心。”“纵君终身难遇，虽今圣败不能，惟图苟安，不克复，君犹劳，拯国不遗，当圣言，余甚服尔。易吾，不若君坚。”吾甚敬服乃言。其因言：“初生时，金所占辽。二十一载，联义军，寻归宋，历湖浙安抚使。被谪，职虽皆小，然苟为民事当力。取进也，招集流，紧训兵，劝耕战，击贪豪，务安人。生固议抗金。”

      吾泪赞双荧，心怀故云：“籍公之操节，通之今之诸人。公后2020年，正旦，国起武肺炎，恐中国陷矣，城郭为闭，众人见异。值疾，可称者共克时艰，其同时逐，与疾妖较，逆影者，同君几。不惮苦、不畏死，以术、医者仁之业操，非寡也。或身起不治，不下火线；或有倒也，友同揽涕因上；或妻子染也，亦不暇顾；或迟约上；或单行觅军。多此事。其誓不退，不胜不休，以克疾而不为难夺之大无畏战于抗线。”先生亦有动容，执我之手：“华夷古源中，英华之事甚多。自衔西山木石而填东海者精卫也，逐日旸谷国士者夸父也，天仙一战勇士者刑天也，窃息壤平水之鲧，莫不感应前民之神，此事载死不休之英气。吾愿与彼抗疫雄也，勇者由心，效于华夏，忠于众民。”        问先生所伫于此，稼轩愤言：“亮归而见害，为狱。为之，余直不得复见。亮谓甚思，期于鹅湖，终亦不来。至鹅湖之会，吾二人复聚，并邀朱晦翁。彼之谊，筑于朝争外。谓极欲复中原，而会亦议收失之策，而朱子竟未至。独幼安同亮滞十日，其亦行矣。”余见其情所感，亦有伤心。劝勿忧，“道异，不必求谋。况汝与之久不见，疑其有异志矣。但以自为者是也，即人不知，亦无可辩。固执己意，不畏人言，余者待矣。不遇时也，亦勿过哀，其已力矣。于此疫中，其守门者，禁足也，假人不解，乃至骂之，其亦守职，不敢懈也。”

      终觉矣，与之共语于幻，甚福。汝言，尽直往古，能以得志者甚渺。若为之所为、欲为之事，此则结怨之矣。每经之大事，或临要机，常有孕而生高大者不若稼轩。吾党其红船、长征井冈山、延安、大庆、“两弹一星”、雷锋、革开精神及抗洪、抗震精神云云，皆是世之呼、业之欲与民之望，此神共饰华夷者廊，著不朽大意。今与之通，余利多。

   注   此为本人清明期间校园征文比赛《与古人对话》投稿，获该比赛一等奖。不得转载。才学疏浅，非中文系，有误正常，一起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