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同人】圣王国的圣女王33

第三十三章 里·洛贝尔堡垒 从堡垒靠海岸悬崖的一侧，阵亡将士们的尸首被像倾倒垃圾一样扔下去——为了防止产生瘟疫或者不死者，高层早已放弃了要将遗体带回去安葬之类的想法。将简陋的装备剥去后，也没有能够称作遗物的东西剩下。事实上，能够有完整的尸首，就已经称得上是幸运的了。如果是受到了圣王国军的魔法或是魔偶的攻击，死无全尸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和自己一起来的同乡就有好几个被魔法击中烧成灰烬，或者被魔偶压得粉身碎骨面目全非。身边认识的人已经一个也没有了。一眼望去，周围的人都是满面哀愁与疲惫。哪怕不去照镜子也能知道，自己肯定也是这样一副面容吧——前几天，具体哪一天已经记不清了，悲伤与疲惫让记忆变得模糊。总之，圣王国在结束白天的进攻后，晚上又开始夜袭。虽然进攻规模比白天大幅缩减，但也足以让里·耶斯提杰王国军吃尽苦头。现在，王国军不得不增加守夜的人数。缺少睡眠让士兵的士气和战斗力进一步下降，伤亡也随之上升。 晚餐和昨天一样，是又干又硬的黑面包以及一碗原料已经被炖得看不出原形的烩菜——一想到这种东西有可能就是自己最后的晚餐，就连胃都忍不住哭泣。但是如果不吃，有可能就活不到第二天然后空着肚子去那个世界。想到这里，难以下咽的晚餐也多少变得可口了一点。 “敌袭！敌袭！”哨岗发出了警报。 为了应对圣王国的夜袭，王国军已经推行了轮值守夜的制度。自己很不幸地，今晚需要参与守夜和战斗。虽然说已过去几天的经验，圣王国的夜袭只会有一波，而且规模也比白天小。但是，就像夜袭本身是突然增加的一样，如果圣王国突然增加了夜袭的规模和次数，而王国军不做好准备的话，就会遭遇像第一次夜袭一样甚至更加惨重的损失。因此，第一波夜袭结束后，自己等人也不能去休息，要预防可能出现的第二波、第三波等等。直到白天换岗，才能够去休息。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几天下来竟然也习惯了——习惯是可怕的，没有人应该习惯战争。 匆忙赶到战斗位置，刚才勉强咽下的食物在胃中翻滚，这一会儿又差点到嗓子眼了。 “警戒！是魔法攻击！” 听到这声警告，有些人露出了“怎么会？”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原本为了让魔法咏唱者们可以恢复魔力，圣王国在之前的夜袭中都没有投入魔法部队。但是事到如今，所有人都确信，在这个战场上，意外总是毫不意外地发生。 火球和闪电，把夜空照射地宛如白昼，被击中的王国军士兵发出惨叫，有的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断气了。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刚刚还坐在一起吃晚饭的人，现在已经倒在地上，还未消化完的食物从腹部的裂口和内脏一起流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阵剧痛过后全身脱力，视野只剩下比夜晚更黑的无边黑暗。 堡垒中央 在这个堡垒最高的房间里，这个国家地位最高的人们俯视着前线惨烈的战斗。和前线焦灼的战况相比，在这里战斗也在平静地发生。 “突围吧，陛下！现在的话还来得及，退回王都，让领主们各自回领地整兵再战，不能在这里让主力被围歼啊！” 提出谏言的是贵族派的领主，但是兰布萨三世注意到，拥王派的领主也有点头附和的。 “说的没错，比主力被围歼更危险的，是包括陛下在内的我等众人沦为圣王国的阶下之囚。到时候被迫签订城下之盟，圣王国就可以对我国予取予夺了。请三思啊，陛下！”应该是拥王派的领主，从不同于贵族派领主的角度，对其观点进行了补充——这是在国内的御前会议上绝不会看见的光景。 “军务大臣。” “臣在。” “如果突围的话，有多大可能成功？”不是直接阐述自己的想法，而是先询问专业的意见，这是兰布萨三世作为君王的基础。没有全知全能的统治者，只有知人善任虚心纳谏。 “恕臣斗胆，请问在这种情况下，‘成功’是指？”身为军务大臣，却有着如同财务大臣一般的神经质，对数据和定义有着无比的执着。 “以在场的全员为最高优先，尽可能多地让更多的人突围。” “恕臣直言”，军务大臣吞了口口水，“臣以为，需要留下现有兵力的一半牵制正面的敌军，剩下的一半兵力，恐怕也会在突围过程中折损大半。” “损失会超过四分之三吗？” “恕臣无能，想不出更好的方案。不过如果突围后及时回援，牵制部队的损失也能减少。”可能是因为听到牺牲数目巨大，自己的语气不自觉地稍带责备，军务大臣竟开始辩解。 “不，无需道歉，你做的很好。” 见自己无意责备，军务大臣因紧张而显得更加神经质的脸才稍微放松下来。但是其他人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突围一定会伴随着巨大的牺牲。但是在听到军务大臣的计算之前，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大到让人难以接受——几乎和卡兹平原的大屠杀相当的数目。 “各位都听见了吧，即便如此还有人主张突围吗？” 房间里沉默了。虽然这里有许多新面孔，但也有相当多的人就是那场不幸惨剧的幸存者。在王国还没有从之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当下，再受一次规模相当的打击，这意味着什么就算不是那次惨剧的亲历者也能够凭借常识理解。 “那么请问军务大臣大人，如果继续坚守的话还能够坚持多久？”似乎还没有放弃突围的想法的领主提问。 “因为今天收到报告称圣王国在夜袭中投入了魔法部队，所有有一些新的变数需要考虑，不过……”军务大臣像是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思考，“如果圣王国维持现有的进攻规模的话，我方最多能够坚持……一周。” “那是在圣王国不继续扩大进攻规模的前提下吧，如果圣王国下定决心全力进攻的话呢？” “……最坏的情况下，有可能坚持不了三天。” “三天啊……”、“他说三天呢”、“说不定三天还是比较乐观的估计了”……议论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 “就在我们围困在这里的时候，在后方，说不定圣王国的魔偶已经蹂躏并压制了整个王国。不然的话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传不到前线来呢？”提出质疑领主继续发言，接着看向兰布萨三世，“陛下难道您不担心王子殿下和公主大人吗？” 房间里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兰布萨三世身上，所有人都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环顾房间里的面孔，既有熟悉的也有稍微陌生的，有和自己一样年过花甲的也有朝气蓬勃的。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带着疑虑和不安的神情。 “我相信我的孩子们。我相信如果是他们的话，就算我不能再陪伴在他们身边，他们也能够照顾好自己和这个国家。”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选择在此坚守，如果城破就以身殉国决不投降！”兰布萨三世的声音无比坚毅，然而表情却开始变得柔和，“另外，我还相信，如果是我的孩子们的话，说不定会想出办法，拯救我们，拯救里·耶斯提杰王国。” “报告，后方王都方向出现了一支军势！”门外突然传来了哨兵的报告声。 “难道？”、“不会吧！”、“我们得救了？！”时机太过偶然，刚才还满是疑惧的领主们的脸上全都燃起了希望。 “确认了对方的旗帜了吗？该不会是敌人的援军吧？”军务大臣的一句话，把所有人又拉回现实，之前的燃起的希望顿时变为等比的不安。 “这个…还没有来得及确认，正要请求进一步的指示。” “没用的东西！这种事情还要什么指示，给我确认清楚再来报告！” “真是抱歉！在下这就去确认！”说完，哨兵转身向哨楼跑去。 原本端坐着的兰布萨三世突然起立，“我也想去哨楼看看。”说完也开始向哨楼移动，一些贵族也跟了上去。 来到哨楼的众人，看到了让他们难以置信的光景—— “那、那是！”

“不会错的，那是魔导国的旗帜。” 比起旗帜，更能够说明这支军势所属的，是在队伍最前排的“那个”。 “那个”的巨大身躯上的全身铠甲是由黑色金属制成，上面布有看似血管的红色纹路。铠甲上到处可见锐利尖剌，简直就是暴力的化身。头盔冒出恶魔犄角和山羊的犄角很像。可以看底下的脸。那是腐烂不堪的可怕面貌，空洞的眼窝闪烁充满恨意与杀意的红色光芒。 就好像察觉到这边的视线一样，那个突然加速向着堡垒冲了过来。 “噫！”一名贵族发出不像样的声音，颤抖的双腿不住地退后了几步。比起圣王国的魔偶，魔导国的“那个”散发出的对生命的明确的憎恶更加让人战栗。 “难道魔导国和圣王国联手了吗？怎么会？！” 就像回答这位贵族的疑问一样，“那个”高举起手中足有一人高的波纹剑，向圣王国的魔偶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