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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同人/短篇/微刀/刻晴x空】世界因你而美丽

2023-01-20 15:28 作者:进入冰箱冷静一下  | 我要投稿

架空题材,只是兴趣使然,随缘更新,文笔不好,有一定程度的ooc,请轻喷

友情提示:本文巨长,请酌情观看;本文充斥大量原创角色

声明:本作品纯属虚构,与一切真实人物、事件、团体、组织均无关联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本文不包含对现实生活的任何影射

下面是正文


真想从这跳下去啊。我站在天台上想。

这是我看到刻晴的那封信前的真实想法。

大学毕业式当天,我和室友们正准备享受最后的青春时,得知我的女友刻晴出了车祸。

我匆忙赶到医院时,她正在被抢救。我揣揣不安地等待着,等来了我期盼的消息的一半:抢救成功,但是并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她正在生死线上徘徊。

过来一天,刻晴奇迹般地醒了。我那颗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

刻晴醒来后的第二天,我来到了她的病床旁。

护士好像想和我说些什么,但被刻晴阻止了。我一来到她的旁边,她就开始跟我道歉,一直在道歉。我连忙安慰她,安慰了很久,但她还在向我说对不起。最后我是被「要让病人好好静养」为由被拉出了房间。

那时的我单纯地以为刻晴是因为车祸的事向我道歉。

但不是的。

在刻晴醒来后的第三天,我得知了令人绝望的消息:刻晴去世了。

去世的原因是癌症。

此刻我才知道,那天她向我道歉不是因为车祸,而是因为她向我隐瞒她得了癌症的事。

她最终还是被死神拉了去。


我正站在天台上,俯瞰着下方。晚风吹过我的脸颊,也像刀刃割伤我的心脏。

我喜欢晚霞的景色,但前提是刻晴在我身旁。现在她不在了,只有我孤身一人,这美景也黯然失色。

我想从这里跳下去,想与刻晴相见。

情感驱使着我的行动。我正准备翻过栏杆,走向天台边缘。

“喂!空!别做傻事!”身后传来了叫我名字的声音。然后我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了。他把我从栏杆上拽回了天台内。

我抬头一看,是我的朋友,达达利亚。

“你在干什么啊?”达达利亚居高临下地指责我。

我沉默不语。

达达利亚无奈地说:“我知道刻晴死…..去世了对你打击很大,但你也别做傻事啊!”

我继续沉默。

达达利亚拍了一下脑门,叹了口气:“唉……我这里有封刻晴给你的信,是甘雨让我转交给你的,你……

还没等他说完,我一把抢了过去。

“我说你啊……”达达利亚轻轻皱眉,“我只会拦你这一次,你看完之后怎么办我就不管了。人死不能复生,人终究是…..

“你懂什么?”我低声打断了他的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达达利亚举手投降:“是是是,空,我也不跟你犟。我只能最后告诫你一句,不要做傻事啊!”说完,他便离开了天台。

我拆开了信,映入眼帘的是「对不起」这几个字,足足占了半页。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滑落到信纸上。对不起这三个字,我也想对你说,不过我更贪心一点,我当面对你说…..

「空,很抱歉向你隐瞒了这件事……我想你好好地活下去。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很好的存在,不是吗?所以,空,好好活下去吧!

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终究是说不出来了……空,能喜欢上你,真是太好了!」

我的泪水已经完全打湿了信纸。什么叫比你更好的存在啊?在我的心中,你已经是最好的了……

我毅然决然地决定,下去见刻晴。

就在我准备再次翻过栏杆的时候,我的脑海内出现了一种声音:“你想复活刻晴吗?”

我警惕了起来,环顾四周:“什么人?”

那声音轻笑了起来:“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复活刻晴吗?”

“想。”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但仍然在质疑,“可这怎么可能呢?人死不能苏生,这是世间常识。”

那声音再次响起:“那可不一定。想知道详情,就请去璃月大街114号。”

“喂,你说的话可信么?”我朝空气大喊。但已经没有声音回应我了。

我不能相信它的话。因为我害怕去期待,期待一旦破灭,就会产生无比痛苦的绝望。

当时得知刻晴去世的消息时,我一直无法相信:明明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啊!?直到我亲眼目睹它真正来到我面前。

所以我不能相信它的话。

但是…..

“刻晴…..”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她的身影,她正朝我笑着,笑得是那么灿烂,“就算只有一点几率,我也要去试试!”

我走下了天台。


我来到了一处古朴考究的住宅。

“这就是114号吗?”我看了眼门牌号,准备敲门。

在我敲门的瞬间,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整洁的男人。虽然衣服十分华丽,但并不张扬,低调而不失奢华。

我拘谨地做着自我介绍:“您好,忽然来访,有些冒昧,我是空,我来这里是因为…..

“有一个声音告诉你来这里可以复活你的女友是吧?”他接过我的话说。

我点点头。

“进来说吧。”

我跟随他走进了客厅。

“请坐。”我指了指沙发,随后泡起茶来。

我礼貌性地询问:“先生贵姓。”

他淡淡地说:“叫我钟离就好。”

我单刀直入:“那么钟离先生,怎么样才能复活我的女友?”

钟离将茶推给我,端起自己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举止尽显端庄优雅。我也有学有样地喝了一口,唔,好苦。

他慢慢地放下茶杯,然后说:“还真是直接啊。这个很简单,你需要去拜访七神中任意四位,然后得到他们的徽章。然后登上天空岛,向『第一王座』天理说你的愿望即可。”

这个条件令我始料未及:“就这么简单?”

钟离说:“就这么简单。不过许愿是有代价的,你清楚吗?”

我点点头,此时我又有了新的疑问。

“那我要怎样登上天空岛呢?”

“你需要找到一个小精灵,回答出她的一个问题。”

我凑近了一点:“什么问题?”

“世界上,最美事物为何物?”

我有些讶异:“这个问题的答案怎么也不可能确立下来吧?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啊?”

钟离笑了起来:“那就需要你在旅途中寻找了。顺带问一下,在你心中最美的事物是什么?”

“我的女友,刻晴。”我毫不犹豫地说出了我的答案。

“多谢款待。”

“我不是想撒狗粮,只是说出了我真实的想法。”我辩解道。

钟离笑着说:“哦,是吗?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站起身向他致谢:“没有了,感谢钟离先生。那我就告辞了。”

“稍等一下。”他忽然变出一个徽章交到我手上。

“这是什么?”我问。

“岩神的认可。”

我呆住了。万万没想到在我眼前的就是七神之中的岩之神 。我感觉手中的勋章有千斤重。我忐忑不安地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尊敬点?”

钟离摆摆手,说:“那就不必了,像你这样的人,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徽章就是我对你的认可。”说完,钟离先生的眼睛里有些恍惚,仿佛在回忆自己走过的岁月。

我战战兢兢地说:“那我就先走了?”

钟离挥挥手:“再见。”

“再、再见。”

【徽章收集进度:1/4


出了钟离家门后,我一路飞奔回家,急忙收拾好东西。我要尽快出发。

临走前,给荧留了一封信,让她不用担心我。还给达达利亚发了条消息,让他照顾好荧。然后把自己的电话卡掰断,扔进垃圾桶。

我订了一张前往蒙德的车票,连夜赶往蒙德。


我来到了蒙德城门口,这宏伟的城墙属实震撼到我了。我从小便生活在璃月,对于外面的景象仅限于听。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真想带刻晴来看看啊……

只是我感觉这地有些违和:为什么门口没有守卫?

可能是璃月常常有卫兵在城门口执勤吧,所以忽然看见别国没有有些不习惯。

我迈步走进了蒙德城。


蒙德城里一片繁荣,街上张灯结彩,十分热闹,街上的商贩们都在忙碌着,一派节日气象——起码在璃月的话是这样。

在这种环境下,身为『异邦的旅行者』——他们多半会这么称呼我——的我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人朝我走来,向我问候:“你好,可敬的陌生人。方便告诉我姓名吗?”

我不想在外面展露太多,便说:“一介旅行者,无姓无名。”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又挂上了笑容:“是么。那么,来自异邦的旅行者,蒙德城欢迎你的到来。”

这人十分具有亲和力,没过多久便和我聊了起来:“旅行者,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此话怎讲?”

“再过几天就是佳酿节了。哎呀,这可是真是个好节日啊,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喜欢酒的人来说……

在他们交谈的途中,我也在欣赏蒙德城的景色。蒙德城本身是很美的,哥特式房屋有序地排列着,高高的彩旗悬挂在上空,彰显了节日气息。我最惊讶的是,城内还有风车。风车张开翅膀,顺风滚动着。蒙德的自由在这里进一步体现了。

但这景色,在我眼里却没有颜色。倒不如说是我能识别颜色,却感受不到色彩之美。仿佛在失去她的同时,我也丧失了辨别色彩的能力。

我叹息着。


我又将目光转向居民。居民们的相处是很和谐的,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在这种氛围中,我感觉『异邦的旅行者』这一身份中所蕴含的孤独感更加强烈了。

这和谐之中,我却发现了一丝不和谐的韵律——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有几个男孩聚集在那里。一开始我还觉得没什么,但仔细一看才发现,其中一个男孩在抱头蹲防,其他几个人好像在往他身上丢些什么。

他一定是被欺负了,我如此想到。

也许是正义感作祟,我急忙冲了过去,喝令了一声。那几个男孩被我吓到了,一窝蜂的逃走了。什么嘛,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

话说这个角落还真是阴暗啊,和那些欺凌者的内心一样阴暗。

我走到那个男孩前,蹲了下来,尽量让他与我保持同一高度。

“已经没事了,你有没有受伤?”我尽我最大努力挤出一个最像笑容的笑容。

在刻晴去世后,我的笑容就好像和她一同逝去了。

那男孩似乎在畏惧我,他抱住头的手越捂越紧:“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对不起,我说错了…..

看着这个男孩,我想到了以前的我。

童年时,我由于体弱多病,混不到那群热血沸腾的少年里。因此成为了他们的霸凌对象。

最开始只是口头上嘲讽我,排挤我。我因为恐惧,不敢反抗,所以到后面愈演愈烈,已经变成威胁我,上手打我这一类了。此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在这种状态下度过。

直到我11岁时,这种状况才有所转变。

当时的情况不算太好。那是他们对我殴打最猛烈的一次。我心想着『啊,完了,但习惯了』这一类说辞默默承受着疼痛。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吼传来,他们被吓跑了。

我抬头寻找着这位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英雄。我第一眼就看见一个人,她最显著的特征是她那显眼的紫发,以及那对“猫耳”。

那位英雄就是刻晴,这是我与她的初遇。

此后虽然他们仍有时来找茬,但都被刻晴赶走了。也许是吊桥效应吧,这时的我就对刻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想到这个经历,我的心更痛了。

我努力安慰着男孩。

我不擅长安慰人,平日里遇到这种情况我只会默默在旁边站着。但这种事不妥善处理,日后会酿成大祸的。

经过我的长时间劝解,男孩态度终于软化。我早已口干舌燥,却还是拉起男孩的手,带他离开这个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我小心翼翼地询问。

男孩回答:“我、我叫利维…..”男孩有些怯生生的,没准是霸凌后的影响吧?

对于他被欺凌的原因,我不想多问。这种伤疤在孩子的心里碰不得,一碰就可能会产生不可挽回的影响。

我转移了话题,和他从东聊到西,无所不谈。在交流的过程中,他又几次露出了天真的微笑,但很快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有些心疼,刚想说些什么,一个女人突然跑过来,抱住了利维,念叨着挂念的话语,对他宣泄自己作为母亲的爱。

为了不惹上麻烦,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由于我的目的是面见风神,所以我决定先前往西风骑士团。

在路上,我看到前面有一个骑士正迎面朝我走来,我感到庆幸,正要上前打招呼时,我被一双手拉进了小巷里。

蒙德治安这么差的吗?我正想大声喊叫,我的嘴被捂住了。我打算尽力挣脱,那人在我耳边说:“别动,等那人走了再说。”

他指的正是那位骑士。

我很是意外。为什么要提防骑士?骑士不是蒙德城的守护者吗?这些疑问从我脑内冒出。

好奇使我听从了他的命令。

等那个骑士走远了,他才放开我。我准备先转身给那家伙一拳。我刚一转身,那家伙就在讪讪地笑着。他戴着个绿色的帽子,上半身的棕色服饰和白色上衣相映衬,外披了件…..绿色披风?嗯…..为什么这个人要穿白丝?不对不对,这应该是裤袜吧?

眼前这个人的奇怪之处让我忘记了想捶他的欲望。

他开始做自我介绍。

“欸嘿嘿,刚才拉住你还真是不好意思。”你那是拉住?“我叫温迪,敢问你怎么称呼?”

“『异邦的旅行者』,这是我的身份,所以叫我旅行者就好。”我故作高深地说,这样可以有效防止被追问,“所以你拉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温迪神秘地说:“你知道吗?蒙德城要发生大危机啦!”

“哦。”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为什么你的反应这么平淡?”

我认真地回答:“我的目的是见到风神,蒙德城的危机我并不关心。”

“原来如此。”他得意地说,“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见到风神呢?”

“哦?”我微微挑眉,“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点嘛,你先帮我一个帮再说。”那人笑着说。

“原来还有代价吗?”

他继续说:“所以你帮不帮呢?”

我有些讨厌这种人。我并非不擅长与开朗的人打交道,我只是不喜欢和把任何事物放在自己的天平上进行交易的人相处。

我低下头沉思起来。

我是为了面见风神而来到蒙德,所以去骑士团是现在看来最好的选择。但这个家伙说自己有门路可以帮我见到风神。虽然他散发出一股江湖骗子的气息,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十分不可信……但他说真话的概率不为零吧?

只要不为零,就都有可能。哪怕只有0.1%,我也要尝试!

所以,我决定……

“说来听听。”我补充道,“先说好,一旦我发现你在骗我,我可能会随时把你送到骑士团。”

“你只管相信我就好了。”温迪依旧笑着,“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我没想到换到了酒馆。

我瞟了温迪一眼:“看起来你还没到喝酒的年龄。”

“什么嘛,我的真实年龄看是比你想象的要大喔。”他拍了拍我的肩。

“多少岁?”

“随便问女孩子年龄是不礼貌的喔。几千了吧。”温迪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就吹吧。”我吐槽道,“还有你不是男的吗?”

“欸嘿。”温迪推开了酒馆大门。


吧台里的酒保看到了温迪就像是看到了熟人一样,向他打了个招呼:“温迪先生,迪卢克姥爷在二楼。”

温迪向他点头致谢:“感谢,查尔斯先生。”

温迪拉着我走上了二楼。

在二楼的昏暗处,我隐约看到有个人影。温迪直接带我落座。

我们坐下后,温迪朝那人热情地打招呼:“哟,迪卢克姥爷。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新盟友,由于他不愿意提自己的姓名,所以叫他旅行者就好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你究竟是开出了什么筹码把这个人拉过来的。”迪卢克虽说语气有些不耐烦,但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是个面瘫么?

“欸嘿。”温迪转向了我,“旅行者,你也说两句吧。”

“为什么不开个灯?”我提出了我最先产生的疑问。

迪卢克平静地说:“这是温迪的要求,说是为了提升什么『B格』。”

我沉默了一会,提出了我第二个疑问:“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蒙德城的危机是什么?”

“还真是直接啊。”温迪接过话茬。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话了。

“你知道旧贵族的故事么么?”迪卢克问。

我点点头:“知道。”


很久以前,旧蒙德的人民被烈风高塔孤王所囚,那时发动了旧蒙德抗争。

在旧蒙德抗战胜利后,风神巴巴托斯为了不成为烈风高塔之王那样的暴君,将管理权交给了三大贵族:古恩希尔德、劳伦斯以及之后没落的依蒙洛卡。

在新蒙德建立千年后,劳伦斯家族被欲望蒙蔽双眼,开创了贵族独裁时期,蒙德一度陷入受贵族压迫的黑暗时代。

后来,温妮莎推翻了旧贵族,建立了西风骑士团,才正式终结这段时期。


“那就好办多了。”温迪认真地说,这家伙突然正经起来有些不习惯,虽然还没有和他相处多久。

迪卢克继续说:“最近几年旧贵族一直在努力复辟旧制,但几乎没掀起什么风浪。但这次佳酿节正好给他们逮到了机会。

我静静地听着。

“由于这次佳酿节的特殊性,骑士团疏于对旧贵族势力的防护,以至于旧贵族有时间集结力量,准备夺取蒙德控制权。”说这话的同时,迪卢克脸上显露出厌恶的表情,“他们计划在佳酿节当天行动。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动声息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迪卢克姥爷您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抛出了疑问。

温迪毫不在意地晃晃手指,说:“晨曦酒庄的情报网,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这么厉害?

我接着问:“那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骑士团,让骑士团来处理?”

迪卢克脸上再次露出厌恶的表情:“原因有两个。第一,根据我的调查来看,骑士团里也有旧贵族的人,他们一直隐秘在骑士团里。所以,骑士团中很可能有内鬼…..

温迪打断了他的话:“是那个优菈·劳伦斯吗?

迪卢克摇摇头:“不是,她虽然自诩『罪人的后裔』,但实质上并不会破坏蒙德。第二点….

“第二点就是迪卢克姥爷完全不信任骑士团,这是最大的原因喔。迪卢克姥爷可是对骑士团嗤之以鼻呢。”温迪直接拆穿迪卢克。

迪卢克没有回答,看来是默认了。

我没有问原因。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旧贵族的作风。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霸凌者的影子。被他们压迫的群众就是那群受害者。群众因为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迫害。

好人就该被拿枪指着?

可能和我的经历有关,旧贵族的故事我深有感触。旧贵族在我眼中曾经那群欺负我的人,群众们就像过去的我,而温妮莎就像是拯救我的刻晴。

恍然间,我的眼前出现了今天被霸凌的那个男孩的身影。

哎呀,本来只是打算观望一下的,看来这个忙我不得不帮了啊!

所以我提出了那个关键性的问题:“好吧,所以我们要怎么做?”

温迪烂漫的笑容已经不加掩饰了:“我们这次正是要来讨论作战计划呢。就一边喝酒一边聊吧!”

我默默举起了手:“那个….我女朋友不允许我喝酒。”

“欸?但是你好像没带你女朋友来蒙德吧?”温迪东张西望。

“她因为癌症去世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温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哈哈,这样吗…..不好意思……

“没关系。”

“给我来一杯蒲公英酒吧!”温迪急忙活跃气氛。

“今天你自己付钱。”迪卢克缓慢地吐出这几个字。

“欸!怎么能这样!”


因为时间原因,我们仅交流完作战计划便散了。迪卢克姥爷特地为我准备了一间客栈,供我住下,还免除我的住宿费,真得好好感谢他啊。

夜深了,我却睡不着。没有什么原因。

我来到阳台,注视着夜空。

“怎么样?很美吧?”我隔壁传来声音。

我扭头一看,是一位冒险家装扮的少年。小小年纪就当了冒险家,真了不起。

“没什么感觉。”我回应。这是我的真实感受。

那人有些着急;“怎么可能,你看,这是新鲜的夜空喔。”

“夜空哪有什么新鲜不新鲜的。”

我无法做到去享受这些,我前不久才刚失去了刻晴。

“真是冷淡呢,笑一笑如何?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喔。”那少年单纯地说。

“是这样吗?原来如此。我有些疲惫,我先睡了。”我尽量做着礼貌性的回应。

临走前我瞥了一眼夜空,夜空中一点星光寥寥无几,极其普通。

我个人认为,一副景色美丽与否,关键不在于景色本身,而在于景色之外——和谁一起观赏,又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观赏。

现在这夜空对我来说,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外毫无特殊之处。但假定某人在我身边,一定就大不相同了吧!

想到这些,我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并不是我有多勤奋,也不是由于我失眠了,而是因为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根据昨天制定的计划中,我需要潜入旧贵族的会议地点,偷听他们的队伍分布。早上是他们最防卫薄弱的时间,正是潜入的好机会。

而且,貌似没有被任何骑士目击到的我是执行这个行动的最佳人选。

我赶到迪卢克姥爷给我的地图上所标注出的地点,蹲在草丛里观察。没想到这么隐蔽,居然设置在遗迹里。

门口有两个哨兵。嘶,这怎么办?过了不久,我想出个法子。

我故意在草丛中发出了点动响。那两个哨兵听见了。其中一个走了过来,往草丛里探查。我拿出迪卢克姥爷给我防身用的棍子敲晕了他。

见自己的同伴晕倒,另一位哨兵也跑过来察看,我如法炮制。

然后我在他们脚边放了块石头,以此伪造他们是被石头绊倒而晕的假象。他们多半会往这里想。因为我敲他们的力度很轻,不会晕很久。

做完这些后我进入了遗迹。


这个遗迹真大。这是我最初的感受。

我在遗迹内兜兜转转,终于到了会议场地。

现在的问题就是我要躲在哪里。

我在我的脑内构建出这个房间,拼命寻找着可以躲藏的地方。

我忽然发现,遗迹内其他地方都是光滑平整的,看不出一丝空隙,但有一处地点在这样的情景的对比下却能发现一丝缝隙。

我起了疑心。我走到那里,试探性地敲了一下。果不其然,这有一处暗门。

我躲进了暗门里,默默等待会议开始。


过了半晌,我听到了开门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串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我屏息敛声。既然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那在仔细听的情况下,他们大概率也能听到我发出的动静。

“那么现在,针对「在哪里设置机动部队」这一议题,开始会议。”随着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掏出了笔记本,记录会议上的重要内容。

哎呀,这不是书记官的工作吗?


说是针对议题,但实质上还是总结一直以来的付出,说是表彰大会也不为过。

这样也好,让我这个不算局外人的局外人了解到了更多状况。

在会议即将结束时,有一个人突然发问:”话说,如果我们这里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哈,这你放心。在骑士团的人进来之前,我们就会得到警报。等骑士团那帮蠢货找到这里来时,我们早就透过密道逃之夭夭了!阿贝多,把密道给大伙看看!”

“好的。”那个叫阿贝多的人回应了。然后…..我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怎么办怎么办?他正在朝我这里走来!我大概率是要被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冲出去把在场的人全部打晕吧……

不行不行,空。你要冷静,不能慌张。刻晴也说过:「越到危险的时候就越要冷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哗啦——

门被拉开了,一个黄色短发的人看着我,表情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归于平静。他转向了后面。

冲动驱使着我敲晕他,但被理智硬生生地拉住了。我的脑子多想了一下:这种情况抓住我才是最好的选择吧?为什么他不行动呢?

我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正是这个决定救了我一命。

那人说:“很抱歉,舒伯特先生。我们这里出了点变数——由于落石坍塌,密道的通道被堵住了。”说完他便一把把暗门拉上。

我长舒了一口气。我内心首先产生的不是劫后余生的放松感,而是冒出了「这个叫阿贝多的不简单」的想法。

是事业心太重吗?

此后他们的交谈我并没有听,因为言语本身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过了几分钟,会议室内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我却仍然没有从暗门出来,因为我正在寻找会议中所说的「密道」。

咔哒。

啊,找到了。门开了,前面是一条黑黝黝的走廊。我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因为走这里比走正门安全多了。虽然说这里的危险性也不小。

到了密道尽头,我伸手推开了暗门,探出个脑袋张望。

嗯,周围没有一个人,安全。我放心地爬出密道,朝蒙德城跑去。


回到了酒馆,我把我的笔记本交给了温迪和迪卢克姥爷。

“蒙德城侧门、蒙德城正门和西风大教堂广场么?不错的选择,将力量分散在三处,而且都是蒙德力量溃散之处。更容易控制蒙德。”即使是敌人,迪卢克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温迪喝了一口酒,说:“佳酿节开幕式当天大部分西风骑士都被调去维护活动现场了,留守在蒙德城的骑士团团员们很少。所以他们才选择在这天行动吧?”

迪卢克点点头。

我突然插话:“说起来,有件事想和你们说一下。”

我将阿贝多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阿贝多啊。”迪卢克谈到他脸上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他是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士。”

欸?骑士团的人吗?

我提出了问题:“那这是不是意味着骑士团介入了?”

迪卢克摇摇头,否定了我的想法:“不见得。当阿贝多遇到自己想弄清楚的事时,都是独自一人行动。虽然说这次事件具有特殊性,但我认为阿贝多应该是没有告知骑士团的。”

“这样吗?”

“迪卢克姥爷,你的工作干完了吗?”一直在喝酒的温迪忽然开口问。

“当然,你呢?”

“我也完成了。”

我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昨天在与他们开作战协议的时候只说了我的部分。他们的部分好像很久之前就规定完了,一直没实施是因为完全找不到可以信任的第三个人。

搞了半天我还是算半个局外人。

“旅行者。”温迪突然出声叫我,“你有战斗的能力吗?”

“姑且学过一点防身术。”防身术是在高中时学的,由于后面的生活过于安逸,现在都忘的差不多了。不过他问这个干嘛?

温迪点了点头:“那就行了。详细的明天再谈,今天就先散了吧!”

迪卢克瞥了他一眼:“我看是你酒喝够了想找个机会赖账吧?”

“欸嘿。”


第二天,也就是佳酿节开幕式当天,我一早就赶往了酒馆。

清晨的酒馆是很安静的,没有夜晚那样的喧嚣。随着夜色的退去,伴随而来的狂欢也一同消失了。

我很喜欢这样的环境。

我走上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很喜欢窗边。

像这样沐浴窗边来的风,我能清楚地回忆起她眺望窗外的侧颜,以及她那随风飘动的长发。

那是高中的时候。

“空,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死了怎么办?”记忆中,刻晴这样问。

听了她这话,我不禁有些恼火:“说什么傻话呢?”

她急忙强调前提:“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就好好想想嘛。如果真遇到了这种事,你会怎么做?”

她坐在我前面那个本不属于她的位置,把环抱的双臂和下巴都搁在我的桌子上,抬眸注视着我。

我用手抚摸着我的下巴,低头做出思考状。低头的主要原因还是被刻晴这副样子给可爱到了,不敢看太久。

思考了一会,我坚定地回答:“那我一定会尽我全力把你复活。”

“噗嗤,哈哈哈哈哈。”听到我的答案后,刻晴放声大笑起来。

我有些羞耻:“喂!笑什么啦!”

“抱歉。”刻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空,你太过理想主义啦!复活他人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我争辩道:“我也知道不可能啊,所以很羞耻啊!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她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会让你比我先死的。”

我愣了一下。

“这是标准答案吗?”

“不知道哦。”刻晴淡淡地说。

那一天,她表示还不想回家,但又觉得现在这个时间出去玩太麻烦了,便提议要不要在教室聊会天。

“所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昨天看了部电影。讲的是主角的女朋友去世了,他研究出时光机穿越到过去救了她的女朋友,可感人了!”

这部电影我之前也看过,不过觉得无聊看了半个小时就不看了。

“这不会引发祖父悖论吗?”

“哎呀,空你能不能浪漫点?”刻晴嘟起了嘴。

这种闲聊时光让我很是舒适,就如同窗外吹来轻抚我脸颊的柔风。我心生这样一个念头:惟愿这段时光能一直延续下去。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刻晴的玩笑话竟成了现实。

凉风吹来,掠走了我的热意,也妄想掠走我的记忆。

我再也无法触摸到渴求之物,落得一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我想,创造一个有你的未来啊!

我从过去的回忆中挣脱出来时,才发现温迪和迪卢克都已经到场了。

“旅行者,你清楚了吗?”迪卢克问。

我回了一个带有歉意的笑容:“抱歉,刚才走神了。麻烦再说一遍。”

“你看吧,迪卢克姥爷,我就说你的讲法太无聊了。旅行者听得都走神了。”温迪又喝了一口酒,“就由我来总结吧。”

“为了控制蒙德城,旧贵族召集了一大波人分布在昨天你听到的那三个地点。我们需要阻止前门和侧门的人进入蒙德城,抓捕西风大教堂广场上的旧贵族。这样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接下来是骑士团自己的事情了,与我们无关。”温迪说,“现在听懂了吗?”

我点点头。

温迪朝迪卢克露出得意的笑容,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看吧。

他又转向我,继续说:“下面我们来分布每个人负责的区域。我负责正门,空负责侧门和广场!结束,接下来…..

“打住。”我伸手打断温迪的话,“为什么我负责两个区域?迪卢克姥爷呢?”

迪卢克开口解释原因:“由于我的身份,旧贵族派大概率会派出人来监视我。所以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会一直在晨曦酒庄内,不能提供帮助。”

“这样吗?那为什么我要负责两个区域?”

“我刚才就是要解释这个呢。根据我的猜测,他们会在正门集中精锐兵力,打人海战术。而侧门和广场的压力相对轻一点。同时,广场主要负责接应,所以不会有太多威胁呢。”温迪轻描淡写地说。

……希望你的猜测正确。”

温迪拍拍胸膛,说:“你就放心好了!”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我仔细地询问。我不想因为我的失误而导致计划失败。这、这只是因为和温迪的交易罢了!

“没有了。”温迪说,“晚上6:30行动就可以开始了。”

“明白了。”我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迪卢克出声叫住我,扔给我一把剑,“这是西风骑士团的配剑,你晚上就用这个阻挡他们。”

我可不想杀人啊……

迪卢克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补充道:“放心,没开刃。”


“怎么温迪这么早就叫我来蹲点啊…..”我看着手表上的「17:30」,抱怨道。

蹲了快一个小时,我的双腿已经发麻了。


与此同时,『归风佳酿节活动会场——清泉镇』。

骑士团代理团长——琴,在搭建好的舞台上庄严宣布:“现在,我宣布——归风佳酿节,正式开幕!”


『蒙德城侧门』

滴滴滴…..

我设定的闹钟响了,行动开始。

旧贵族派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出现,拍成一个方阵。

为了更好的进攻所以选择在侧门远处集结吗?

我悄悄地绕到他们后方,用配剑朝其中一个士兵的头上猛敲了一下,那位倒霉蛋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晕了过去。

接着我故技重施,连续放倒了好几个人。他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停下了脚步。但我的双腿却没有停下。由于光线昏暗,他们看不清周围环境,这正给我的行动提供了优越的因素。我宛如鬼魅一般在他们之间穿梭,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直到还剩几个人时,他们才发现我。哎呀,这就难办了。

他们一起朝我扑来。我向左闪避到他们抓不到的地方,然后哐哐两下砸晕了其中两个人。一个人朝我背后袭来,我急忙用剑架住,然后用力一推。他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不小心绊到了块石头,摔倒在地。

我十分谨慎地过去再朝他头敲了一下。

我一回头发现另一个人手持长枪向我刺来。我和他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完了。这下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拟造阳华!”

忽然,我的脚底生出一朵岩造花,把我托了起来。那人扑了个空,摔倒在地。我跳下来朝他头上狠狠地锤了一下。

“你没事吧?”

这声音我十分熟悉,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他——阿贝多。

我摇摇头,问:“你怎么过来了?”

阿贝多一边抵挡敌人的攻击一边说:“履行自己作为骑士团团员的工作。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我平静地说:“不管是同伴还是敌人,我都不把他们当道具看。”

阿贝多叹了口气,建议我现在先去西风大教堂广场。

“那这里怎么办?”我问。

“交给我。”阿贝多毅然决然地说。

我点点头。虽然跟他接触不久,但我可以感受到,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

我转身马不停蹄地前往广场。


广场上只有少数人聚集在一起。拜托,这种行为一看就能看出来你们有问题吧?

我用我平生最快的速度朝他们攻去。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被我一一撂倒,都晕了过去。

该说不愧是只负责接应的队伍吗?真是过于轻松了。

我把他们都五花大绑。

按照温迪所说,接下来就是骑士团的工作了吧。

我离开广场,前往酒馆。


“喔!庆祝任务完成!”温迪高举酒杯。

在我完成任务之后,迪卢克姥爷“不小心”把信息泄露给了骑士团。在骑士团的努力下,旧贵族党派全被抓住,事件告一段落。

然后我就被温迪拉进了酒馆,看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解除蒙德城的巨大危机——温迪是这么称呼的——后,我提出了最开始让我掺合进这个事情的原因。

“温迪,你还记得你最开始说的话吗?”

“当然,「我有办法让你见到风神,前提是你要帮我个忙。」”

“忙我已经帮完了,你的承诺呢?”我已经急不可待了。

温迪却摆摆手,说:“你先别急。明天早上10:00,来『蒙德英雄的象征』。在那里,你会见到他的。”

温迪说完,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酒馆。

等他走出酒馆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家伙没付钱!

我怨恨地走向吧台,掏出钱包正欲买单。

查尔斯先生看到我,笑了一下,阻止我:“旅行者先生,你不用付钱。迪卢克姥爷交代过我,如果是你买单,就当我们请了。但如果是那位吟游诗人掏钱,就要叫他付双倍了。”

感谢迪卢克姥爷,让我免受钱包消瘦之灾。

出了酒馆,我回忆起历史。旧贵族派与蒙德的仇恨终究不会以此而灭,反而会越烧越旺。

我看向那自由的风车。风车依旧转动,永不停息苦恼依旧留着,一丝丝微风带走了一年的苦衷,吹过风车压在心底伤痕,存在了千年的冤仇不止一次的出现……


回到客栈,由于过于疲惫,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我无奈地从床上爬起,前去开门。

门后站着一位高挑的金发女士。她朝我敬礼。我有些不知所措,学着她回了个礼。

那人噗嗤笑出了声:“旅行者,你不用紧张。我是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琴。”

我对她的来访有些意外:“您好,请问琴团长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首先感谢你拯救了蒙德,我在这里代表骑士团表达我的敬意。”

我连连摆手:“这没什么,举手之劳。”

“不必谦虚。”琴说,“我这次来,是来邀请你参加归风佳酿节的表彰活动。”

我鞠了一躬:“感谢您的好意,但请恕我拒绝。虽然说我很想参加这个活动,但十分抱歉,我有更要紧的事。”

琴听后,点了点头:“这样吗?我尊重你的想法。那我就先行告辞了,再次表达骑士团的敬意。”

“等等。”我出声叫住琴,“方便告诉我,『蒙德英雄的象征』在哪里吗?”

“『蒙德英雄的象征』啊…..”琴低头想了想,回答,“应该是风起地吧?”

风起地么……


我收拾好行李,联系客栈老板后,走出了客栈。

我来到了蒙德城的街上,一派节日的欢庆氛围,热闹非凡。虽然说我真的很想留下来参加这个节日,但很遗憾,我有对我来说更要紧的事。

“旅行者哥哥!”

正准备走出蒙德城时,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回头一看,是利维,他旁边还跟着个女孩。

我挤出微笑着向他打招呼,我想我的笑容应该看起来很真:“早上好,利维。有什么事吗?”

“旅行者哥哥,你要来参加佳酿节吗?”利维真挚地向我发出邀请。

“抱歉啊,利维。哥哥呢暂时有点不得不去做的事,所以不能留下来参加。”

利维有些遗憾:“这样啊…..

“话说回来,利维,你多少岁了?”说起来之前一直没有问他的年龄。

“我今年7岁!”他笑着对我说,笑得如此真诚。

嘶,才7岁就遭到霸凌了?真是可怕…..

我又转向他旁边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利维抢在她面前回答:“她叫艾斯克!哥哥,她可厉害了!之前有几个人在欺负我,她一下就给他们赶跑了!”

哦,看来他遇到了属于他的「刻晴」呢……霸凌在利维心中一定是很重的伤,而艾斯克,就是这个伤的创口贴。我和刻晴也是这样的呢……

看着7岁的利维,我满眼——都是11岁的自己。


我来到了风起地,一个绿色的人正坐在树杈上。

“哟,温迪。”我叫了他的名字。

他回过头来,朝我笑了一下:“哟,空,你来了。”

“所以说,风神呢?”我不想多说废话。

“就在这里哟。”

“嗯?你的意思是…..”我好像猜到了什么。

“没错,庆贺吧,在你面前的就是风神巴巴托斯本人!”温迪自豪地说,“怎么样?是不是被震撼到说不出话?”

“哦。”

“为什么你的反应这么平淡!?”

我耸耸肩:“因为我曾经和一个人相处了十几分钟,然后知道了他是岩神。”

“这样吗…..”温迪做出思考状,“所以你要见我是为了什么呢。”

“我需要得到你的徽章。”我直截了当地说。

温迪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圆圆的东西,问:“是这个吗?”

我点点头。

“给你。”温迪说,“本来就算你不提,我也会给你的。因为你已经展现出了匹配这个勋章的能力,你就把它看作我对你的认可吧。”

“感谢风神大人…..算了,还是叫你温迪顺口点。”

“既然你的目标是这个,也就说明你知道那个秘密吧?方便问一下你要许什么愿吗?”温迪漫不经心地询问。

“复活我的女友。”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温迪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不为一己私欲去许愿的人。既然这样,我也给你些忠告吧。”

温迪从树杈上跳下来。

“虽然你旅途的终点是为了复活你的女友,但你旅途上所见的一切也都是你旅途的一部分。终点并不代表一切,在抵达终点之前,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一切吧。”

虽然说的在理,但…..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段旅途不过是房屋,草木之类的随着我前行而不断向后退的过程…..我那感知万物之美的感官,可能已经和她一同逝去了。

尽管如此,我仍然对这位风神表示感谢。

【徽章收集进度:2/4


离开蒙德后,我订了一张去枫丹的车票,因为除了璃月,就枫丹离蒙德最近了。

到了车站后,我等了半个小时,等来了一个消息:由于铁路损坏,列车不得不停运一周。

什么东西啊?一周时间?我等不了啊!

所以我当机立断,决定直接步行到枫丹。


由于我的行李还是装了一些露营用的物资,所以到了晚上并没有手忙脚乱。

我搭起帐篷后,为了准备今天的晚餐,自制了一个鱼竿,用来钓鱼。

就在我等到快睡着的时候,我的鱼竿有些轻微晃动,我急忙一甩,发现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一个白色的不明生物。

就在我打算把它扔回湖里时,它突然飞了起来。我吓得连连后退。

那个生物转向我,说:“就是你把钓上来的吗?”

我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那个生物说:“不用害怕我,我是派蒙。我一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快要淹死了,是你把我救上来的,所以我要好好感谢你!”

我抛出了疑问:“可是你不是会飞吗?”

派蒙双手叉腰:“因为我飞累了,想下来休息一下,没想到下面是湖。”

“行吧。”我接受了这个理由,“所以你能帮我干些什么?做饭?”

“不会。”

“打扫?”

“不干。”

“收集食材?”

“做不到。”

“所以你到底能干什么啦!?”我无奈地说。

它却先问我了个问题:“你是正在旅行吧?”

我一边点头一边说:“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啊!”

派蒙无视我的话,继续说下去:“既然这样,那我就成为你的向导吧!我可以保证,我可是全提瓦特最好的向导喔!”

…..还是丢回湖里吧!”

“不要啊!”

最终我还是心软让派蒙留下了。


“所以说,你是为了让你的女友复活而踏上旅途?”在做饭的时候,我给派蒙大致讲述了一下我的故事。

“是的。”

“你很喜欢你的女友呢……”派蒙在我身边飞来飞去。

我纠正派蒙:“喜欢?我那是爱。好了,可以吃饭了。”

“好耶!”

我将锅放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在荒郊野岭想追求舒适是异想天开的,还是随遇而安吧。

“唔,好好吃!这个也好吃!旅行者,你真会做饭!”

我苦笑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这是不是夸奖。”


经过长途跋涉,我和派蒙于四天后来到了枫丹。

向导派蒙向我介绍:“枫丹是由水之神“芙卡洛斯”统治的国度,在七国中掌握「水」元素力,其拥有提瓦特七国中最发达的轻工业技术。他们对「正义」有着极致的追求呢。”

我踏入了枫丹的国土。


我在派蒙的指引下来到了枫丹廷内。此时天色已晚,我和派蒙准备找个地方暂时住下。

“喂,那边的朋友!看这里!”忽然有个人向我招手。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我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他戴着一顶高筒礼帽,披着一件红色斗篷,穿着短裤。活脱脱一个枫丹形象。

还没等我说话,派蒙就先我一步开口:“你是谁?为什么叫住我们?”

那人想我们敬了一个法国绅士礼:“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林尼。叫住你们是因为从你们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者的气息,璃月有句古谚:「金麟非池中之物」,我觉得你们两位强者来到这里必有大事,就像叫住你们问问详情。”

派蒙听了这话,仰起头自豪地说:“你真会说话。”

我叹了口气,说:“派蒙你别被他骗了。”

派蒙这才反应过来,气得直跺脚:“什么?你这家伙竟然用个理由来搪塞我们!我要给你取个难听的绰号!就叫你……「礼帽怪」!「礼帽怪」,你叫住我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急忙替派蒙道歉:“抱歉啊,林尼……小哥。派蒙不太礼貌。”

“没关系。直接叫我林尼就好。”林尼摆摆手说,“不开玩笑了,我叫你们来是对你们很感兴趣。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来这里的人可没几个。”

“哦?「礼帽怪」,此话怎讲?”

“最近常有外国人被关进牢里,理由千奇百怪。搞得现在枫丹人都不怎么待见外国人了。”林尼解释道。

“旅、旅行者,要不我们回去吧?”派蒙有些畏惧。

我摇摇头。

林尼又说:“两位现在应该没有住处吧?那就由我带你们去间客栈住下如何?”

“感谢,那就拜托你了。”我诚恳地向他道谢。

“跟我来吧。”


“谈拢了。”林尼递给我一把钥匙。

这间客栈老板确实不太待见外国人,多亏了林尼,不然我们可能真的要在外睡大街了。

“多谢,帮大忙了。”我再次表示感谢。

林尼摊了摊手:“举手之劳,不必挂念。明天我来这里找你们,再见!”

“再见。”


“旅行者,我们是几号房间?”派蒙问。

210号。”我扫过众房间的门牌号。

204206208…..欸,怎么跳到211了?

我转向另一边,上面的门牌号才是210。嘶,怎么跳得这么奇怪?但我并没有细想,推门而入。


我洗了个澡,洗去了一天的疲惫。

虽然已经三更半夜,但我还不打算睡觉。我躺在床上和派蒙闲聊。

“旅行者,你去过稻妻吗?”派蒙问。

“没有。”

“哈哈,那我就要和你说道说道了…..

就在我们惬意地聊天时,房间门突然开了一条缝,一只手往里面丢了什么东西。

我警惕了起来,正欲下床,一股香气袭入了我的鼻腔,随后我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糟了!

我想打开窗户,但四肢软绵绵地没有力气。我的视线已然模糊,大脑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的意识,归于黑暗……


“我们没有偷东西!”

等我醒来时,就听到了这声喊叫。我睁开眼,发现门外站了很多人,派蒙正在和他们争论什么。

我走了过去,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客栈老板用尖锐的声音说:“还装傻?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敢装傻?”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派蒙生气地说:“我们没有!”

“没有?那你看看桌子上的是什么?”

我扭头一看,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东西摆在房间的桌子上。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至少看起来很贵。

门外的所有人都在指责我们是小偷,派蒙跟他们辩解得口干舌燥。它转过头来问我:“为什么你这么淡定啊?”

我平静地说:“第一,清者自清。第二,我以前经历过类似的事。”

就好似伤口崩裂,鲜血直冒一般,回忆涌上心头。

我曾经被诽谤偷了班费。

无论我怎么辩解,他们都不相信我,只是指责我,辱骂我。

一旦舆论认定你是错的,那你只能是错的。

在那时,只有刻晴相信我。她就是我那段时期的一束光,照亮了身处黑暗的我。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班费并没有丢,而是班长把它放在夹层下面忘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仍然生活着,对自己在别人心头刻下的伤疤选择性遗忘。

自那时起,我就变得沉默寡言。

我这个状态的破壁人也是刻晴。经过她的长时间努力,我终于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这么来看,刻晴帮了我很多次呢……


现在我依旧无法释怀:为什么她会死?为什么她会得癌症?

脑内不断浮现的疑问,撕裂着我的心肺,仿佛有一只长着利爪的怪物,在胡乱撕扯着我的心。和我现在的痛楚一比,那时留下的伤痕好像也不是那么痛了。

我过了好一会才真正搞清楚状况。

客栈老板在我们这里发现了他今天早上丢失的古玩,便认为是我们偷的。这可真是不可理喻,哪有贼会把偷来的东西光明正大地放在桌子上?

我打算与他们争论时,一个成熟稳重的声音响起:“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

那客栈老板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哭喊着说:“

审判官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审判官?”

“那是枫丹特有的职位,也就是法官呢。”派蒙解释道。

那位『审判官大人』眯起眼睛,说:“请冷静一下,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客栈老板哭着把详情告诉了『审判官』。『审判官』听后,转向我们,问:“你们承认你们做这些事吗?”

派蒙生气地说:“不认!我们根本没有!”

客栈老板惊声尖叫:“不要装……

话说一半,被『审判官』打断了:“在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之前,你们无法证明一定是他们偷的。要不这样,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如果你们可以在明天的法庭上证明你们没有偷,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派蒙直跺脚:“什么叫就这么算了?我们就是没有偷!而且怎么…..

我拦住了派蒙,说:“派蒙,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感谢您给我们机会,『审判官』大人。”

他友好地笑了笑。但在我看来,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待『审判官』走后,客栈老板恶狠狠地抛下一句:“你们就等着坐牢吧!”后也离开了。

派蒙气鼓鼓地在我身边飞来飞去:“旅行者,你遇到了这种事你怎么不生气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门牌号。门牌号的排序变成了:209211213


“就是这样,现在我们不得不找线索自证清白。”派蒙把刚才的事一一告诉了来找我们的林尼。

我问:“林尼,法庭是怎么一回事?”

林尼解释道:“法庭是裁决罪犯的场所,是宣扬「正义」的场所——你们遇到的那位『审判官』是这么说的。”

“说起来我一直想问:那个『审判官』是谁啊?”派蒙虽然还没有消气,却也比刚才平静了不少。

“他是嘉斯蒂斯,在审判官中的地位仅次于『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

怪不得客栈老板对他那么信任。

“所以呢,你们打算怎么办?”林尼问。

我摊了摊手:“还能怎么办?调查呗,我不喜欢被人诬陷的感受。”

林尼露出了笑容:“我还以为你们会逃呢。需要我帮你洗清罪名吗?”

「需要我帮你吗」这句话勾起了我的回忆。

从我出生开始到现在,我听过很多次这样的话。在我看来,不接受他人的好意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所以我都触碰了他们对我伸出的援手。

这其中,对我说过最多次的人——是刻晴。

这就导致,渐渐地,我开始习惯依靠刻晴,自己俨然成为了一个废人。

我想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与她白头偕老。

但她还是因为癌症离我而去了。

我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颜,听不到她真挚地话语。

「需要我帮你吗?」

需要,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只能变得坚强。我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不需要。”我挥手拒绝了林尼的好意,“这次我想靠自己。”

林尼爽朗地笑起来:“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我又话锋一转:“不过我想请你当我的律师,不过是挂名的那种。”

派蒙有些疑惑:“都挂名了为什么还要律师?”

“没有律师法庭不成立啊。”林尼替我解释。

我站起身,说:“走吧,开始调查。”


我首先来到210号房,也就是我们的房间……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

我看着桌上的古玩,问:“这个很贵吗?”

林尼仔细端详了一会,说:“这是个赝品哦。看来老板是把它当作真品了。”

我想了一会,说:“林尼,请你帮我向老板打听一下,这个古玩他是放在哪里的。”

“了解。”林尼说完便走下了楼梯。

“旅行者,为什么不自己去问?”派蒙发出了疑问。

我伸了个懒腰,随即坐在床上,说:“客栈老板现在对我们的印象已经很坏了,去了也是白去。”


林尼走了进来:“问清楚了。古玩放在一个极其隐蔽的房间,老板在那道门那里上了七把锁呢!他每天都有去那里看一眼的习惯,所以才能发现古物失踪了。”

“那个房间有没有什么异常?”我又问。

“没有呢,他说房间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这就奇怪了,那是怎么把古物偷出来的呢?”我开始思考。

“喂喂喂,你是侦探吗?”林尼提醒我,“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自证清白喔?”

“对哦。”我拉开了桌子的抽屉,打开了下面的夹层。然后我愣住了。

“怎么了?”派蒙飞到我身边。

我指了指抽屉:“我昨天放在这里的摩拉不见了。”

林尼无奈地说:“你怎么会把摩拉放在这里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怕给偷嘛?我听说过这家客栈有小偷的传言。没想到「小偷」竟是我们自己。”

派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怎么办?要报警吗!?”

“等等,不对。与其说消失了,倒不如说……”我的脑内闪过那个奇怪的门牌号,我想到一种可能,“根本就不在这里。”

我走出了门外。


我用手指211号房间:“林尼,你知道这间房间是谁住的吗?”

“是『审判官』贾斯蒂斯喔。”

“我能进去吗?”我直接说出我的请求。

“我记得他说过如果自己不在可以在房间里等他,所以应该是可以的。”

我直接推门而入,没想到门没锁。

“「礼帽怪」,贾斯蒂斯不是本地人吗?为什么他还要住客栈?”在我身后,派蒙向林尼提出疑问。

林尼平淡地说:“因为他说他喜欢这里的氛围,所以干脆直接租下了这间。但其实他并没有住在这里多久,因为工作原因,常常不回家呢。哦对了,其实经常有人看见他出入你们现在的房间呢。”

我没有心思细想这些。我径直走到了抽屉前,打开夹层,果然不出我所料:一袋摩拉正静静地躺在那。

“派蒙,昨晚其实我们进的房间是这间。”我将我的猜测说出。

派蒙蒙了:“啊?但这间不是211号房吗?我们是210号啊!”

“因为门牌号被人互换了。”我走到门口,掰了掰门牌,不出所料,可以拆卸下来:“所以我们会进入这间房间。”

派蒙问:“但是如果这间是211号,我们手持210号钥匙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简单。昨天给我们的钥匙应该是在编号「211」上贴了个「210」。现在我们手中的是货真价实的「210 」钥匙。”

我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


我和派蒙开始复盘昨晚的事。

“派蒙,我们昨天是晕过去了吧?”我漫不经心地询问。

“嗯……有吗?”

“你完全没注意是吗!?”我吐槽道,“昨天晚上有一个人朝我们房间扔了个东西,随后我们就晕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吗?我以为只是我太困了所以睡着了,嘿嘿。”派蒙没心没肺地笑着。

……”我接着说下去,“我认为那个人应该是放出了某种气体让我们晕眩。而且当时我们没有开窗,所以他的计划得逞了…..

“等等。”派蒙打断我,“那人是怎么进来的?”

我白了派蒙一眼:“当时我们没锁门。”

我继续说:“现在就是要找出他扔的那个东西了。”

“是这个吗?”林尼从地上捡起个罐子。

我接过一看,上面印着「眩晕气体」几个大字。

“林尼,这间房间除了我们和审判官有其他人进来过吗?”我问。

“客栈老板说,之前一直只有审判官进来过。”

我沉默了,这样一来,那位『审判官大人』很有嫌疑了啊!


我决定去问问其他人在夜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因为我认为我们到现在的房间是有人把我们转移了。

接连几个人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就把门关上了。我沮丧地敲了敲下一位住户的门。

“哪位?哦,是你们啊?”

嗯,很好,起码没有马上关门。

“先生,我想询问一下,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抛出了我的问题。

“奇怪的声音啊……昨天我失眠了嘛,然后半夜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很密的脚步声。停了一会,又响了起来,但这次变得很重….差不多就是这样,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你没有出去看看吗?”林尼问。

“没有。”那人显露出了恐惧,“这家客栈有闹鬼的传言,我以为是什么鬼怪之类的。”

“这样吗。感谢您。”我点头向他致谢后,转身离开。

我喃喃道:“看来我的想法没错。”


我又回到了我今天醒来的房间,仔细摸索了一番。

“嘶。”我皱了皱眉头,在床底下有道暗门。

我和林尼携手将它打开,我爬下去一看——通往的是放古玩的房间。

林尼惊叹不已:“这里别有洞天啊!”

我想我可能知道作案手法了。


后来派蒙直喊着饿,我和林尼只好中断调查,陪派蒙去吃饭。

派蒙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问林尼:“「礼帽怪」,之前你不是提到最近常有外国人坐牢吗?能给我们讲讲这个故事吗?”

林尼轻描淡写地说:“当然可以。

“最近有很多外国人来到这里,他们都在来枫丹不久后,就莫名其妙进入了法庭进行审判。他们的命运截然不同,有些人去坐牢了,有些人却被无罪释放。不过那些被放出来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开庭前都偷偷去见了庭审审判官….

“林尼。”我出声叫住他的名字,“能告诉我审判外国人的审判官是谁吗?”

“是贾斯蒂斯喔。”

突然,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脑内形成。

“林尼,方便帮我个忙吗?”唉,结果还是劳烦他人了,“有没有办法可以弄到贾斯蒂斯的账本?”

林尼平静地说:“可以哟,我的手段可是很高明的。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找到可以自证清白的方法了。”


第二天早上,法庭

我和林尼一起进入法庭。

“这次的庭审水神大人也来观看喔。”林尼笑着说,“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地方吸引了她。”

我跟着林尼进入了法庭。观看席上坐满了人,我想应该是水神带来的效果吧。那我还真是有面子呢。

我坐到了被告的席位上。


“首先有请原告发言。”『审判官』贾斯蒂斯说。

客栈老板地站起来,激动地说:“审判官大人,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昨天早上我醒来发现我藏在密室里的古物不见了,然后我一一排查,发现在这小子房间的桌子上。一定是他偷的!”

“我….

“派蒙。”我小声警告了派蒙,派蒙乖乖闭上了嘴。

“原告请不要激动。”贾斯蒂斯安抚客栈老板的情绪,“接下来请被告发言。”

我缓缓地站起来,开始了我的表演。


我举起一只手,说:“首先声明,我没有偷。其次我将展现出证据。你们可能会怀疑证据的真实性,但我的搜证完全是在林尼先生的监督下进行的,我的人格也不允许我做伪证。那么我就开始了。”

“我先讲一下经过。前天晚上我们入住了客栈,房间号是210,我们来到了我们认为的210号房。然后在半夜三更时,房间门突然开了一条缝,有一个人往房间里扔了个东西,然后我们就失去了意识。所以我们是没有作案能力的。”

客栈老板嗤之以鼻:“哼,都编出失去意识的话来了?”

我冷静地说:“我这可不是编,因为…..


[出示证据:装眩晕气体的空罐子]

“我们在我们所认为的210号房间内发现了这个空罐子。由此可证实我们被眩晕了。”我平淡地说。

客栈老板沉默了。

这时坐在审判台的裁决官开口了:“被告,你刚才一直在强调「我们所认为的210号房」,是有什么用意吗?”

感谢您发现了这一点。

我点点头:“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


[出示证据:可拆卸门牌的照片]

“我们发现了门牌是可以拆卸的。在前天我们到来,真正进入的是211号房,而不是210号房。”

客栈老板像是找到了我的漏洞,得意地说:“切,那你怎么证明你来到是211号房?而且我给你的是210号房的钥匙,你怎么打开211号房的门?”

“首先第一个问题,证据是……


[出示证据:在211号房抽屉夹层下发现的一袋摩拉]

“我曾在抽屉的夹层里放了一袋摩拉,这袋摩拉并不是在210号房找到的,而是在211号房发现的。

至于钥匙问题,其实很简单……


[出示证据:关于钥匙的猜想]

“只需要在211号房钥匙上贴上210的编号就行了。当然现在肯定是换回来了。因为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上面标着210的贴纸。”

为了证明这个还让派蒙去翻垃圾桶。

“以上可以证明,门牌号被互换了。”

审判台上的副裁决官也开口问:“那古玩是怎么偷出来的,又是怎么出现在你房间的桌子上的?”

虽然我不是侦探,但还是顺便替你们解答了吧。

“要解决这两个问题,我们需要盘出作案手法。首先——我就用犯人来称呼他吧——犯人先是来到了放置古玩的密室。你们可能会问:他是怎么进入密室的?密室明明没有啥破坏的痕迹啊?犯人并不是用常规手法进入密室的,是通过…..


[出示证据:暗门]

……通过一道暗门进入的。”

场内喧闹了起来。

“肃静。”贾斯蒂斯敲了一下审判槌,“被告继续。”

“感谢您。”我对他表示感谢,无视他那一脸铁青的表情。

我接着我的话说:“至于暗门是怎么形成的我之后再解释。然后犯人就把它偷了上来。紧接着,他来到211号房间,丢置了眩晕气体。待里面的人晕眩后,便把他们转移到了210号房。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


[出示证据:住客的证言]

“有一个租客证实的我的猜测。”我将那位住客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由此可以看出,我们被从211号房间转移到210号房间。然后犯人将古玩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以此来栽赃我们,原因先按下不表。随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就是作案手法。”

全场沉默了,然后爆发出掌声。

林尼在我耳边悄悄地说:“真是精彩的推理,你不去当侦探可惜了。”

我还有些事没揭露呢。

我接着说:“现在我回到刚才的问题:暗门是怎么形成的?首先,酒馆老板,你知道这个暗门的存在吗?”

他茫然地摇摇头。

“嘛,由此可见,暗门并不是自带的,而是有人修建的。”我顿了一下,又说,“我说得没错吧——『审判官』贾斯蒂斯大人?”

全场一片哗然。哎呀,我铺垫那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你怎么敢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贾斯蒂斯已经面无血色,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和矜持,朝我喊道。

“还真有…..


[出示证据:住客的目击]

“根据住客的话,你常常出入210号房。你去不属于你的210号干什么呢?我能想出这一个原因了。”

“好了,下面我就来讲讲你栽赃我的原因了。”接下来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最近有很多外国人被审,这都是你造成的。你先创造一个机会把他们送来庭审,给他们创造压力。在庭审后有些人坐牢,有些人被释放,这是为什么呢?哦,原来是被释放的人都在庭审前给了你一大笔钱啊!

我之所以敢这么断言,是因为……


[出示证据:贾斯蒂斯的账本数据]

“你的账本中,突然出现了很多笔不明来源的资金。我的判断正不正确啊?审判官大人?”我朝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全场人都死死地盯着他。

群众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他的嘴角有些抽搐,随即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是又怎样?”

“所以你是认了吗?”我微微挑眉。

“没错。”他露出了一抹邪恶的微笑,“但是那又怎样?我随时掌握你的生杀大权,我可是审判官啊!我宣布,对旅行者的裁决是…….

“怎么办啊旅行者!”派蒙捂住了双眼。

看来这场豪赌是我赢了。

“住手!”在贾斯蒂斯即将落槌之时,有人喝住了他。

“水神大人?!”贾斯蒂斯傻眼了。

哎呀,看来你忘记了「正义之神」在场呢。

「正义之神」芙卡洛斯淡淡地说:“多说无益,把他架走。”

“不要啊,水神大人,我可是您得力的助手啊。”无论贾斯蒂斯怎么恳求,芙卡洛斯都没有再回应他一句。

“不要啊!”贾斯蒂斯惨烈的尖叫声回荡在法庭。

芙卡洛斯代为宣布审判结果:“我宣布,对旅行者的裁决是——无罪释放。”


林尼走进我的房间,说:“旅行者,水神大人要见你。”

“哦。”我简短地回应,转身收拾行李。

收拾完后,我和派蒙随林尼出了门。

自昨天开庭后,外国人们都被释放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给那些无辜的外国人道歉。

枫丹人对外国人的印象没有变得更好或更坏,只是回到了之前一直持续的状态。


“到了,就是这里。”

我向林尼表示感谢,然后推门而入。

芙卡洛斯正坐在不远处。看见我后,她向我招手。

我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开始盛情邀请我:“旅行者,有没有兴趣成为审判官,和我们一起宣扬正义?”

我连连谢绝:“抱歉,没兴趣。而且我还又更要紧的事。”

她听了这话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尴尬地咳嗽两声:“咳咳,抱歉,我失态了。”

“所以,水神大人,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芙卡洛斯手上突然出现一个徽章:“这次叫你来主要是想给你这个。”

“这是?”派蒙问。

“这是我的徽章,代表我对你的认可。”芙卡洛斯解释道。

派蒙两眼发亮,转向我说:“旅行者旅行者,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吗?”

芙卡洛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知道这个?”

我点点头:“我正是为了收集这个而旅行。

芙卡洛斯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问:“方便说一下原因吗?”

“为了复活我的女友。”我将我那炽烈的愿望说出口。

气氛沉寂了一会。

“真是高尚的愿望呢……”芙卡洛斯一边把徽章交给我一边说。

我苦笑了一下,这种愿望都能被称之为高尚那其他收集者的愿望该有多么不堪啊……

我起身告辞。

“再见!”芙卡洛斯向我挥手,“如果你回心转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你真的不留下来几天吗?”林尼将我送到了城门口。

我也很想留下来。但是我的目标是这个想法的阻碍。我回林尼一个无奈的笑。

林尼叹了口气:“这样吗。那我再以朋友的立场送给你个建议吧。

“我都没怎么看过你的笑容呢。笑一笑,如何?想必你现在过的很煎熬,但是我相信,无论你的目标能否成功,你终究会露出笑容的。”

终究能露出笑容吗?可我现在都已经失去刻晴了,却还终有一日会笑出来吗?

会将她遗忘,没心没肺地笑吗?

林尼温柔地微微一笑,为心中空落落的我鼓舞。

【徽章收集进度:3/4


我和派蒙走向了车站。

我决定订前往须弥的票,原因是须弥比较近。

正当我准备买票时,一个人叫住了我:“请问是旅行者先生吗?”

不知为什么,旅行者好像已经成为了我的代名词。我仔细打量着那人。她身穿一件狩衣,脚底踩一双高脚木履,有一股将军的气质。

那人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天领奉行的九条裟罗。将军大人想见你,你意下如何?”

将军大人?我看了眼派蒙,派蒙心领神会,解释道:“她说的是稻妻的神雷电将军啦。”

哦,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也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我点了点头,转身前去买票。

九条裟罗拉住了,疑惑地问:“你去干什么?”

“买去稻妻的票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九条裟罗却告诉我,不用买票。

“那我们怎么去?”我疑惑地问

“我们坐私人飞机。”九条裟罗小姐吐出了一句震惊我三观的话。


“呕…..”下了飞机,我呕吐起来。

派蒙关切地问:“旅行者,你没事吧?”

“派蒙….先等我…..…….”我话还没说完,又吐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来。

“九条小姐…..没想到开得这么快……”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发出感叹。

由于九条裟罗先行离开去向雷电将军复命,所以没有听到我的赞叹。

派蒙也赞同:“对啊。明明需要四天的路程,九条小姐一天就到了。”

“就是…..对我的身体……不太友好……”我说完便晕了过去。

“旅行者!”意识弥留之际,听到派蒙正在喊我。


“唔,这里是……”我醒来时,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看来我被人转移到室内了。

“哟,你醒啦?”一个蓝色短发的男人靠墙站着,笑盈盈地看着我,“你已经变成女孩子啦。”

我心底一惊,下意识看向下面。

谁知那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咳咳,失礼了。我是神里家现任家主——神里绫人。”

我瞟了他一眼。神里绫人,以前常常在报纸上看到这个名字。但今日一见,和想象中有些不同。

派蒙突然窜进来,哭喊地飞到我身边:“旅行者!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啊!”

神里绫人说:“这个小家伙可关心你了,在我们把你运来这里是它一直在问「他是不是要死了?他是不是要死了?」呢。”

派蒙……谢谢你的关心,下次请换一种方式。


我安抚好派蒙后,向神里绫人申请出门。但他一口回绝:“不行,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

“但我与将军大人有约。”我说。

神里绫人拿出一封信,说:“这是刚才天守阁来的信。上面说得知你昏倒的消息,将时间延迟到明天中午十二点。”

没办法,我只好在神里家暂住。

我坐在中庭里,感受这惬意的时光。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自从刻晴去世后,我不是处于悲伤中,就是在奔波,神经一直是紧绷的。

这来之不易的轻松,对我来说就像宝物一样珍贵。

我又陷入了回忆。

“空,你对我是什么感觉。”那一天,刻晴问我。

黄昏时分,夕阳西沉。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转过身,向我抛来这么一个问题。

听到她的问题,我渐渐停下脚步,认真地思考起来。

我和刻晴的初遇不算浪漫,那时我反而狼狈地蹲在地上,刻晴才是故事中拯救公主的白马王子。

在那次相遇后,我们便相识了。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校园祭、暑假、班费疑云等等。刻晴逐渐在我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我和刻晴的关系越来越好,亲密无间。但我总感觉有些不足。

我可能知道原因是什么了……

我将那句话说出口。

“我喜欢你。”

刻晴也停下了脚步。

就在下一刻,她朝我走来,走到我面前。我的内心有些忐忑。

——突然,她猛抓我的前襟,把我拽了过去。

嘴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不久,双唇分离,彼此近在咫尺,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你突然干什么?”

“听到你说喜欢我,我好开心。”她罕见地、不拐弯抹角地,如是说。

她哭了。但并不是因为悲伤而哭,她一边流泪,一边微笑着。

我感觉耳朵异常地烫。我这会的脸一定红地像只被煮熟的章鱼般一般。

我自暴自弃似地吻了上去,宣泄自己狂热的爱。有部分原因是感觉自己一直处于被动,像回敬她一下,但我又觉得那种事根本无关紧要,吻上去仅仅只是因为她很可爱罢了。

“旅行者,你怎么哭了?”我的思绪,被派蒙的疑问拉回来了。

我这才注意到,我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留下了泪水。

派蒙一瞬间就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它安慰我:“旅行者,也是时候该走出来了。”

我回应派蒙一个努力挤出来的苦笑。

说什么走出来啊。

一个人的离世,并不是他死了那么简单。

一旦有人离世,就会给思念他的人们带去无法抹去的伤痕以及无尽的悲痛。

要释怀,应该向前看之类的话。

难道不是披着鼓舞外衣的残酷吗?


在神里家暂住了一晚,身体也恢复地差不多了。

和雷电将军见面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和派蒙离开神里家,前往天守阁赴约。

“旅行者……为什么神里家距离稻妻城这么远啊…..”派蒙累得气喘吁吁。

为了尽快赶到天守阁,我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

“你不是飞的吗?”我无奈地说。

“飞也需要力气啊。”派蒙争辩道。

“但飞比跑快吧?走吧,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说完我便径直走向了天守阁。


我向卫兵说明我的来意后,他便放我进去了。

我打开门,一个紫发的女人坐在大厅的正中央。想必那就是雷电将军了吧。

我走到她面前,毫不胆怯地坐在她对面。

她睁开了眼,朝我微微欠身。我也有学有样。

她开口说话,吐出的是一套客套话:“可敬的旅行者,稻妻欢迎你们的到来。”

我摆摆手,说:“哪里哪里,不值一提。将军大人,这次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里不方便谈,换个地方说吧。”

她说完,场景突然变换。从传统的稻妻风格,变成了一片奇异的天地。

雷电将军依旧坐在那里,但似乎有些不一样。她并没有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息,有一种….….宅女的感觉。

“你好,旅行者。我是雷电影,欢迎来到我的一心净土。”雷电影伸出手向我问好。

我有些发懵。派蒙替我提出了疑问:“你是雷电影?那雷电将军呢?”

“雷电将军是我创造的人偶,代我管理国家政事。”

甩手掌柜啊。

我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我开门见山地说:“雷电影大人,这次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雷电影诚恳地说:“这次请你来,是想请你拯救一下稻妻。”

等等,暂且不论拯救稻妻,我怎么定位逐渐变成了一个工具人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派蒙问。

雷电影叹了一口气,说:“你应该知道鸣神大社的神樱树吧?神樱树最近不知为何突然枯萎,导致地脉紊乱,魔物丛生。这次叫你来,是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神樱树枯萎的原因。”

派蒙大惊失色:“欸?这….我们不够格吧。”

“我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可没有一个人能查出原因。我只能拜托你了。”

我面露难色。派蒙却擅自替我做决定:“好,这个委托我们接下了。”

雷电影笑了起来:“我替稻妻对你们表示感谢。”说完,我们又回到了天守阁内。

我白了一眼派蒙:“别擅自替我做决定啊。”


在前往鸣神大社的路上,派蒙说:“旅行者你知道吗,其实稻妻曾经还有一位神喔!”

我曾在历史课上学过了这段历史,但现在已经快忘干净了。


雷电真与雷电影是一对双生魔神,她们共同赢下了魔神战争。

雷电真武力羸弱,雷电影作为影武者陪侍左右。在稻妻人民眼中二人互相补足,从来都是统一的存在。

坎瑞亚灾厄时期,雷电真瞒着雷电影前往坎瑞亚并在此身死。

后来民众把雷电影推上神位,雷电影成为新一任雷神。

这些是我记得的部分。


我来到了鸣神大社,径直走向了神樱树。

以前在照片上见过神樱树,是生机勃勃的。但现在的神樱树,完全大相径庭:神樱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类植物掩住身上的皱纹。

“神樱树为什么会枯萎呢?”我喃喃道。

我完全找不出神樱树枯萎的原因。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脑海:“神樱树是由意志维持生命力的。”


派蒙提议我去野外走走,没准问题就出在那些魔物身上。

我觉得在理,便走出了鸣神大社。

“嘶,雷电影说得没错,果真有很多魔物。”我躲在草丛里,盯着那群聚齐在一起的魔物看。

它们的身上有萦绕着一团黑色气体,是地脉的影响吗?

嘎吱!

我踩到了一根树枝。那群魔物发现了我,朝我冲来。

派蒙被这阵仗吓到了,哭喊着说:“旅行者,怎么办啊?”

“嘁,真是倒霉。”我朝派蒙喊,“派蒙!离我远点!小心给伤到了!”

我将骑士团佩剑拔了出来。

在来野外之前,我找到了稻妻城内的铁匠,委托他帮我把这把剑开刃。

虽然我用剑的技术不算炉火纯青,但对付这些魔物,也够用了。

我三下五除二就把它们解决了。正当我准备松一口气时,远处又来一群。

真是难缠啊……

我边打边退,一路退到海边。我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那群魔物停了下来,似乎对我的消失感到疑惑。然后,它们转身离开。

……该说不愧是低智能生物吗?

我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一只张牙舞爪的大狼朝我扑来。我躲闪不及,跌倒在地。

就在它和我只有一步之遥时,我背后的树发出了声音,随后我被一股力量吸进去了。


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吃了一嘴灰。

我挣扎地站起身,环顾四周。

派蒙并没有跟在我身边。希望在我掏出去前它不要出事。

我发现前面有两个人影。我朝她们走去。

“你们好?”我向她们打招呼,她们却没有回头。

“你们好!?”我的声音更大了一些,但她们依旧没有理我。

虽然对女士有些不太礼貌,但我还是用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令我惊诧的是,我的手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嗯?难道她们是幽灵吗。

这时其中一个人开口说:“姐姐,你为什么要成为雷神啊?”

那个姐姐笑了一下,说:“影,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地方需要一个维持秩序的神。”

我立刻明白过来,这两个人是雷电真和雷电影。而我现在看到的,可能就是所谓的『地脉的记忆』吧。


场景幻化了,幻化出一个广阔的草原。那上面坐着四个人,正惬意地享受着悠闲地午后时光。我记得历史书有说过,这四个人分别是笹百合、狐斋宫、御舆千代……以及雷电影。

忽然,除雷电影外的三个人都接连消失了,只剩下雷电影一个人。她的眼神由满心欢喜变为了黯淡无光。

雷电真正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


忽然,周围的景色一变,变成了一片废墟。天色是暗红的。

我眼前,是已成尸体的雷电真,和抱着她的雷电影。

在即友人过后,自己的姐姐也死去了。

由于我也失去了重要的人,所以我也能理解她的感受。

她的眼睛里,已看不见一点光芒,充满了绝望。


我又回到了那个稻妻风格的室内。

一个粉毛狐狸正待在雷电影的身边。

“影,该去参加加冕仪式了。”那个粉毛狐狸温柔的说。

影却闹起了脾气:“我不去。”

粉毛狐狸叹了口气:“影,你不该禁锢在过去。需要向前看。”

我苦笑了一下。

影继续耍起了脾气:“我已经见证了自己珍视的事物一个个消失,我已经不愿意再相信什么须臾,相信什么永恒了。”

门开了,探进来一个脑袋。

“将军大人,该走了。”九条裟罗说。

我清楚地看见雷电影叹了一口气,然后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坚定地说:“知道了。”


“所以,你知道了吗?”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猛地一回头,那人是雷电真——的意识体。

“知道什么?”

“神樱树枯萎的真相。”她温柔地笑着。

我颓然地说:“怎么可能知道啊?”

“「神樱树是由意志维持生命力的」。”她提醒我,“这个意志的主人,是雷神。”

她的意识体很不稳定。

我恍然大悟。我想可能知道神樱树枯萎的原因了。

她将一枚种子交给我,说:“请把它交给我的妹妹。”

雷电真温柔地注视着我,不再言语。


我被拉回了现实。

派蒙在我身边问:“旅行者你刚才怎么愣了一下?要不是神里绫人伸出援手,你可能就受伤了!”

真得好好谢谢绫人兄啊。

“派蒙,随我一起去天守阁。”说完我便从地上爬起,直奔天守阁。

“喂!等等我啊!”


为什么神樱树会枯萎?

「神樱树是由雷神的意志维持生命力的」。一旦当雷神不再存在,神樱树就会失去自己的生命,转而化为枯木。

但明明雷神还在为什么它还是枯萎了?

因为不能有两个雷神。

雷电真的意识体还在为神樱树提供生命力。现在意识体已经消散,神樱树的生命力已经殆尽。

所以现在,需要一个新的、真正的「雷神」。

所以现在,就是传承的时候了。


我赶到天守阁后不顾守卫的阻拦直接闯了进去。

雷电将军看到我这种狼狈样,有些意外,但还是打开了一心净土放我进去。

进入一心净土后,我先把那颗种子交给了她,然后才开始平复呼吸。

平复呼吸后,我开口:“影小姐,触碰它。”

雷电影对我的指令有些疑惑,但还是深受触碰了它。


种子散发出流光。流光汇集,逐渐变化成一个人——雷电真。

雷电影看到那个人影,眼泪逐渐流了下来:“姐姐。”

那个虚幻的雷电真开口了:“你们好,雷电影,以及旅行者。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抱歉。我一直觉得很愧疚,突然就将稻妻托付给了你。我本应循序渐进地稻妻交予你。现在的我已经无法感受到时间了,我不知道稻妻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们经历多久才重逢。

“但我知道,你一定走过了极其艰难的路,对吧?

“所以,别再迷茫了。不管你做出了何种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说完,雷电真消失了,彻底地消失了。

我能感受到雷电影到颤抖。

许久,她这一次,真正地,坚定地,立下誓言:“我会成为新的开始。”

我知道,稻妻的事件已经解决了。

来到稻妻时的那阵晕眩并不是仅仅睡个一天就能缓解的。高强度的奔波使我再度晕了过去。


我醒来后,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知道,我又来到了神里家。

我挣扎地坐起来,一个不认识的人在我身边。

那人笑着朝我打招呼:“你好,我是神里家家政官托马。”

“你好。”我没什么精力。

“真是冷淡呢。”托马装作失落地说,“好了不开玩笑了。这有一个将军大人给你的东西,以及一句话「感谢你解决了稻妻的危机」。”

托马把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交给我。

那是一枚徽章。

我知道,我的愿望要达成了。

而且,我也找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徽章收集进度:4/4


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被强迫在神里家待了几天,我才被准许离开。

“派蒙,你能问我个问题吗?”突如其然,我开口道。

派蒙对我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什么问题?”

我神秘地说:“这里不好讲话,我们换个地方。”


我带着派蒙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派蒙这时说:“要我问什么问题?”

“就是那个,「世界上,最美事物为何物?」”我淡淡地说。

派蒙的嘴角有些抽搐。过了许久,它才说:“世界上,最美事物为何物。”

我将目光移开,缓缓地吐出一句话:“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上了天空岛再说吧——『第一王座』天理。”

空气凝固了,过了许久,派蒙叹了口气:“好吧。”

然后,我登上了天空岛。


此刻在我前面的是『第一王座』派蒙….哦不,天理。

天理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指了指脑袋。

“直觉啦。”

我将那四枚徽章交予天理。

天理无奈地说:“算了算了。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关于「世界上,最美事物为何物?」这个问题?”

“我的女友刻晴。”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回答错…..

我伸手打断了她:“请先听我的原因。

我向天理讲述着,我早就向她(派蒙)讲述过的故事。


“我小时候的生活并不快乐。因为自己的体弱多病,导致成为了他人的霸凌对象。由于霸凌者家里有权有势,导致就算告发了他们也无济于事。我的童年一直是黑暗的,黑暗的很纯粹。

“直到我遇到了刻晴。刻晴就是刺破我感受到的黑暗的利刃,她也是投向我的那束光。”

我如是诉说着我的经历。

“后来,我和刻晴的关系变好了许多。她也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渐渐地,我习惯依赖于她。我和她经常在一起。渐渐地,我感觉我的心有什么地方给填满了。

“那是我才意识到,我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我被她深深地吸引着,无法自拔。她也很不可思议地喜欢上了我。我的感受只有两个字,幸福。”

我如是诉说着我的爱。

“我有时会在想:在我获得同等幸福的同时,我会不会收获同等不幸?

“后来,像是一语成谶似的。她离我而去了。为了复活她,我踏上了旅途。

“在这旅途中,我的脑海常常浮现出她的身影,出现了我与她一起的经历。

“在这旅途中,每当我遇到危机时,我会想起她的话;每当我闲暇时,我会想起她的颜;每当我遭遇和以前类似的事时,我会毫不意外地想起她的全部。”

我如是诉说着我的思念。

“我爱着她。正是她给了我世界颜色。我的世界因她而美丽。”

我如是说出我真正的答案。

“所以,藏在那个答案背后的,才是我真正的答案——世界上最美事物,是爱。”


气氛沉寂了。

天理长叹一口气。

“说出你的愿望吧。”

“复活我的女友,刻晴。”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天理小心翼翼地问:“有代价喔。”

“我知道。”

“她会忘记与你的一切回忆。”

“可以。”

“她不再会喜欢上你。”

“可以。”

天理苦恼地说:“为什么你可以回答地这么斩钉截铁啊?”

我将我隐藏在一切背后的原因如是说:“我只是,想创造一个有她的未来。”

我笑了起来,发自内心地笑着。

“这就是我的故事。”

“好!这个故事编得真好。”评委笑着说,“这次故事会的冠军非你莫属。”

“感谢。”我礼貌地一鞠躬。

有人发出疑问:“这真的….只是个故事吗?”

我笑着说:“这当然只是个故事啊…….刻晴小姐。”

“哈哈哈,小伙子,你可以下场了。”

我再次一鞠躬,走下了舞台。


我走出了门外,将没说完的那半句话说出口:“……只有说这是故事,才有人相信啊…..

我,流下了眼泪。

作者的话:

首先很感谢各位可以看到这里

第一次还是给刻晴夺去了(指短篇)

好了不开玩笑了,说点正经的

这一篇真的巨长,写了我五天才写完。累死我了

写的时候极其后悔,但是都已经开头了,又不得不写下去。但写完我感觉很值,很高兴

刻晴是我很喜欢的一个角色。所以这篇送给刻晴的短篇我也是费尽心血啊!

希望刻晴可以在新的一年里多来见我(

这一篇我个人来看是有很多不足的,毕竟写昏头了。希望各位大佬可以指出我的不足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可以看到这里。在新的一年里,我还是会不忘初心,在写我自己想写的东西的同时,给大家带来惊艳。

PS:会出一个甜甜的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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