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记事 第九十八章 数万年前的天才
“主人,我感觉到镇魂碑的气息了。”立在那名身穿古老服饰男子身旁的那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此时口吐人言,对这名男子说道。
而这名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外界,眼中透着无尽的沧桑,看向一个方向。
而隐藏在不远处的晴月和螳螂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一匹马,竟然能口吐人言,虽然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变得不一样了,一名又一名超越人类认知的修士出现,但是听到动物开口说话,还是第一次,这说明,那匹骏马也是一名修士,而且修为并不低,不然也不会口吐人言。
但如果他们知道,在青铜巨门出现的沪城之外,一条叫做羽山的山脉之中,能够口吐人言的动物并不在少数,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而现在,晴月和螳螂压制自身气息,并不继续战斗,生怕被那名盘坐的男子发现。
“走!”螳螂看了一眼晴月,开口说道,但是并没有涌动灵气,而是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晴月也学着螳螂的样子,轻手轻脚,远离了这里。
“两只蝼蚁。”那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看着螳螂和晴月远去的身影,开口说道。
而就在此时,这名身穿古老服饰的男子起身,举手投足见霞光流转,带着莫名的韵味,一步迈出,便从原地消失了。
远处正在轻手轻脚前进的螳螂和晴月只觉得浑身冰凉,回头看去,惊恐的看到,那名身穿古老服饰,盘坐在地的男子消失了,那里只剩下那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晴月看向四周,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不知道那名身穿古老服饰的男子去了哪里。
可是螳螂的脸色却变了,看向那名白人女子所在的方向,周身灵气涌动,速度极快,冲向了那里。
晴月看到螳螂远去,也并没有停留,跟在了他身后,螳螂的强大没人比他很清楚,他在仙族之中,同境界少有敌手,更别说仙族以外的人了,但是这个叫做螳螂的白人,虽然境界也才刚刚超越灵海境,并没有达到鬼阶一重天,可是与之战斗,他拼尽全力也堪堪与之打成平手,并不能战胜他。
而剩下的人,无论是仙族的人还是韩阙他们,修为都不如自己,若是螳螂趁机对他们下手,他们是毫无反抗机会的。
正因为如此,晴月才会跟在螳螂身后。
“噗!”
一道血色剑光,再次洞穿了一名灵海境的白人修士,可是此时的薛明玉已经浑身是血,深可见骨的伤口遍布全身,但是他却越战越勇,周身灵气疯狂涌动,就好像永远用不完一般。
而围攻他的这群白人修士,已经有几人灵气耗尽,远远的躲在一旁,因为印加古城还是一片凡土,所以并没有任何灵气给他们补充,现在的他们,和凡人并无区别。
可是,也就有几人灵气耗尽而已,对于这一群围攻薛明玉的修士来说,人数并没有骤减,带有恐怖波动的光束依然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轰击薛明玉。
期间不时有一道细长的寒光亮起,直直刺向薛明玉的要害。
在这样的攻击下,尽管薛明玉掌握了冥仙九式中的两式,可是依旧不能碾压这些人。
而那名使用飞刀的白人女性因为有那面神秘的盾牌保护,每一次薛明玉抓住空隙,对她施展平天式的时候,都会被那面盾牌吸收,并不能对那名白人女性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至多,只是让她后退两步而已。
“啊!!!”
薛明玉彻底疯狂了,这是一场真正的生死之战,灵气疯狂涌动,血色剑光漫天,笼罩向围攻他的修士,但是一次又一次落空,并不能伤害到他们。
至于薛明玉刻意修炼的神识,此时也只是让他能够保持清醒而已,并不能去影响他人。
另一边的大潘,韩阙,撰离和麻雀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撰离,韩阙和麻雀吃下了大潘送来的灵石,灵气得到补充,但是面对这一群至少有二十几名实力与他们相当的修士的围攻,他们也感觉到灵气消耗的十分迅速。
不过,因为大潘的加入,帮他们挡住了大部分攻击,又因为他们是四个人,所以情况要比薛明玉好上许多,此时的他们已经杀死了四名围攻他们的修士,而对方又有几名修士因为灵气耗尽而退出了围攻,因此他们并没有如同薛明玉一般,周身遍布深可见骨的伤口。
大潘也想冲到薛明玉身边,替他挡住敌人的攻击,但是每次当他想要冲出去的时候,又被灰尘的狙击枪逼退。
因为灰尘这个狙击手的存在,他们四人并不能像薛明玉一般,有着非常巨大的空间能够活动,他们被灰尘限制在一个极为狭小的范围之内而一旦出了这个范围,灰尘就会对着他们开枪,逼迫他们退回去。
“太憋屈了。”大潘盯着远处手持狙击枪瞄准他们的灰尘,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小子,稳住啊!马上就要耗死他们了!”世界石隐在薛明玉发间,他已经使用内部空间替薛明玉挡住了大部分攻击,可是薛明玉依旧会被散发着恐怖波动的光束击中,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恐怖的伤口。
现在的薛明玉完全看不出人形了,浑身是血,身体因为遍布许多深可见骨的伤口,都有些变形了。
“杀!杀!杀!”
薛明玉挥动手中的锈剑,疯狂施展炼天式与平天式,可是围攻他的人却越发熟悉这两式的威力,在薛明玉刚刚施展炼天式或者平天式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他要施展的是哪一式,从而进行有效的躲避,平天式和炼天式能够对他们造成的伤害越来越小。
就在薛明玉近乎绝望的时候,手中那柄细长的锈剑忽然散发出刺眼的血色光芒,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轰击向薛明玉的光束都定格在那里,包括围攻薛明玉的人,也保持了一个动作。
就在薛明玉奇怪的时候,忽然看见,一道白色身影出现,纤尘不染,风华绝代,手持一柄长剑,舞动起来。
渐渐的,薛明玉从这道白色身影的动作中,抓住了什么东西,冥仙九式的第三式,逐渐浮上薛明玉的心头。
随后,薛明玉动了,跟着那道白色身影,舞动手中的长剑,这一次,薛明玉发出的不再是血色剑光,而是一片又一片鲜红的花瓣,飘飘洒洒,在这片天地间散落。
“啊!”
一声惨叫传来,一名灵海境的白人修士在那漫天的鲜红色花瓣落在他身上时,立刻如遭雷击,身体笔直地倒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无尽的悲意,全然没有了呼吸。
很快,就是第二声惨叫,第三声,第四声……
每一声都伴随着一名修士的死亡,而在死去修士的脸上,都带着无尽的悲意,就像是有什么人死去一般,让他们悲痛万分。
薛明玉手中的锈剑不停舞动,与炼天式的华丽,平天式的简单粗暴完全不同,这一式,与其说是剑诀,倒不如说是舞蹈,薛明玉化身一名舞者,在那里翩翩起舞,漫天鲜红色的花瓣飘落,成为了点缀他的装饰。
而薛明玉随着自己对于这一式掌握的越发熟练,心中随之涌上一层巨大的悲凉,他仿佛看到,山川崩碎,大地开裂,大星坠落,苍天塌陷,生灵一批接一批地死去,幸存者的哀嚎响彻云霄。
这股巨大的悲凉从他内心发出,不断弥漫,笼罩向围攻他的修士们,顿时让这些修士停止了攻击,脸上带着无尽的悲意,随后,他们在这股无尽的悲意中直挺挺地倒下,失去了生命。
远处躲在盾牌后面,施展飞刀绝技的白人女性看到围攻薛明玉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顿时心中大怒,她不知道这些人发生了什么,前一秒还在疯狂出手,想要杀死薛明玉,后一秒就停止了攻击,接着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而薛明玉只是在那里舞动手中的锈剑,空中莫名出现鲜红色的花瓣飘洒。
“咻!”
“咻!”
两道细长的寒光冲出,直直刺向正在舞动的薛明玉,但是让这名白人女性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她射出的两把飞刀在进入那漫天花瓣飘洒的范围之内时,忽然速度减缓,最终完全停止,落在地上。
“这不可能!”白人女性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她的飞刀绝技,是古代东方一名天才所创,威力巨大而且百发百中,虽然她并没有将这飞刀绝技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可是在战斗中也足以杀死敌人。
可是就在刚才,她射出的两把飞刀,竟然都没有靠近薛明玉,就那样落在了地上,而薛明玉只是在那里舞动,并没有其它的动作。
就在这名白人女性想要再次射出飞刀的时候,忽然感觉浑身冰凉,就像是被一头远古巨凶盯住一般,稍有异动,就会立刻丧命。
这名白人女性机械地回头,便看到一名身穿古老服饰,面容俊朗的男子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眸中透着无尽的沧桑。
“前辈……”白人女性想要起身行礼,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但是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威压的包裹,这名男子就这样站在那里,如果不去看他,甚至都会忽略他的存在。
远处,薛明玉依旧在舞动,鲜红色的花瓣飘飘洒洒,落在每一个停止攻击的修士身上,顿时让他们发出一声惨叫,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很快,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周身灵气涌动,极速远遁,直到退出很远才停了下来。
很快,薛明玉周围便没有了一个活人,这个时候,薛明玉才停了下来,那漫天飘洒的鲜红色花瓣也随着薛明玉动作的停止而消失。
此时薛明玉已经受了十分严重的伤,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薛明玉是个人族,浑身是血,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血和沙土混在一起,就是薛明玉的灵海部位,都伤口遍布,但是因为薛明玉竭力躲避,才没有伤到灵海。
这个时候,薛明玉才意识到,他必须要找到一件护甲来保护自己的灵海部位,随后开口他的目光落在了保护那名白人女性的神秘盾牌上,盾牌表面水光流转,就像是一座大湖的湖面一般,能够吸收薛明玉的所有攻击。
然而,薛明玉看到,在那名白人女性身后,立着一名身穿古老服饰的男子,而这名男子的衣服制式,和在青铜巨门出现前,与那头人影怪物战斗的女子所穿的衣服制式一模一样。
更让薛明玉诧异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无声出现,立在了那名男子身后,薛明玉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那匹骏马是如何出现的。
“主人,对面那人,好像是仙尊说过的,叫做薛明玉的。”骏马口吐人言,对那名男子说道。
一旁的白人女性此时大脑一片空白,这匹后来出现的骏马,更是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与这名男子不同,那匹骏马气息外放,让她觉得,这并不是一匹马,而是一头无比强大的凶兽。
这名身穿古老服饰的男子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形的薛明玉,没有说话。
此时的薛明玉虽然诧异于那突然出现的一人一马,但是他并没有多想,既然对方没有对他出手的意思,他就能够安心地治疗伤势,自然,没有医修,他的伤口愈合速度十分缓慢,而且有部分伤口之中有符文流转,无法愈合,薛明玉只能等到战斗彻底结束之后,让高康蕾给他治疗。
这名身穿古老服饰的男子看了一眼薛明玉,随后收回目光,探出一只手,伸向挡在白人女性面前的那面神秘盾牌。
“你…你要干什么!”白人女性立刻将盾牌抓在手中,阻止这名男子。
“它,不属于你。”男子开口,声音仿佛来自万古之前。
“这是我的,绝不可能给你!”白人女性将这面盾牌紧紧地抓在手中,这是她保命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人拿走?
然而,这名男子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顿时,这名白人女性像是灵海被人毁掉一般,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连呼吸都没有了。
随后,这名男子拿着那面神秘的盾牌,从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