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机械狂潮【68】
【68】暴动与化合反应!
在我的童年中,有无数个夜晚,都是在和父亲一起坐在马车棚顶,遥望星空、促膝长谈中结束的。
那个时候,他还能配得上父亲这个名字。
直到意外发生,我的手臂被吊灯砸中,漏电造成的电火性烧伤毁掉了我,也毁掉了我的家—曾经的男孩达米安,就此死亡—他为自己取下新的名字,左利手。
左利手将脑中的回忆录闭合,雨天总是与暴乱更配。
就在他来时的路上,哪怕他特意选择不怎么起眼的灰黑暗巷,哪怕他身着高领风衣遮去真容—手持刀具与棍棒向他袭来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过,无论是第一个手持电锯的杂货店老板—还是双臂布满针孔,手握削纸刀的街边混混,还是之后以断骨刀为武器袭来的肉铺屠夫,他们的结局都是左利手的身下亡魂。
“效果比想象中还要好。”左利手躲开三支扔向自己的飞镖,空中盘旋的阴云宛如石穴中的毒蛇,鸣雷过后,阴云向混乱的大地洒下更为混乱的黑雨。
左利手步入身前的红色话亭,投入三块五美分硬币。公共话亭的价格自一九七五年设立以来,就没怎么变过。
“您能接下我的电话,就说明您和您的太太…孩子们都没有事。不是么,雷曼先生?”
“你问我是谁?我对你说一个人,你就知道了:毕晓普先生,他最近可是想你想的夜长梦多。您不回去的话,对所有人都是个麻烦—我也一样。”
雷曼只想知道,电话另一头那位黑入电视网络,自称“左利手”且刚炸掉一座监狱的流浪杀手,他与毕晓普又有何目的。
“您也看到了,这座城市即将成为死城。二十四小时后计时器启动,没能对他人痛下杀手的人,就要和这座城市陪葬。”
“可那种人也太少了,要么是主动出击,去狩猎别人。要么就被迫反击,在反击后的血腥快感中效忠疯狂!”
左利手的声音,因回忆起这一路上的血腥屠杀而激动。
“我看到一个手持电锯,身披防水布的杂货店老板。我认识他,他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为了挥出第一刀,他肯定喝了不少酒,没准还吃了几片致幻药。”
他的身体在颤抖中靠上电话亭边缘,玻璃窗格被雨水冲刷着,被他颤抖的身体敲打着。
左利手的语气,像是佩戴防毒面具后,声音经过电子处理的花园小矮人与蓝精灵。疯狂而又风趣,惹人生笑又令人心生恐惧。
“可是看他脸上的表情,瞳孔放大,鼻息起伏比最大功速的摩托还要大。”
“他的身上挂满受害者的指头,就像《第一滴血》里那个挂满子弹带的家伙。”
“真可惜,要是他没来惹我,恐怕他就能出城了。他,只是个例子。”
“就连他那样好的人—善良到会把剩饭菜倒在纸盘里送给流浪汉的小老板,都能成为以杀戮为乐的…”
雷曼让左利手闭嘴,可左利手正讲到他的兴头上。雷曼不可能穿过电话线来打自己,最好接受谈判,接受左利手的条件。
雷曼的沉默,便是对谈判的默许。左利手敲打起眼前的面台,又是三块五美分硬币,他们该说说正事了。
“我的雇主,主教先生,我是说毕晓普(此处左利手在玩弄Bishop一词的本意,即基督教主教)—我就是他的教团骑士,你从他的教团里逃出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
“听好了,如果你接受谈判。那么从我发布电视通知的时间开始算,一共二十四小时。如果你愿意来见我,跟着我回去,城市下的定时炸弹就不会引爆…”
“…我也可以再发布一次直播,让人们停止这有些失控的…游戏?如果他们还能找回人性的话。不过,二十四小时后,如果你没有来到运河大桥—”
“相信我,那整座城市里的人,你和其他不愿参与游戏的好心人,你们都会被嘣—砰—啪—炸的到处都是!祝你在挂电话后过的愉快!”
“啊哈哈哈哈—!”挂断电话的人,是看到电话亭的玻璃窗格被利斧劈开后,放下电话打开铁门的左利手。
疯狂的白衣莽汉紧握一袋手指,眼中的血泪加以疯狂调味。布满黄斑的牙齿上下碰撞着彼此,男人的口中念念有词。
密封袋中的手指,其中一根十分稚嫩,洁白无尘,在血液的浸染下,就像红武岩中的璞玉那样漂亮。
“算上我的女儿和妻子,我已经做掉九个人啦哈哈哈。最后一个就是你了…一开始我也很犹豫,可是,我只要砍下她的手指,就能救我们三个啊—!”
左利手躲过白衣人的利斧。白衣人的口中喷出白沫,是心理激动引发内脏应急反应的前兆。可他没有放弃,拔出陷入地缝的消防斧便再度袭来。
“孩子一直在哭,那个女人掐住我的脖子大骂我是畜牲。”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我爱她们所以才要让我们都活下去…我保证…出城后我不会再赌博,不会再喝酒。可是她们不相信我…我没办法只能剁了她们!”
“没关系,一个人出城,日后活得更自在。有那个婆娘留下的钱,我一定能回本,等我大赚一笔,我要把痰吐到她们的棺材上!”
“啊—啊—啊啊啊—!”男人的白色衬衣因喷涌的血液而转为深红,血腥气与汗水形成无数股无形缠绕,钻入他的大脑。
男人死前看到的最后场景,是将化作长刀的左手,由自己胸前缓缓拔出的左利手。
失去心脏的男人,在满口的血水,与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中步入地狱。
“那你可真是位好父亲,好丈夫啊。明明可以背着女儿,让妻子切下你的手指。可你还是对你的女儿动手—”
“死到临头,我让你听个明白吧:运河大桥根本就没有我的手下,城市下方的确有炸弹—可你们要是直接离开,也没人拦着。”
“换句话说,你因为根本不存在的威胁,暴露了内心丑恶的本质,杀死了两个爱着你的人—哦—忏悔的话,留到地狱给撒旦听吧!”
这些话,左利手也不清楚白衣男人死前能听到多少,又能听清多少。
男人死前最后的情感,又会是什么?是对妻女的悔恨,对自己的斥责,还是对左利手的愤恨与无奈?
男人的尸体栽倒于地面,胸前的缺口流淌出赤色血泉。有些问题,在提出时就注定没有答案,也不会有取得答案的机会。
左利手甩掉手中的血液与肌肉碎块:真是遗憾啊,这个人渣要是挑个比他弱小的人,说不定就逃走了呢。可惜,他找谁不好,偏偏要找左利手本人呢?
左利手的双眸,锁定人行道左侧的二手商店—啊,能发射塑料子弹与钢制滚珠的七十年代玩具,越战结束前最火爆的枪支玩具。
“啊,我记得在一九八一年起,这种钢珠枪就被列为违禁品了。多么令人怀念啊。”
击碎弹枪玩具的展示柜,左利手将之装填好钢珠与碎石后,又将其准星对准白衣男人的尸体。
通过整整一瓶钢珠的消耗,左利手成功将尸体轰崩为几堆肉酱奶酪。
“看来你玩的很开心啊,不过真是遗憾。你接下来的游戏,还是留到精神病院,或死囚监狱里去玩吧。”
左利手的双眼跟巡声音锁定面前的少女,戴有红眼白兔面具的女孩,手握录音机按下倒带,还对左利手发起挑衅:要是把左利手刚刚说过的话发布出去,猜猜看会有多少人要来找他讨债?
“哈哈,你这个坏家伙。聪明一世冒失一时了吧。现在你亲口提供的证据,已经被杀手兔和他的正义助手,我毛绒陷阱,一起录下来了,你就等着属于你的惩罚吧!”
毛绒陷阱也从凯希身后的阴影中跳出,几阵掌声与机械运作造成的脚步声后,是梦魇霍斯与梦魇奇卡,带领克里斯、米洛娅,墨菲斯与暗影邦尼等一众人员,将处于中心位置的左利手包围起来。
“好吧,好吧。看来,是最俗套的战斗情节不是么?”左利手望向周边的人群与混乱,当正义处于上风时,每个人都在力挺正义。
可方才的混乱里,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也只有对他人举起屠刀的人…才会知道了。
“决战之时有些早了,不过无伤大雅。”左利手对众人轻轻鞠躬。
而后,于暴雨中闪耀的,是他折射出灯光的美妙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