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亚戈《致新世界》德里克(追忆篇)
追忆篇 德里克
“你个没爹没娘的野种!”
“野孩子!”
“就是,你不配和我们玩!”
“我要是你我就去死了!”
“……”
德里克渐渐被声音淹没,他想要喊救命,可是窒息的压迫感正慢慢将他拖入深渊。脸上流淌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雨越下越大,渐渐浸透了德里克的每一寸衣服,他的心也如同身体一般,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就在他马上要失去意识时,一个影子向他冲了过来。
“喂,你没事吧?快醒醒,快醒醒!”这是德里克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啪嚓……啪嚓”德里克一睁眼便是陌生的天花板,身边还有一团篝火在燃烧。
“太好了,你醒了,真是吓死我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德里克立马从床上坐起,警惕地盯着前面这个人,慢慢向着角落靠去。
“我看你在雨里昏过去了,就赶紧把你带回家了,幸好你没出什么大问题。哦对了,我叫奥格拉,是刚搬过来的,你好。”奥格拉向着德里克伸出手,久违的善意让他也渐渐放下心防。德里克也同样伸出手,回应到:“德里克。”
……
“什么?竟然有人和怪胎一起玩?”
“说不定他也是个怪胎哈哈哈哈。”
“对啊,请问你也是个野种吗?哈哈哈哈哈哈”
村里的孩子们照旧嘲讽德里克,奥格拉的到来似乎也并没有改善这一点,反而连自己也一起跟着被侮辱。德里克正要发怒,却被奥格拉拦住了:“哦?我说为什么那天看到德里克一个人躺在雨里,看来是你们搞的鬼。”奥格拉说着一拳打到树上,那棵树随之轰然倒塌,“看来今天,我要教教你什么叫做尊重别人。”奥格拉握着拳头慢慢向那群孩子靠近,拳头上还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他身上爆发出的恶意,就连德里克也不禁为之战栗,很难想象这是从如此和善的奥格拉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那群小孩被吓得腿都软了,连逃跑都忘记了,只是瘫坐在地上苦苦哀求:“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的错了,我们再也不会欺负德里克了,求求你不要杀了我。”奥格拉顿时收起了身上散发出的恶意,回复以往友善的笑容向他们说道:“这样啊,那你们一定要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哦,否则的话……”说着奥格拉又打算散发那份骇人的气息,吓得小孩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跑走。奥格拉转过头一脸愧疚地对德里克说:“对不起,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德里克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没回过神,愣了愣才说道:“没有没有,话说奥格拉你可真厉害啊,刚才一拳就把那颗树打断了。”
“想学吗?我教你啊。”
“真的吗?太好啦。”
……
落日的余辉如同火星般洒在海面上,云朵红得就像烧起来了一样。两人坐在山顶的草地上,眺望着海平线。
“德里克你快看,那朵云,看起来好像你啊,而且还是红白色。”奥格拉伸手指向离太阳最近的那朵云。
“哪里像啦,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德里克笑骂道。
“可能是因为我心里都是你,所以才会看错。”奥格拉转过头,对着德里克笑了笑。德里克看着那个笑容,渐渐呆住了。
好想,好想时间在这一刻停下。
好想就这样看着你的笑容生活下去
好想你每天都这么对着我笑
好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咳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回过神来的德里克红着脸把头扭了过去,但心脏剧烈的跳动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当然啦,和你在一起最开心了。”奥格拉依旧是那副温柔的笑容,将德里克内心的冰块,渐渐融化。
“话说,你以后想要干什么啊?“奥格拉躺了下来,被草地拥抱着,看向天空。
“当然是……”德里克下意识地想要说和你呆在一起,可是心中无法抹除的结让他说出:“找到我的父母。”
“……”奥格拉一脸心疼地看着德里克。自他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对他们唯一的印象,也只有那一句“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你好好在这儿躲着”。见德里克的心情愈发低落,奥格拉赶忙转换话题:“那在你找到父母后,你打算干什么?“
“那就……去当海盗吧!”德里克一扫脸上的阴霾,眼睛炯炯有神地说到:“傍海而生,每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嘛。”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向往海上的生活。
“一直在说我,那你以后想要干什么啊?”
“我吗?嗯……既然你想要当海盗,那我就当你的水手吧!每个船长手下都得有水手吧。”奥格拉微笑着看向德里克。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当船长,你当我都水手。来,拉钩。”黄昏下,两根手指勾在一起,许下未来的诺言。
……
“你要给我看什么啊?这么神秘,还要捂着眼。路上我已经差点摔倒快三次了。“德里克又是好奇又是无奈地问到。
“别急嘛,很快你就知道了。“奥格拉捂着德里克的眼,小心翼翼地领着他走向海边,”好了,可以睁眼啦。“
德里克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艘船,而且不是那种小小的渔船,而是真正的海盗船。旗帜在船顶随风飘动,上面还印着德里克模样。德里克激动得都语无伦次,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也是实现他愿望最重要的一步。
“海盗船长,怎么能没有自己的船呢?“奥格拉宠溺地向着德里克笑了笑。
“这是……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德里克的眼睛也逐渐湿润了起来。
“不对,“德里克突然神色又严肃了起来,搞得奥格拉以为自己不小心犯了什么错:”怎……怎么了?“德里克看向奥格拉,脸上的紧张又褪去:“你……才是我最好的礼物……”这一次,德里克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掉落在沙滩上,砸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小坑。奥格拉也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抱住了德里克:“德里克的毛发,真的很舒服啊。”
“舒服的话,那就多抱一会儿吧。”
相拥的两人,在这艘船前,无声地表达了心意。
……
“你的父母?呵,他们早就死了。”
德里克跪在地上,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周围的一切声音都逐渐变得模糊,他的思绪已经完全紊乱。他这么长时间苦苦寻找的父母,原来已经是触不可及的东西了。支撑着他活下去的理由,原来只是一场空。首先是悲伤,然后是愤怒,无法抑制的愤怒,逐渐爬上德里克的脊背。一团又一团的火焰在他身上跳动。
那一天,他的EP觉醒了。无法抑制的火焰,将靠近的一切焚烧殆尽。他早已失去了理智,唯有心中的怒火推动着他这个行尸走肉。直到……一个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德里克!德里克!快醒醒,我在这里,不要被你的愤怒控制了!德里克!”那个声音向德里克奔来,随后将他拥入怀中:“没事了,没事了,放心吧,我还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个声音不顾身上灼烧的痛苦,毅然决然地抱住了德里克。德里克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们……死了。”愤怒散去后,留给德里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与悲伤。
“我知道,但是,他们并不是你人生的全部,你的生命,应当有更多的意义。”
直到现在,德里克才看清奥格拉身上狰狞的伤口,那都是他的火焰留下的痕迹:“对不起,我不仅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家人,还伤害了你,对不起……”说着德里克整个人瘫倒在地,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支撑着他站起来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该在这里倒下。“奥格拉也蹲了下来,好让德里克有个依靠。
“对,你说的没错,”德里克涣散的眼神又重新坚定了起来,“我不该在这里倒下,我还要去复仇。杀害我父母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下。”
“这……唉。”虽然这并不是奥格拉的本意,但至少,似乎又让德里克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奥格拉拍了拍德里克的肩膀,这位他带来了不少力量。
……
血,到处都是血,还有火焰,整艘船几乎被红色淹没,但这都不是德里克的血。德里克将沾满鲜血的剑扔到地上,抬起头望着天空,任由雨水将他脸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德里克终于手刃了自己的仇人,可是,复仇的快感似乎并没有席卷而来。取而代之的,只有空虚,仿佛自己被关在一间无人的房间,失去生活的意义。
又是这种感觉,上一次,还是在得知父母去世的消息时。他期待着,期待着一个声音对他说“我还在这里”,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这次跟上次,并不一样。那个他可以依靠的臂膀,已经不在了;那个他可以展示出自己脆弱的地方,已经离开了。直到现在他才发掘,他真正想要的,真正渴求的,不是父母,也不是复仇,而是奥格拉。
“我到底在干什么?”雨水流进了德里克的嘴里,还带着苦涩的味道,那是因为其中混进了眼泪。
几个月前,奥格拉不辞而别,只留下一个字条:“抱歉德里克,不能再继续陪伴你下去了。如果想要来找我的话,就像以前一样,你完成了我给的谜题,我就会出现。”
德里克以为,是因为自己复仇的怒火,在好友眼里变得陌生了,所以才离开他的。而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奥格拉。一直生活在目标中的他,在完成复仇后,终于找到了新的目标,找回奥格拉。
……
德里克去过不少地方,而其中很大一部分地方都有奥格拉留下的谜题,他甚至感到疑惑,为什么奥格拉每次都能先他一步留下谜题,他却又次次都追赶不上奥格拉的步伐。有许多谜题都刚好能牵扯进当地的一些EP事件中,这也使得德里克的能力在不断的进步,同时也变得更加成熟,不再是那个容易崩溃容易疯狂的年轻人了。但他也愈发觉得,奥格拉身上的神秘色彩,太过厚重了。他突然察觉,自己竟然对奥格拉并不是很了解,尤其是他的过去。但这所有的问题,都只能在与他重逢后才能得到答案。
“上次谜题的答案,竟然是一个地点。”德里克拿着奥格拉最终留下的纸条。
“米特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