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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妖的黑发/老鳏夫

2023-07-23 11:14 作者:椰汁果子  | 我要投稿

大海波澜壮阔,恬静悠然,神秘的深蓝色里潜藏着无数神奇的生命。潜藏在最深处的海洋里,居住着一群海妖,她们都有着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在最深的海洋里散发着金子一样的光芒,弥补了深海里最难看到的阳光。


海妖们很经常唱歌,过路的航海者因她们的歌声迷惑不清而陨命,海妖长得很美很美,过路的人见到,起了色心,便被海妖们拖下水淹死。


于是航海者们口耳相传,传颂着:


不要听海妖的歌/快快唱起水手们的歌/不要看那美人的面容/快把朗姆酒多喝……


深蓝色的大海下,人们只知道海妖的歌喉,只知道海妖的美貌,却不知道她们海藻般的金色长发是多么的美丽,也不知道海妖们的长发,会变得乌黑。


黑色的海藻旋转出最优美的弧度,像是最低调的烟花,装饰着海妖一族千年一度的礼祭仪式,无数的海妖聚集在一起,共同低唱着不知名的歌曲,歌词晦涩,无人能懂。


海妖,在水中生长千年生成,寿命亦是长久至一千年,拥有千年的寿命,千年的等待。


海妖是深海中最寒最冷的海藻凝结聚集生长,融合而成的神秘的生物,千年的等待才能融合出一只小海妖。


小海妖出生时幼小如人类的婴儿,在几天内成长为美丽的女子的模样,然后一直以那个模样生活下去,除了头发依旧生长,其他的都不再变化,她们的头发慢慢积累力量,直至一千年之后,她们会以最美的样子迎接阳光,化为泡沫。


海妖们也是水中一大家族,最初的海妖当了王,设立了长老和巫女管理整个海妖族。


初代的海妖是海妖中最美的那一位,也是最老的那一位,五百年前,她长长的发已经缠绕到了脚踝下的阶梯,所以她不喜欢走动,很专心的处理政务,毕竟她真心爱着海妖一族的人民,同时也是因为头发太长太烦海妖,她不想动。


千年已经快到了,她准备好了迎接死亡,但在那之前的一百年,她还要传位给下一代最美的海妖。


长老和巫女的传位也在同时进行。


礼祭之上,蓝色的海洋魂魄动荡着,闪着,宝蓝色的光耀眼的闪烁在每一位海妖湛蓝的眼睛里,映照出更加晶莹的蓝,那光芒覆盖了一片深蓝的大海。


她觉得身体里无端的痛,抽丝剥茧般的拔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让她很是痛苦,但是她死死忍住,任凭那力量让她脱了一层皮。


海妖的头发凝聚着很重要的力量,抽丝剥茧一样的,头发渐渐消失——传位的礼祭主要是传承她的力量,那特殊的力量让海妖一族得以传承,而当她交出那团光,海妖的魂魄发出刺耳的音波,虔诚的声音回荡,那被人们恐惧的歌声便响起了,轻柔又悠扬的音调,温软的划过,游荡在海中那些可爱生物耳边,海洋湛蓝,波光流转,最后的最后,一切归于平淡。


新任的长老告诉她,她不再是王,也不再需要履行什么义务,可以自由自在的选择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最初的老一辈人都自由了,她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从那困了她近千年的王位上一跃而下,却再没了那长长的发,没了那金色的王冠,不用接受万民的花环和朝拜,不用听着长老唠叨着某个叫做哥本哈根的城市里有个渺小的人类编纂着她们的故事很可能是海妖一族的危机,不用被刚刚成为普通海妖的幼稚少女们天真的盯着问问题,她也再不用去和她们说,爱琴海并不是我们海妖的领土,安徒生说的不是我们海妖,她并不能在天上飞......


她只剩下了一百年的寿命,只剩下了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一点点微薄的力量。


礼祭之后,她是自由的了,她想去可笑的人间。


她笑人类编纂的童话的可笑,因为海妖想要幻化为人,根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每一个海妖都能随心所欲的变换自己的外形,虽然导致海妖经常容易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这也的确保证了海妖们的美丽。


不过她是特别的,她从一出生便是美丽的样子,最美的样子,她有些骄傲,又有些悲伤的想。她曾经为了那个王位孤寂了那么多年。如今她已经是自由身,自由的悠哉悠哉游荡在大海里。


她随意换了一个发色,又一个发色,最后喜欢上如海水一般的蓝色,眼睛也是湛蓝的色彩,据人类说,蓝色是妖姬的颜色,她笑了,觉得人类世界很有趣。


海中美丽的奇景早就看过了无数遍,有些厌倦了,光亮的水母照亮了前路,塞壬游在那湛蓝的海水里,直到游得有些累才靠岸。夜晚的星子闪的亮眼,她看着远处的人间,丝毫不觉,她已是最亮眼的风景,海面上,波涛微卷,波澜未静。


她为自己起了个名字,塞壬。


她是一个喜欢学习的王,她看了很多人类世界的东西,很有些向往人类的世界。


人类世界里说,塞壬是海妖,而她是海妖,她叫塞壬,实至名归。


她活了很久,按理说是那种心老的老古董,可是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新生的孩子,正在成为一个新的鲜活的生命。


塞壬想找童话故事里的巫女,上一任的巫女。


巫女是个有着极度怪癖的胆小巫女,有着很大的能力,是除了塞壬之外最厉害的人,偏偏胆子小的和寄居蟹在伯仲之间,遇到海妖叛乱时只会怯怯诺诺的躲在塞壬的身后,偶尔一个挥手打死一个海妖。


塞壬很是不能理解巫女艾斯到底是在怕个什么,就连千年之期即将到来,她们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艾斯也不想离开深海,去世界看一看。


艾斯把巫女所让给了新一代巫女,自己搬去了腐朽之地,那里满是死去的海兽的骸骨,还有很多腐朽的人类尸骨之类的垃圾,那是没有海妖愿意停留的腐朽之地,偏偏她却不介意。


艾斯,你为什么喜欢这样的地方,它满是腐朽,一点也不美丽。


塞壬很不理解。


亲爱的,你不懂,有的故事需要由你来书写,而我只是个画外的路人。


艾斯满是哲理的说着,就好像人间的那些智者,这让塞壬很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海妖。


她默默的摸了一下艾斯光滑的尾巴,后者吓得蜷缩在角落里惊悚的看着她,塞壬觉得艾斯可能依旧是那个胆小的巫女海妖。


于是塞壬甩了艾斯一身的水珠。


艾斯有些恼怒的看着她,怯懦的不说话,艾斯及肩的黑发沾上了水珠,乌黑光润又有些任性的发伏在她的肩头,水顺着海藻般的发蜿蜒流下,串成珠子,滑在艾斯拥有的和海妖们一样雪白的肌肤上。


艾斯的表情开始烦躁无比,塞壬的恶作剧成功了,很是开心的游走炫耀,艾斯有些恼怒的追赶。


夕阳上岸,夜幕降临,腐朽之地亮起珍珠灯火,艾斯用头盖骨装饰着屋子,塞壬喝着美味的海带汤。


塞壬想带着艾斯一起去人间玩乐,度过最后的一百年时光,艾斯却没有答应。


塞壬很是不解的询问着,艾斯却只是劝着她离开。


亲爱的,快去你的世界走完,你的道路吧。


塞壬无奈的甩了甩尾巴,游走而去。


艾斯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息。


人间四月芳菲尽,五月六月热气来。


塞壬从没想过原来在人间生活如此之难,各种证件办的头昏眼花,最后终于忍不住找了一个十七岁早亡的少女,用她的身份活下去。


她虽然在海底活了千年,但并不无知,凑合的也能装一个普通的高中生,除了那天可怜见的不知道是什么鬼的题目,海妖表示,本王一直以来的重大事务就是当一个王,尔等小儿的作业,怎么可能会写?


尊严却让她觉得,她假扮的少女,起码也要有能力应付考试什么的幺蛾子。


于是塞壬有点烦,不禁想起深海里总是乱头乱脑撞进她的头发里的海马,还有被水流冲的晕头转向缠住她头发的小虾,那时候一阵水流过来,她就要清理一下,一只一只的拉出来扔在一边,那是一项多么繁琐的工作。


对于一个能够把单调的工作做了近千年的塞壬来说,学习人类的知识,她想了想,好像又不是那么的难。塞壬做了她这一百年里,最后悔的决定,学习人类的知识,循着人的生命轨迹度过属于人类的一生。


初代的海妖之王有着很多的特权,在人类世界能够得到很多的帮助,塞壬摒除了麻烦的事,代替那个少女,用少女的样子开始了人类生活。


尽管是按照着正常的情况上学,塞壬与原来的少女并不相同的气质为她招来了很多情书,以及很多嫉妒和麻烦,因为太麻烦,她经常独来独往,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到海底见见艾斯,听她说说那些老朋友们的生活。


初代的海妖们都在以自己的喜好度过自己剩下的光阴,尽管生活的方式千奇百怪,却也自由开心。


塞壬曾经想过,要有机会去看看那些老朋友的生活,可是没办法,人间的牵绊太多,她走不开,只好暂时放弃。


塞壬在人类的家庭里装少女,感受那所谓的人间真情,有时很感动,有时很气愤,有时很无奈......


她有些明白了什么,又有点迷糊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变了,有时候又觉得这种改变很是心烦。


只有艾斯依旧不变。


艾斯依旧蜷缩在腐朽之地里,偶尔送给塞壬一块雕刻的很美的骸骨艺术品,偶尔也会出去,到不知名的远方寻找着什么。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


塞壬慢慢控制着少女的外貌,变成她自己的外貌,人的寿命短暂,家也变成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家。


塞壬体验到了不少人类的乐趣,毕竟人类是一种如此会玩的生物,吃喝玩乐很是丰富多彩,她已经爱上了人类的生活,也学会了“爱”这个词汇,当然还有其他的词汇,只是这个词更让她偏爱。


人类的七情六欲,海妖没有,但是海妖还有爱,也会爱,塞壬是海妖,她也爱。


那个丹麦的臭小孩说小美人鱼因为王子凄惨的离去,塞壬只觉得讽刺无比,因为海妖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足够她陪伴着那个喜欢的男人到死为止,塞壬一直觉得,如果没办法当王子的公主,那就看着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就好。


她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等待死亡和拥有。


她每日上班,自己做饭收拾家务,偶尔出去旅游,偶尔看看电影吃吃西餐,只有一点让她很是神烦,肝脏类的食物她很喜欢,但海妖却不能吃,吃了之后就会有种中毒的反应,晕晕乎乎的要很久。


塞壬知道自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有些不以为然的试了试,毕竟她是水之源流最初的王,最喜欢的味道不能吃,简直不能太痛苦,她很是纠结了一番,偶尔忍不住还是会偷偷吃上一点点,吃完之后回到海里解除对她的负面影响,很麻烦,可是为了美味,她还是偶尔那么做,觉得值得。


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有一个喜欢的东西不容易。


她不以为然的尝试着花样作死吃好吃的鹅酱肝,最后终于阴沟里翻船,失手吃的有点多,直接晕了过去。


正是因此,塞壬也有了一个爱上的王子,她不打算去王子的身边。


她是女王不是公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命无法更改,就算留在他的身边,他也只会恐怖于身边人的面容不变,恐怖她是个怪物。


她是海妖,所以她一直等待就很好,她这么想着,但是依旧有些开心于和他的相遇,于是一遍又一遍的和他再一次相遇。


每周的周五下午,她会去那家叫“weast”的西餐厅用餐,在那里能看到那个他也在孤独的用餐,她和他也会偶尔拼桌,有时候她来的早,有时候他来的早,两个人遥遥举杯,相视一笑,塞壬就觉得无比的快乐。


她最开始认识他,那时候她太爱鹅酱肝的味道,直接让自己中毒,面色发白,而他在她对面用餐,正好看到她的糗境,很是贴心的递了一杯水,送她去了医院,待在她身边直到她好了之后才离开,那时她觉得因为中毒头晕的症状更晕了,心里有些微微发热。


阴谋论让她有点怀疑他的热心是不是别有图谋。


塞壬无聊至极的默默跟踪他一段时间发现,自己更喜欢他了,因为他实在是一个烂好人,很是热心正直,很是古道热肠,很是善良温柔......最重要的是,很是让她喜欢。


有意无意,塞壬和他遇见次数越来越多了,慢慢熟识,偶尔交谈,渐渐交心,成为谈心的朋友。


交心的朋友,距离男朋友,只差一个字。


男朋友变成老公,只差一个证书。


塞壬不是人类却胜过人类,她有海妖的美貌,加上秉纯质朴的性子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她也正巧喜欢他,两个人很快陷入爱河,结了婚。


塞壬的丈夫是个十足十的绅士,据说有着英国贵族血统,塞壬并没受过什么苦头,只是有一个贵妇一般高傲的婆婆,百般的不情愿。


日子就像流过的水,依旧那样慢慢的度过,就算是最深沉的海,也是波澜起伏不曾停止,何况诡谲多变的人世间。


塞壬和他平和的度过了一段日子,直到某天,他发现自己已经衰老,而塞壬却是依旧年轻美丽。


原本塞壬是很好的如花美眷,赏心悦目。


可是他却有些惶恐,并不是对于塞壬忠诚的不信任,他只是惶恐,惶恐他在爱人面前的样子不断变差,惶恐他终有一天会变得令她讨厌。


塞壬看着他的态度变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终于有一天,塞壬收到了一封家书,在自己的家中。


他离开了她,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不愿再和她一起厮守。


他说他已经白头,她还依旧貌美如花,没有办法一起白头厮守。


塞壬很难过,晶莹的泪水不断地留下,手中的家书攥得死紧,哭的无声,却很痛。


她第一次爱的人,竟然这么温柔的离开她,难道人世间的爱,全凭这外貌,就能摧毁,还是时间让人忘记,只有她的心,海妖的心,还一如往初吗?


大海幽蓝色的闪着光辉,一如她刚刚离开深海时的璀璨,而她的心却早就失去了灿烂的颜色。


海妖的生命很长,塞壬还有几十年的生命。


算下来,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竟然只有短短的四十年,如果加加减减,去掉彼此上班的时间,睡觉休息的时间,出差的时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更是短暂。


曾经有人用蜉蝣作比,她和他的相处时间比之她漫长的生命也不过是蜉蝣一瞬比之天地之久,可是她却觉得痛,很痛。


塞壬说,她要经历人世间所有有趣的事情,可是仅仅是她这一段爱情,她就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她蜷缩回了深海,找艾斯。


艾斯看到塞壬蜷缩在腐朽之地养心伤的第二个月,有些嫌弃的赶她。


既然他没死,你去找他不就好了!


塞壬只是半阖着湛蓝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微颤,面无表情的解释。


他既然不想见我,那我又何必去找他,让他难堪——他是那么温和又骄傲的人。


艾斯翻倒手中紫色的液体,倒入大大的蚌壳,又扔了几棵珊瑚枝干,嗤笑了一声没说话。艾斯安安分分的待在腐朽之地,一直都是这一片地域的老大,很少有她不顺心的事情,这让她的胆子大了很多,性格也不像之前做一族的巫女那样谨小慎微又刻板,一般都是直接上门去收拾那些找事的小鱼小虾们。


艾斯最近只喜欢直来直去的解决问题,说话也直来直去。


她终于打服了最胖的那只海妖,基本上已经称霸全海妖族了,除了塞壬和新的海妖女王西壬,还有长老们。


塞壬休息了一段时间,还是觉得她的生命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但是又很明白,她再不会和原来那样单纯的享受生活了,只好……


恍惚又是多年前的那个夏天,恍惚又是多年前刚刚到了人间的夏天,塞壬疲倦的睁开眼睛,看着屋子里蓝色窗帘上蓝色的海豚,有些恍惚的记起,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沉睡。


艾斯送了她一瓶药水,她服下之后,虽然还记得那过去的事情,但是关于心痛的部分已经记不太清楚,那是她第一个爱的人,离开了她,她当时很难过,之后在艾斯那里喝下了一瓶药水,回到了人类世界,开始了一个新的角色。


这一次,塞壬不再拥有父母,也不想拥有爱情,只是很频繁的辗转于各种各样的职业,玩着那些觉得好玩的东西。


她弹钢琴,唱歌,编出很多曲子,人们说那歌曲很好听,奉她为神。她学会了跳芭蕾舞,脚尖点着地,旋转,飞舞,当她倾斜出最优雅完美的弧度,引得众人惊叹的时候,突然想起丹麦那个混小子说的小美人鱼,有些莫名的悲伤。


她玩了很多个职业,也赚了很多钱,她去了爱琴海,想要去看那个小小的美人鱼。


她和陈绅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去过爱琴海,如今她自己去。


爱琴海的美丽传说有很多,塞壬听了很多很多,听的很疲倦。


海妖听过的故事成千上万,没有故事能比人类的故事更让她感叹,塞壬如是想着,路过一对又一队的人。她听过的故事里,十有八九,故事里的人鱼公主,海中王后,神奇的宫殿,美丽的海洋生物和热带鱼都会聚集在梦幻般的故事里,因为故事里总是要聚集最美好的东西吧,所有看起来很美丽的东西都聚集在王宫里——这让塞壬很不满。


海妖才是海中的王族,可是海妖根本没有宫殿,也没有流泪流出珍珠的海妖,更不可能硬生生的把热带鱼等等搬迁到海妖聚集地,也就是把热带地区的动物搬迁至温带的深海,这温差肯定导致死亡,难道人类选择性忽略科学性问题吗?——哦不,人类当时没有思考。


为了传造出梦幻般的故事,一切事情都是可能实现,但是塞壬觉得自己想象不出各种习性不同的生物聚集在一起挤占的海洋资源空间利用问题,还有生物之间的各种关系,食物链的平衡问题,欧漏,她真的不该把高中理科学的那么好,以至于这么多年居然还没忘记。


塞壬又回首想了想自己沉寂了近千年的海底,故事中她可能会有的宫殿对比现实中她需要不停的收拾自己的头发挑拣小鱼小虾的骨感,果然理想很丰满吗?塞壬莫名的有点想哭一场,为她逝去的那些年,可是她的心里总是钝钝的沉闷,很是神烦。


抬脚就踢走眼前的石块,意外的听到一声惨叫,一个很是非主流的少年痞子气的挡在她的面前,一脸怒气。


你长没长眼睛啊!不知道走路看路啊!


痞子少年恼怒的看着她,看到她的美貌,气焰收了些,变得恼羞成怒起来,听到她的道歉,更是软化了几分,变得半气半嘟囔,等到塞壬解释说只是因为心情不好的时候,少年的眼中便只剩下了好奇和同情,还有一点点的羞涩样子,嘟囔的轻声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旅游了?


她没听清,又问,你说什么?


少年喏喏说,我说,你怎么一个人?


塞壬无奈的看了他,有些想笑,少年挑染了红色绿色的头发也看着顺眼了很多。


我不一个人,难道是两个人?


那少年转瞬间却又像是有了些什么勇气,向前迈了一步。


——那我们,就两个人吧!


第二个喜欢上她的人,南柯。


塞壬有些厌恶这样像是快餐式的爱情,拒绝无数次,无果。


有些歉疚于面对那个痞子气的孩子,又无奈的任他在她身边来回,她和他成了朋友,知己般的朋友。


塞壬不寂寞,但她很喜欢那样一种朋友之间的状态,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她想,或许这么生活着直到死去也很好。


塞壬游走在世界各地,看遍各处的风景名胜。


南柯陪伴在她身边看遍世界的山山水水,毫无倦怠。


塞壬拥有六十年的时光,南柯陪了她很久很久,直到无法再去漂流,她们找了一个地方居住着,直到生命的尽头,依旧彼此作伴。


......


深蓝的大海深处,神秘的海蓝色魂魄动荡的放着光芒,海妖长老挥动着权杖,海水泛起波澜。


塞壬慢慢的清醒过来,脚下是乌黑的长发,铺满了台阶。


艾斯一身巫女的黑袍,发色乌黑,长至脚踝,神色肃穆庄重。


长老手持权杖,黑色斗篷下恍惚有一双湛蓝的眼睛放着光,手上挥动着权杖,恍惚是祭礼的模样。


塞壬的记忆里,她还在和南柯拥抱在一起,约定了要一起看日出。


她紧皱着眉头看着艾斯巫女和长老,满是不解的询问。


艾斯和长老一起跪在台阶上,尊敬又虔诚的样子。


尊敬的王,您误服了巫女的药剂,已沉睡许久,现在是时候开始处理政务了。


一千年有多久,能够让海妖作出怎么样的幺蛾子?


我从未想过,我竟会做这样的梦境,一梦百年,一梦人世间的所有悲欢离合——幻想出自己的离合悲欢,爱恨情仇。


她们说我刚刚醒来,依旧是余寿一千年的海妖女王,塞壬。


原来我竟然只是误服药剂幻想出了陈绅和南柯,原来从来没有所谓的礼祭之说,没有一千年最后囚禁后的自由一百年,没有所谓的腐朽之地,没有下一任的接班人,按照艾斯和长老不负责任的描述是:海妖一族人数稀少到只有她们三个,一千年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那就等一千年之后再说。


我记得很清楚,曾经有很多的小海妖,可是那些我印象里存在的可爱孩子,全部是虚无的幻想,我不能否认的是,我接受不了,曾以为艾斯和长老骗我,因为我的梦境那样真实的让我心痛。


可是艾斯很是嫌弃的说我,塞壬,你是海妖,你没有心。


是的,我是海妖,我没有心,也没有灵魂,我只有长长的黑发,直垂入阶梯。


哀伤的叹息着,发现我又变成了孤独的一个人,哦,不,是一个海妖,可是再怎么叹息,我不知道我的叹息是不是哀伤。梦境里——我因为生活在人间,迎合着人间的发色,习惯了黑发,梦境醒来,黑发依旧。她们说我只是太贪恋梦中的事情,不舍得黑发,让我随意留着黑发就好,王冠在我的发上依旧很美很美。


我却无比的怀疑这个说辞,因此一遍又一遍的问她,是不是真的是梦境。


艾斯的回答,一直不变。


我愈加迷惑不解的一遍又一遍的重温那个梦境,那个有着两个男人陪伴我的梦境,陪伴第一个男人的几十年琐碎点滴还在我脑海中记忆犹新,陪伴我看过日出日落的南柯纯洁的笑容依旧温暖着海妖的心。那样的回忆和感觉,怎么,会是梦境?


而我亲身经历梦境里的陪伴之后,又怎么,承受那仍然久远的一千年——承受不承受,对海妖而言几乎就是笑话一样的存在,无法去死也无法陪伴,谈什么无法承受也不过是脆弱的一瞬间,转瞬即逝,海洋的广阔,忧郁的蓝色容纳的下所有哀伤。


水波摇曳,水中的百合飘荡着碧绿色的水波,而我,刚刚知道有那么一种传说。


她们给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让我几乎睡着,而我好像也的确睡着了。


相传,遥远的海面上有一个美丽神秘的岛屿,那里住着会唱魔歌的海妖塞壬。据说,塞壬是河神的女儿,是从河神的血液中诞生的美丽妖精。塞壬因为与缪斯比赛音乐失败,所以被缪斯拔去两个翅膀。失去翅膀后的塞壬只好在海岸线附近游荡。塞壬居住的小岛上还同时居住着另外两位海妖——斯基拉和卡吕布狄斯,三人被称为塞壬姐妹。她们是美丽的人身鸟头海妖,经常坐在一片娇艳美丽的花丛中,用天籁般的歌喉唱着悠扬动听的歌曲。有时,歌声很甜美,过往的船夫只顾抬头听歌,常常忘记操纵船只,结果导致撞上海里的礁石,船毁人亡。有时,歌声很哀伤,过往的船夫被歌声感染,陷入深深的忧伤中,忘记航船,往往也撞上海里的礁石,船毁人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往的海员和船只都受到迷惑走向毁灭,无一幸免。因此,那一带海域堆满了受害者的白骨。


英雄奥德修斯途经这一海域,女神喀耳斯劝告他说:“当你经过海妖塞壬居住的海岛时,女妖们会用美妙的歌声诱惑你们,你必须用蜡把朋友们的耳朵塞起来,不让他们听到歌声,否则船只会触礁而亡。如果你自己想听听她们的歌声,你必须让朋友们先把你的手脚捆住,绑在桅杆上。你越是请求他们放下,他们越要把你捆紧。”为了对付塞壬姐妹,奥德修斯听从了喀耳斯的建议。船只还没行驶到能听到歌声的地方,奥德修斯就命人用绳索把他拴在桅杆上,并吩咐手下用蜡把伙伴们的耳朵塞住。他还告诫手下通过死亡岛时,不要理会他的命令和手势。


不久,奥德修斯的船只慢慢驶入海岛,海妖塞壬姐妹纷纷变作美丽妖娆的美女,唱着悠扬动听、让人着迷的歌曲。


奥德修斯听到了塞壬姐妹动听迷人的歌声,歌声让人陶醉,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并向随从叫喊着要他们驶向海妖姐妹。伙伴们由于耳朵用蜡封住了,所以什么也听不到,只是努力地驾驶船只一直向前航行,直到最后再也听不到歌声。这时,他们才给奥德修斯松绑,取出耳朵中的蜡。船上的人安全了,塞壬姐妹的诡计最终失败了。三姐妹中的老大深深地爱慕着奥德修斯,当奥德修斯的船只驶过后,失望的她投海自尽了,死后变成了地中海小岛岸边的石头,那块石头长久地保存了下来。


我不知道这个传说里的塞壬,是不是在说我,反正的,我早就忘记了。


没过多久,我仿佛也忘记了我曾经的丈夫陈绅,忘记了南柯。


艾斯已经是个浑然天成的黑社会老大级别的大姐大,她甩着漂亮的尾巴,悠哉游哉的游在我身边——裸露的肌肤覆盖着鳞片,黑色的发长长的覆盖着,但是依旧裸露,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海藻为衣,不过是个小法术,我喜欢海洋的蓝色,也喜欢深沉的紫色,穿着做的不怎么精美,但是足够覆体的宽大紫色衣服,莫名的有一种认同感,海妖喜欢这种颜色,我便随手为艾斯穿上衣服,一直沉默着护卫在我身边的长老把自己身上的黑袍裹紧了些,也离我更远了些。


一千年有多久?

她紧皱着眉头看着艾斯巫女和长老,满是不解的询问。


艾斯和长老一起跪在台阶上,尊敬又虔诚的样子。


尊敬的王,您误服了巫女的药剂,已沉睡许久,现在是时候开始处理政务了。

我从未想过,我竟会做这样的梦境,一梦百年,一梦人世间的所有悲欢离合——幻想出自己的离合悲欢,爱恨情仇。


她们说我刚刚醒来,依旧是余寿一千年的海妖女王,塞壬。


原来我竟然只是误服药剂幻想出了陈绅和南柯,原来从来没有所谓的礼祭之说,没有一千年最后囚禁后的自由一百年,没有所谓的腐朽之地,没有下一任的接班人,按照艾斯和长老不负责任的描述是:海妖一族人数稀少到只有她们三个,一千年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那就等一千年之后再说。


我记得很清楚,曾经有很多的小海妖,可是那些我印象里存在的可爱孩子,全部是虚无的幻想,我不能否认的是,我接受不了,曾以为艾斯和长老骗我,因为我的梦境那样真实的让我心痛。


可是艾斯很是嫌弃的说我,塞壬,你是海妖,你没有心。


是的,我是海妖,我没有心,也没有灵魂,我只有长长的黑发,直垂入阶梯。


哀伤的叹息着,发现我又变成了孤独的一个人,哦,不,是一个海妖。

可是再怎么叹息,我不知道我的叹息是不是哀伤。梦境里——我因为生活在人间,迎合着人间的发色,习惯了黑发,梦境醒来,黑发依旧。


她们说我只是太贪恋梦中的事情,不舍得黑发,让我随意留着黑发就好,王冠在我的发上依旧很美很美。


我却无比的怀疑这个说辞,因此一遍又一遍的问她,是不是真的是梦境。

艾斯的回答,一直不变。


我愈加迷惑不解的一遍又一遍的重温那个梦境,那个有着两个男人陪伴我的梦境,陪伴第一个男人的几十年琐碎点滴还在我脑海中记忆犹新,陪伴我看过日出日落的南柯纯洁的笑容依旧温暖着海妖的心。那样的回忆和感觉,怎么,会是梦境?


而我亲身经历梦境里的陪伴之后,又怎么,承受那仍然久远的一千年——承受不承受,对海妖而言几乎就是笑话一样的存在,无法去死也无法陪伴,谈什么无法承受也不过是脆弱的一瞬间,转瞬即逝,海洋的广阔,忧郁的蓝色容纳的下所有哀伤。


水波摇曳,水中的百合飘荡着碧绿色的水波,而我,刚刚知道有那么一种传说。


她们给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让我几乎睡着,而我好像也的确睡着了。


相传,遥远的海面上有一个美丽神秘的岛屿,那里住着会唱魔歌的海妖塞壬。据说,塞壬是河神的女儿,是从河神的血液中诞生的美丽妖精。塞壬因为与缪斯比赛音乐失败,所以被缪斯拔去两个翅膀。失去翅膀后的塞壬只好在海岸线附近游荡。塞壬居住的小岛上还同时居住着另外两位海妖——斯基拉和卡吕布狄斯,三人被称为塞壬姐妹。她们是美丽的人身鸟头海妖,经常坐在一片娇艳美丽的花丛中,用天籁般的歌喉唱着悠扬动听的歌曲。有时,歌声很甜美,过往的船夫只顾抬头听歌,常常忘记操纵船只,结果导致撞上海里的礁石,船毁人亡。有时,歌声很哀伤,过往的船夫被歌声感染,陷入深深的忧伤中,忘记航船,往往也撞上海里的礁石,船毁人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往的海员和船只都受到迷惑走向毁灭,无一幸免。因此,那一带海域堆满了受害者的白骨。


英雄奥德修斯途经这一海域,女神喀耳斯劝告他说:“当你经过海妖塞壬居住的海岛时,女妖们会用美妙的歌声诱惑你们,你必须用蜡把朋友们的耳朵塞起来,不让他们听到歌声,否则船只会触礁而亡。如果你自己想听听她们的歌声,你必须让朋友们先把你的手脚捆住,绑在桅杆上。你越是请求他们放下,他们越要把你捆紧。”为了对付塞壬姐妹,奥德修斯听从了喀耳斯的建议。船只还没行驶到能听到歌声的地方,奥德修斯就命人用绳索把他拴在桅杆上,并吩咐手下用蜡把伙伴们的耳朵塞住。他还告诫手下通过死亡岛时,不要理会他的命令和手势。


不久,奥德修斯的船只慢慢驶入海岛,海妖塞壬姐妹纷纷变作美丽妖娆的美女,唱着悠扬动听、让人着迷的歌曲。


奥德修斯听到了塞壬姐妹动听迷人的歌声,歌声让人陶醉,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并向随从叫喊着要他们驶向海妖姐妹。伙伴们由于耳朵用蜡封住了,所以什么也听不到,只是努力地驾驶船只一直向前航行,直到最后再也听不到歌声。这时,他们才给奥德修斯松绑,取出耳朵中的蜡。船上的人安全了,塞壬姐妹的诡计最终失败了。三姐妹中的老大深深地爱慕着奥德修斯,当奥德修斯的船只驶过后,失望的她投海自尽了,死后变成了地中海小岛岸边的石头,那块石头长久地保存了下来。


我不知道这个传说里的塞壬,是不是在说我,反正的,我早就忘记了。


爱慕,歌声,遗忘。

驶去的船只载着故事和人物远去,成为大海的过客,靠岸的人,终究告别了海的传说。

我固执又悠闲的拾取海底的蓝色贝壳,游走几步,看看白色柔嫩的花朵水母摇曳着微波,倏忽一下逃向远方,带走一切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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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鳏夫,他已经不知道在这个繁华的海滨城市生活了多少年。

他也曾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沾染过不少芳心,挥霍过无数金银财宝。

老鳏夫曾经也是有名的水手,是海上的英雄,最终籍籍无名。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依旧如此贫穷——

没有好的容身之所,妻子去世后,他更加穷苦,也没有钱财子女。

孤身一人和长时间的孤寂会逼疯一个人。


他操劳许久,早已瘦骨嶙峋,皱纹横生,手上的青筋因为用力干活爆出,更显出恐怖的样子,年老的皮肤沉陷,黑褐色的皮肤并不经常干净。

除了他的一双眼睛,深邃又澄净的眼睛有着海洋般的蓝色,那双眼睛深邃却并不浑浊,反而因为岁月的打磨更显睿智和超脱的平静。

所以老鳏夫做了那件事,收留了伯爵家迷路的孩子。


据贫民窟的邻居说,老人交了好运了,因为伯爵一家很有善心,要报答老人的善良。

老人带着孩子回到伯爵家的第二天,就有侍从赶来贫民窟,他们穿着整齐华美的衣服,配着精细工艺的宝剑,弓着身子进入老鳏夫低矮的黑屋子。

“善良的老人,您要交好运了!”他们快乐豪爽的说着,恭维着老鳏夫的善良与正义,“快快随我们一起去面见伯爵吧!那是您应有的礼数!您会因此而开心的!”

老人孤寂了很久,也有些想念那个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的礼貌得体的漂亮孩子,顺从的跟着侍从们离开了贫民窟。


“善良的老人啊!您要换一身衣服,并且沐浴。”侍从们快乐而豪爽的说着,恭维着伯爵有多么的感谢老鳏夫的善良与正义,“请您换上我们为您准备的新衣服吧!您会喜欢的!”

老人迟疑了很久,还是有些期待的沐浴换上了新衣服。


他看着巨大穿衣镜里的那个老人身穿华衣,枯瘦干涸的形体太瘦,撑不起华丽的衣服上圆润的珍珠宝石,只显得越发腐朽的肉体,越发瘦骨嶙峋。

侍从们为他穿上做工精良的靴子,侍女们像是膜拜一样跪在地上整理他的衣角,老人诚惶诚恐的躲避着那些对他的恭维。

老人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是自己人生中最漂亮的样子,但是转瞬一眼,又觉得这是自己最丑陋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离开,可是他就在那里,任由发生的一切。


“善良而正义的老人啊!我们如此感谢您的热心相助,如果不是您的帮助,我可怜的孩子就难以找到了,还好是您,才不会让他受苦。”伯爵热泪盈眶的说着,轻轻的拍了拍老人瘦弱的肩膀,还用锦帕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


老人不习惯这样尊贵的人对他这样卑贱的人的触碰,僵立在那里动弹不得。

伯爵说着慷慨陈词,也说着对于老人的善举,打算做出的感谢,包括老人将来的住所问题,吃穿问题,以及医疗保险问题,那是一个要把老人下半生解决的架势。

伯爵夫人生气的扯了扯伯爵的衣服,颇为有礼节的轻轻咳了咳:“善良而正义的老人,我想宴会已经开始了,这是我们为了感谢您的善举而为您举办的宴会,您能和我们一起入场么?”


伯爵的慷慨陈词被夫人打断,又见夫人有此邀请,也顺势而为的邀请老人参加宴会,因为自家夫人定是有什么打断自己的道理,伯爵自然是了解自家人的。

老人听到是为了自己举办的宴会,激动地说不出话,手足无措的比划着什么,又感到无比的羞愧——他只是收留了一位可怜的孩子,何德何能受到如此尊贵的人的如此回报。


伯爵一行人进入了宴会便受到了极大的关注,闪亮的灯火照亮,红酒密藏的香气也像是散发着光芒,优雅的美丽小姐和俊朗的少年先生,雍容的贵妇太太和有名的名流巨贾,在伯爵带着老人出现的时候都对老人以注目。

老人感觉自己在那一刻是那么的耀眼,但是转瞬即逝。

老人陪着伯爵喝了不少酒,吃过了不少的美食,见过不少的有名的人,最后变成了醉醺醺的老人,被侍从搀扶着送到了场外。


他看着宴会里的灯影交错,满目尽是华丽的色彩,距离他是那么的遥远......他潦倒一生,即使有此际遇,好像是很幸运,但是他又有什么可以拥有的呢?

他所穿着的华丽衣服看起来如此优雅,那又怎么样?

他不过是依靠伯爵而已,更何况......

他知道的,伯爵如此待他也不过是为了好听的名声而已。

他知道的,伯爵夫人那看似诚心的邀请不过是为了阻止伯爵的许诺而已。

他知道的,侍从们的搀扶不过是为了抠掉自己这件华而不实的衣服上华贵的宝石而已。

他知道的,那些对他满面笑容陪酒的人不过是在笑话他的贫穷和丑陋而已。

“Lookatyouall,thosewho'reinfantasticappearance!

看看你们人类,个个徒有其表冠冕堂皇!

Paleordarkskins,coveryourspiritfullofdirt.

浅色深色皮囊,只能遮掩灵魂的肮脏。”


那些说着要回报善良而又正义的老人的人,个个穿着华美又光新亮丽的衣物。

他参加着一场又一场的宴会,光影绰约,酒香醉人。

老人参加完宴会后,原本贫民窟的极少的友人也不再理他,顽皮的孩子朝着他丢着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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