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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出昆仑——昆仑的“浑圆”意象解析

2023-07-18 10:11 作者:文脉云  | 我要投稿

阅读提示: 昆仑有三重画面感极强,可以言传但更应该意会的意象,一是“浑圆”,二是“高阳”,三是“圣域”。今天纯粹从字面已经不太能够看出这三种意象。但是在昆仑造字的早期,或者只有发音没有文字的更早期,三重意象一定鲜明而强烈。所有使用昆仑语音或文字交流时,对话的说听双方或者文献的写读双方都一定非常明白昆仑所传递的这些意象。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流变,在足够久远之后昆仑二字只留下文字表象和文化内涵,其原初的核心意象因为已经完全没有了应用环境和参考场域而逐步丢失。本中华文明起源研究系列将从训诂角度切入,用三篇文章分别详细解析昆仑的“浑圆”“高阳”“圣域”意象,揭示昆仑深邃而又被深埋的内涵。

(图片来自网络,黄帝陵) 一、昆仑“浑圆”的文字训诂 汉字中有一类词叫连绵词,与一般单音节语素汉字不同,它是双音节语素,复音单纯词,有两个音节连缀成义且不能分割。它有两个汉字,只有一个语素,只表示一个概念。“二字一义不可分割”。连绵词不能拆开使用,极少数情况下因修辞音韵需要而分开(如毛泽东诗词“天翻地覆慨而慷”就是一种特殊用法),不能拆开来解释,也不能就字面词义来解释。组成連绵词的两个汉字只有表音作用,字形与词义并无必然联系,因而在古籍中往往会出现多种写法。 昆仑是典型的叠韵连绵词,符合连绵词中叠韵一类的所有特征。昆和仑单独列出来,都没有明确的字义指向,即使有一点意义指向也相当模糊,不似直接指代词山水日月等那么清晰明了。如前所述,组成連绵词的两个汉字只有表音作用,字形与词义并无必然联系,因而在古籍中往往会出现多种写法,比如昆侖、崐崘、崑崙、混溣、潉溣等多种书写形式,大都比较随意。 今天其实并不能够确知昆仑的意思,只有后面加山、墟、丘、神话才能知道其明确意思。今天意思尚且模糊,就更不能确知昆仑原初本意了。《吕氏春秋》:“天地车轮,终则复始,极则复反,莫不咸当1”,则是对昆仑比较有信服力的解释。文化流变到现代,由于昆仑的字面意思已经基本没有了浑圆之意,把握昆仑造词的“浑圆”意象,有两种方式: 1、检索整体发音与昆仑近音的连绵词,会发现其中词义多有圆形指向。圆形东西一旦采用连绵词发音往往多与“昆仑”相似,或为“昆仑”的音变。 (1)囫囵。音“hulun”,现代汉语中“整个儿”的意思,常用成语是囫囵吞枣,即使在使用囫囵的场景中并没有提到圆字,但是无论使用者还是阅读者均能感受到囫囵之中包含者圆形之意。 (2)窟窿。音“kulong”,现代汉语中“孔”“洞”之意。当使用者在描述一个物体如孔洞之意时,隐含着圆形之意。 (3)穹庐。音“qionglu”,“天似穹庐,笼罩四野”。《敕勒歌》是草原生活最著名的情境描摹,“天圆地方”最容易被感知到的环境。 类似的还有轱辘、葫芦、喉咙、骷髅等等。 2、由于昆和仑每个字单独没有明显的词义,将昆仑二字分开,看二者作为偏旁分别构造新的字(主要是形声字)和形成的词组,多有圆形指向。 (1)“昆”字新构字词包含的浑圆意象。比如: 棍:有圆形感觉的为“棍”。与成年男子一般高,用来用刑的为“杖”。显示力量主要视作击打工具的为“棒”。 昆虫:所有产出原型卵的一类小型生物,叫作“昆虫”。 (2)“仑”字新构字词包含的浑圆意象。比如: 轮:在仑旁边加一个车,变为轮,指车轮。车轮显然是越圆越好,有强烈的浑圆指向。 二、昆仑近音地名北方广布探究 中国北方包括俄罗斯、蒙古国、中亚等地区,有不少与昆仑发音近似的地名。比如: 1、库伦。今日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原名库伦。有一个对该城市的著名描述——“乌兰巴托就是一个圈”,最初的库伦就是“城圈”之意。草原居民的生活居所主要方式是蒙古包,圆形。偶有短期定居地点,也是圈状。 2、昆都仑。包头市下辖的一个主城区行政区划,叫作昆都仑,“横”河之意,应该是蒙古语的汉音译。这个蒙古语的原音应不是原创语汇,而是承继于更早期的草原民族语音。 3、呼伦贝尔。呼伦与库伦同音异字,意味著与昆仑也是近音异字。呼伦贝尔今意水獭之湖,有据此认为呼伦就是水獭的意思,大谬!先民把形状似圆的湖泊成为呼伦,该湖盛产水獭,日久就以呼伦指代此湖所产水獭。此处是先有呼伦再有水獭,而非先有水獭后名呼伦。 这些今天看起来很少数民族,有点不怎么汉族主流的词汇与发音,让人感觉昆仑似乎是一个外来词汇(甚至有认为昆仑来自古巴比伦)。其实昆仑并非外来字,而是地道华夏原生词汇,只不过起源很早且后期发生了流变。同时也随着使用它的人群迁徙而向以陕北陇东高原为中心的四方流布,最远的传播已经超出了今日中国的领土范围。西北大族群就是仰韶晚期和龙山时代得天独厚的地理生业环境造就的农业爆发和人口膨胀。向四面八方开枝散叶。语言学上著名的“汉藏同源”就是这个膨胀与扩散的重要成果。就像经过很多年宣传似乎匈奴是外族。实际上匈奴主体是地地道道的黄帝后裔,其先祖是末夏后裔——淳维,其首领所在的城邑就叫做“龙城”,葬俗也与早期西北高原相似,匈奴大本营河套地区原本一直就是中国领土,汉匈之争是地道的兄弟之争。另外,如果持人类非洲起源说,今天分布全球的人类,在6万多年前本就是一家,是东非大裂谷这根藤子上长出来的不同的大瓜而已。一些描述自然根本现象的语言“根词”,本就是同种同源。再者,即便是各个人种分开到世界各地分别走向不同进化道路以后,对一些物种和现象的描述,人类本就容易因共同的心理倾向而选择相同或者相近的发音方式,也不足为奇。后二者因果相互掺杂,已经不太容易完全分开。

(图片来自非遗说是) 三、昆仑“浑圆”的意象来源 昆仑浑圆的自然与人文来源,大致有五个方面: 1、自然主圆 圆形是宇宙自然的基本几何形状,它比任何一种几何形状都更普遍、常见。现代物理学、数学、天文学公式中大量出现包含圆的公式。先民对圆的感知与描述,是天然的情感。被称为人世间最优美的数学公式——欧拉公式包含了自然对数等几个宇宙自然最为元意义的概念,当然,也一定包含那个如同天外飞仙般的圆周率存在。中国先秦经典文献中已经对宇宙自然的圆之内涵多有揭示。如前文所述《吕氏春秋》有“天地车轮,终则复始,极则复反,莫不咸当1”。《道德经》则有“反者道之动2”与之相呼应。还有中国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揭示中国人理解宇宙运行基本形态,而且也的确与现代天文学发现大星系基本涡旋形状相同的文明成就——八卦阴阳鱼,散发着浓郁的“浑圆”意象。圆形所具有的边界清晰易于感知,视觉上的美感、恒动等特征也比自然界任何其他图形给先民留下更深刻印象。 2、旷野显圆 中国西北和北方地区少有崇山峻岭、深沟河谷遮挡视野,人类往往生活在地面的高点上。现代北方草原地带蒙古族生活方式,圆占据很重要的地位——蒙古包。有因为乌兰巴托非常落后,笑称它就是大漠草原上的一个“圈”,而实际上正如前文所述乌兰巴托的原名叫库伦,就是“城圈”之意。革命年代蒙古草原上曾有人们围坐在一起谈话,宣传革命道理,让反动派不知谁为领导和主角,这个围圈行为甚至有专门的称呼。在旷野中最容易见到的圆形物象是天空和太阳。尤其是太阳在高纬度高海拔地区不那么耀眼,浑圆之态异常醒目。 3、西北生圆 中国西北地区是著名的黄土高原,拥有自己最终与众不同的圆。在黄土高原千万年自形成的同时,就存在着雨水和地表水的持续切割。尽管一段时间雨水丰沛,但整体上看干旱和湿润交替而生。在仰韶大暖期之前,也是一段时间相对干燥的时期。通过雨水和河流切割大地,形成三种广发的既可住人也可种植的地理形态:梁,塬,峁。 梁。形如带状蜿蜒曲折的陕北地形称作梁。与山梁、脊梁同义。陕北著名的梁有“麻黄梁”,以梁上盛产麻黄著称。陕北民歌里《疙梁梁》中的梁也是指这种地形。 塬。西北地区比较著名的塬(有时也直接写作原)有白鹿原,陈忠实先生有以该塬为背景,反映民国期间西北地区民俗风情与社会变革的著名小说作品,小说名字就叫《白鹿原》;董志塬,西北最大的一块塬地,今天甘肃庆阳市主城区,陇东地区的核心地带,面积达1000多平方公里。董志塬有悠远的农业发展历史,也是周王朝的龙兴之地。近年发掘出了处于仰韶后期和庙底沟二期的南佐遗址,引起各方关注;三甲塬,西北中共党史上一次著名事件——三甲塬缴枪事件3就发生在这个塬上。 峁。顶上大面积为塬,顶上面积小为峁。一方面,塬的面积很大(西北最大的塬甘肃庆阳董志塬面积超过1000平方公里)往往人类个体凭借肉眼在没有足够高观察点时,并不能感知到形状是圆是方。峁的面积小更易被感知到整体形状。另一方面,雨水自然切割也并不容易在很大面积上形成规则圆形。而面积较小的峁更容易形成相对规则圆形。再者,峁因为面积小,其总数也远多于塬。如此,在陕北自然形成的地貌中最常见的圆形就是峁。正因为陕北峁形地理数量庞大,相伴生活,眼观目察,日积月累,陕北高原居民对圆自然产生更为深切的朴素情感。这种朴素情感也自然会进入到包括昆仑在内的民俗和传说之中,与后文将要提及的太阳之圆一样,成为昆仑“浑圆”意象重要的生活来源。当下中国最著名的是榆林神木高家堡石峁。石峁也是被上古部族领袖在万千峁中精挑细选出来建造皇城台的。同样因考古也有一定名气的还有延安芦山峁。 4、太阳恒圆 太阳之圆是前两种圆的重要组成部分,既是自然之圆也是空旷之圆。但需单独列出,因为太阳之圆在人类文明起源阶段有特殊意义,这种意义之于人类早期族群,都无一例外地发生过。尤其对华夏早期先民,更有独一无二的意义。冯时先生《昆仑考》对“古人知道天上的太阳只有一个4”作了详细的考证,但是没有给出时间框架。本研究认为,昆仑是石峁古城高度关联的文化现象,到BC2070年大禹建国前后,华夏先民对天上朝起夕落、东升西降、日复一日的太阳只有一个应该早就是基本常识了。“天有十日”不是天上有十个太阳此起彼伏,而是同一个太阳具有首尾衔顾的十种连续状态。理解太阳即圆在昆仑浑圆意象建构于形成中的关键价值,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理解:第一,形状自然圆形;第二,运行周而复始;第三,高原第一意象;第四,华夏信仰崇拜。但在早期华夏族存在一个跨越1700年的高阳崇拜,太阳之圆自然又包含了特别强烈的神圣意象,故而要把太阳之圆单独阐述。昆仑“高阳”意象与“浑圆”意象是一体两面的,无法也不可截然分开。关于昆仑的“高阳”意象拟专文加以阐述。 5、祭祀伴圆 (1)圆形祭坛。红山文化牛河梁遗址有三重环形祭坛,与北京天坛几何形状已经基本一样。后世凡是祭坛,无论何时何地何族何由,也无论是考古发掘还是遗迹地表保存,其基本物理形状都是圆形。 (2)圆形圣物。祭祀时往往伴随着圣物,无论是供奉的,还是大祭司手持的,其主要形状也往往都是圆形。早期的祭祀圣物已不可知,但从后期流播多地的萨满仪式中,萨满们手持圆镜或圆鼓作法可为佐证。藏族地区格萨尔史诗说唱艺人中有一类圆光艺人,说唱时也是手持一面铜镜。 (3)回环舞步。文明早期祭祀时,主持祭祀的大祭司或者部族领袖,除了跪拜、唱诵、献物等环节外,往往也会做一些类舞蹈动作以为通神。这类舞蹈动作往往伴随着回环舞步。被很多祭祀仪式所采用的8字回环萨满舞步传说就为大禹所创5。 (4)环形队列。同样,参与祭祀表演、献物、唱诵、舞蹈通神等环节的往往还有团队。团队采用的队列形状往往也会是圆形的,一般不会采用方队(方队往往为静态或检阅时采用)。直到现在,类似像湖南省桑植县——贺龙元帅老家的民众每天晚上饭后,会自发聚集在县城的民歌广场,手拉手成环形队列,边走边唱。规模可达万人。 四、石峁风貌与昆仑“浑圆”意象对照 本文明起源系列在前文已经详细分析“石峁就是昆仑墟”。作为昆仑墟的石峁应该是昆仑浑圆意象的原初载体和直观表征。下面将石峁遗址环境、造型、内涵与昆仑浑圆意象五个来源分别做一一对照,看看是否确如上文分析: 石峁自然之圆。此处无需赘述,任何现实存在物都服从宇宙自然的基本规律,石峁先民所处的文明起源早期,与工业革命之后的现代社会比人造物更少,生存环境更原生态,更容易感知自然之圆。 石峁旷野之圆。石峁处在西北高原地带,选址与周边地形比海拔已经处在相对高点,天际线极其遥远。极目之处,天圆地方,空旷辽远,视野宏阔,浑圆意象是高原居民的感知常态。 石峁西北之圆。皇城台本身就是一个大峁,而且是地形非常特别的一个峁。能够被部族领袖选定为居住地,说明皇城台作为西北众峁地的独特性。作为纯自然形成的一个地理单元,石峁皇城台的圆形已经相当逼真。石峁周边几百公里范围内,塬峁满布,随处可见。 石峁太阳之圆。考古发现石峁外城东门门道直对4200年前夏至日太阳升起的远方山峰,太阳升起后门道内浴满阳光6。石峁虽非河东盐湖周边王畿,华夏部落联盟都城,但是崇拜太阳是石峁人的核心意识形态,与陶寺王都并无二致。今天甚至不敢确定,华夏族的太阳崇拜意识形态究竟是黄帝取得河东盐湖控制权以后才确立的,还是黄帝族群把原本属于陕北陇东高原太阳崇拜意识形态带到河东盐湖形成主流意识形态的。 石峁祭祀之圆。石峁城400多万平米可能具有姒鲧一族的日常居住功能,但是石峁核心皇城台绝对不会是普通的部落族群居址。皇城台除了是石峁统治者姒鲧一族的领袖居地(相当于王宫),更重要的功能是祭祀,是整个部族甚至周边更大范围多个关系友好部落的祭台。从石峁强烈的神圣空间意象以及到处可见的各种造型雕刻可以得此结论。《山海经》记载的西王母,实际的石峁女王,鲧妻禹母盛装出镜,不仅仅是出于女性的爱美天性,更应该是为了祭祀大典而穿着的那个时代的礼服。 五、石峁昆仑“浑圆”意象的4000年画面重现 石峁是不是昆仑的源头和专指呢?不是! 严格说来昆仑在起源阶段只有语音而无文字,不能记载为“昆仑”,而应该记载为“kunlun”。所有圆形物象在文明起步的最初只有语言而无文字,都是用“Kunlun”或其近音描述交流。只有当文明发展到BC2300年,石峁城建设并不断加大规模,直至成为史前唯一一座超级庞然大城,又由于其统治族群随后在中原地区的华夏族群中处于核心与主导地位,因皇城台特别鲜明的圆形峁地特征对石峁古城的称呼“Kunlun”才随着文明演进逐步落在书简上成为文字,并最终固化为“昆仑”的写法并与其他描述圆形且持续变化、音转、音变的表述区别开来。具有强烈浑圆意象的石峁昆仑并非是“因”,而是“果”;并非是“始”而是“终”。在大量“Kunlun”近音语中,只有“昆仑”演化并定格为中华文明的神圣词汇和第一神话。同时,在漫长的“昆仑”传承中,又不断加进除了圆形之外一些本来并不存在的内涵。比如山脉、玄色等起初并不存在的浅表衍生指向。昆仑在以石峁为底板形成时,只有三重核心意象,一如本文开始所交待——“浑圆”、“高阳”“圣域”。 最后,以深切的人类学情怀回到4000年前,用现场视角重现石峁作为“昆仑”强烈“浑圆”意象的真切画面。(因为昆仑三重意象须臾不可分割,相互衬托,相互印证,相互解析。为了避免本研究系列多篇平行文章之间内容重复与啰嗦,这个画面重现也包含了昆仑另外两种意象——“高阳”与“圣域”的内容描摹,并暗示了其所伴随的深刻内涵。)且看: BC2070年6月21日,石峁古城举行盛大的夏至祭日大典——陕北黄帝后裔族群一年中最重要的节庆。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的陕北高原,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天上处于一年中最高点的太阳像一面发着光芒的巨大圆盘当空照耀,地上石峁古城宏大壮观,皇城台顶端浑圆,庄严矗立,搭建有一个类似红山文化祭坛的三重环形祭台。主持祭祀的盛装女王在正午十二点登上祭台,走着8字双回环萨满步伐完成祭祀庆典全部流程。祭台之下,参与祭祀的人群以严整庄严的秩序环状跪拜,随着女王的步伐和流程一起唱念神圣的高阳颂曲,祈求一年的平安与富足。 (文明博大精深,笔者疏陋浅闻,欢迎批评指正) 参考文献: [1](战国)吕不韦 著;陈奇猷 校释.吕氏春秋新校释[M].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2](魏)王弼注.老子道德经注校释[M]. 中华书局.2008 [3]魏德平.“三嘉塬缴枪事件”研究[J].党史研究与教学,2015,2. [4]馮時.昆侖考[J].中国文化,2022(02):117-132. [5]李旻.重返夏墟:社会记忆与经典的发生[J].考古学报,2017(03):287-316. [6]吕宇斐,孙周勇,邵晶.石峁城址外城东门的天文考古学研究[J].考古与文物,2019(01):46-55. 版权声明:【本文为原创内容,若要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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