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我粉丝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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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郎！我告诉你！今天你是去也得给我去！不去也得给我去！”
夜店旁边的角落里，杨九郎的经纪人一脸恨特不成钢的朝他吼着，好在即便是三更半夜街上的行人也不停歇，像个无夜城一般。
杨九郎穿着件白色的T恤，上面画着巨大的海绵宝宝，像是儿童的服装放大了一样；裤子是再简单不过的六分短裤，揣着裤兜耷拉着脑袋站在经纪人的面前。
“你知不知道，”经纪人用手指一字一戳的杵着杨九郎的肩膀，把他戳得晃来晃去，“这个综艺是我好不容易拿下的名额，一线艺人看不上，二三线挣着抢着要，你一个十八线……八十一线小艺人能上去露个脸已经很不错了，你竟然还不想去？”
“那也是上综艺……不是上床……”
杨九郎嘟嘟囔囔的吐槽，谁规定八十一线小艺人出头露脸就要先爬上大佬的被子了？杨九郎才不要做这种没有骨气的人呢，所以他宁愿没有通告，没有工作，也不想主动去结交这些所谓的大佬实际的人渣。
“你不上别人就上了，你不去别人就去了！少爷，你能不能有点事业心啊？你再接不到通告你马上就要被公司放弃了！不说别的，违约金你付得起吗？”
经纪人气到想扇他一巴掌，别人都是不择手段往上爬，杨九郎倒好，不择手段往下掉。其实他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下下策吗？可是到了如今的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难得人家大佬主动注意到他，而且明说了只要他答应过去见一面，就算是在门口，转天综艺就是他的了，另外的价钱另外再说。
可是杨九郎倒好，连见都不见，气的经纪人咬牙切齿。
“算了，”杨九郎看经纪人几乎要暴走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准备妥协，“我去，不过不能太过分……”
他不是没见过，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谁不想提前出门提前签约，室友几乎天天晚上去KTV，酒吧，回来的时候手腕上、脖子上都是或深或浅的勒痕，据说有一次差点死外面。
经纪人听见杨九郎松口了，连忙推他进旁边的夜店，卫生间里临时换了身衣服，出门就拐进了二层的VIP包间。
“叩叩叩”
经纪人翻着手机里的房间号码，确认了两次才敲响房门，怀里抱着合同夹子，伸胳膊将杨九郎挡在了自己身后。
“稍等。”
两个人在楼道里略等了近两分钟，房间门才缓缓从里面打开，从房间里露脸的人，似乎是刚洗完澡，腰上围了个浴巾，半长的头发还在滴水，男人用一块厚实干净的白色毛巾揉着头发，水珠甩得到处都是。
“你们是……”
看到杨九郎和经纪人，男人明显愣了一下，很少有陌生人会知道自己在这家夜店里的包间，而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显然不是自己的熟人。
“是…是孟先生介绍我们来的，说是可以签这个。”
经纪人朝男人晃了晃手机的聊天记录，和胳膊夹着的合同，男人便明白了是自己的呆瓜经纪人把自己一句玩笑当了真，还真把人家小朋友给约来了。
“你就是前两天那部综艺里的杨九郎？”
男人约过杨九郎的经纪人看向他，后者低着头还在捣鼓自己的衣服拉链为什么卡在中间不能拉上，非要露这大半胸口，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手里一惊，拉链把肚子上的皮肤刮了一道口子。
“啊！是……是是是我！”
杨九郎试图用手遮挡，可是男人和经纪人都看见了，索性把手放了下来。经纪人慌张于刚一见面就出了岔子，合同还没签字怎么办，而男人转身就回了房间，这让经纪人更加紧张，小声的数落着杨九郎。
“别用手碰，容易感染。”
像是看不见经纪人一样，男人从屋里拎出一个医药箱，在杨九郎面前晃了晃，不容分说的将他拉进了屋里，顺便将经纪人关在门外的同时，抽走了他怀里抱着的合同夹。
“嘶……”
沾了碘酒的棉签在稍微渗血的伤口上滚过两圈，沙疼得杨九郎下意识往后躲。其实都不用消毒，拿凉水冲冲第二天就能结痂，杨九郎深度怀疑这个人是故意的。
“你看起来和节目里不太一样，”男人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收好小药箱，将合同夹放在了桌子上，“你好，我叫张云雷。”
杨九郎低头在以为张云雷看不到的角度撇了撇嘴，心说谁不知道你叫张云雷，原来视圈大佬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亏得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还粉过他两年。
“我是你粉丝。”
“什么！？”
一个视圈大佬竟然和一个小透明说自己是他粉丝？杨九郎差点没跳起来。惊讶过后的小眼睛瞪得越发圆溜儿，别过张云雷看向自己的眼神，朝着他身后的墙眨巴了眨巴。
“这件事情原本是我和我那个经纪人私下里开的玩笑，你也知道，他是一贯的不着调，没想到他当真了，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张云雷站起身，朝着杨九郎伸出了手，一副握手致歉的模样，而杨九郎也嘀咕了一下，心想原来自己从前的偶像没有那么人渣，是自己错怪他了，而且自己的偶像成了自己的粉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只是……偶像说这件事情只是玩笑，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次的综艺自己拿不到了呢……果然，还是逃不过被公司放弃的命运。
想到这里，杨九郎蔫蔫的，伸手握住了张云雷的手，但是态度既低沉又敷衍。
“说完了？说完我要收拾东西回家了……”
“合同不签了吗？”
张云雷原本想着，虽然是自己一句玩笑话，但到底给别人造成了困扰，还是补偿一些为好，便想帮他签到这次的综艺，可是看他那模样，却十分颓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签什么，都要付公司违约金了，签不签都一样了……”
这样说张云雷就大概明白了，公司实力不允许，导致捧不红艺人，而艺人又没有渠道往上爬，只能去找夜店陪酒的机会。
“考虑考虑我名下的公司吗？违约金我给你付，跳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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