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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做我的妖后吧!21

2022-12-12 20:08 作者:冷媚3313  | 我要投稿

第二十一集  千年

       心情沉重总是很容易就碰上下雨天,给本来就悲凉的心情更增添了几层阴影。

       天,雾蒙蒙的,雨,越下越大。

       柏麟和斩天站在屋檐下,想着刚刚听到的话,并没有感觉有多惊奇,也没有表现得很震惊,好像有多接受不了一样,相反,他的反应很平静,平静的就好像早就知道一般。

       其实他不是早就知道,而是猜到了,从斩天和斩荒的反常举动和青白二帝的只言片语中不难猜出个大概,说是一点都不惊奇那不可能,但更多的是为一对恋人明明相爱却要生生被别人给拆散而生出的感慨,还有愤怒。

       此刻,他听着斩天给他讲五百年前的事,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原来是他叔叔,哦不,现在应该是父亲了,是他父亲先动的情啊,还动用了强制的手段,用了药才让父帝有了他。

      “那后来呢?”他仰着脖子问斩天。

       斩天看着院子里熟悉的景物,一切恍惚还在昨日“后来,他因为心疼我,说愿意放我离开,我当时因为太想离开了,也没想那么多。”

       “可是,直到走出老远我才觉察到不对劲,和逆云赶回去才发现,他在桃园自杀了。”

       柏麟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自,自杀了?”

      “是的,流了好多血,当时我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一样,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不能死,我要他活着,就算是留在他身边一辈子,我也不许他干傻事。”

        “我拼死救活了他,决定暂时留在这里,等生下你再说,我以为,我对他就是单纯的兄弟之情,可没想到,仅仅几个月,我的心就彻底沦陷了。”

       “可能怕我反感,在我面前他从不说甜言蜜语,可他却用行动一步一步走进了我的心里,让我爱上了他。”

      “他跟一位普通农妇学了好几个月的厨艺,只为了能亲手给我做可口的饭菜,他还会在我穿着单衣出来的时候,边责备我不爱惜自己边给我披衣服,还有这里。。”

       斩天说着,抬头看着院子里熟悉的一切,眼泪不知不觉已然浸湿了脸颊“这里,是他一砖一瓦亲自建造的,是属于我们的幸福小筑。他说,这里到处都挥洒着他的汗水,以后我无论走到院子里的哪个角落都会想起他。”

      “可是为什么”

       斩天越说越激动,几乎伤心欲绝,快要站不稳,他突然跑到雨中,不顾大雨倾盆,对着院子的角角落落大声呼喊,声音嘶哑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悲凉。

      “斩荒,为什么,当你用这一草一木打动了我的心,让我看着这院里的每一个角落,心里全都是你的时候,你却消失了,你不理我了,你在哪?你到底在哪?”

       “五百年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是否还活着?如果你还在,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雨水,无情的打湿了斩天的脸颊,和脸上的泪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但他全然不顾。

       因为他的心很痛很痛,没有什么比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还生死两隔更痛苦的了。

       他在院子里边跑边喊,任凭雨水冲刷着他单薄的身体,想起自己的爱人,心,碎成一片一片。

       生平第一次,他不顾天帝的身份,忘了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只想把心里的那份压抑和思念全都喊出来“斩荒,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在招惹了我之后,又要狠心抛下我?为什么要让我忘了你?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一忘就是五百年,你好狠的心!!!”

       他跑到桃园,想着和斩荒过往的点点滴滴,心痛如绞“你这个混蛋,傻子,五百年前我就想要告诉你,我也喜欢你,我的心早就已经属于你了,可是,我却没能说出口,今生,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说出来了。”

       他跪坐在地上,手捶着冰凉的地面,泪如雨下,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斩荒,你在哪儿?我的心好痛,好痛,痛的快要裂了。

     “父帝,父帝,你冷静一点,别这么悲观,也许,我是说也许。。”

        柏麟跑过来,从背后抱着斩天,努力想要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可是斩天就像傻了一样,没有一点反应,嘴里念叨着“为什么要让我忘了你?为什么?这五百年,我过着没有你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知道你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什么都没有帮你分担。”

       “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可是,你却走了,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斩荒,我想你,我今生还能再见到你吗?”

       “父帝?父帝?”

       柏麟走到前面,手用力摇着斩天的肩膀,大声呼喊着“父帝,您清醒一点,我们没有亲眼看到父亲去世,说不定他还活着,这里的麒麟气息浓郁,可能是他受了伤正在哪里疗伤也说不定啊。”

       一番话惊醒梦中人,斩天的眼中开始渐渐有了光彩。

       是啊,柏麟说的对,他没有亲眼见到斩荒魂飞魄散,就不能断言他已经死了,再说,双胞胎都有心里感应,如果斩荒出事了,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这是不是就代表,斩荒可能还活着?他是不是还可以期待与他重逢的那一天。

       见斩天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柏麟趁机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来到屋檐下,继续劝道“所以父帝,您是当局者迷了,父亲和您有着那么多甜蜜的过往,他还没有亲耳听您表白,怎么可能会离您而去。”   

       他握着斩天的手,眼里闪着坚毅的光芒,语气里充满着自信“所以父帝,相信麟儿,他是我的爹爹,如果他死了,不光是您,我也会有感应的,可事实上咱俩都没有,那就说明,他肯定没死,说不定正在哪个角落等你去找他呢?也说不定等他伤好以后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我们就在这等他,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是吗?他会回来吗?”

       斩天喃喃自语,本来混沌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光彩。

       他的斩荒会回来吗?一定会的,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等,哪怕等到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他都会一直等下去。

       斩天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千年。

       这一千年里,他大部分的时光都在这幸福小筑里,守着和斩荒的过往,维护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等着自己的爱人。

       而柏麟,在斩天大受打击,无心打理天界的事物后,他就用年幼的肩膀扛起了这一切,才刚刚八百岁就当上了帝君,不但处理着天界大大小小的事,还担起了找父亲的责任。

       这千年来,他派人到处打听斩荒的下落,可无论他怎么找,就是杳无音信。

       柏麟知道,时间越久,希望就越是渺茫。可他心里明白,这事不能跟斩天说,要不然坚守了一千年的信念会瞬间击垮他,他一个父亲至今都生死未卜,不希望另一个再出事了。

       所以,平时只要一有时间,他都会来幸福小筑里陪斩天。

      有时候,太过思念一个人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比如,从没有下过厨房的斩天居然学会了做饭,而且做的还不错。

      可柏麟吃着斩天亲手做的酸汤面,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如果父亲真的已经没了,他担心这样的打击父帝究竟能不能承受的了。   

       斩天不知道他的心思,确切的说,他其实并没注意儿子的神情,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以前,他从来都不哭的,可这一千年来,每次只要一想起斩荒,他的眼泪就忍不住。

       就如此时,柏麟吃着他做的酸汤面,让他又想起了斩荒。

       当时,他挺着个大肚子,什么都不想吃,唯独喜欢斩荒给做的酸汤面,每次只要一端上来,他就非常开心,吃的也很香,而斩荒,就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的吃相,偶尔心情愉悦了,还会笑两声。

       这样的场景,千年来他想起无数次,每想起一次心就跟着痛一次。

       因为太痛,但又没办法克制自己不去思念,他也找人教他厨艺,把斩荒给他做过的菜全都学会了,柏麟说他做的不错,可他却觉得,做的再好,也永远都做不出斩荒那个味儿。

       那里面承载着太多的关心和爱,是他永远都无法企及的。

      “父帝,你在想什么?”

       柏麟吃完面,将碗放到一边,见斩天在发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

       斩天回神,摇了摇头,情绪有点低迷“没什么?”

     “对了父帝,后天就是西王母的生辰,她要举行蟠桃会,本来我早就应该跟您说的,可是……,父帝这次,您可能必须得露一下面了”

       斩天知道,柏麟既然开口了,那就说明,这是非去不可的,况且蟠桃会是天界盛宴,又是西王母的生辰,他如今还是天帝,不去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他放下筷子,点了点头“好,我去!”

      ……

      “哎!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那边也要打扫,还有你,干什么呢?王母娘娘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打扫不干净,小心废了修为拉你们去渡厄道投胎”

       蟠桃园内,管事的仙君正在不厌其烦的训斥着一个个忙碌的小仙女,气的脸红脖子粗,吓得那些仙女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唯有一个人,始终低着头,不慌不忙的用手里的法器清理着地面上的落叶,对于管事的呵斥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到。

       管事的目光从他身上扫了一眼,对于其他人都用法术来清扫卫生而唯独这个人用的却是法器不置一词,只是摇了摇头,在训斥完众人之后,就离开了蟠桃园。

       他一离开,那些正在打扫的仙女们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相互对视一眼,朝着角落里默默清扫的男人围了过去。

       没错,这是个男人,打扫蟠桃园的唯一一个男人。

       准确的说,他也是唯一每天都在打扫蟠桃园的男人,他没有仙籍,也没有修为,身上更没有任何妖气,据说是一千年前突然冒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也没人听过他讲一句话。

       时间长了,蟠桃园里的仙君仙女们都叫他哑奴。

       因为他既不是仙,又不是妖,既不开口说话又谁都不接触,太不讨人喜欢,大家都说他是奴,渐渐地,哑奴也就叫开了,而他,也从未反驳过,默默的认了这个名字。

       哑奴长的并不矮,可看上去却显得不高,因为他常年佝偻着身子,总是低头默默的在打扫卫生,时间长了腰也就直不起来了,他的一条腿好像受过伤,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脸上常年都带着面具,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长相,他有一头雪白的长发,随意的在背后披散着,此刻因为干活而显得有些凌乱。

      “哎,你们说这公平吗?我们累死累活的耗费着法力,可他倒好,轻轻松松的用法器清扫,总管还视而不见。”

       一群仙女围过来,因为心里不平衡而生了怨气,开始对着默默干活的人指指点点。

       哑奴一个人默默的做着手上的事,无论她们说什么始终都不发一言。

       他这逆来顺受的样子助长了这群仙女的嚣张气焰,她们已经不满足于口舌上的便宜,开始对着哑奴动起手来。

       一个穿粉衣的仙子一把夺过哑奴手里的法器,笑着说“给我看看这是什么法器?”

       哑奴慌了,起身想去夺,被一位穿浅蓝色衣裙的仙子一脚踩在胸口“给我们看看,你急什么?哎?说来也奇怪,这个人常年都带着面具,谁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她转身看着众人,说“姐妹们,你们想不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想”

       “想”

       “当然想”

        一群仙子纷纷附和,那踩着胸口的仙女笑着把手向哑奴的脸伸过去“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模样?是不是个不敢见人的丑八怪?”

        哑奴拼了命的在地上挣扎着,可他没有修为,根本不是这些仙子的对手,脸上的黑色面具很快就被她们给揭了下来。

       “啊啊啊啊,好丑啊”

       “天啊,比鬼还丑!!!”

       一张步满沟壑的脸让这些仙女纷纷四散而逃,唯有那个穿浅蓝色衣裙的仙女没有逃,她打量着哑奴的脸,啧啧两声“怪不得不敢见人,原来丑成这样,不过这双眼睛倒挺好看的,你原来应该也是个美人吧?”

     “可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吓到我了,所以。。”话未说完,挥掌向哑奴打过去,哑奴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被一掌击在胸口,整个人飞了出去。

       打人的仙女笑了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出了蟠桃园,有这个傻子打扫,还有她们什么事?

       哑奴咬着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刚才打扫卫生的地方,捡起被那群仙子扔掉的面具戴上,又找到被那个粉衣女君丢在地上的法器,低着头继续默默的清扫着蟠桃园,似乎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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