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17):临时措施

伊卡洛斯回答:“我也不太清楚。提瓦特作为被封闭的世界,不太可能有外源性虚数侵蚀,因此我判断,虚数侵蚀来自地脉。”
这时白术对空说道:“您可能太着急带走长生了,如果它还在我旁边,柯莱的情况会好很多。”
空示意白术安静,把手放在柯莱头顶,使用超声和元素力一番扫描。“虽然病因是虚数侵蚀,但症状是‘鳞化皮肤病’,以及脱髓鞘带来的感官异常,需要一些免疫调节和神经营养剂,也可能需要基因疗法改善免疫和神经。”他在心里开好了药方,这时提纳里醒了:“啊!抱歉,我睡着了,没顾上您。请问,看出什么了吗?”
“看出了病因,但不能治本,只能开一些药缓解症状。”空问提纳里,“你知道魔鳞病来自哪里吗?必须根除源头,才能解决魔鳞病。”
提纳里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知道,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教令院五百年,如果能解决,柯莱也不用这个样子。我们唯一知道的是,魔鳞病只发生在须弥人身上。”
“那好吧,我会做一些激素和神经营养剂,以及皮肤病膏药,你先给她用,用完了或者没效果再来找我。知道激素是什么吗,你们两个?”
……
在跟提纳里和白术大致解释完以后,空借助伊卡洛斯的“手搓神术”,背着提纳里和白术搓了一瓶糖皮质激素、一瓶甲钴胺,以及一瓶改善免疫系统的基因助剂——虽然听上去内容不少,但并不比手搓核弹困难,所以不大一会就做好了。“激素是用来缓解症状的,一天一次就行,多了容易长胖。”
柯莱本来半死不活的不想说话,一听“长胖”立刻保证:“我不会乱用的。”
“这个药(甲钴胺)营养神经,一天两次,这个(基因助剂)喝下去就行。”
提纳里小心地从空手上接过药,放到柯莱手里,柯莱慢悠悠地拿掉基因助剂盖子,一饮而尽,之后吃下激素和甲钴胺片,又躺了回去。“你感觉如何?”空没再看柯莱,而是问白术,白术点点头:“感觉好了不少,提纳里先生对草药的掌握确实不一般。”
提纳里在一旁接话:“我听说不卜庐有个白大夫,医术不错,本来想跟他聊聊柯莱的病情,看看有没有改善的思路,结果我刚来不卜庐,他人就倒了,今天柯莱又病了,我一人照顾两个,哈欠!”
空给提纳里竖了个大拇指:“你辛苦了。对了,听说你们须弥通过罐头交流知识?等我去了须弥,会把我掌握的医疗技术装个罐,你和白术拿走就行了。”
“那谢谢了。”提纳里谢过空,空就离开了不卜庐,这时提纳里又想起另一件事:“教令院的100万怎么还没送到?”
空回到平海府,发现派蒙正哭丧着脸,在门口等他。“谁欺负你了?”他顺口问道。
派蒙的脸皱得跟一只干枯的橘子一样,一听空发话就疯狂吐槽:“还不是万民堂!你不在,我自己去了那里,结果那个香菱说,餐券只给你不给我!我好歹也是你最忠诚的旅伴啊!”
嗯,不仅忠诚,而且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了……想到这里,空摸摸派蒙的头:“没关系,下次我再给你多打包几个菜。(往旁边一看)那不是小雀儿吗,怎么被人插到垃圾桶里去了?”
一说起这个,派蒙的脸立刻多云转晴:“哈哈哈,这个小雀儿跑到平海府来堵你,被申鹤一个倒栽葱按进垃圾桶了,现在还没醒,希望垃圾能让她醒醒神吧!”
空也跟着笑了出来,这时申鹤突然出现在门口,凑到空面前,一个劲盯着他。“你干嘛?我脸上有东西?”空疑惑地问道。
“只是想看你是不是某个上古恶魔假扮的,居然能击败雷电将军。”申鹤边说边拿出一把柳叶刀:“要做个解剖吗?”
“解剖你个头啊!问一下,最近在干什么,可莉有没有闹事,还有什么需要吗?”
申鹤沉吟了一下:“需要……有,刻晴小姐最近准备把璃月港的同文学塾改组成新的科研中心,需要师资和教具,我们最近都在赶制教学用仪器,需要一些指导。以及如果能用你的旗号,招人也更方便。至于可莉,她挺老实的,什么都没做。”
同文学塾的名字空也听过,这个学院和须弥教令院齐名,久岐忍当初就在这里进修法学,但更偏文科,缺乏理科教育,在空引领的技术浪潮下有些落寞,刻晴这么做,也有进一步振兴同文学塾的意思。“好,进屋细谈吧。”空挥挥手,申鹤便转身往屋里走去。
恍然间一周过去了,很多事务都重回正轨,而女士和散兵带到稻妻的愚人众士兵们也都回到了至冬。
格拉西莫夫低着头走在队列里,此刻他并没有回到家乡的喜悦,而是不断思考着稻妻的事情——在他记忆中,稻妻城突然流言四起,环境对愚人众不太友好,之后就有人突然背叛了愚人众,将一些机密泄露给了社奉行,让社奉行拿到把柄,召见女士,然后女士就在他面前被怪人骂死,整个人都被神里家和怪人“大卸八块”,溅射出来的火球被散兵拿来火烧稻妻城,稻妻天下大乱,而这时将军却又去征讨珊瑚宫;没过几天,金发旅行者就杀进了一片空虚的稻妻城,单挑雷电将军和奇异蓝龙(珊瑚宫姐妹),并将她们全部打败,宣布开国——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洋溢着诡异的气息,简直就像有人安排好了一样。
“是季耶夫带着一个士兵投向了社奉行,间接导致了女士的死亡,那么季耶夫呢?事情因他而起,但他人呢?还有神里府那个很会骂人的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他就是旅行者空吗?”经过多日的思考,格拉西莫夫逐渐将思路串联起来,“如果将神里府骂人的家伙和旅行者视作同一人,那么就很好解释了:他看中了女士的力量,又深知女士的弱点,所以操纵一个小队长,让他背叛愚人众,进而让社奉行诱杀女士,自己从中渔利,而女士溅射出来的火球,变成了散兵,不,是他搞乱稻妻的武器,雷电将军前去追捕,甚至征讨珊瑚宫,却被他掏了老家,连执政权都丢了……此人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他越想越怕,明明穿着棉服,却一个劲哆嗦。
就在他喝下一口热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时,一个同僚拍拍他的肩膀:“喂,格拉西莫夫,愣着干什么?第十席来了,都去集合!”
所谓第十席,就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十席“仆人”,另有一个代号叫阿蕾奇诺,由于“仆人”这个名字不太好听,所以愚人众内部通常称之为“第十席”,或者“老10”。
又有什么任务啊?格拉西莫夫咕哝着走出自己的营帐,和同僚在校场集合,之后阿蕾奇诺便穿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走到他们面前:“感谢你们为至冬做出的牺牲!……(一番又臭又长的演讲)现在我要问,谁见过第八席(女士)最后一面?我要带他觐见女皇。”
格拉西莫夫回答道:“报告,第八席陨落的时候,我在附近。”
“很好!”阿蕾奇诺鼓鼓掌,“上车,跟我来至冬宫吧。”
在格拉西莫夫前往至冬宫一个小时前,冰之女皇的书房中。
女皇正在和一个面容如刀削斧凿的老人对弈,但她似乎想着什么走神了,竟然走了一着臭棋,用己方白马吃掉了对方黑兵,顿时将优势丧尽,老人则宽慰女皇:“没关系,陛下,‘将杀’也不是终点。”
“好了,皮耶罗,不必安慰我,错了就是错了。”女皇凝视着棋盘,“关于罗莎琳的死,有线索了吗?”
“阿蕾奇诺已经去斯卡拉姆齐(散兵)带的人里去找了,应该能找到线索。”代号为“丑角皮耶罗”的愚人众统括官回答,“我们只需在这里等待就好。”
说起来,当罗莎琳的死讯传到至冬宫时,所有人连同冰之女皇都感到不安——在他们看来,女士最坏的下场也就是被雷电将军一刀劈死,结果却是去了趟社奉行,不明不白地就死了,怎能不让人浮想联翩?现在散兵也跑路了,就只好找他带过的人询问具体情况了。
于是一小时后,格拉西莫夫战战兢兢地来到皇宫,见到了女皇和王座下分列两侧的愚人众九大执行官。“微臣见过陛下。”他向女皇躬身致礼。
“起来吧。”女皇淡淡地说道,然后示意第二席执行官“博士”出列,博士走到格拉西莫夫面前,手上拿着一颗药丸:“吃下去。”
格拉西莫夫也无法抗拒,只好吞下药丸,之后女皇问道:“你说你是最后见过罗莎琳的人,她死前发生了什么?”
格拉西莫夫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话说了出来:“当时社奉行召见了女士大人,然后神里府有个怪人,可能是旅行者,一个劲在那骂她,把她骂火了,然后她就跟神里家打起来了,打着打着,她……她就自己爆炸了,能量也被神里家的人给瓜分了。”
“你再说一遍?”女皇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展开,明知道须弥出产的吐真剂不会有错,但她还是又问了一遍,格拉西莫夫也就又答了一遍,然后补上一句:“陛下,微臣所说句句是真,女士大人……真就是被人骂死的。”
此言一出,所有执行官面部肌肉都是一阵抽搐,被人活活骂死,还炼化了所有能量?有这么奇怪的死法吗?女皇则在沉默片刻后,强行岔开话题:“格拉西莫夫,你的消息很好,为奖励你对至冬作出的贡献,我准你提高两级待遇!”
格拉西莫夫施礼谢恩,女皇又说道:“不过,你一定不要说出女士的真实死因,明白吗?”
“微臣明白。”之后他就如释重负地离开了皇宫,而在他走后,女皇咳嗽了一声:“诸位,没别的事就走吧。”
执行官们也纷纷逃离至冬宫,不想在这个尴尬的场合继续呆下去,而在他们走后,女皇望着远方,冷冷地吐出一句:“维系者正在死去……”
“创造者之位正被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