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与死亡》第七节26章 幸存者

当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牌时，周遭阴影中窸窣的低语声似乎在诉说着牌的名字。

“阿巴顿！”

听到赛卡的声音，他转过身来。哈拉斯在环绕着指挥座台旁的列柱回廊的角落里找到了某个东西。

阿巴顿走上前。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阿斯塔特。他蜷缩着躲在一根立柱后，像一只畏缩躲藏的动物。阿巴顿起初以为他已经死了，但他没有，只是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阿巴顿屈膝蹲下。

“地狱之牙啊，”他的声线为之一扼，“阿格尼斯？”

基诺·阿格尼斯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开始发抖。他的战甲，甚至血肉都覆盖着一层黏糊的深色霉菌，好像年久失修的桥站表面。脸颊暴露着一道骇人伤疤，仿佛是一柄大锤侧扫过一般，还在淌着血。

“基诺？基诺，我是伊泽凯尔，基诺，快醒醒。”

阿格尼斯，战帅侍从，这才慢慢转过头看向阿巴顿。他的眼神没有透露出一丝理解，只有恐惧。阿巴顿此前还从未在阿斯塔特战斗兄弟眼中看到过真正的恐惧。

“基诺，发生什么了？”

阿格尼斯的嘴唇颤抖着，直打哆嗦。喘着粗气，低声啜泣。

“阿格尼斯，”阿巴顿把手搭在侍从的肩上，试图帮他挺起身子好进行眼神交汇。“阿格尼斯，是我，第一连长。说话，卢佩考尔在哪？”

“卢佩考尔！”阿格尼斯尖叫起来，痛苦的吠叫，好似这是个诅咒，

“是的。基诺，卢佩考尔，他在哪？我们需要找到他，他在哪？”

“他...他.....他。”阿格尼斯战栗不止，重复着每个音节，似乎这是他唯一能保持发声的方法，“他.....他.....是..是.....他.....他...”

“基诺！”

“他.....他....曾....在....这..”阿格尼斯气喘吁吁，每吐出一节都要先吸一口气。他不停抽搐着，胆汁从嘴角流出，淌在胸甲前，“他曾！他是！他是！他-”

“冷静，兄弟，控制下情绪，他在哪？”

“他是，”胆汁呛住了他，阿格尼斯发出咕囔声，“恐惧。”

这一段其实蛮有现代启示录最后柯兹上校的遗言“Horror，horror”的感觉。可怜的阿格尼斯，无疤者的脸给打出个大疤，现在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在sot里，太多的人都见证了此前从不相信的事——阿斯塔特也会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