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雪之下是一色彩羽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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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企谷八幡×一色彩羽
第一人称视角
ooc预警
01
我和一色的故事是在冬天展开的，当时的我在最迷茫的时候掉进了这个小恶魔般学妹用真心所编织的恋爱陷阱，不过现在的我似乎已然是乐在其中了。这么说有种斯德哥尔摩效应的感觉，但又不太恰当。 我和一色大概像两片相似无比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的时候偶然被风吹到一起，接触后渐渐黏合直到相融再也无法分离。 我的后辈一色彩羽是一个无法被定义的女生。已经在东京大学攻读文学科半个学期的我无法想到一个确切且合适的词来形容一色，我曾经借着鹅妈妈的童谣说过，一色彩羽是由砂糖、香料以及某种美好的东西组成的。可如今看来，一色的话更像是冬天在橘色灯光映射里飘落在千叶街头的雪花，对我有种神秘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的来源究竟是什么，我想大概是源于在漫长时间里渐渐出现的名为彼此依赖的关系吧。这种依赖关系，源于我的心虚，升华于她的鼓舞。 在迷茫纠结的日子里，是一色为我提示着向前的道路，为我暗示着其它人的心理。在一色依赖我的同时，我也无可避免地依赖上了她。 今天的千叶下着雪，雪花是大片的透过路灯的光甚至能看清一些晶莹的细节。 虽然我在东京读大学，但是离千叶并不远，空闲时间完全够回来好好地陪她一次。 不过真的好冷，我叹了口气，水汽在冷冰冰的街头泛成白色的雾。手中原本热乎乎的maxcoffee此刻也不再温热，手渐渐被冷气侵袭变得有些僵硬。我不禁把围巾收拢得更紧了一点想要得到更多一点的温度。 在泛黄色的路灯下，我坐在长椅上，看着路面上已经积得蛮厚的一层雪花，思索着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回想自己和一色的往事。 我和一色确实是建立在互相依赖的关系上，这种关系在一开始是不健康的，在外人的眼里看来更像是一色对我单方面的依赖关系。这点被许多人吐槽过，雪之下也好，由比滨也罢，甚至巡学姐也讲过类似的话。 但这种事我要负大部分责任，毕竟当初是在我的蛊惑下她才决心选择当学生会会长，利用了一色的心理，用着卑劣的手段，在维系自己的关系的前提条件下，改变了委托人最初的想法。 那时的我并没有把一色当作是特殊的存在，我所作的一切也只是想维持侍奉部的关系，当时的我、雪之下、由比滨都只不过是犯着那个年纪少年少女都会有的青春病症。我们都试着解释这别捏的甚至是扭曲的关系，用着各自的方法去缝补、补救，那时的我们并不想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果然想起这种事难免会有些影响心情。” 我不停地搓着手，似乎是想着借此抹平自己心头的伤痛，可终究是抹不去的，心脏的刺痛提醒着我要真正面对这些。 这些事好像往往是勇者所要面对的，我的样子像勇者吗？ 我不知道，但回忆还在一刻不停地继续涌现。 人和人之间永远不可能做到真正理解，越是关系亲近的人越容易因此困扰。当初我们三个人的情况正是如此，每个人的内心都想让关系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却碍于内心无法传达真情实意反而误会加深。 人天性无法表达内心。 正因如此我才会想寻求真实之物。 而与我抱有同样想法的只有一色彩羽，虽然关于这一点也是因为我的问题，是被她窥探到我那次的真情流露影响了她，在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关系。 那种关系是在后来我才察觉到的，是我对于她的依赖。 在她在寻求我帮助的时候，在她习惯性依赖我的同时，我也有些依赖上她的感觉。一色虽然平常有些不着调，但她刻意隐藏的话语之下我能读到她的真心。我知道一色同我一样只不过在用着各自的方式寻求真物。 电车上的低语，如今仿佛是在倾诉内心。 我的自我意识到底太过旺盛，明明已经改过的习惯，如今却死灰复燃。 爱情真是恶劣呢。 “忘不了哦。” “我也想要真物了。” 过去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眼中城市的景象渐渐模糊，漆黑的钢筋水泥和昏黄的灯火糅合，像一幅颜色混合构成的抽象画。 我还记得那时一色的表情，眼神是认真的不容置疑的。小小的身躯下藏着执着的心。 一色彩羽早在那时就开始追寻自己的内心，只是我过分忽视，自欺欺人地视而不见。 脚下的雪花或许被踩了许久的原因，渐渐有些融化的感觉。 雪一直在下，我任由花瓣般的雪落在头顶，有些一落下来就化掉沾湿头发，有些则是囤积在头顶，到现在已经积了一层。不仅仅是头顶，连肩上和帽兜里都积了不少。不是在学着什么动漫里的忧郁男生假装深沉，是我真是有些懒散，不过这也是人类的劣根性吧。 忽然我的帽子被扣在了头上，雪花哗啦啦地落了下来，连睫毛上都沾着雪花，视线更加模糊，一股湿气蒙上眼睛，眼镜也花了。 这么明显的恶作剧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会做，会做这种事的那个人一定是我的学妹一色彩羽，不过她现在更喜欢我称呼她彩羽酱。虽然这么叫在被人听来会显得很腻，但在恋爱中的女孩是执拗不过的。 “前辈，又是很提前呢。” 毛绒绒的像棉花玩偶一样的女孩把头伸了过来在我耳边低语呢喃，亚麻色的头发将她暴露无遗，不过专挑人的弱点攻击这一点也太卑鄙了吧，我的脸真的很红，根本就是红得发烫像是刚被蒸汽烫了一样。 “没什么，我也是刚到而已。” 我的脸撇到一边，不想她看见我脸红的模样，真的好丢人。 “诶，原来前辈也会这么讲话啊，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嘛。” 我的后辈像个小精灵一般在雪地上偏偏起舞，亚麻色的头发在路灯的照射下更加耀眼。她转着从我的身后走到我的身前，我用围巾擦了擦眼镜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但总算是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她细致的妆容像精致的瓷娃娃一样，只是淡妆就显得白嫩可爱。她真的很适合淡妆的风格，天生就是搭的。 她本来就很漂亮如果不是性格有些略微的腹黑恶劣的话追她的男孩子应该不少，不过她的性格和做事手段已经在整个总武高出了名，上一个以性格和手段出名的人还是那个一提名字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女人。 雪之下阳乃，哪怕现在想起这个名字都会有害怕的情绪产生，唯恐避之不及。不知道现在这位可怕的姐姐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希望不要出现其它的受害者了。 但现在在我面前可以与这个名字相提并论的女孩完全不是在学校里的那个样子，或许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她的脸贴得离我很近，鼻尖马上要贴在一起。 “太近了，一色。” “什么嘛前辈，不是说过要喊彩羽，彩羽嗷前辈。” “彩羽，靠得太近了。” 她这才如触电一般抽开，故作可爱地露出笑容。 犯规，这根本就是犯规吧，一色难道你也会对别的男生也会做出这种行为吗？ 一色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我看到的是她不满的抱怨。 “这种事只有会对前辈你做啦。” 什么，你是有读心术吗？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前辈。” “我真的知道哦，彩羽。” “前辈说话的语气好恶心。” 真是的这孩子说话真的有够伤人的，我明明是在迎合她。 “不过也该走了吧，今晚的约会。” “前辈，走吧！” 一色挽着我的胳膊，近距离的接触下我才发觉她比以往的个子要高一点，今天的鞋子确实是不同以往所穿的平底鞋，跟第一次“约会参考”时所穿的鞋子一样。 那时候的我们会不会想到今天的状况呢，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人与人的关系总是瞬息万变的，我看着一色，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与美好。 她厚厚的羊羔毛外套看起来就暖烘烘的，缠绕着我的臂弯带着有些冷得僵硬的我也温热起来。这时候我才有好好观察她的打扮，羊羔毛外套下是一直在穿的粉色针织衫毛衣，里面是校服衬衫，这么一看她的裙子也是校服的款式，看样子是刚忙完一天的工作，不过高三了还有在忙学生会的事情吗？ “一色，最近有在忙学生会的事情吗？” “没有啊，八幡你为什么这么问？” 听到一色叫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喊我以名字的方式，平常总是前辈前辈地叫，这样子反而有些不太习惯。现在想想，有喊过我名字的除了身为家人的母亲和小町以往就只有户冢和一色了，当然户冢是例外，啊好怀念呐，有时间一定要和户冢在一起打一会儿网球。 “前辈，你怎么了，突然发呆这种事可不好，你现在可是在和无敌可爱的高中生学妹在约会诶，麻烦你打起精神来，不然会被抛弃在这片雪地里冻死也说不定哦。” 那是什么东西，雪童子吗？一色不要突然说这么令人害怕的事情，真的会让人感觉浑身上下散发着冷的气息，要被冻住了。 “所以前辈你刚刚究竟在发什么呆啊，看起来很入神的感觉，不会是在想其它的女生吧，明明已经有我了还在心里想着其它的女人，难道前辈对我只是玩玩而已吗？所以在想谁呢，雪之下学姐或者是结衣学姐？” 虽然已经习惯了一色突然的吵闹，但是耳朵还是有些痛。 “都不是，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喊我的名字，之前不都是喊前辈的吗，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什么嘛，情侣之间直呼其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八——幡。” 她把音节拉得很长，弄得我更害羞了，这家伙净做这种事情。我歪过视线，不看她的眼睛。 “什么嘛，前辈之前可没有这么害羞，永远都是一副很冷淡的样子。” “嘛，只是现在有弱点了而已，变成了低防的体质。” “什么劣质的发言，难道说前辈希望我负责吗，如果有天前辈生活不能自理我想我会快快溜走的。” “真的吗？” “当然是——骗你的。” 她吐了吐舌头，我看了看她头上积的雪，忍不住用手抚摸头发。 薄薄的一层积雪掉落，她害羞地低下了头。 “前辈......” 我的衣袖被一色紧紧抓着，不容一丝挣脱。 “要对我负起责任来哦，这次是真的。” “啊，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负起责任来的。” 一色紧紧贴在我的怀里，我感受她炽热的温度在不断上升。我轻轻抚摸她的脑袋，之前天空中不停飘落的雪花也在此刻停止。 在不远处的路灯照射下的雪正渐渐融化。
02
我们到了事先预约的餐厅，看一色的表情，她是满意的，我也长舒了一口气。 “前辈真的有好好选材呢。” 一色很难得地夸赞了我，之前约会的时候她总是调侃我的眼光。话说我的眼光真的很差吗，好吧我承认，不过对于不经常出门也不会有朋友一起在街上闲逛的我只会选择我喜欢的地方，比如书店、拉面馆这类跟一色看起来毫不干系的地方。 “难得你会这么说。” 这次我确实有好好做了功课，这还要归功于空闲的大学生活让我有充足的时间来翻阅各种手册，这就是大学生吗，有一堆空闲时间消极度日的家伙们。 作为一个对自己家乡非常熟悉的人，规划路线的工作倒是一份简单的工作，甚至我有些乐在其中的感觉。 这家店在情侣榜单上排名还是蛮高的，装潢的风格也比较贴近学生。 点好单的我们坐在座位上，一色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一色给人很放松的感觉，嘴里哼着调调，应该是最近流行的歌。她的目光总聚焦在一个地方，我的目光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目光停留的地方是一面墙，那面墙上密密麻麻地贴着来这里吃饭的情侣的照片。 在刚进来的时候就有注意到，这并非是我的刻意选择，实际上我也有些意外。在做调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个，不过对于一色看样子她真的很喜欢。 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期许的情绪。 我们点的单终于来了，虽然不是情人节的日子，可是这家店还是有些接近客满的状态。人气高的主题店，平常也可以是休闲餐厅。 意面的摆盘是精致的，樱桃番茄的点缀让这道菜显得很漂亮，虾肉也很新鲜，还能闻到淡淡的干白葡萄酒味和橄榄油的香味。 不过真的会有人在冬天的晚上吃冰淇淋吗，不会生病吗，一色。 一色单独点了一份芒果冰淇淋，造型是一颗完整的芒果，上面还放了薄荷和香草。现在的店家果然很懂得如何讨女孩子的欢心，造型好看的冰淇淋、点心都是拍照打卡的不二选择。 剩下的还有一份蔬菜水果沙拉，晚上不适合吃太多，这是一色和我共同的习惯。 接下来是意料之中的拍照环节，或是跟朋友分享，或是发在ins上炫耀。 诶，镜头的方向，一色不要把我也拍进去啊。 或许是在镜头里看到了我别扭的神情的原因，我并没有听到咔嚓的拍照声。 “前辈你有什么不满吗？” “呀，没有，只不过被拍感觉很别扭，发给别人看会感觉丢人的。” “哈？” 一色的语气是疑惑不解的。 “前辈，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不是有什么偏差啊。我们是情侣，情侣哦，难道你是觉得自己太过阴暗被人看到会给我丢人吗？” 一语中的，阴暗的人还是好好藏在阴影处吧。 “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我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问题，而且我并没有发给别的什么人，只是发给小町的。” “诶，小町？” “你有跟小町说过你要回千叶吧，但是你没有回家所以就问到我这里来了。” 这么讲我内心是有些愧疚的，对不起小町，哥哥让你担心了。 “给你添麻烦了。” 一色对我的抱歉不做回答，只是嚼着虾肉。 “前辈，虾肉都有些凉了。” “啊，抱歉。” “不考虑一下怎么补偿可爱的后辈吗？” “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 这种问题恰好是我的弱点，我果然很难应对这种。 气氛冷了一会儿，我乍地开口。 “一色，拍张合照吧。” “诶？” “你从一开始的时候不就一直盯着那边的照片看吗？” “没想到你会注意到。” “我们毕竟是情侣吧，会注意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噗，从前辈嘴里说出这种话真的很难得呢。” 拜托我已经很害羞了，不要再说这种让人难为情的话了。 “所以要拍吗？” “要的！” 我可爱的后辈一色彩羽笑得很开心，眉眼弯弯的样子能轻易抓住男孩子的心。她轻轻点头，开心的情绪溢了出来。 我招了招手，对服务员耳语了几句。 “两位摆好姿势哦。” 这幅画面总觉得眼熟，是在什么时候，是在那次千叶站附近“约会参考”的时候。现在和那时候很相像但又完全不一样。 这时候的我和一色是真正在约会。 一色高兴地收下照片，迫不及待地继续吃着。 我看着有些化掉的冰淇淋，果然再冰的东西也会因为温暖而化掉。 吃完了，我们走在有些湿润的雪地上，雪已经停了好久。 “对于前辈的这次的好好用心我真的可开心哦，给可以给到你十分的分数。” 她掰着手指，把数好的数字明晃晃地摆在我的眼前。 “满分是一百分吗？” 我不禁笑道。 “这次满分是10分。” “顺便提一嘴，我更喜欢前辈上次带我去的拉面店。”
03
下一站是电影院，刚到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像极了人生。 我没有事先挑片子，这种事还是交给小彩羽比较合适。 她出乎意料地挑了一部较早的电影，由岩井俊二导演的《情书》。对于这部片子我知之甚少，唯一我知道的是这部电影的创作受到了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的影响，不过村上春树曾公开表示不允许把此书改编成电影拍摄，所以岩井俊二的剧本倒像是迂回性的创作，是拙劣的模仿吗？ 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是，平常一色不像是会对这种作品有兴趣的样子。 至于一色为什么选择这部片子，我相信一定有她的道理。 “要爆米花和饮料吗？” “嗯。” 她牵着我的衣袖，跟在我的身后。这个孩子，真的很可爱，很会耍小聪明。换作是以前的我只是调侃，如今是发自内心的感觉。 我们到的时间本来就有些晚了，刚买好爆米花和饮料电影就快开场了。我抱着两桶爆米花走在前面，一色拿着两杯可乐紧紧贴着我。这样纸杯不会挤压变形甚至是可乐流出来吗，但是这时候提醒总归是有些煞气氛的。 电影刚开始的内容并没有很吸引我，我以为大概是阴阳两隔爱人的故事。 我只是咀嚼着爆米花，从中汲取甜的味道。 一色或许是感应到我的分心，歪头贴在我的耳边。 “前辈要认真哦，我是很认真地选了这一部。” 不只是耳边的敏感还是被戳穿的羞愧，我的脸自我感觉到烫。 我认真地看着，不敢再分心。 电影的剧情并不像我之前想象的样子，不过仍然是没有很吸引我的点，我并不喜欢替身文学。 不知不觉间，一色抓住我的手越握越紧。我偷偷看了她一眼，看见她坚定的眼神。 在电影的后来我大概明白了一色选择这部电影的原因，也明白了她为何要求我必须认真地看完。 一色彩羽并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 一色彩羽所一直追寻的都是名为真实的东西。 那么我呢？ 我不禁回想起过去。 高三的时候侍奉部已经不再是我们的社团了，虽然有小町担任部长，某些层面上讲我们还算是侍奉部的一员，但是关系和学业两个问题摆在我们眼前。 我们不会再因为委托而聚在一块，只靠朋友关系来维持的链接是脆弱的，朋友关系往往不堪一击，有多少人是不会忘记自己朋友呢。 更何况分班的状况，哪怕是和由比滨也在不同的班级。 为什么我会如此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因为我一直追寻的也是真实之物。 因为我讨厌温柔的女孩。 因为我也很讨厌现在的这种关系。 我啧出了声，手中空的罐子被捏得扁了。我渐渐理解了雪之下阳乃所说的无趣。 操场的站台吹起了风，我坐在那里接受着风的吹拂。 “前辈，一个人消极可不行哦。” 会叫我前辈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我抬头去看，只是没想到一色会递给我一瓶maxcoffee。 “谢谢。” 她坐在我的身边，亚麻色的发丝被风吹到眼前。 “有什么事吗，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侍奉部的成员了。”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但是可爱的学妹拜托你的事，学长你就忍心拒绝吗？” “似乎没什么不忍心的。” “但是是在学长的哄骗下我才做的学生会会长，难道学长不打算对我负责了吗？” 怎么回事，怎么和这个孩子一对话我就好头痛。这孩子难道是什么克星吗？ “唉，所以到底是有什么事吗？” “诶我是看你最近状态不好所以打算喊你去迪士尼公园去玩一次诶，喂前辈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诶......” “说好了哦，就这周天哦。” 在我的惊愕种，一色悄然退场，只留下我在风中开口不言。什么啊，之前还会骗我一下。 那天，是我和小彩羽的第一次约会。 到底是冬天了，天气有些冷了。 我哈着气，等着一色。 翩翩的身影正朝这边跑来。 “抱歉，收拾得有些久了，有点来晚了。” 喂喂，等等这话我好像有听过。 “是这样的，我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哈？这时候男生不都是应该说，我也是刚到吗？”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啊。 看着我无动于衷的表情，一色挽上我的胳膊。 “前辈今天是约会哦，是约会哦。” “约会？” 为什么会变成约会啊，不应是散心之类的吗？ 在我还在努力思考状况的时候，身体被一色带着朝前面走去。 “可爱吗，前辈？” 在周边店里，一色手上拿着熊猫玩偶询问着我的意见。 “嗯。” “你那是什么态度啊？” 一色的脸突然贴得很近。 “嘛，可爱的话就买一只嘛。” “又没有叫前辈买单，为什么要害怕成这个样子。” 一色在这里逛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买的东西也不少。没有女孩子会拒绝毛绒玩具吧。 我们在乐园里来回逛着，游乐设施却根本没有碰过。 “前辈，你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烟花燃起，照亮天空，过去的记忆在这里浮现，只不过是视角和位置发生了变化。 “你跟叶山表白了。” “叶山学长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 她望着我的眼睛，这场景就如当时我看着他们一样。 “我忘记了。” 我说谎了，我其实记得很清楚。叶山当时跟我说过，一色的感情不是对他的，他还说我真的有能改变身边人的能力。啧，我很讨厌这种自说自话的方式，叶山隼人是一个无从舍弃的人，而我是一个无从选择的人，他了解的我却是我最讨厌的样子。 “真的吗？” 一色看着我，露出了异样的笑容，仿佛在这副笑容的面具下，是下一秒就要流出的泪水。 “我记得很清楚哦，叶山学长说的话是，我的情感不是对他的。” 一色笑容下藏着的眼泪在烟火之下如流星一般的划出轨迹。 “很奇怪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渐渐明白我一直在依赖着前辈，打着小聪明的算盘撒娇、靠近、依赖，一切在见到那种场景之后再也无法收拾。” 她看着我，眼神坚定，是我从未见过的一色彩羽。 “我也想要真物了。”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色突如其来如告白般的宣言令我猝不及防，大脑更如同宕机一般。 “我说过我会变成这样都是前辈的错，我明明说过前辈要好好负起责任来，但是前辈现在的状况真的还能对我好好负起责任来吗？” 一色的话语还没有结束，我也还在不知所措。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任性，但是我希望前辈起码在毕业之前还能够让我再好好依赖一下，学生会长的工作真的很辛苦。” “前辈要振作起来，在毕业典礼之前，起码在毕业典礼之前好好地再让我依赖一下。” 我没有说话，身体却不自主地把一色揽入怀中。 我明白了一色的内心，而我的内心呢？ 我所追寻的真物又是什么？ 我想大概是真正互相理解内心不掺杂任何虚假的关系吧，我真切理解了一色彩羽的心意，就如她理解我一般把我引入恋爱的陷阱里。 从那天起，我们变成了共犯的关系，在这个虚伪的世界上犯着真实的罪状。 毕业的那一天，一色很感谢我为毕业典礼所作的筹划，我也很庆幸在好好完成考试之余能够帮到她。 她在台上致谢，也完成了她的卸职演说。 “很感谢前辈一直以来的关心和帮助，如果没有前辈的话我大概也不会有今天的成长。” 大家都很好奇她口中所说的前辈是谁，我这里则是受到了诸多知情者的目光凝视。救命，不要在看我了，很难为情的。 也是在那一天晚上，我们真正确认了情侣的关系。 一色彩羽矢志不渝地追寻着真实之物，这与我是最好的契合点，也最让我动容。 我真正认识到，我所寻求的真实之物找到了，那是一个名叫一色彩羽的倔强、喜欢耍小聪明又有些麻烦的女孩。 “前辈，这个世界上才不会有不麻烦的女生。” “......” “前辈，你又在发呆了。” 电影散场后，迟迟不动的我被一色推醒。 我看着她，话不受控制地从嘴里跑出。 “一色，我爱你。” “诶？！” 似乎吓了她一跳呢。
04
最后一站，我和一色坐在稻毛海滨公园的长凳上，淋着雪，看着海面。 “你是在担心我把你当作是谁的替身吗？” 一色的心思被我戳穿，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怀疑、不理解，但是对于一色，我却做到了妥协。 “我没有这种想法。” 这是比企谷八幡的内心。 她沉寂好一会儿，伸出手接着飘落的雪花。 “前辈，雪好漂亮。” “前辈，我十八岁了。” “所以前辈有没有被麻烦的后辈一直依赖的觉悟呢。” 天上寥寥无几的星星不知是在等待着见证谁的誓言。 “嗯。” “不过很麻烦就是了。” “前辈这个世界上才不会有不麻烦的女孩子。” “说的也是呢，所以已经做好觉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