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黑喵
袁一琦从病房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烦躁一并呼出去，径直往电梯走。
在电梯门口挤了些消毒液擦手，再用纸巾擦拭一遍，最后将团成团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动作一气呵成，嫌弃的动作像是沾到不干净的东西。
她在医院停留的时间不长，从医院出来差不多到饭点了。
袁一琦现在医院门口，车子还没置办好，不想让狗皮膏药粘着自己，只好打了辆车。
只是打车需要目的地。
她看了看手机，最后拨出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商业中心的一家餐厅门口，袁一琦从车上下来。
约定的时间尚早，附近有不少店铺，她打算逛逛。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做了太久的甩手掌柜，甚至不清楚袁氏总部的地址，只有这个地方她是熟悉的。
以前每次回国，她们都会约在这个餐厅吃饭，偶尔也会换另一个地方。
袁一琦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很多店铺已经倒闭了，又换了新的装修。
她走进一家书店，打算在里面逛逛打发时间。
书店进门的货柜一般会摆放畅销书，袁一琦随意拿起了一本，拿到的不是书籍，而是一本杂志。
封面上是正当红的流量明星，造型凹得十分帅气。袁一琦并不追星，对于国内的明星还停留在儿时那种家喻户晓艺术家级别的人物。
封面的边角写着“梁昊”，袁一琦对男人没有兴趣，对这种“小奶狗”更不感兴趣，看了眼又给扔了回去。
这货柜似乎都是摆放杂志的，她翻看了几本都是杂志，还不重样。正打算换个货柜就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半边脸。
她动作停顿三秒，手指往旁边挪了两寸，拿起那本杂志，杂志封面那张漂亮的脸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袁一琦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将杂志放了回去，也没了要看书的心情，出了书店。
书店旁边是一家花店，她没有印象，估计是新开的，店面装修得很新。是以白色为主调的，看起来简约又不失格调。
她走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袁一琦如约出现在餐厅门口。
约好的人已经到了，坐在稍靠里面的位置，背对着门口。
看背影，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要找的人。
袁一琦径直朝她走过去，对方似乎在看手机，并没有留意到有人朝她走来。
“亲爱的。”说这话时，袁一琦的手落在她的椅背上。对方刚转过头，一捧花束便映入眼前，紧接着是熟悉的、轻挑又散漫的笑容。
“来啦。”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接过花时还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突然买花给我做什么。”
“路过花店，里面的花很漂亮，觉得很适合你就买来送你。”袁一琦微低下头去看她，眼里不复对外人的冷意，是柔软的。
许久不见，女人似乎并没有变化，保养得极好眼尾只有几条细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穿着浅色职业装看起来十分知性又端庄，漂亮的眉眼与袁一琦有几分相似。
“你啊。”女人笑着摇头，伸手用食指刮了下袁一琦的鼻尖，眼里的宠溺显而易见，“在国外也这么哄女人的？”
袁一琦朝她眨了下眼睛，“非也，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女人定定的看着她，似在打量她，而后上下看了眼，确认道：“嗯~看来有好好吃饭。”
“我亲爱的虞女士时不时突然袭击，我敢不好好吃饭么。”袁一琦笑道，伸手抱了下她，还煞有介事点点头：“嗯，还是那么漂亮。”
女人不管到了多少岁，收到赞美都会非常开心，虞柔也不例外，表面上还要故意恼道：“就知道拿妈妈开玩笑！”
两人落了座，点好菜后虞柔在回复微信消息，等了一会儿，她从屏幕里抬头，忽然说了句：“你郑阿姨待会要过来。”
“嗯？”袁一琦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
“昨晚去过夜，钥匙落在她家了。”
“你们感情还这么好啊。”袁一琦笑道。
虞柔笑笑：“我这一切都好。你呢，现在是不是又谈女朋友了？”
“为什么要说又？”袁一琦一脸无奈道：“我已经空窗很久了。”
自己女儿什么样，虞柔太清楚了，“多久？一个星期？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嘶。
袁一琦自觉不再说这个话题。
第二份牛排端上来时，袁一琦刚好把第一份牛排切成适口大小，将牛排推到虞柔面前，再切自己这一份。
说话间，一道声音斜插|进来。
“阿柔。”
听到声音，两人纷纷看去，郑秋正朝她们走来。
虞柔放下叉子，朝她笑道：“你来啦。”
“郑阿姨。”袁一琦喊了声，郑秋循声看到她时有些意外又惊喜，“一琦，你回来了啊。”
郑秋原本只是想送个钥匙就走，袁一琦就已经起身替她拉开椅子，态度十分绅士有礼，“一起吃吧，郑女士。”
郑秋被这一声“郑女士”喊得都不好意思了，她笑道：“叫得这么见外么。”
袁一琦笑容轻佻：“您看起来很年轻，叫郑阿姨我有负罪感，叫姐姐辈分就乱了。”
郑秋与虞柔年龄相仿，两人在几年前认识，当时的袁一琦正要出国留学，很担心虞柔一个人在国内，身边又没有另一半能照顾。
四十多岁年龄还未婚的女性可以说是很少，郑秋就算一个。袁一琦也记不清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只知道等她知道郑秋这人时，她们俩的关系已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两人话题能聊到一块，加上郑秋性格很好，很能照顾到她人情绪，让在国外的袁一琦也不用过多牵挂母亲无人照应。
自然也就对这位郑秋像自己人一样，一样的调侃又真心实意的态度。
“枫枫，不许调侃长辈！”虞柔在一旁说。
“没事儿。”郑秋笑道，“一琦这么会哄人开心，肯定很多女孩儿喜欢。”
袁一琦又点了一份牛排，将自己这份切好后推给郑秋，看着并排坐的两人，笑道：“早知道郑阿姨要来，我应该多买一束花的。”
“送给阿柔就好了。” 郑秋看了眼低头进餐的虞柔，“她喜欢。”
袁一琦笑而不语。
“这次回来待多久呢？上次你走的早，说好带你去玩也没去成。”
“这回不走了。”袁一琦回道，“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
郑秋闻言一喜，“真的啊。阿柔可要高兴坏了，回来要多陪你妈妈。”
虞柔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惊喜，袁一琦只是笑着应下，郑秋看出了母女两人的端倪。
“现在回来有什么打算？”
袁一琦放下餐具，“自然是回来接管家业。”她说这话没有丝毫玩笑成分，眼里多了几分冷意。
郑秋多少也清楚袁家的事，当年虞柔为了争女儿的抚养权没少吃苦，最后也没能争过资本。她露出担忧的表情，最后却也没说什么。
吃过饭，虞柔的车送去保养了，来时是打车来的，现在郑秋顺路送她回去，想一并将袁一琦送回去。
袁一琦借口有事要忙婉拒了，她站在餐厅门口目送两人上车，与她们挥手再见。
看着车子渐行渐远，袁一琦轻轻呼了一口气，看母亲和好友感情一如既往她便放心了。
房子的事赵经理已经安排好了，在地段极佳的公寓住宅区，从进门三道安保设施来看安全性确实很好。
据说，小区里有不少明星居住。
“大小姐，您看，这房子满意吗？”赵经理搓了搓手，一副邀功的嘴脸。“这套房子，本来……”
袁一琦在屋子里转了圈，公寓装修设计得很精致，该有的家电都有，开放式厨房里厨具一应俱全。
可惜她并不会做饭，餐具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摆设。
除此之外，还有衣帽间和书房，对于一个人住足够了，加上地段档次在这，肯定割了袁承业不少钱。袁一琦还算满意。
公寓的一切赵经理已经准备好了，卫生更是不用说，早上没睡够，袁一琦将人打发走之后倒头就睡。
一直到下午四点，袁宅的管家打电话询问她几点回来，该准备晚饭了。
纵然有千百个不乐意，袁一琦还是起床收拾一番回袁宅。
到底有多久没有回“家”，她已经不记得了。宅子里给她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在她十岁时，袁盛军把小三和儿子领进门，告诉她以后许夏芸就是她妈妈了，从此她在家地位一落千丈。
一开始，许夏芸还会收敛些，只是趁袁盛军不在家时给她甩脸色，到后来变本加厉挑拨她们父女之间的关系。而袁盛军又向着许夏芸，一些佣人为了讨“女主人”的欢心，管家不在的时候自然对袁一琦没什么好脸色。
“大小姐，您跟我来。”老管家带着她往主宅走，与她解释：“这几年做了整改，已经不走那条路了。”
管家边走边与她说这几年家里发生的变化，袁一琦只是静静地听，又打量着管家花白的发。以前是没有那么多白头发的。
走到大门口，管家忽然停下，转身看着她，眼里隐隐闪烁高兴的神色，良久才问：“您这次回来待多久？”
“这次不走了。”袁一琦回道，“不过不会在这住。”
管家点点头，一连说了几个“好”。
进了门，袁一琦在大厅沙发上坐下，管家吩咐佣人去叫夫人下来。
不知是真忙，还是故意的，等了近半小时，许夏芸才从楼上下来。
“哎呀一琦让你久等了，我刚在忙呢。”许夏芸虚伪的笑着，假模假样吩咐佣人上茶。
很快佣人便端着茶过来，是一个矮胖的中年妇人，她先是将许夏芸那杯小心翼翼的放在她桌上，这才送袁一琦那杯。
杯子放下前，用挂在手臂上那条看起来脏兮兮的抹布擦了下桌子就搁到一边，才将杯子放下。动作不算轻，一些茶撒了出来。
管家见状站出来想训斥，许夏芸先一步开腔道：“你怎么办事呢！笨手笨脚的！”她在一旁做黑脸数落她。
袁一琦淡淡的瞥了眼佣人，觉得十分眼熟。
“没事。”袁一琦抬了抬手，故作不在意道，说完就端起那杯茶。
没有喝，而是将茶倒在地上，正好撒在胖妇人跟前。
“谁都有失误的时候。我这不是不小心把茶洒了？”她说。
胖妇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要是再近点，滚烫的茶水就泼到自己脚上了。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收拾干净！”管家呵斥道。
佣人应了声，正想要去拿拖把，一块抹布丢在脚边。
袁一琦看着她，神情冷淡。
佣人对上目光，正想要说什么，就听到袁一琦说：“擦。”绝对命令的语气。
眼里的冷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蹲在地上用抹布把她脚边的茶渍擦干净。
她顺着那双高跟鞋，偷偷看向鞋的主人，却冷不丁与她对上目光。
那双眼里散发出的冷淡又危险气息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低头卖力擦起瓷砖。
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爹不疼的小女孩儿了。
看出两人之间的暗涌，许夏芸很快说：“一琦啊，厨房已经准备好饭菜了，我们去吃饭吧。”
袁一琦接过管家递来的那杯茶，慢条斯理的吹了吹，又抿了一口，才睨着她说：“不是说，亲、自、做？”
“……”许夏芸怎么也没想到袁一琦真要吃自己做的饭，一句客套话还当真了。可话都说出去了，不想落人口实，她只好强笑道：“阿姨这就给你做，很快就好。”
袁一琦也没拦她，任由她往厨房走，以前许夏芸就喜欢做这种阳奉阴违的事，现在做个够好了。
在大厅又等了近一个小时，许夏芸从厨房出来，额头上还有汗，身上也沾了些油烟味。
“一琦来吃饭了。”
“不用了。”袁一琦站起身，朝她皮笑肉不笑道：“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办。”
“……”
袁承业下班回到家，见母亲脸色极难看，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妈，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的！”许夏芸高声道，“还不是那个拖油瓶！”
听到事情经过的袁承业也被气得不轻，他拍了拍许夏芸的后背，劝道：“妈，您犯不着跟那种人生气！”
许夏芸现在不高兴，看谁都不顺眼，她推了一把儿子，“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老东西现在快死了，你还让他把人叫回来！”
“那我也不知道啊。”袁承业觉得冤极了，“不过妈您别担心，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袁承业阴沉着脸，狠声道：“明天我就会正式上任代理董事长，到时候就没她什么事了。我会让她知道抢我东西的下场。”
“你是说……”许夏芸与儿子对上目光。
很快，母子俩会心一笑。
袁一琦没想到袁宅这一行还有意外收获。
她刚从大门出来，就看到一辆卡车开进来，车后头载着一辆显眼的超跑，经理正吩咐工作人员往下卸车。
这辆迈凯伦是袁盛军几个月前订购的，准备送给袁承业做生日礼物，当时知道这件事的袁承业高兴得乐了好几天。
得知这个消息的袁一琦一挑眉，脚步一顿，看着工人将车落地，做最后的交车确认。
经理将车钥匙交给管家，之前——
一只素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轻松就将车钥匙拿了过去。
经理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一愣，看向抢钥匙的人。
“这车不错。”袁一琦云淡风轻道，“我拿走了。”
“？？？”经理从怔愣中回神，“你是谁？这辆车是袁董事长订的，你无权签收。”
“这位是我们董事长的长女，刚从国外回来。”管家介绍道。
“什么事？”许夏芸本是想出来看瘟神走了没有，就看到袁一琦在和别人说话，重点是旁边那辆车！她忙不迭走过去。
“是这样的。”经理认出来人是董事长夫人，向她解释道：“袁董事长在我们公司订的迈凯伦今天交车，我刚把车送过来，袁小姐就把钥匙拿走了。”
“您看，能确认签收了吗？”
许夏芸刚走过来时就担心袁一琦看上这辆车要抢，现在听到经理这么说，脸色微变。袁一琦从她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看出来对方的情绪，在心里冷笑了声，对这辆车更感兴趣了。
“一琦啊，你是不知道，这辆车是你爸送给承业的生日礼物……”许夏芸做出一脸为难的表情。
“是么。”袁一琦明知故问道。
许夏芸忙不迭点点头，她总不可能上手抢钥匙，干脆以退为进。
“你爸看承业这两年在公司帮忙辛苦，就买了这辆车送他。嗨瞧我这脑子！你这刚回国肯定有用到车的地方，咱们家车库有不少车，你去挑一辆代步。”说着，她给管家使眼色：“老陈，你带一琦去车库挑辆车。”
袁一琦扯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你倒是大方。”
“那当然了！”听到袁一琦有松口的意思，许夏芸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表现得更高兴了，“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待你就像亲女儿一样！一辆车而已，有什么的！”
袁一琦笑容更深了，“哪辆车都可以么，许阿姨。”她故意加重许阿姨这三个字，听得许夏芸心里警铃大作，还来不及说什么，听到袁一琦又说：“我觉得这辆就不错。”
她走了几步，指尖轻轻从车面拂过，侧过头去看许夏芸：“我想许阿姨这么大方，是不会介意的吧。”
“我、……”许夏芸哪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忙说：“这辆车是……”
“嗯？”袁一琦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眉头微微蹙起。
似乎对于她“出尔反尔”的行为很不理解，又像在说，一辆车而已那么小气干嘛。
最后袁一琦还是把车开走了，她在后视镜里看到许夏芸气得直跺脚。
她倒没有真的很喜欢这辆跑车，毕竟是袁盛军送给他亲儿子的礼物。但是见许夏芸生气又要维持表面形象，眼睛红得要滴血的样子，她就十分畅快。
明天她还要开这辆车去袁氏兜一圈。
*
袁氏旗下的产业很多，但主要还是做外贸的，又是多年经营的集团企业。之前袁盛军带病工作，担心自己病重公司无人掌权便已经打点好，从袁盛军重病住院，公司一直发展得井然有序。只是偶尔有些重要合作不得已才会去问袁盛军的意见。
因此，公司一直没有推举代理董事长，董事长那边也没有指示传来。
但袁承业等不及了，原本他还能慢慢等，可袁一琦回来让他感觉到危机，将原本下周要开的董事会提前。
“在座的各位董事，我想你们知道董事长住院的事。董事长现在在医院，没有精力处理公司的日常事务，所以我们这次的会议主题是推举一位代理董事长代为处理公司日常事务。”袁承业站在会议主席台上，对于这次的会议结果胸有成竹，绝对能拿下代理董事长的位置。
底下的董事开始窃窃私语，袁承业给足他们讨论的时间，清了清嗓子：“各位董事请允许我毛遂自荐。我作为董事长的儿子，平时公司很多事务都是由我代为转达，自认为能够暂代董事长一职。”
“这倒是。”底下一个董事点头，开始带头：“小袁总在我们公司一直担任重要职位，我认为代理董事长一职非你莫属！”
有人带头，自然会有人附和，袁承业没想到胜利来得如此轻松，强压住要上翘的嘴角，“承蒙各位董事抬爱，既然如此，我们按流程开始投……”票字还没说出来，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打开。
袁承业正要骂是谁这么冒失，正开会就闯进来，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愣住了。
“都在呢。”袁一琦一步步走进来，脸上浮现漫不经心的笑意，她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在纯白的会议室里，各种深色西装中显得格格不入，又让人印象深刻。那一抹张扬的火红色，滚烫得像是要烙进每个人心中。
直到袁一琦不请自来在属于董事长的主位坐下，安以提着公文包站在她身后，袁承业和各位董事才回过神，他一脸警惕道：“你来做什么？！”
“既然是董事会议，那我当然不能缺席。”袁一琦脸上仍是漫不经心的笑容，目光扫过会议桌上的每一人，只是坐在那里气场强大得让人挪不开眼。
“在座的各位董事有些或许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是袁一琦，袁家长女，也是公司的合法继承人。”她站起身，转头看向主持台上的袁承业，“既是代理董事长，那作为长女的我，理应担任这一职务。”
“代理董事长和血缘关系无关，你在公司没有担任任何职务，公司怎么可能交给你！”袁承业有些气急败坏道，甚至都不知道这句话打了刚才自报董事长亲儿子自己的脸。都到这一步了，他当然不会放弃，紧接着说：“各位董事，会议继续！”
袁一琦也没开腔，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袁承业主持董事们投票，她让安以将自己那票塞进投票箱里。
袁承业透过安以的动作去看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气极反笑的摇摇头，也没有去阻止这一票放进投票箱里。
反正这一票只会是废票。
不出意外，十五人的董事会议，有十五张赞成票，一张反对票。
那张反对票不用问都知道是谁的。
唱票的袁承业看着这张票，捏在手里，“在场十五位董事一致持赞成意见，至于这一张反对票……”他看向袁一琦，讥笑道：“大姐啊大姐，你怕不是忘了我们这是董事会议。旁听就算了，你没有投票的权利。”
“至于这一张——”他将那张票打开，面向众人，高高扬起又扔在地上，“废票。”
袁一琦也不恼，反而笑容更深了，她从位置上站起来。
“我没记错的话，最大股东拥有一票否决权。”她一只手落在椅背上，轻轻拂过，“你们的袁董事长无法出席，作为本次会议最大股东的我，为何算废票。”
“你……！”袁承业睁大眼睛，“疯了！你哪来的股份！”
难道是老东西已经写好遗嘱了？不可能！
袁一琦轻蔑一笑，看向会议室的众人，“我爷爷袁君庭遗嘱写明将手上25%股份转给我，有公文为证。你呢？”她看向袁承业，“手上有没有半点股份？没资格参加董事会议的人是你。”
袁老爷子过世时，当时袁一琦还未成年，股份由袁盛军代为保管。在成年以前，袁一琦知道自己还有股份这事，可是她并不觉得袁盛军会把股份交给她。却在她决定要出国时将股份交还给她，这事许夏芸和袁承业从未得知。
她清楚袁盛军的意思，自己去国外，对于袁承业来说没有了威胁，为了安抚自己就将股份交还，好让自己不会再有要回来的心思。
当初那人一脸愧疚的表情，即便是现在看来，袁一琦也觉得他只是在作秀。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心。
董事们看过安以传阅的公文，态度纷纷倒戈。
袁承业几斤几两能不能担大局，董事们太清楚了。可碍于他是袁盛军的儿子，加上无人可选，担心对着干等以后他真正上位了对自己不利。
现在摆在眼前实打实的股份，又搬出了前任董事长，结果不言而喻。
袁一琦如愿担任代理董事长一职。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袁盛军耳朵里，听到女儿“篡位”的袁董事长气得咳嗽不止。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袁一琦正坐在董事长办公室舒服的老板椅上看新闻。听到安以的报告，她手上动作顿了下，隔了两秒钟才嗯了声。
安以看了眼袁一琦，确认对方没有事要吩咐，转身就要出去，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了。
“你清点下袁氏旗下的所有公司，整理好文件拿给我。”
“好的。”
袁氏集团像一个巨大的齿轮，每个零件都在按部就班的工作，并没有要操心的地方。
每天这样批文件的日子着实是有些无趣，要知道她在国外，白天是用来游山玩水，晚上是用来约会的。
太枯燥了。
枯燥到她每天只能刷手机新闻，这两天袁一琦还下载了个名叫微博的软件。
她的微博没有任何关注，也没有粉丝，就是拿来刷热搜用的。
今天的热搜清一色都是家长里短，还有些奇怪的段子，她不想点开的，可是打开微博后下意识就点开了。
#沈梦瑶倒贴梁昊#
热搜第一是两个袁一琦不认识的名字，她顺手就点开了。
第一条就是某营销号对于这个事件的汇总。
哦，是两个明星谈恋爱被狗仔拍到的新闻。
事件女主角沈梦瑶去某影视城探班梁昊，一起吃了饭，梁昊在停车场给沈梦瑶捋头发，还亲了下她的额头，“坐实”恋情。
在事情发酵越演越烈的几天后，沈梦瑶的经纪人用小号发了条模棱两可承认恋情的微博，很快梁昊经袁公司发出否认声明，打脸沈梦瑶一方。
所以就有了倒贴的热搜。
看完整个瓜经过和停车场模糊动图的袁一琦“啧”了一声，眼里鄙夷快要溢出屏幕。为了保全自己而出卖女朋友的男明星也是大有人在。
“孬|种。”她骂了句。
图片的最后还放了几张男女主角的宣传照，男的有点眼熟，好像是前几天书店杂志封面的人。
果然还是长得很丑。
另一位主角袁一琦多看了两眼，官方照片拍得很漂亮，但本人实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她对国内的娱乐圈并不了解。
不过，宣传照确实是非常漂亮，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