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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海】如果我说这是爱

2023-07-10 22:16 作者:DawnForest_  | 我要投稿

Summary:卡维决定延续他们高中时代的一场迷恋——并把它升格成爱。 Attention: 到处发不出去,怎么会这样 现代背景,双演员设定,且有大量剧中人物描写,酌情食用 全文8k6+ 是双向明恋,没有破镜,但是重圆 对妙知校园的描写其实参照的是🇨🇳学校,请不要过分深究两位具体是哪国人,有bug还请包涵 在我的认知里迷恋和爱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迷恋更加自由也更加狂热,而爱更像是一种责任,一种细水长流。 在两人出演的剧中,其中一位原型是《黑塔利亚》的非国设弗朗西斯,而剧中人物关于对夏日的痴迷,我参考了《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如果雷到你我很抱歉(鞠躬) 怎么说呢…迟到的生日祝福吧,其实不算是贺文,但是我还是想在这里对卡维说生日快乐——愿你的理想一直熠熠生辉。愿理想主义者都能追寻理想而行,不被世俗所没。 感觉OOC… 能接受请↓ ———————————— “其实你可以试一试。为什么不呢?”弗朗索瓦捧起埃里克的手,那双温柔的眼睛正荡着忧伤,渴望,还有一些别样的情感。 “请给我一个这么做的理由吧,弗朗索瓦。”埃里克的目光没有留给弗朗索瓦,他把手收回,一只脚挪到一边,把一只鹅卵石踢进水里。 “现在是夏天。” “夏天怎么了吗?” “夏天会包容一切的。” 弗朗索瓦喃喃道。他身后的小溪被夕阳洒上一层金粉,在波光中静静流淌。 “也会包容我对你的爱。” “好,好,STOP。今天先到这里,各位,辛苦了。”画外音打破了抒情的氛围,镜头里的主人公散发的忧郁被一秒收回。金发的弗朗索瓦对着摄像机笑了笑,把自己身上套着的皱乱白衫理正,然后他跑到了埃里克身边。 “艾尔海森!南法的乡村怎么样?漂亮吗?” “比宣传效果差了些,只能作为短时停留的旅游点。” “我是觉得比大棚摄影好多了。” “要我说的话,大棚至少开着灯就能看书。” “嘁…真是没有浪漫细胞,真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来演戏。” “赚点外快罢了。倒是你,卡维,一直混不出头。” “你——算了,懒得计较这些。反正也收工了,一起去吃个饭怎么样?” 艾尔海森看他一眼。 “如果你不介意是我的话。” 一句稀松平常的话语,却像是打开往事的一把钥匙。卡维愣了一下,他开口。 “这是什——” “我想去镇上吃。” “——好吧。下次说话不要只说一半!” 发现会错意的卡维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拉着艾尔海森上了自己的车,汽车扬起的尘土在日落的小路上飞驰,空气被披上一层灰黄的纱。 去镇上花了一些时间。从车上下来时,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到地平线以下,但天还是亮的,火红的云霞逐渐变成深蓝。 他们在一家餐馆就坐座。座位靠近店门,在这里能看到小道上熙然而过的人群。卡维喝了一口柠檬水,犹疑地交叉着双手,他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开口叙旧。 艾尔海森,他高中时期最为要好的友人,曾有一段胜于友人的关系,最终在卡维不辞而别时草草结束,甚至无人为它画上句号。 见卡维的样子,艾尔海森揉揉眉心,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看上去你似乎难以启齿。老板…两瓶酒,烈一些的。” 酒是很好的麻醉剂,言语的洪流终于冲垮了脸面的堤坎。卡维开始滔滔不绝。 “是啊,父亲意外去世,母亲远走改嫁…都是一下子的事。突然觉得身边所有人都离我好远,每天活在熟悉又陌生的氛围里,那种感觉几欲杀死我。所以我逃开了,谁也没告诉。很不负责任吧?但我真的这么做了…后来也没有回去。然后去追求了自己的梦想。虽然到现在也一事无成吧……知道还有一位主演是你的时候,其实我很震惊…但是我没有放弃这个剧本…写的很好,我真心这么觉得。夏天……我也喜欢夏天。我们也是夏天认识的,还记得吗?你站在图书馆的书架旁,我们两个正好抽了同一本书…” “艾尔海森,现在我们…算是什么关系?”在长串的情绪输出后,卡维终于问出第一句需要得到反馈的话。 眼前的场景太过熟悉,艾尔海森不由想起年少时的一个夜晚。 一个和卡维一起度过的夜晚。 那是高中时期一个旷课出去的晚上。谁先提出的计划他已不太清楚,只记得当时双方都很讶异对方竟然是会逃课的那种人。他们就穿着校服到街上逛,饿的受不了了,才钻进一家小酒馆吃饭。 少年人总是痴迷于冲破禁忌后涌上心头的疯狂快感,他们从细口的酒瓶里倒出那些透明辛辣的烈酒,一口一口的喝,感受着血液冲过大脑为其供氧,沉醉而极乐。 艾尔海森喝得头晕目眩,他好歹吃了菜,而卡维喝的比他更迷糊。他本来与艾尔海森面对面坐着,不知什么时候贴过来了,悄无声息,像只沉重的热水袋一样挂在了艾尔海森身上。他亲昵黏腻地蹭着艾尔海森,两只手环在他的腰间,艾尔海森能感觉到他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间。两个浑身发热的人贴在一起,令艾尔海森有一种生于蒸笼的错觉,他有些口干舌燥。 “卡维。”他沙哑道,“从我身上起来。” 卡维执拗地箍紧了他,他低低地嘿笑两声,悠悠道:“艾尔海森——没想到你这么能喝。我以为像你这种巴不得和书结婚的学术分子,酒量一定差到一杯倒…” 艾尔海森去推他:卡维纹丝不动。 热水袋又开始自说自话。 “你有想过以后去做什么吗?唔…像你这种人,没准以后会去做图书管理员…或者会议记录员更合适?我的话…我对文艺作品很感兴趣,倒是很想从事相关工作…导演,制片人?其实演员也好… “最近家里总是吵架,应该是我妈在劝爸不要参加那个项目吧…我爸不肯。难得看他们在什么事上发生争执…他们总是能——能很和谐的处理好…感情真好。” “……艾尔海森——我喜…我喜欢你。” 砰。 真可惜,他差一点就能把他完全推开了。 “…你说什么?”艾尔海森眨了眨眼,有些费力。 “我说!我喜欢你…艾尔海森。”醉醺醺的美人脸上晕开一团酡红,他用一只手捧起青年的右手,另一手的拇指和食指做出一个捏着环状物的动作,把不存在的指环套上了青年的无名指。他端详了两下,不甚满意,把喝过的罐子上的易拉环扯下来,小心的套进空空的指根。 很幼稚——不过是撩拨女孩的小把戏。 但艾尔海森没法忽视自己愈发快速的心跳和沉重而急促的呼吸。他能感到自己的耳根发热:至少那不会是喝酒引起的。 他甚至能肯定自己的心冒出了喜悦的尖芽,挤走了理性生出的惊讶和疑虑,迅速的抽芽生叶并长成一棵小树。但这粒种子只是直到现在才生根出土,将它埋下的时间早之又早,只是一自己一直未发现罢了。 艾尔海森眼睫颤了颤。他用空闲的手抓过自己的酒杯,把剩下的一饮而尽,接着他揪过卡维的衣领,粗声道:“如果你真的要告白,就和我接吻。希望你不只是在胡闹…卡维。” 然后他就看到卡维逐渐放大的脸,一点点占据了他的视野。 最开始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舔吻。湿热的触感从嘴角传来,带着一点酒的气味。然后是更为大胆的吮吸,如同新生的婴儿吮吸母亲的乳房那样,带着爱意和依恋。艾尔海森为他打开了唇缝,那柔软湿热的舌便乘胜追击般探了过来。但他的进攻毫无章法,只是胡乱的在口腔中搅动,蛮横地侵占内里为数不多的空气。 艾尔海森沉寂着接受,但在卡维的动作停下来后,又用手扣住他的脑袋,延续了这个吻。 自己大抵是醉了。艾尔海森朦胧地想着。不也许是疯了。也许酒只是一个契机,他很清醒,清醒的想要一直像这样感受卡维的爱意。 他不自禁地享受这种意乱情迷的感觉——尽管他一直是个相当理性的人。 后来怎么结束这个吻,从酒馆离开并回家的,艾尔海森记不清了,不记得他们是否还牵了手,或者拥抱在一起。第二天再见卡维,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酒后的迷乱。但爱意的种子已经种下,在无人处他们也会互相勾对方的手指,做些正常朋友不会有的亲密举动。 这样的日子没有长久。卡维家里的变故突然,所以卡维也突然的不辞而别了,一下子淡出了艾尔森的生活。说不在意其实没有,虽然他一直不认同卡维的处世理念,认为他太过敏感而脆弱,但他仍然欣赏卡维,也从不否认自己的情感。对卡维复杂的情感,没有随时间一同流逝,反而像立在山谷的一块岩石,风吹不走它的痕迹,也没有一场暴雨能洗去它的存在。 大学时,凭着一张精致的脸,他被路旁的星探看上。当他回想起卡维当年的梦想时,他和找上他的公司签了合同。知道卡维也混迹在演艺圈反而是后来的事——他向来不爱看电视剧一类的影视作品,卡维并不能改变他的生活习习惯。他自知自己没有艺术细胞,但并不以此为耻,也不会因此否定卡维的梦想。做一名业余演员对独立生活的大学生来说是不错的外快来源,而艾尔海森对这份工作并不反感。他并不敷衍,他也会挑剧本,而且要求很高。 但来这部剧的剧组试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认为卡维一定会接下这部剧。 算是一种相处多年的默契吧,卡维不出所料地“偶遇”了他。 似乎是害怕尴尬,自重新交谈后,他们始终没叙旧,甚至没有提起往事——直到刚才。 而现在的场景与当年何其相似。自己的那瓶酒自开盖后只喝了一口,而卡维的酒瓶却已大半见光。桌上的菜几乎还是原样,动了餐具的只有艾尔海森一个人。 酒精的确也是良好的吐真剂,辛辣醇香的酒液自喉管滑入食道再落入胃里,艾尔海森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热。他呼了口气,一股混着酒气的热息弥散在空气中。 “你和我的第一次告白也是像今天这样,醉了酒后的轻声呓语。只是恰好我也在你身边,用我浑浊的大脑接受了你梦中的告白,而你又恰好没有忘记这件事。” “我从来不否认这段关系,也不否认我对你的感情。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卡维,一直到现在也是。” 告白的话语像是从遥远的天国降下的。卡维,像是被电击了下,身子僵着没有动作。 “你的不辞而别,实际并没有从正面宣告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了,我甚至能自我理解为我们是分离多年的伴侣。但你,卡维,我还是想听到你的想法。 “我…我们出去说吧,我想透透气。踌躇了一下,卡维从座位上站起来,抱着二人的酒瓶出了酒馆。艾尔海森用包装盒收好菜,在餐盘下压了小费才离开。他们先回了车上把菜放好,然后一人拎着一只酒瓶往人少的方向走,路边一家小咖啡馆正放着舒缓的音乐。 The summer night the fading light 夏日深夜里,远处天边那隐隐约约的星光 The perfect place the perfect time 在完美的地点和完美的时间里 To take you somewhere we both want to go 让我带你去我们都想去的地方,做我们都想做的事情 A starry drive in mid July 七月刚刚过去一半,我把车开向那片熠熠星光 Park the car turn off the lights 我停下车,关上车灯 And venture through a field out on our own 带着你跑进田野里冒险 他们走过了咖啡店,卡维突然笑了。路的尽头是乡间的小路,卡维走在路上转圈,酒瓶里的液体随他的旋转飞快地晃荡着,挂在他身上的白衬衫又被风吹皱了。卡维平日会用红发卡别住他的长发,从剧组出来以后他也没用发卡固定。细碎的金发头发飘荡在晚风里,一瞬间他又变成戏里那个略带忧郁,双眼含情的弗朗索瓦了。 而艾尔海森,此时也作为埃里克走在他的身后。 “埃里克!”弗朗索瓦喊道,“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揉碎在了风里,吹过了埃里克的灰发,一直钻入他的耳中。 “我也喜欢你。”埃里克说,音量不大,恰好能被弗朗索瓦听见。“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现在是夏天——” “如果你的爱会和夏天一样溜走呢,你会像夏天逝去那样离开我吗?你爱的是夏天,还是我,或者是活在盛夏里的你自己?埃里克攥着酒瓶的手用力了些。 “埃里克…夏天每年都会回来的。”弗朗索瓦走近了他。 “那么你呢,你会和夏天一起回来吗?”埃里克问。 弗朗索瓦沉默很久。最后他轻声说:“会。” 埃里克笑了笑,摇摇头。 “你更适合爱自己,弗朗茨。你是夏天的恋人。”他说着,把瓶中的酒倒在地上。干涸的路面贪婪地吸吮着醇香的酒液。它们很快的在闷热的空气中把汁液卷进腹中,地面的颜色短暂的由浅灰变为深灰,最终又迅速变回了原样。 对面那忧郁的金发青年蹙起他秀气的眉毛。 “对戏而已,你还真倒啊。真浪费啊你,艾尔海森!” 这下是卡维了。 艾尔海森没有接话,只是回头。 “其实原片到这儿差不多就结束了,最后他们也没有在一起,都只是一场夏日的迷梦。你对剧本怎么看?”他问。 “我啊,”卡维摸摸鼻子,“我不喜欢悲剧。” “哦?”艾尔海森扬起眉毛,“看来我们的艺术家又要试图用个人意志去改写人物结局了。” “嘿!我只是觉得他们还有可能在一起。我想向导演问问能否再加一段戏,可以的话让他截进正片里。”卡维有些愠恼。 “我觉得弗朗索瓦只爱他自己。”艾尔海森说,“他对埃里克的情感只出于他对夏日的迷恋。” 卡维试图辩解。 “嗯…其实我觉得他并不是那种人。他这两个月的时间都和埃里克在一起,给他弹吉他,和他去喝酒,给他念书听,还带他游泳。埃里克也给他吹口琴,让他和自己父母交谈,他们连事都做过了——” “嗯,至少我也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什么意思?”卡维觉得自己的脸似乎在发烫。 “我也不知道。”艾尔海森隐晦地笑了一下。 “我们走吧。”他说,向金发的青年伸出手。向来直率热情的男人此刻显得有些腼腆,犹豫两秒才攀上对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来时的咖啡馆还亮着暖黄的灯,从门缝里飘出的咖啡香气久久萦绕鼻尖。 那首歌还在继续,是前段未完的延续,还是再次重启的旋律?卡维不知道。他只感觉那曲调仿佛来自他的心间,浑然天成。他几乎要跟着哼起来。 I’ve spent a thousand nights 认识你后的日日夜夜 Lost in your emerald eyes 我始终痴迷你那双绿宝石般的双眼 Lost in a place where I know you can see my soul 我也痴迷于你,因为你的那双眼睛能完全看透我,而且你愿意看透我 Make me lose track of time 让我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You and your emerald eyes 我只记得你和你的双眼 Finally found a place that I can call my home 我只想让你给我一个家 走在前面的家伙一点都不浪漫。 “在法国街头放英文歌,会听的人也许不多吧。”艾尔海森说。 “哼…也许老板是英国人呢?”卡维看了一眼店名,一串法文下面印了一小行英文,像是佐证他的猜想。艾尔海森没有接话,他从裤子口袋在里摸出缠成一团的耳机,开启了勿扰模式。 卡维本来想问他是不是拍戏时也把耳机揣在身上,思索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接下来一路无话,他们回了片场,而艾尔海森先一步离开了。去哪卡维不知道,也没有问,至少他们现在的关系并不足以让他知道更私人的行程安排。 不过很快就能打破这种局面的。 明明已经离开了小镇,卡维却总觉得耳边还是那一首歌曲动听的旋律,鼻尖还残留着咖啡浓郁的芬芳,迎风送来的有乙醇的香气,还有那烟灰头发的青年慵懒缱绻的话语。 卡维拍了拍脑袋,把咖啡馆和田野从他的脑海里倒出去。然后下定了决心般,他朝着目标走去,十分小心地开口。 “导演。” “我想聊聊剧本的事儿。” 第二天早去片场时,艾尔海森看见卡维正坐在一张折叠椅上,紧张地叉着双手正默念着什么。 “看起来你需要一些镇静剂。”艾尔海森说,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 “…呃!”外界突然的干扰打断了卡维的思考,他看了眼来人,吁出一口气。 “我觉得我更需要点肾上腺素…”卡维捏了捏手心的薄汗,有些促狭地动了动身子,他转过头,目光正好与对面撞了满怀。 那对被橙红玛瑙点缀的苍翠宝石正熠熠地闪着光,它们跌进鸽血色的浓郁赤海里,在无声的对撞与交融后悄然沉于一体。 卡维的呼吸滞了一下,挣扎着从美神的陷阱跳开了。“咳咳…艾尔海森,导演同意加上一个片段试试效果…不过我想再问问你的意见,毕竟你事先没有表态。” “我没意见。”艾尔海森说,“但你没有给我台本。” 卡维低低地笑了一下。 “那个啊…你随心而动就好。”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好看,从他的脸上洋溢的热情属于年轻生命的活力无一不是夏日的持有物,但那份笑容,那份爱,都不仅仅属于夏天。 他是来自四季的恋人。 艾尔海森定了定神。卡维已经离开去做准备,他也应该动身了。 “你是夏天的恋人,弗朗茨。”埃里克说,“现在夏天要终结了,你也应该要走了。” 弗朗索瓦的嘴唇翁动了一瞬。 “一定要这样吗,埃里克?” 埃里克笑笑。 “弗朗茨,其实我能为你做很多事,只要你提,我就会答应。我们甚至可以再去滚一次床单,你想多火热都可以,如果你想要那只口琴,我也可以给你,只有这个。”他的手覆在心脏的位置,“我不能把它给你。” 弗朗索瓦的表情有些痛苦。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能把心交给不会爱人的人,弗朗茨。即使你看上去浪漫又深情。”埃里克温和地说。 那张有着姣好五官的精致面容扭曲在了一起。弗朗索瓦的手握成一个拳,他把指甲嵌进肉里,捏的指尖泛白。他重重地呼吸几声,把双手插进发丝,一头金发被他搅得稀烂。他把脸埋进手里,狠地抹了两把,这才把视线对向埃里克。 弗朗索瓦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我可以吻你吗?” 他问得小心而温顺,明明上一秒他还接近歇斯底里。埃里克怔了两下,然后他走过去,主动亲吻了他。 “当然,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一滴热泪自对方的脸颊滚落,水珠随着二人逐渐拉进的距离附着在彼此的肌肤上,不分你我。艺术家磨起薄茧的手贪恋地抚上青年被泪水沾的漉湿的脸,像初尝鲜美苹果的青涩孩童那样细细啄吻他的嘴角。 厮磨的时间很漫长,弗朗索瓦最终松开了埃里克,犹疑着问道:“为什么还愿意和我接吻?” “因为我爱你,弗朗茨。” 他却听埃里克答道。 弗朗索瓦晃了晃神,似乎懂了什么。他们拥抱了一下,弗朗索瓦转身离开。走开一段距离后他又挥挥手,朝着埃里克大喊。 “如果你愿意,请等我——” 他的身影消失在镜头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STOP”。 “本来我应该说杀青快乐的。”导演悠悠道,“但有个辛勤工作的家伙要给大伙加点工作量。” 旁边传来几句玩笑般的埋怨,罪魁祸首讪讪地笑了一下。 “我会请大家吃饭的。实在不行,我可以补点薪水。” 然后他蹭蹭跑向艾尔海森。 “应变能力不错嘛!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那个吻?至少埃里克不会。你改了片段,但是没有和我说。不过也好…我不用面对一个歇斯底里和暴怒的弗朗索瓦。” 卡维耸肩,把艾尔海森请去化妆组和他一起换衣服。 “最后一场是冬天。”从化妆间回到折叠椅,头顶着一个黑色羊毛帽的卡维对穿着针织毛衣的艾尔海森说,“我给你确认一遍细节。你现在是埃里克,你站在房前在修自己养的盆栽的小枝。你可以显得倦懒一些,因为昨天晚上你刚为生活四处奔波。现在是冬日的一个早上,天气很好,距离你第一次遇见弗朗索瓦过了快两年。不过…其实这儿我没有想好,是随便拟的数。”卡维说到这,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只要知道他们的确很久没见见面。你偶尔会想起他,但不会过分思念。你知道如果他想回来,总有一天会回来。大致是这样…去那边吧,我马上好了。” 卡维目光瞟向身后的椅子,艾尔海森顺着看过去,椅子上躺着一捧花。 “好好发挥。”艾尔海森拍拍卡维的肩膀。 埃里克站在房前,漫不经心地修剪掉盆栽中一片枯黄的叶子。 他刚和家人吃过早饭,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埃里克望向小溪边灰灰的石阶,昨晚他也是沿着这条路从小镇上回来的。 冬天。埃里克在心里想着,今天是个晴朗的冬日。 可惜南法从来不下雪。 他注视着路边走过的村里人,有的和他一样出来透气,有的出门去小镇上采购。所有人放远了看都只是一些看起来熟悉的黑点。桥边似乎有个令人在意的黑点,但是他没有细想。 埃里克静默地站了一会,准备回屋。 “埃里克。”一个声音远远的,轻轻的从他背后炸开。 埃里克僵了一下,他慢慢地转过身。 弗朗索瓦穿着一件黑风衣,脖颈上挂着一条白色的围巾,他手上还有一束包装的很好的花,埃里克认出是一串满天星。 “埃里克。”他又叫道。 埃里克,埃里克。 青年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此刻它是那么陌生,好像属于另外一个人,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弗朗索瓦,”埃里克道,“你回来了。” 弗朗索瓦迈着步子朝他走去,他没有急着把花递过去,只是把它捧在臂弯——像捧婴儿那样。 “我回来看你。”弗朗索瓦温和地说,“我总会想起你,很多时候。但你看,埃里克——现在是冬天,一个没有雪的冬天。” 没有等埃里克接话。弗朗西斯继续道:“离开的时间里,我思考过好多次,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我是否真的需要那样热烈的爱情,而我们的开始只是酒后的一个吻——” 埃里克,或者说,艾尔海森,眼皮跳了一下。 “其实我也试过去喜欢别人,尝试享受和其他人一起的感觉。但我总会想起你。你总能参透我的想法,了解我的难处,从自己的观点出发来为我提出建议,即使有时我们会有争执。你总是对的。” “如果时间能洗去浮躁和狂热,那剩下的沉淀是什么呢?我想它就是爱吧。也许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说爱还为时尚早…但我们至少应该有个机会发展我们的关系,你认为呢?” “我的爱不只是夏天,我的爱来自四季。我爱你,就像我爱四季一样…我总是爱着世界,也总是爱着你,埃里克。让我爱你,好吗?” “你认清了自己的心吗?”埃里克终于问道,“即使是迷恋,也可能长达——” “如果我笃定地说,这是爱呢?” “那就来试试吧。”埃里克笑,“如果这能使你幸福。” “我想,是能使我们幸福。” 弗朗索瓦把花束抛向空中。 “接好!”他叫道。 谁也没有见过风,更别说我和你了。谁也没有见过爱情,直到有花束抛向自己。 埃里克稳稳接住了那捧满天星。他们拥抱在一起。 “STOP!” 导演的声音传来,但二人没有立刻分开。 “卡维,”艾尔海森缓缓道,“刚才所有的话里,你有几句是对我说的?” “嗯,至少…「让我爱你」是说给你的。” “那么,卡维,「那就来试试」这句话也是说给你听的。” 在夏日早晨曦光的照耀下,艾尔海森能看到卡维脸上反光的汗滴和微粉的两颊。 “那你——你吻我一下。就当我们在一起了。” 艾尔海森露出一个隐晦的,但是属于自己的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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