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超文明的玛雅文明?关于玛雅文明的简单概括
*这段内容来自书籍The Ancient Maya New Perspectives《古玛雅:新视野》的第一章。本书并没有中文版本。所以都是我的个人翻译,有些地方看不明白可以提问,但我不一定明白(doge),因为我的英语水平顶多考研英语水平。
古玛雅总是给人这样一种印象——被热带雨林包围着的寺庙,部分破译的象形文字,雕刻以及绘画着放血仪式的图像。约翰·劳埃德·斯蒂芬斯出版的《中美洲、恰帕斯和尤卡坦纪闻》引起了公众对玛雅文明的关注。对玛雅文明的一些误解能够归咎于现场考古工作的困难,玛雅文明的起源地危地马拉、伯利兹、墨西哥的部分地区、洪都拉斯,以及萨尔瓦多都处在热带雨林的包围中。
不像阿兹台克和印加文明那样在十六世纪遭遇了西班牙探索者(*原文如此),玛雅文明在九世纪就早早地崩溃了,遗弃了城市,这一切只能增添它的神秘感。到了二十一世纪,在理解玛雅文明兴衰史上有了重大进步。我们对玛雅文明的了解随着实地考察的指数级上升也跟着增长,这体现在破译诸多象形文字上,体现在研究陶器、石头以及其他媒介上的绘画和雕刻。
似乎在学者以及大众看来,热带雨林不太可能会产生一个伟大的文明。其他大多数文明都建立在干旱的环境里,可以说都基于精英通过水资源管理灌溉的模式上。不仅仅是特奥蒂瓦坎,与古典期玛雅同时代的高地墨西哥人,甚至沿着海岸发展的秘鲁,沿着尼罗河的埃及,沿着幼发拉底河的古巴比伦,还有中国都是通过河谷王国的模式发展。如果古代玛雅运用现代玛雅人的刀耕火种方式,城市人口一定会少上许多(Morley 1946)。实际上,对玛雅的人口估计是基于二十世纪早期已经挖掘出的乌克克顿,奇琴伊察,科潘,以及其他支持论点:“玛雅首都是‘空荡的仪式中心’”的遗址,其中仅居住着神职人员和领导人,但是作为主体的玛雅人生活在周边的农村里(Thompason 1970)。地区中央是城市最多的地方,在地区中央以外的调查集中表明,不管怎样,像蒂卡尔这样的大城市都拥有数万甚至更多人口(Harrison 1999)。古代玛雅也使用比刀耕火种更加集约化的农业技术,这一发现导致了许多关于玛雅粮食生产的研究。梯田、通过运河在沼泽中造陆、果园、家庭养鸡场、狩猎,以及钓鱼,同时意味着更多食物产出,以及支撑超越以往设想的人口密度(Harrison and Turner 1978; McKillop 1994; White 1999)。
在二十一世纪之初,对许多玛雅象形文字的解读改变了我们现代人对古代玛雅的理解。苏联学者尤里·克诺罗佐夫发现玛雅文字是基于发音的,这与当时流行的观点即玛雅文字基于图画(符号)书写,存在差异。最后在追溯现代玛雅语言的祖先古典期乔尔玛雅上,取得了重大进步(Houston, Mazariegos, and Stuart 2001; Matthews 2003)。塔蒂亚娜·普罗斯库里亚科夫(1960)在玛雅碑文上取得了关键发现,这是进一步研究的催化剂。她指出石碑上所雕刻的象形字记录了玛雅王室的战功以及历史事件。这一发现与当时的主流观点存在矛盾,当时认为玛雅神职人员主要专注于天文学和数学。尽管古典期玛雅在这两个方面有着渊博的知识,但象形字的主要用于历史记录。象形字和伴随的想象也将玛雅王族的生活融入到宗教仪式、神话以及波波尔·乌创造的故事等历史内容中。(Freidel, Schele, and Parker 1993; Milbrath 1999; Tedlock 1985)。
直到在二十世纪晚期的时候,玛雅的研究者们才意识到玛雅低地的环境是多样的,这种多样性在史前玛雅期间很重要。这种多样性包含食物来源多样性和材料多样性,例如燧石和花岗岩能够制作石器,黄貂鱼刺和贝壳会被宗教仪式用到,甚至玛雅建筑的基本石材:石灰石、砂石,和珊瑚岩,都可以在当地以不同的方式取得,然后用于建筑。资源的多样性表明在玛雅低地一定有比先前设想更加频繁的贸易。本地贸易在玛雅政治经济学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即使看起来并不如长途贸易对我们有吸引力,长途贸易可以通过在海上划独木舟完成,也可以通过河流,以及陆地人力运输。在二十世纪,关于玛雅的贸易的研究都被关于黑曜石的研究所主导,黑曜石并不会在玛雅低地的石灰石平台中自然出现,但是在史前玛雅的遗迹里处处都有。黑曜石广泛出现在放血仪式中,也会作为切割工具用在其他用途中。此外,对黑曜石制品进行化学“指纹鉴定”的设备,发现黑曜石来源于危地马拉、墨西哥、洪都拉斯的火山高地,这让考古学家能够一览玛雅长途贸易的“骨骼结构”。(Hammod 1972; Healy, McKillop, and Walsh 1984; McKillop et al. 1988; Nelson 1985)。在二十一世纪,已经明确了古玛雅经济(贸易)包含产品与工艺品的原料,有时贸易产品会因为它们的异国起源而升值。无论是本地还是远方,获得自不同地方的商品与资源构成了自给自足经济的支柱,是玛雅王室“政治经济学”的一部分(Graham 1987; Masson and Freidel 2002; McKillop 2002)。
玛雅文明在九世纪的崩溃不断吸引着公众的兴趣和学者的激烈争论。在众多假说中,有三种假说脱颖而出。在第一种模型中,人口过剩和因广泛清除雨林的土地过度利用,导致了环境灾难,由此遗弃了城市。这个模型流行于二十世纪晚期,它为西方社会提供了一个值得警示的案例(Culbert 1973)。在第二种模型中,敌对城邦之间的地方冲突导致玛雅低地城邦间的军事、联姻、贸易联盟,以及对邻邦的侵略、掠夺和征服。一些考古学家认为王朝权力崩溃和城市中心像纸牌屋似的倒塌,正是这个原因造成的(Demarest 1997)。但是其他一些考古学家认为是生态崩溃造成了地方冲突(Webster 2002)。第三种观点认为,自然灾难促成了生态崩溃,致使玛雅文明崩溃(Gill 2000; Hodell, Curtis, and Brenner 1995)。在这个情景下,一场速度和破坏性比寻常规律性波动的降雨还要剧烈得多的旱灾出现了,这场灾难性的环境变更意味着自然降雨将不足以满足农业需求,最终造成了饥荒(Gill 2000)。环境因素和文化因素之间关系,以及这些因素在社会变革时的作用,玛雅研究者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争论不休(Meggers 1954)。两者之间可能存在复杂的相互作用,其中往往多是巧合造成的,而非因果关系(McKillop 2002; McKillop 2003)。
对玛雅文明的概述
古印第安时期和远古时期
即使中美洲人类的活动可以最早追溯到更新世冰川消融的时期,古玛雅文明的第一步却要晚的多(指的是陶器第一次出现)。在公元前9500年开始的古印第安时代,最早定居在玛雅地区的人使用石器猎捕冰河时代的动物。随着冰河时代动物的灭绝,远古时代的人们开始猎杀诸如鹿、兔子等体型更小的动物,第一个陶器的出现终结了远古时期。我们对玛雅地区的古印第安时期和远古时期知之甚少,但是通过对比墨西哥和北美洲等其他地区,为最早的玛雅地区居民如何适应这一地区提供了重要线索。
前古典期
最早的玛雅人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800年危地马拉的太平洋海岸,和公元前1000年玛雅低地的南部,分别标志着前古典时代早期和中期的开始。早先的玛雅人都是农民,他们居住在小村庄里,在低矮的泥土平台上建造有柱子支撑的茅草屋。如在伯利兹北部的库埃洛(Cuello)发现的一样。库埃洛(Cuello),圣丽塔(Santa Rita),科哈(Colha)以及其他遗址发现的早期陶器相当精致,这点证实了玛雅文明尚未被发现的前身的存在(Hammond 1991)。前古典时代中期和其他的时代一样,也分为不同的阶段,每个阶段都被一种特定的陶器的综合所特化——也就是该阶段使用的所有陶器风格。
前古典时代晚期(公元前300年-公元300年)标志着文化复杂性的上升,正如被灰泥粉刷、被涂绘的庙宇外墙,这些庙宇是在新兴贵族的指示下由平民建造。伯利兹的塞罗斯(Cerros)遗址是一个重要的前古典时代晚期的社区,拥有着寺庙以及其他上层精英建筑构成的核心区域,此外还有一个更大的,由分散的小家庭组成的区域。前古典时代晚期也因长途贸易的发展而闻名,交换着诸如玉、黑曜石一类的贵族物品。贵族们委托他人生产这些货物,用途贯彻贵族的一生,它们通常被仪式性地埋葬:作为墓葬祭品、建筑物的献礼,或者是象征着建筑物的终点(在建筑物被遗弃之前,废弃仪式涉及到砸碎罐子或者其他祭品)。挂在塞罗斯(Cerros)、蒂卡尔(Tikal)、瓦哈克通(Uaxactun)寺庙正面的灰泥(Stucco)面具,齐比尔查克顿(Dzibilchaltun)指出,新兴贵族们之间的长途交流可能促进了古典期玛雅的发展。
古典期
古典期(公元300-900年)被定义为这样一个时期:玛雅人建立石碑,并在纪念碑刻上玛雅长计历日期(长计历是一种计算系统,将事件追溯到玛雅历的开始,相当于我们日历中的公元前3114年。)最早的纪念碑是在公元292年的蒂卡尔(Tikal),最晚的纪念碑是在公元909年的墨西哥的托尼那(Tonina)。这些石碑都是厚石板的模样,每一面上都描绘着一个重要的玛雅人,有时也会在侧边写字。这些石碑竖立在核心区域的宫殿和寺庙之前,供大众观看。纪念碑详细讲述了统治者生平的重要事件,特别是出生、婚姻、即位、赢得胜利,以及死亡(Martin and Grube 2000)。
玛雅王朝的王和王后们统治着这个时期的玛雅。自给自足的农民们为每个城邦的王室提供了劳动力和粮食。玛雅宫廷坐落在城市中,其中有为贵族们生产精致商品的手工艺专家;有在不同的建筑中工作的工匠;还有官僚们。
玛雅王室的女性都拥有权力,有时是通过与其他城邦的联姻,又或是作为一个年幼君主的太后,或者作为一个女王。她们经常被高等艺术描绘成仪式、庆典参与者的形象。陪葬品联系着女性的等级,这反应了他们的王室血统又或是出身卑微。各种艺术描绘显示了不同等级的女性所涉及到的不同工作,包括编织、用metates(磨石)磨碎玉米。相比较现代或历史上的其他女性,玛雅王室女性在政治上更加受到关注。
尽管玛雅文明的基本特征在古典期早期(公元300-600年)就形成了,但玛雅文明在建筑、人口、艺术创作上的高度在古典期晚期(公元600-900)才达到巅峰。城市的高密度人口让玛雅农民的赋税变得越来越重,他们既要服徭役修建寺庙和宫殿,又要为城市人口提供粮食。到了古典时代晚期,玛雅低地城邦之间普遍存在战争。统治者们忙着互相竞争相邻城市的控制权、贡品和税收基础、贸易路线以及其他的政治力量。古典时代最后一个动乱的百年被称作古典时代的终期。
玛雅定居点的模式揭示了一种等级制的社会结构。每一个城邦都有一个首都,周围坐落着向城邦宣誓效忠的城镇和村庄。玛雅建筑群的基本单元是plazuela(西语:小广场),它的周围有少数建筑,都包围着中央的广场。在城市中心,广场是民居、寺庙和宫殿的基础。因此,玛雅的城市区域是分散的。城市主广场的一面或两面由寺庙组成,剩下两面则由宫殿或行政建筑组成,附近则有着一个足球场(ball court)组成。寺庙由一个巨大的、充满碎石的平台组成,上面有一个小房间。庙宇由一个充满瓦砾的大平台组成,上面有一个小房间,通常还有一个被称为“屋顶梳”的装饰性建筑延伸,它进一步抬高了庙宇。
足球场是玛雅城市的一个特点,但它不是小社区的特点。足球场坐落在城市的中心(Whittington 2001),而且球赛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事件,有时在球赛里失败的代价则是死亡。游戏是用足球(由本地橡胶树的乳汁做成)进行的,而运动员们要拉起闸门。奇琴伊察(Chichen Itza)运动场的雕刻和伯利兹南部的卢巴安敦运动场的标志上(Lubaantun,“发现”赝品玛雅水晶头骨的地方),都可以看到对球赛的描写。球赛的仪式意义和玛雅神话中的双子英雄有关。
玛雅人没有独立的墓地,他们通常将尸体埋葬在房子和寺庙的地基下(*不准确,‘普通玛雅人通常会被埋在家中地下或葬在屋后’——《玛雅三千年》)。王室则会被葬在寺庙的石棺中,这些寺庙通常是他们举行仪式和施行政治的焦点。这一传统反映了玛雅人对祖先、血统成员的重视,在古典时期,玛雅王室的王朝记录中也是如此。陶器、黑曜石和石灰石工艺品、贝壳、骨雕和各种易腐物品作为陪葬品,物品的数量和工艺水平反映了死者的社会地位。
为了适应多变的生存环境以及不断增长的人口,玛雅人也在发展农业系统。即使用的是刀耕火种的方式,但玛雅人也在山坡上建梯田,在沼泽里建造水渠用来排水或是发展高地农业,也有菜园和果园。这些农业活动的痕迹——特别是在塞伦(Ceren),因为火山喷发,那里的农田和果园都被保留下来了。一起被保留的还有来自塞罗斯(Cerros)、科尔哈(Colha)、科潘(Copan)、野甘蔗岛(Wild Cane Cay)、法国人岛(Frenchman’s Cay)和塞伦(Ceren)的农作物残骸,它们揭示了玛雅人都在吃什么:玉米、豆类,以及树果。还包括一些驯养的动物:狗、番鸭、无刺蜂(*现在最常见的食用蜂)。玛雅人依靠打猎来获取肉类,包括鱼、鹿、西貒(一种猪类动物)。人类骨骼研究表明,玛雅人是相对健康的。一些研究也表明,普通玛雅人普遍比精英阶层矮,尽管因为样本量小,这些估计看起来并不可靠。
尽管大部分日用品都是就近取得的,但黑曜石、玉石、奇异的陶器、海产、水银都是精英阶层从其他地方取来的,并将其作为地位的象征。
像是用来打磨刀片的黑曜石,这种外来的东西甚至会卖给普通的玛雅人。在城市里,贸易、宗教活动和集市活动都备受关注(*这里的贸易可能指的是由官方组织的贸易)。加勒比海沿岸的贸易港口包括野甘蔗岛(Wild Cane Cay)、科苏梅尔(Cozumel)和塞里托斯岛(Isla Cerritos)等地。
从伯利兹的阿尔屯哈(Altun Ha)和莫霍湾(Moho Cay)地区以及奥兰多的巨石斑鱼地区①(Orlando's Jewfish)发现的考古学证据,以及复原的船只模型,还有从蒂卡尔(Tikal)神庙1号墓中的骨器上刻画的独木舟图案,这表明古典期玛雅存在船只和桨,但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帆的存在(McKillop 2002)。玛雅人在海岸的定居点也表明他们会使用船只。在技术上,玛雅人并没有驯化的驮畜,他们也不用轮子来帮助运输或生产陶器。他们会采用人力搬运,有时这些搬运工会是奴隶。玛雅人在生产陶器的过程中,会用一种盘绕技术:细长的黏土条缠绕成陶罐,陶罐表面会用手或其他工具打磨。
玛雅人信仰多神教,王和王后是最重要的祭祀人物。斋戒、放血、焚香(*用的是仪式烟草)、使用仪式灌肠剂②,都是玛雅王室在重要政治事件里的一部分,尤其是在即位、大婚、诞下子嗣,以及死亡的时候。放血仪式是用黄貂鱼刺或黑曜石刀刺穿舌头、阴茎或其他柔软的身体部位。石碑、其他石雕和彩绘陶罐都公开展示了玛雅王室的放血仪式以及其他仪式。
后古典期
古典时代晚期,玛雅人在南部低地的定居点一个个地被放弃了。其崩溃的原因可能是人口过剩,以及大面积清除雨林和过度使用农业用地所带来的生态灾难。气候或其他环境变化也促进了生态问题。当然,战争是普遍存在于低地城邦之间,一些考古学家争论说,这正是导致崩溃的原因。被征服城市的石碑记录着城市本身的衰落。到公元900年,南部低地大多数重要的城市都被遗弃了。农村和小社区继续存在,但在玛雅南部的农村地区也出现了大量人口减少的现象。许多尸体散落在街道上或被埋在简单的坟墓里,这是瘟疫或大规模战争导致的。然而,没有任何骨骼证据表明瘟疫是人口减少的原因。当玛雅王朝的政治经济结构瓦解时,古典时代的玛雅人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是否有大规模的人口流出南部低地?能够肯定的是,在东部的伯利兹部分地区和在北部的玛雅低地有持续的定居,甚至有人口的增加。南部低地的少数城市,如伯利兹的拉马奈(Lamanai),在后古典时期(公元900-1500年)仍旧存在。北部低地的奇琴伊察(Chichen Itza)和玛雅潘(Mayapan)在后古典时期崛起。在古典时代结束时,玛雅北部低地的人口波动问题仍然紧迫且尚待解决。
不过,自19世纪约翰·劳埃德·斯蒂芬斯探索古代玛雅城市以来,我们还是取得了重要的进展。刀耕火种的农民维系着空旷的,拥有宏伟仪式中心的城市,这种老观点已经被抛弃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新观点,这些城市是由人口密集的城市和更加集约的农业共同支持。部分是由更密集的农业支持。
关于玛雅文明崩溃的关注点仍然集中在生态和人口问题上,但战争和气候变化现在被认为是可能的原因之一。曾经玛雅人被认为是一个和平的民族,但通过破译象形文字,其所揭示的古典玛雅人其实相当好战。目前对工艺品生产以及盐、黑曜石、白垩岩和其他材料的性质以及贸易的研究,将增强我们对古典玛雅经济和政治结构的了解。
关于玛雅的资料来源
(*这一小节内容非常多,涉及到了相当多的资料,后面再放出来,个人感觉这一段有可能是整本书中最重要的内容之一。)
译者注:
①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②玛雅人通过使用灌肠剂来“达到”某种状态,灌肠剂可以是酒精,也可以是致幻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