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萨尔贡的羊角恶魔(dead)
代发,原作者@一只忧伤的河马
时代的浪潮中,个人的命运不过是沙漠中一颗细小的沙砾。
-前言
罗德岛的档案室里留存着一张照片,上面记录着一座神秘的方尖碑。方尖碑上的古老字符至今都没有人懂得它们的意思,而提到这些字符,就不得不提到神秘的萨尔贡部族,它孕育自沙漠中的一条河流,在沙漠中长大,在沙漠中变得逐渐强壮,最后却泯然于时代的沙尘中,在又一个平常的春天里消散,化作沙漠中的又一个古老传说。
蜜蜡就是出自这样一个神秘部族的年轻女孩,虽说出自部族,但她却并没表现出外界对部族人的固有形象,她并不老旧,喜欢外界的很多新奇事物,尤其是音乐。在来到罗德岛时,她的行囊中塞满了音乐杂志,看得出来已经被翻了无数遍。她的性格单纯,如同那些正值青春的普通女孩那样,这使得她能和术士小组的干员们迅速打成一片。相比之下,唯一能够证明她是部族成员的或许就只有她使用的独特法术和对信仰的诚恳,以及对一些巨大的虫子毫不害怕的性格和喜欢穿着不符合身高的长袍子。
关于她独特的法术,根据她本人所说是来自对神明的信仰,还有就是她对信仰的诚恳,在版图广阔却气候严苛的萨尔贡深处,散落着数量众多的中小型部族。这其中,一些古老的传统聚落缺乏与外界沟通的渠道,在文化上还保留着他们独特的习俗,甚至是当地的信仰,她所属的卡普里尼人部族虽然与外界保持着联络,但他们的习俗和信仰却未因此而丢失。
尽管在许多人看来,这些部族所谓的神灵信仰不过是一些粗陋、野蛮的原始遗留,但同样,也有像蜜蜡这样的人诚恳的祷告着。她从不避讳向我们讲述她的信仰,从她的讲述中我发觉到,她试图描绘某种意象化的存在,而非有实际形象的崇拜对象。
实际上,就连笃定自己的确获得了神灵祝福的她,也向我坦然承认,她从未真正直视神灵。
剩下两点则没什么可说的,她时常会拿着一只巨大的,不知道哪里找到的虫子在不经意间惊吓到我。这种虫子在她们的部族中被称之为“圣甲虫”,被视为推动太阳升起的昆虫,科学界的学名叫做蜣螂,炎国则用“屎壳郎”来称呼这种虫子。
而关于不符合身高的长袍子,或许在外人眼中这是一种巫女的服饰,但这不过是她的习惯,原因仅仅是她认为这样披在身上很令人安心。
总而言之,或许深藏在沙漠中的萨尔贡部落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古老而又神秘,它只是一个历史悠久而又恰巧不被外界熟知的部族罢了。另外还有一点是不得不提到的,她很喜欢打理自己的角,而且打理的非常好,她还曾跟我分享过关于打理角的诀窍,这使我想起了另一位与我分享打理尾巴诀窍的干员。
最开始,她来到罗德岛的理由只是为了寻找在罗德岛任职的亲人,后来则在等待亲人任务结束归来的途中加入了罗德岛,只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亲人回来后她反而继续留在了罗德岛任职。
“罗德岛的床睡熟了,换了床会睡不着的。” 她是这么说的。在她停留了一两年后才因为一封来自部族的信离开了罗德岛,我不记得离别那天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很伤感,临走前,她还送给了我一套打理角的工具,看起来就很昂贵,可惜的是我并没有能够用来打理的角。尽管如此,这套工具依然存放在我的储藏室里,我也会时不时的擦一擦这套工具上积留的灰,当作我还记得她的证据。
我本以为她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沙漠中的部族里度过余生。直到几年后,罗德岛收到了一封来自蜜蜡部落的讯息。此时的蜜蜡已经是一位优秀的祭祀,找不到半点当年青涩少女的痕迹,让我有些恍惚,感叹时光的变迁,原本单纯的性格早已变得老谋深算,不再披着那件长长的袍子的她,似乎已经不再需要那一点点的安全感了。当我想和她叙旧的时候,她却在通讯中用短短几句话告诉了我们如今萨尔贡的危机处境。
在经历了一场场来自他国的战争后,旧乌萨斯变得衰弱,它急需一次战争来补充自己的实力——像以前那样,而恰巧,由于干员蜜蜡在对抗整合运动时的活跃表现,使很多组织都留下了她的资料,这也使乌萨斯注意到了蜜蜡的家乡——萨尔贡。对于旧乌萨斯帝国来说,如果占领了萨尔贡,它将得到的好处将足够回复自己的损耗——一批感染者奴隶,一片新的源石挖掘地,以及蜜蜡展现出的强大的源石技艺。
旧乌萨斯这头灰熊早就流着口水,盯上了萨尔贡这块肥肉。等到蜜蜡反应过来时,乌萨斯早已占领了数座部落,曾经的神庙也被推倒,插上了旧乌萨斯的旗帜。为了对抗乌萨斯,她急需强大力量的帮助,因此找到了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罗德岛。
我拒绝了她。
原因很简单,“中立”这个立场是罗德岛的立足根本,若是与某个国家联手打败了某些恐怖分子,那姑且只算得上“武装雇佣”。虽说不是没有案例,但若是帮助某个国家和某个国家对抗,此后罗德岛很容易会被打上这个国家的直属机关的标签,这样的话罗德岛就不再是一个小小的佣兵组织了,而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公司。
还没等我说出下一句话,她便挂断了电话。
我本以为她会心灰意冷,然后在沮丧中自暴自弃,但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像沙漠中的宝石一样坚韧的她。
蜜蜡保卫了她的家乡,代价是她自己的生命。
她召集了79个和她志向相同的祭司来对抗乌萨斯,起初由于蜜蜡的游击战术和强大的战术规划,乌萨斯先锋军被打的连连败退。但正当她即将击退乌萨斯先锋军时,萨尔贡的后方却突然出现了一支队伍,他们由其他领主带领,目的则是击溃这80位祭司的部队。
原因很简单,这些迂腐的领主们认为是蜜蜡在外界的活跃带来了战争,因此打着“萨尔贡的神来让他们审判她”的旗号对他们发起进攻。但实际上的理由呢?领主们只是想以祭司和蜜蜡的命作为他们和乌萨斯谈和的筹码。
蜜蜡的部队在前后夹攻下,一个个祭司接连死去,直到最后的祭司——蜜蜡死死坚守着他们的领地,在倒下的最后那一刻,蜜蜡仍然以自杀式的方法袭击了一名乌萨斯士兵。
得知她的死讯后,出于曾经的情谊,我独自进入了仍在战乱的萨尔贡沙漠,以个人的名义收纳了蜜蜡的尸体,但一切都晚了,我仅仅只能为这场荒谬的战争做着收尾工作,让她不至于曝尸荒野,尸体被野狗啃食或是慢慢腐烂。
理所当然的,在失去蜜蜡部队的战术支援后,这支审判军不但被乌萨斯先锋军拒绝了谈和,还因为随后赶来的乌萨斯军队被打得连连败退。
可在审判军的兵力所剩无几之时,乌萨斯军队却突然撤退了。此时乌萨斯帝国内已经大乱,反叛者开始夺权,多方势力也趁虚而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真正的原因则是在蜜蜡活跃期间乌萨斯先锋军被那80位祭司切断了外界的补给线,在没有物资补给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撤兵回到国内。
于是审判军们欢呼雀跃,认为是神眷顾了他们,所以他们才避免了萨尔贡被殖民。但同时,萨尔贡沙漠的环境也受到不可磨灭的污染和破坏,乌萨斯的撤军遗留的,则是许多的感染者。许多儿童因为乌萨斯军队投放的源石气体弹感染了矿石病,无力治疗的父母们不得不把染上矿石病的婴儿们抛弃在河中,一时间尸横遍野,纯净的母亲河也被污染,清澈的水染上了源石的黑色。于是最后人们不得不离开生活了数百年的地方,迁移到其他的地方生存,但在迁移的途中又因为饥荒死去了许多的人。
战后,被视为罪人的她虽然与79位祭司一样遭到唾骂,但由于蜜蜡在这场战争中的活跃表现,乌萨斯军中也有人用“萨尔贡的羊角恶魔”这样的称号称呼这位顽强的女祭司。
读完一切可供参考的资料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扔在烟灰缸里,猛烈的咳嗽起来,随后想到了些什么,把储藏室里的那套工具取了出来,细细的抚摸,好像是在如同曾经那样抚摸这位青涩女孩的角一样,然后放回了储藏室,珍藏于回忆之中。
虽然她最后用生命保护了萨尔贡,但这一场战役也让萨尔贡变得虚弱不堪,从数十年后的当下看,当年她用生命保护的国度,如今恐怕将要名存实亡,变成某个国家的附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