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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室沙盒备份.2023.9.7.

2023-09-07 21:55 作者:离子血  | 我要投稿

涂鸦林野

这片散发着腐朽臭味的世界拥有一望无际的地板,而低头看去,能够看到栩栩如生的丛林涂鸦同样顺着视线朝着一望无际的视线尽头铺设扫去。它以人类那狭隘的视觉感官困住了人类那脆弱乏力的知觉,牢牢地将人们锁死在这片蚊虫嗡鸣的盒子里。

深绿罗生门

一片从林,自始至终都在盯着人类……到底要多么离奇的景象才能让人持续地,几乎每时每刻的产生这种错觉,甚至于,这种感觉并不是基于感性,有的是通过逻辑的推断,实践的验证得出的结论,这些视线包含的情感是如此鲜明地传达给了来到此地的每一位旅行者,那些随风飘荡的枝丫、偶尔映入眼中的树枝勾勒而成的图案还有迷迷蒙蒙挂在天空的绿海,透过绿荫洒下来的阳光,几乎无时无刻呈现出某种动态的、可以说是生动而鲜艳,将人的那份常识强行挤占、推压到某个不得不粗喘、呻吟的狭隘角落当中,这片深绿的罗生门显露出毫不客气的态度,用恶意的视线扫视着旅客全身上下的角角落落。

灾难沙盒

有的后室整体世界观,我个人称呼其为灾难沙盒。在灾难沙盒世界观里,稳定是一个非常虚伪,却能够涵盖这些世界的概念。那些“不稳定”的事物,几乎在一瞬间就会被“稳定”摧毁。这一摧毁,可以认定为是自然的“巨型机关”。人类是稳定的,但是人类作出的反应未必是稳定的,而一个从来没有人类的世界未必会认为人类是稳定的。

灾难沙盒——巨型海洋机关

当人们提及海洋,往往会认为这是一个“平面”,不管那波涛汹涌,或是宛若高峻险恶的山峦般有亿万水花轻拍起伏的表面……也因而,绝大多数人都难以想象一片“巨型海洋”和“普通的海洋”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它们是相似的,无边无际,表面同样有轻微的水花或掀起的浪花拍打,有潮湿的海风拂过,时而风起云涌,有狂风暴雨,又有几乎让人恍惚的平静。这些笼统、概括的词汇几乎能够表达所有人类对于海洋的刻板印象,无论是海盗和船民,岸边的住户,又或是那些跨海出行的旅客们。
但是,如果存在一片海洋,几乎仅仅是目睹,就能够明确地得出“巨型化”这样的结论,那么一定有某种特征从人们的知觉当中提炼、突显出来,甚至并不需要多加分析,就能够很明确地得出这一结论。
这片海洋的宏伟具现完全不体现在它表象的,和常规的海洋全然一模一样的那些常规特征上,它的巨型机关经由潜藏在大自然那看似正常的皮囊下方无数密密麻麻的齿轮、转轴和连杆运作、启动,接着,那些巨型的“反应”完全是在瞬息间随之响应。首先是高达数万倍的力彼此纠缠、作用,表面的波纹骤然凝结成一团高速周旋的漩涡,将才刚刚造好的船体绞成一团碎屑,接着,那些碎屑就连落入海水中的机会都没有,轰鸣的噪声从中涌出,数百米的海浪卷至空中,接着,几乎可以说是凝结成块的水滴从空中坠下……
就像是泥石流般的水花打在岸上,碎石裂铁的裂痕很快就遍布了整片海岸,而后,整片海浪拍打了上来……就像是石头碾成齑粉一般,干干净净的,刮成了一片显得甚至可以说有些光滑的平面。
然后,地震开始了。某种恐怖的能量自大地深处逐渐孕育,首当其中的,是之前还没来得及爬回丛林,导致下半身被拦腰打断,接着半个身子落到河岸下边的那个可怜的流浪者。它的身躯就像是被搅拌机搅烂了一样,变成一团烂肉,震到空中,落入了海水当中……
海洋的巨型机关再次开始运作。

无限城市

绝大多数生存于此的流浪者,他们在事实上从未融入过这片据说是“无限”的城市……已经三年了,一共一千多天,大约有五百名流浪者长期定居在此,但是,他们的生活却时而伴随着一股难以和他人言说的焦虑感……那些时而回到这个层级补充物资的流浪者能够很明确地察觉到这股焦虑,甚至于,一些流浪者动员大家来进行一定程度的心情梳理、心理分析,然而,到头来这份焦虑几乎如影随形地跟随着这片层级的所有流浪者们。
没有一个流浪者能够声明自己能够永远过着这样的日常生活,收集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物资,住着那些一看在结构上就呈现异常特征却莫名从来没有垮塌的房子,强行忍受那些积水和脏污寻找姑且可以使用的厕所水盆甚至郊外可能存在的池塘来解决自己的如厕功能,这些已经是这些流浪者姑且维持自己平日生活体面而作出的努力了,但是,他们希望的远不只是如此。
和前厅的生活的割裂带来的代价远远超过了他们能够想象到的最糟糕的预想,那看似正常,实则可以用“失真”和“不稳定”来形容的日常生活带来了一种几乎可以说是压迫精神和肉体的潜在折磨,这种折磨体现在每个人的无能为力上……任何一个长期生活在这片无限城市的流浪者,不管朝什么地方走,映入眼帘的永远只有更加缺乏人烟、却永远不曾改变自身风景的一个个建筑物,那些建筑物几乎遍布了所有流浪者能够抵达的每个角落,完全忽略了自身功能性排布在街道系统能够延展的所有位置,曾经甚至有流浪者看到了堆挤在一条街道上重复了数百个建筑物的警察局街道,而这些忽略功能性带来的结构冗余潜藏的一些含义,却通过一些匪夷所思的形式降临在了这些流浪者的头上。
供水系统失衡。
那些脏污腐臭的液体几乎从街道上的每个边边角角满溢出来,甚至于,以某个高楼大厦为中心的地带到处都是降水,那本以为几乎是无限的供水功能带来了结果同样严重的结构冗余式瘫痪……大量的积水很快就攒积在流浪者们能够寻找到的每一处地面,而更加糟糕的是,这个地方开始下雨了……遍布了整个无限城市层级的落雨,雨水击打在这片崎岖结构的所有表面,沿着积木般乱七八糟的高楼大厦的表面滑下。
接下来的,是长达六个月的下水道系统整理工作。
这还只是那些流浪者遭遇的最简单的一个问题而已,然而,那些“结构冗余”带来的糟糕几乎冲刷了流浪者们对于消防安全的认识,任谁也不会让一个汽油站出现在竖立着密密麻麻公寓楼的巨型工厂的中心,然后,一根香烟,引发的剧烈爆炸,带来了长达数星期的大火。

绝望原野

细细的裂缝洒在现实坐落的每个夹缝当中,它们到处都是,从来不会那么突兀而冒犯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但是,在某一天,它们变得暴力了。这种粗糙的,几乎可以用过分来形容的暴力呈现,就是这片草原给这些过路的流浪者带来的唯一感受——他们就像是搭乘在高速行驶的闷罐车里面的货物,窒息和闷燥感无所不在的包围了他们,然而他们被困住了,困在了阻挡着他们和真正自然的隔板当中。
以前,都是烈日高照的晴朗白天,行驶在平稳的路面上,然而,现在,冬天到了……人们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对外界的狂风暴雨、狂暴冰雹作出怎么样的反应,道路冰滑,车身剧烈震动,轰然响起的噪声打断了他们对于往常事物的一切认识。
现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和往常一样的草原带来了和往常相似的现实体验——只是更加失衡,更加坠落,人们顾此失彼,兢兢战战,不知道该怎么对于他们所见的事物,那些熟悉的事物做出反应,仿佛每一个反复都犹如列车脱轨、落入滑坡般引发了某种连锁的、更加糟糕的变化,应激现象似乎在所有人身上放大了,冷汗,身体颤抖,行为失控,更加粗糙而暴走的情绪反应,大吼大叫,群体恐慌,遍布在所有流浪者的身上,接着,暴乱开始了。

花原沙漠

这些稠密的花簇堆积在脚底下能够踩实的每个边边角角,它们扎根在这片崎岖却起伏有度、显得充满了平稳、无阻还有无尽单调的绿色沙漠当中……干燥是流浪者们对于这片世界的第一感触,接下来的,是长达数百天充斥着饥渴与绝望的漫漫长途。
几乎没有流浪者做好准备面对这片已经送葬了数十人的地狱,尽管记录的有效性完全依靠营地里的录影装置和人口失踪普查来认定而忽略了那些几乎可以用常见来形容的莫名人类或非人的尸骨,然而,它的致命性同样由此实现:它几乎随机地在捕获那些落单的生命,吞噬、消化它们,确保它们能够起到“肥料”的作用。这份失控性的证明存在有别于人数的致命证据,其他层级散落的现实碎片是流浪者们离开这个层级的唯一希望,但是……或者说,似乎,就像是海市蜃楼,绝大多数的“绿洲”都只是过眼云烟,让所有流浪者的希望轻而易举的粉碎,接着凋零,枯萎。
为了应对类似的情况,工程师们早已研制出了可以携带大量杏仁水配以少量纯净水的小型交通装置,然而,这些措施无一例外地没有战胜这片点缀着鲜艳色彩的绿色地狱隐藏的恐怖:无菌,缺氧。
偶然坠入其中的幸存者们无一例外地明确了这个让人不安的事实:这个层级在事实上是没有氧气的,然而,他们的呼吸系统就像是遭受了某种恐怖力量的改造一样,使得这些外来者能够在“缓慢的死亡”当中跋涉、辗转于这片无尽的单调花原中,一开始,他们还仅仅在为水分的缺乏而忧愁,对那无尽边界之外洒落下来的阳光感到绝望,然而,渐渐的,氧气缺乏带来的窒息感几乎在短短一个月里就扑上来,之后的,是长达数月的失力、皮肤皲裂和脱皮的折磨,直到这些可怜的受难者扒开潜藏在绿色沙漠下方、有着巨量花簇透过那重重叠叠环绕在一起而显得有些突兀的地面突起,回到存在人烟的安全地带后,他们才重新找回了“呼吸”的惬意——和随后而来的失语症。
而另一个被发现的问题是无菌,这些幸存者同样的……在脱离这个层级后的数天内产生了器官衰竭的问题,以及大量同样糟糕透顶的生理病症。如果不是被其他流浪者们偶然发现,或是找寻到了流浪者的营地,或是落入一片杏仁水池当中,那么他们几乎必死无疑,幸运的是,或者说更加糟糕的是,杏仁水虽然能够拯救他们的生命,接下来更加激烈而显得痛苦的“治疗过程”才显得让人绝望:患者们必须面对全身器官修复带来的痛苦折磨,还有杏仁水本身带来的强烈成瘾性,这几乎让他们必然地在完成治疗后离开人类社区,而加入同样为杏仁水所困的瘾君子社群当中。部分人主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有少部分则加入了那些瘾君子社群,并且作为维持和平的纽带而仍然活跃着,剩下的,则转化为了那些腐朽尸体——悲尸。

无限城市——其二/类的营地——无限城市

绝大多数的层级世界都不适宜居住,那些结构冗余还是那不符合人体结构的异形建筑,以及那些充斥着异样而显得同常规现实格格不入的自然世界几乎无一诉说着对人类族群的排斥,然而,更加致命的莫过于那些几乎真正展现出了“无限”的存在,从距离、分辨和常识上就击溃了人类的适应可能,却又如此显得常见,常见到让人毛骨悚然的超规格层级。
几乎没有人类会试着深入其中,深入任何一个可能导致自己迷失的方向,困顿于一个相对封闭却仍然显得有常识可言的人类营地,从不离开那些被认定安全的既定路线已经成为了所有流浪者的常识,这些常识化作了阻隔“层级住民”和“旅者”距离的一堵墙,也因而决定了那些聚集了人类的世界显得“相对常见”。
“无限城市”是最初的临界点,它似乎联通了更加依附于人类文明世界的前厅裂缝,而生成了大量几乎可以说是复制的冗余结构,这些被复制的建筑虽然在设计上几乎脱轨了人类的任何城市建设常识,却实打实地承担起了居所、聚集地和稳定物资搜集等的功能,也因此,它“几乎”聚集了最多的人数,常规五百人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流浪者都能够明确得知一个结论:情报被封锁了。
这片无限冗余的世界最为危险的地方在于连续性的认定,几乎所有住民都不曾确定自己记忆的“稳定性”,似乎功能的缺失同样定型于人类的大脑当中,该现象的发生似乎并不仅仅局限在建筑布局和人类的思维当中,同样遍布于人类族群的反应当中,身为人类的个体,没有人会觉得自己迟钝、痴呆,对于外界事态的应对冷漠与迟缓,然而,在群体的应对上,他们表现出了和所有人类营地都格格不入的主观能动性崩溃,不过,即便如此,这也决定了该人类营地的稳定程度几乎超越了所有其他人类营地。

人类的营地——纸板构筑的高楼大厦

存在一种营地,它们出于各式各样的原因而必须长年累月地度过一段非常不稳定、非常糟糕的生活,“纸板”是对此类营地的最为简略的称呼,然而,当流浪者们或是在主动的渴求下,或是因为某些不得不的原因坠入了那些脱离常规人类营地的后室深处,跨越了那几乎可以用漫长来形容的距离后,那么他们会发现,“纸板”几乎无处不在——他们将几乎永远丧失回到“大型层级营地”或者说“常规人类文明”的资格,“纸板”将会是他们投入自己的人生到后室而不得不碌碌无为一辈子所见到的,最为常见、最为频繁的人类营地。
无法对于那些“纸板”拥有多少的人数,以及其运作方式进行一个合理的统合归纳,但是,它们确实地存在于那些真正的后室世界当中,或者说,它们几乎天然地适合存在于那些偏离于常规现实,或归属于某种更为强大而恐怖的现实的超自然地带。一般而言,它们是没有选择之下的选择,是没有选择的最佳选择。
那些层级之间联通的形式是如此匪夷所思,甚至有时超越了人类界定“周围”和“远近”的形式,通过某种超乎寻常的形式构筑了“桥梁”“传送门”“通道”“奇异点”,那些现实的碎片或裂缝投下道道阴影给予了那些失落的流浪者在某种极端的奇迹下回到人类文明的微弱希望,然而,“旅者”们几乎总是深入到那些真正可以称呼为“深处”的后室世界当中,他们已经彻底地脱离了人类文明,进而损失或丢弃了自身的道德,形成了独属于自身的某种“文明”,他们几乎已经没有回到我们世界的可能。
那些被称为“纸板”的人类营地,最初是称呼那些使用看似浅显可笑的建材来搭建营地住所的流浪者搭建的人类聚集地使用的称呼,“塑料热带雨林”和“白纸城市”“垃圾车站”“废料工厂”“天梯”以及“巨型纸箱回廊”等层级的人类文明曾经有着“纸板”“积木房子”“玩具”“废料”“破屋子”之名,现如今已经是成熟人类聚集地,人类已经在自己的表面认识下掌控了这些层级的稳定性。而现在,“纸板”更多地用于称呼那些失散在后室世界的失落人类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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