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那些关于爱的故事

先来备注一下文中的人名:《山河令》男主:剧中名字周子舒,又名阿絮,也就是全网的老婆,演员张哲瀚饰演;子舒名字寓意:执子之手,坐看云舒。《山河令》男主:剧中名字温客行,又名老温,全网叫他“老龚”,演员龚俊饰演;客行名字寓意:天涯孤鸿,无根行客。
B站自来水的自我修养昨晚又是因为《山河令》熬夜的一个晚上,我现在就挺困,而且感觉有“猝死”的风险。对于一个七八年不看国产剧的我来说——加上我已经淡然的追星态度——从未曾想到这部剧竟然如此上头,“威力”这么大让我如此着迷。
如此着迷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在《山河令》之前,我正好看了汪东城的《吐槽大会》,当时就对他和炎亚纶之间的情感纠葛很感兴趣。然后,在B站逛着逛着就被《山河令》吸粉了,一开始我喜欢的一些影视区up主也有做过或安利或吐槽向的关于《山河令》的视频,但我完全没有当回事。可当我在看到剧情有趣、情感细腻时,便决定去看看。结果这一看,就再也无法自拔了。当时这剧已经更新到第16集,然后就一直追,并且二刷了。
一开始我都是跳着看的,只看有他们俩的片段,但二刷和现在看剧时,我也会觉得这算是一部不错的剧集。至于它算不算武侠剧,我不敢说,因为我不是武侠迷。但这的确是一部良心剧,无论是服化道还是人物内心与情感的刻画都很细腻。当然由于经费有限,有些特效场景还是很假,但这并不影响剧组的诚意,细节绝对到位。
比如剧中双男主刚刚相遇的场景中,总会出现“日升月恒”的匾额,这个成语出自《诗经·小雅·天保》:如月之恒,如日之升。这个成语比喻事物正当兴旺的时候,从而预示他们的感情正在日渐浓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出现“仙鹤”这种象征感情忠贞的鸟。网上有很多关于这部剧道具及其他细节方面精心设计的视频,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下。
我一直以来都是B站自来水,在B站看他俩的视频总是看不够,现在看其他视频都没感觉了。N久不登录的豆瓣,也因为这部剧而重新改了密码登录去打分。如果说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想打4分,但也可能我就是一个不那么愿意给满分的人。但这部剧我还是给了5分满分,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从《你好,李焕英》到《山河令》都让我们看到了良心制作的影视作品,观众是会买单的,不要再给观众喂“屎”了,没有人是傻子。除了脑残粉,谁会为不好的作品买单。
我在B站赞过一个评论,而我的回复也得到了几百的点赞。大概意思就是,我们不是追求耽改或者给我们贴什么腐女的标签,我们只是想看细腻的感情刻画和丰富的内心世界。至于他们是男男恋爱还是男女恋爱,于我而言根本不重要。现在的很多影视作品,就是尬演甚至抠图,你自己根本不在角色里,你怎么让观众入戏,甚至还要让观众喜欢你?!而这样的演员为什么会火,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写这篇文章主要是想表达一下,我对这些影视作品中所传递的关于感情的思考。因为我实在没有办法不去想这其中的感情纠葛。
【限定花期】张哲瀚的入戏与出戏剧中缠绵悱恻的情感,怎么能让人不带到剧外去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我能肯定的就是在他们拍摄电视剧的那段时间里,一定是相爱的,这点毋庸置疑。没有真正的感情,根本演不出那种只有爱,才能散发出的眼睛中的光。也许有演技的成分,但龚俊在其他言情剧里是没有这种眼神的,有些是表演,有些则一定是爱着对方才能有的感觉。
而张哲瀚则在自己的微博发过“限定花期”的文案,配图则是他长发的样子,后来他剪了短发,网友们纷纷猜测,他何以“斩断情丝”;B站也有很多up主的视频标题就在问:你说他到底有没有爱过他;还有网友yy说,他们暧昧,表白被拒,分开,又破镜重圆……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们都不是当事人。
但我们能肯定的就是,谢谢张哲瀚饰演了周子舒,谢谢他们的相遇,谢谢温周的相遇,谢谢张哲瀚与龚俊的相遇!而张哲瀚也一直在说,每一个角色身上都有他自己或多或少的影子,每演完一部剧,他都会出去旅行放空自己。也许是离开一段时间,才能更容易回到现实中的自己吧,正如张哲瀚自己在拍摄《山河令》时所写的随笔,扮演了太多人,体味了太多的悲欢离合,自己在哪里呢?

在关于如何描述周子舒这个角色的时候,张哲瀚说编剧老师很有文采说的就很好,而他可能只能演出来但描述不出来,而且他觉得网友分析得也都很透彻了。编剧老师说周子舒这个人是两千层的灰,我想是的。我没有看过原著,我也不想去听别人对周子舒的理解,我有我自己的理解,让我用我的心去读周子舒就够了。
在看剧前半段的时候,你会觉得温客行这个角色真的很有魅力,他的骚话和放浪,他的残忍与霸气很征服人,而周子舒更像是一个他的配角。但随着剧情的深入,你就会发现周子舒的深层魅力与复杂情感:他的内心有家国情怀,有对自己的悔恨与自责,有不堪回首的过往——亦如他在安吉四贤死后,去找温客行的时候,温客行问他“难道周统领你敢说你平生所杀之人皆是该杀之人?!”——阿絮转身离开,站在楼上眺望江景,内心的台词便是“我和老温这一生,可堪这一问”。
是的,即使你问我,平生是否没有做过错事、坏事,我也是不能回答的,我做过坏事错事。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幽暗的一面,或大或小,人生哪堪一问。也许有些人的人生就是纯白的白纸,但经历过一些的人都懂,不能问的。而作为也算有故事的人,我是越来越理解周子舒的人生与内心。
而让张哲瀚这样一位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年,经历过种种苦楚与艰难的人来演周子舒,可以说是非常合适的。只有经过世事的人,方能演出周子舒这种内心的层次感。龚俊虽然和张哲瀚只差了一岁,但可能因为他经历的比较少,他更容易演出“天真的残忍”。龚俊涉世未深,因此还葆有那份纯真,才能在自己最爱、最信任的子舒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纯真这种东西,是失去了便很难回来的,甚至是回不来的了,比如章子怡出演的《上阳赋》,即使她的身材和长相没有变,但是眼神中的那份纯真与无邪却是再也回不来的了。
本来我想把张哲瀚和周子舒分开来写,这样剧中角色和演员本身可以分开,但想到张哲瀚说,在那个时候他就是周子舒,他不是与自己的角色相互成就,而是周子舒与温客行彼此成就,他和龚俊彼此成就。他身上必然有和周子舒一样的地方,而这些也是我特别心疼他的原因。
张哲瀚是比较典型的金牛座吧,龚俊也说他很倔,而张哲瀚的微博名称是“疯子”,他解释说是因为自己做事就想把一件事做到极致。也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周子舒这个角色也许会让张哲瀚很受伤,因为现实中没有温客行。在剧中,我清楚的知道周子舒与温客行是相爱的,但剧外呢?没有人确定。
在《山河令》杀青后不久,张哲瀚便开了演唱会并喊话龚俊去看,但龚俊说因为工作没有去,他送去了鲜花,上面也有些“前程似锦”的官话。但还有一个留言,我不知道是不是网友杜撰的,大意是说,我希望你尽快走出这个角色,让我们到这里为止吧。我觉得太伤感了……
网友认为龚俊因为之前下海过,知道自己会特别受伤,因此在这部剧里他抽身得比较快。杀青后便有意疏离,也是为了尽快帮张哲瀚走出来。是啊,我也怕最后龚俊又是一个快乐大男孩,而张哲瀚却一直停留在周子舒的世界中,感受着他的孤独与复杂,这样我会好心疼他。我不担心龚俊,因为看过他的抖音视频,你就知道他真是个快乐大男孩!但我想他内心也应该是很敏感的吧。
也有很多B站的网友在安慰我,或者找出因为这部剧大火而他们又回到当时的情感之中,比如有网友说,哲瀚总是侧耳倾听龚俊说话,而龚俊更是获得了“盯舒机”的称号,他对张哲瀚/周子舒是真的一直在看,而龚俊的多情眼也真是无人能敌。至于是不是合体营业,我都不想去深究了,知道太多真相,就真的无趣了。
有这样一个人,你怎么会不爱?其实很多人去追这样一部剧,或者说去追这样一对cp,何尝不是因为人们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得到更好的报偿,难免在戏中带入自身。如果世间有这样的一个人,我也会爱着,而至于性别、正邪、门派……这些都不重要。
周子舒一个背负着太多责任与内心煎熬又位高权重的人,以余下的全部生命为代价,愿意换取三年的自由之身,过完三年便了此残生,死后即埋;温客行一个为了复仇,在鬼谷苦苦抗争二十年,势要将这假仁假义、正邪不分的世界一起毁灭,而他自己也要与这样污浊的世界一起覆灭。就是这样两个都抱着必死之心的人,在这烦扰的浮世中相遇了。
他们在彼此的身上找到了活下去的那道光、那个希望,让他们都有了“我还想活着,我还想陪着这个人,我想和他一起仗剑走天涯,诗酒共烹茶的快意人生”。对温客行的救赎,是让温客行再次找回了人性中的可贵与丰富,对周子舒的救赎我想是温客行激发了他内心对爱的本能吧。前半生的周子舒一直靠责任活着,家国道义是他最重要的人生意义,然而他没有多少自己的快乐。在与温客行相遇后,他认定了这样一个人,他要为自己,而他们俩而活。这是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他们相遇,彼此试探,戒备,遮掩,但阿絮先走出那一步,他赌温客行便是他认定的那个人。而温客行内心的自卑却让他不愿意让阿絮看到自己其实是鬼谷谷主的真实面目,但是他数次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救阿絮的这份真情,是不能不打动人的。他的那份天真,阿絮知道,阿絮理解,阿絮也愿意接受他残忍的一面。他希望可以通过自己帮助老温改变,但是老温的跳崖,让阿絮明白自己才是那个被最终改变的人。
与你在一起,即使全世界都反对,又如何?!我似乎找到了,我为什么如此喜欢他们俩的原因了,因为这就是我内心所向往的感情,所追求的特别纯粹的感情!但这世间,并没有;只有在那个江湖中,才有。
但我们的现实终究是不能如此快意恩仇、诗酒江湖的,因此我们爱看他们在一起,除去这世间一切不平事。看预告阿絮应该会替老温报仇,老温也是假死,最后阿絮和老温能不能白头到老,还不得而知。
阿絮被曾经效力的晋王抓回去,老温营救他之后,他们在一起“小轩窗,镜梳妆”的场景中,老温问阿絮救你出狱时,“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阿絮淡定的说:“我不知道你何时来,怎么来,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个回答中的笃定与坚信,是多么难得。听完这话,老温便把自己头上别着的玉簪插到了阿絮头上,这个玉簪便是宝库的钥匙。这一幕被网友称为定情。
而后老温瞒着阿絮与蝎王设计,制造自己假死的假象。老温在跳下崖的那一刻,阿絮跑到崖边内心在说“何至于斯”,但也跟着跳下去了。在跳崖的瞬间,双方都是幸福而欣慰的,能和自己的知己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圆满。这也是我眼中认为的一种圆满,死也好生也罢,总之死生都要在一起。
而当阿絮被叶白衣救起的时候,老温也是微笑着的,他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知道阿絮是可以陪着自己一起死的,然而他能被救起,继续活着去完成他的人生,他也是幸福的,他确定在他死后,阿絮并不会再找别人,即使活着,也只是带着对他的无比思念而活着。
这部剧还有四集就大结局了,无论最终是他们俩都活着归隐山林,还是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圆满。

在这样的浊世中,有这样一个人与你如此契合,他愿意把全部心扉都敞开给你,愿意为你付出全部甚至生命,谁能不为有这样的人而倍感幸运呢?!是的,他们是灵魂伴侣,死生契阔,夫复何求?这的确是如此难得的感情,就像阿絮开始剖白自己时对老温所说的,“到我们这个年纪,再向一个人毫无保留的敞开自己已然是不可能的,我自己做不到,也不会要求你。”但阿絮还是做到了他的前辈们教给他的“孤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人心不可信而信之。这也是儒家的部分思想吧。
阿絮用自己余生和全部去赌老温这样一个人,最后他们都知道彼此赌对了。而张哲瀚把这些内心和感情全部都演绎了出来。他说阿絮让他感觉很累、很孤独,是的,只有你走进了周子舒内心的最深处,那个时候你就是他,你在体味着他的一切苦与痛、孤独与落寞。而我们很幸运,能看到你演绎的周子舒。但我真心不希望你背负着周子舒的不快,只希望你在现实中找到像温周这二人一样,相知相爱的伴侣。
写到这里,我仿佛并不是那么在意,他是不是与龚俊是真人的cp了。我心疼张哲瀚的原因在于,我希望他不要重复周子舒的不幸,还一个人孤单的停留在那个时间点上;而龚俊的温客行已经远离了,只留他一个人,他会很孤独的,因此我很心疼。同时,我为什么希望他们是rps,也许因为我希望张哲瀚能够在这个世间找到这样一个人。但其实我更心疼的应该是周子舒,而不是张哲瀚,我再调整一下就该好了。
这部剧在最开始的时候,我都不认识这两位演员,也不觉得他们长得符合我的审美,如果一定要说谁更帅的话,那我可能会选择张哲瀚。但是看过这部剧后,我只想用美来形容张哲瀚,而不是帅,因为周子舒真的很美很美!是那种需要你用心去体味的美。
关于“爱”其实在看这部剧之前,我也参与过B站一个百大up主关于耽改剧的调查,当时我还严重反对,将《断背山》《喜宴》《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等经典电影和耽改剧混为一谈。但后来我看了《山河令》,就真香了。我承认《山河令》从立意到场面上来看明显是逊色于电影的,但就感情的细腻程度和人物刻画,我觉得是没有差很多的。
《断背山》,在茫茫群山中,两个牛仔找到了彼此的人生伴侣,他们是契合的,但最终他们必须要回到现实生活中,总有太多世俗的牵绊不能一走了之,这其中伴随着隐忍与不舍,对这份感情、这个人的割舍与心疼。 其中有个镜头我印象特别深,就是两个人的衬衫挂在一个衣架上,衬衫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环抱着自己所爱之人,而斯人已逝,你的爱也随着他的离开而尘封了。

《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则给我展现了一幅如西方油画般的意大利夏季风景画,如此美好,我依稀还记得自己看这部电影时,身体不是特别好,我把当时的朋友圈找一下。“忽略性别,这就是两个相爱的人的故事:埃利奥and奥利弗。有些感情,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不是任何其他,就是一种注定吧……很多镜头,他们都很甜蜜,但我就是喜欢大巴车上这一幕,觉得很美很真实。”

其实,我看过很多关于同性恋的电影,比如《蓝宇》《春光乍泄》还有一部欧洲的小众电影《男人、爱人和母亲》,我看这些电影全然是以平常心去看的,我看到的只是他们之间的爱情,他们在这个社会的不容忍与现实生活中所有的隐忍、无奈与不得不。
如果要我问,我会问: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可是在很多传统观念中,这是不被允许的,甚至是违反自然规律和神的旨意的。我从来不想去追究,他与他为什么相爱,在我的眼里,他们就是相爱了。
我看不得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我自己可以没有爱情,但我希望我衷心祝福的人都能走到最后,有个happy ending。但爱情也许美就美在,像张曼玉说的,爱就是戛然而止。
我设想的《山河令》双男主的美好结局,就是他们这样暗戳戳的在一起,然后有一天退出这个纷纷扰扰的娱乐圈,最终走在一起。但我知道这只能是个梦,那就希望这两个人的友情可以长久一点吧。写到这里不免有些悲伤。
福柯在《友谊作为生活方式》一文中,对同性恋有这样一段阐释:“我认为,成为同性恋,不是去认同某种精神特征和可见的同性恋表象,而是尽力去界定和发展一种生活方式。在我看来,一种生活方式可以产生一种文化和一种伦理。”
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文中,是这样阐述爱的:他可以把他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他的生命的一部分给予别人。但这并不一定意味着他一定要为别人献出生命,而是他应该把他内心有生命力的东西给予别人。他应该同别人分享他的欢乐、兴趣、理解力、知识、幽默和悲伤——简而言之一切在他身上有生命力的东西。通过他的给,他丰富了他人,同时在他提高自己生命感的同时,他也提高了对方的生命感。
而他们就是这样的,而他们就是这样美好的情感!而正是我所求却不得的。
祝好!亲爱的……

p.s.我想特别说一下这个镜头,这场景让我想到米开朗基罗那幅著名的系列油画《创世纪》中的一幅——《创造亚当》,这样看,他们之间彼此真的是一种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