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 Richard M. Stallman 理念的一些看法

一、前言

“Free Software”的幽灵，在互联网中游荡。上世纪80年代 Richard M. Stallman（简称 RMS）倡导的自由软件运动的出现以来，软件生态确实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自由软件运动的产物FSF（自由软件基金会）和GNU促进了自由软件的发展，我们现在的 Android 手机，里面的运行着的 Linux 内核就是基于 GNU 发表的通用公共许可证（GPL）来授权的，很多人都对 iOS 尝试过 Jailbreak 操作，当你打开 Cydia 安装软件包的时候会发现，Cydia 使用 apt 作为它的软件包管理器，没错，这也是基于 GPL 协议的 —— 它来自 Debian。

那我写这篇文章是在赞颂 RMS 吗？没有，而且我想表达的是相反的。这篇文章，是批评 RMS 的理念。

我的看法是，RMS所倡导的理念，存在着很严重的矫枉过正的问题。已经落后于这个时代，并且越来越像一个宗教，它倡导的理念越来越像清规戒律，而不是行业规范。

二、因噎废食

SaaS，软件即服务。如果你在互联网行业你可能会更了解这个概念。挺先进的模式不是吗？但是，RMS告诉你，不要用这个，原因很简单，这个里面可能存在专有的非自由软件。 他们说，在网络上，专有软件不是唯一让你失去自由的途径。服务代替软件，或叫 SaaSS，就是另一个让你把计算控制交给别人的途径。SaaS，就是不自由，不自由，就是不能用。“看在自由的份上，我们也必须拒绝它。”

SaaS 可以说是一个未来式，但为了抽象、极端的“自由”，就拒绝使用它，这就是因噎废食。

软件的自由应当怎么定义？它应当是在合理程度上不受限制的自由，也应当是平等的自由。2007年GPL许可证的第3版GPLv3出现，应该让那些还在使用 GPLv2 的软件升级许可证吧？不然，Linux 至今都在使用 GPLv2，作者 Linus Torvalds 是怎么说的？

他说，GPLv3 “只会让自由软件更不自由”。诚然。GPLv3 增加了大量的限制条款，比如说它要求以它为许可证发行的软件，搭载它的平台不能限制用户破解。它要求使得软件没有办法被部署在多种平台上。比如说，那些默认限制了根分区写入操作的操作系统。

有人会说，这是针对以苹果为代表的一些公司的，是针对非自由软件发行者的。例如iOS用户就没有办法修改他们的操作系统，苹果也在想方设法禁止用户通过非常规方式修改iOS操作系统。

苹果确实是这样。但是，Android 呢？Android Open Source Project难道不是以Apache、BSD和GPLv2许可证发布的自由软件吗？如果你尝试刷机，你会发现 AOSP 等 Android 开源发行版默认也是阻止你获得 root 权限的。

除此之外，强制破解的做法还带来了严重的安全问题，恶意软件程序可以绕过权限修改了你的硬件和操作系统，RMS说自由软件可以避免专有软件所带来的安全隐患，问题是，GPLv3这一做法带来了比使用专有软件还易产生严重后果的安全隐患。GNU哲学中定义了软件的四种基本自由 ，最开始的一条是，“无论用户出于何种目的，必须可以按照用户意愿，自由地运行该软件。”有人说GPLv3这种做法捍卫了软件的自由，但是，感染了计算机病毒的计算平台根本就做不到这一条，因为病毒程序不会按照用户的意愿去操作。

三、宗教

RMS 所倡导的理念越来越像宗教教条。宗教是有“绝对真理”的理念的，它的教条有一些强制性的规定约束着相信它的人的行为。

举一些例子：

FSF要求Linux发行版镜像中不包含任何专有的部分（甚至不包括专有的驱动程序）称之为“自由的 GNU/Linux 发行版” 。Debian GNU/Linux 之前是默认不在镜像中带有任何专有软件的，应该被称为“自由的 GNU/Linux 发行版”，但是没有，因为 Debian 提供了用户使用专有软件的方式。

GNU有一个软件叫 LibreJS 。GNU 认为 Javascript 是会限制你的自由的，所以需要“净化”，GNU说到“LibreJS程序就可以探测到你访问的网页上的非自由、非平凡的JavaScript，并拦截之。LibreJS包含在IceCat浏览器中，也可以作为Firefox的附加组件。”

我觉得这两个例子足以证明，RMS倡导的理念越来越像一个宗教，它通过很多教条性质的规定约束着人的行为。

如此不合理的约束着用户的行为，这还叫自由么？这应该叫做不自由。

RMS 的信徒们就和中世纪欧洲的布道者一般，散布鼓吹着他们的理念，批评不符合他们理念的事物甚至待之如魔鬼，这更像一个宗教了。

对了，RMS 本人曾经 cosplay 过一个形象，叫St.IGNUcius，这个形象的原型叫 St.Ignatius，是西班牙的耶稣会士。

四、结语

写到这里，读者是否会觉得我是一个厌恶GNU、厌恶自由开源软件、主张使用专有商业软件的人？不然，我给不少的开源项目做过本地化工作，我呼吁过苹果重新开启 OpenDarwin，近期我甚至尝试在移植一些 GNU 组件到 Darwin ，尝试构建一个稍微开放点的开源操作系统。

我之所以对 RMS 理念产生批评，是因为他的理念实际上妨害了软件的自由和人的自由，他的所为越来越本质上和他所批判的“专有软件”靠近。昔日的屠龙者也快变成了恶龙，这怎么不能让尊重真正的软件自由的人们感到沮丧呢？

如今已经 2023 年，我国早已步入了新时代，我国也在现代化的征程上不断前进。

我也希望在新的时代里面，软件会更加开放，科技也会更加地服务于这个前进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