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文字剧情】空想花庭(10/11) HE-8 愿跟随主
行动前
"修道院主教"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众人会在晨会上吃下它......吃下最后一顿餐食。
"修道院主教" 你的琴声......会为我感到悲哀吗?还是庆贺?
"修道院主教" 我不懂音乐,阿尔图罗。就像我无法理解你。
"修道院主教" 你站在这里,我与你共感,但你仿佛一片空白。
"阿尔图罗" 我不过是依照我的意愿自由演奏,阁下。我的音乐只是一面镜子。
"修道院主教" 镜子......呵。
年迈的主教端起瓷盘,双手在琴声中颤抖着。
他仿佛在与幽暗中回荡的琴音角力,等待着对方的终结。
多年前修道院里响起乐声时,他还很年轻,年轻到在喷泉里的倒影中看不见一根白发。
荒野的羽兽被吸引到这片移动的沃土上,在管风琴声中振翅,飞过广场。年迈的老主教将修道院交给他,最年轻的修士斯特凡诺。
“你要留众人活在乐园之中。”
我要如何留众人活在乐园之中?
如今历经沧桑的主教托雷格罗萨闭上眼睛。
琴音依然回荡着,回荡着,回荡着。然后——
他松开了手。
"阿尔图罗" ......啊。
"阿尔图罗" 多痛苦啊,这就是你的选择。
"费德里科" ......
礼拜堂紧闭的大门里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费德里科站在空旷的大厅中听了片刻,然后转身走上了楼梯。
"费德里科" ......装备正常。
"费德里科" 截至目前,唯一的损失为一枚通讯器。
"费德里科" 当前目标未更改,继续执行任务。
"费德里科" 已锁定嫌疑人。
"奥伦" 里面情况怎么样?
"里凯莱" 圣餐仪式应该已经结束了。
"奥伦" ......情况和我想的一样吗?
"里凯莱" 恐怕是的。
"奥伦" 该死,费德里科呢?
"里凯莱" 联络不上。
"奥伦" ......他知不知道深海教会养出来的怪物有多难对付?
"里凯莱" 工作总是需要人来做。蕾缪安和斯普莉雅呢?
"奥伦" 收到你的消息之后,她们去地下调查了。
"里凯莱" 好吧,那这最麻烦的工作只能我们两个人来干了。
"里凯莱" 推门吧。
"修道院主教" 无论身在何处,无论面对何种境遇,我们都应当彼此尊敬,彼此爱护——
"修道院主教" ——早安,来自圣城的使者。
"奥伦" ......
"里凯莱" ......盘子已经空了。
"奥伦" 里凯莱,控制住全部居民。我来对付主教。
"修道院主教" 你有什么疑问吗,使者?
"奥伦" 疑问?倒不如说......阁下为何想不开,非要将这次晨会变成“最后一次”?
"奥伦" 蕾缪安应该告知过阁下,回到拉特兰对接之后,阁下有很大机会继续担任这座修道院的主教......
"修道院主教" 拉特兰的使者,你们......凭什么来质问我?
"修道院主教" 我已做出自己的选择,放弃了所有人都能得救的宏愿。
"修道院主教" 修道院已经穷途末路,最后一次晨会上,就让所有人的盘子空着吧。
"修道院主教" 我刚刚向众人宣布,安布罗修修道院,同意返回拉特兰。
"奥伦" ......返回拉特兰?
"奥伦" 阁下该不会认为,我们会放任深海教会......
"修道院主教" ......我说过了,我已做出选择。
"里凯莱" 奥伦,他说的是真的。
"里凯莱" 居民们并没有产生变化的迹象。我检查过餐盘了,是干净的。
"修道院主教" 是的,我亲手处理了那些怪物的血肉,全部掺进了面包里。
"修道院主教" 不过这批原本用于晨会的面包,我已经锁在了地下的柜子里,以免饥饿的居民误食。
"修道院主教" 如今奥卢斯已经离开,你们担忧的东西不会继续滋生。
"修道院主教" 这是柜门的钥匙,请你们拿去。这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你们或许也更清楚如何处置深海教会的赠予。
"里凯莱" 多谢配合。
"里凯莱" 看来今天用不上这把铳了......
"奥伦" 你该不会觉得遗憾吧?
"里凯莱" 怎么会?
"里凯莱" 我只是松了口气,麻烦的事情终于结束了。接下来的工作该回到正轨了......吧?
"奥伦" ......蕾缪安,你听到主教说的话了吗?我这就带着钥匙下来。
"蕾缪安" 不用了。
"蕾缪安" 柜子被人砸穿了,里面是空的。
"蕾缪安" 褪色餐巾,地上的瓷盘碎片,其他细节全都和主教的陈述一致呢。
"蕾缪安" 而且,从之前的记载来看,吃下这些东西的后果是不可逆的......他如果真的已经让人吃下了这些,就没有必要再对我们说谎。
"斯普莉雅" 那就说明有人偷走了这份“圣餐”。
"蕾缪安" 我们必须立刻找到这个人。
"斯普莉雅" 呃,在这么大的修道院里找人,是不是有点太困难了?
"蕾缪安" ......
"蕾缪安" 我在想,我们好像都忘记了一些事情。
"蕾缪安" 比如,杰拉尔德听说了那个萨科塔女孩堕天,这件事给了他很大打击。
"蕾缪安" 但我们绝不可能把堕天的消息传出去,杰拉尔德是如何得知了这件事?
"蕾缪安" 再比如,圣堂的那场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蕾缪安" 如果没有其他人的支持,主教或许也不会如此一意孤行......
"蕾缪安" 在这一切之后,恐怕失望的人不止主教一位。
"斯普莉雅" ......我记得,福尔图娜走进礼拜堂时,在场的还有一个人。
主教阁下还是做了这样的选择......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最后事情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
主教阁下是个善良的人,这份善良令他怀抱着崇高的理想努力到现在,也使得他在最后一刻败给了软弱。
而我与他不同。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不再怀抱希望。
"阿尔图罗" 唔?有客人来了。
"阿尔图罗" 不得不说,我有些惊讶。虽说给了你提示,但是......
"阿尔图罗" 我还以为根据你的那套理性逻辑判断,你会得出“有其他优先级更高的事项要处理”这种结论。
"费德里科" ......
"阿尔图罗" 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费德里科?五年,还是六年?
"阿尔图罗" 咦,怎么你不说——“停止这些没有意义的言语,通缉犯阿尔图罗”了?
"阿尔图罗" 还是说,这次你终于打算换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阿尔图罗" 那不如就像住在我家里的那些年一样......叫我一声姐姐?
"费德里科" ......
"阿尔图罗" ......哦?到了这个地步都没有生气吗?
"阿尔图罗" 你走进这扇门,竟然没有在看到我的第一时刻动手,这不是你的风格。
"阿尔图罗" 那就让我来猜猜你现在反常的原因好了。
"阿尔图罗" 你是在等待什么吗?
"阿尔图罗" 还是说......你在犹豫什么?
"费德里科" ......
"阿尔图罗" 你听,这座小小的修道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阿尔图罗" 悲伤,痛苦,猜疑,嫉恨......还有绝望。
"阿尔图罗" 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比任何人为创造出来的旋律都要细腻动人。
"阿尔图罗" 啊......真是好奇。费德里科·吉亚洛,你感受到什么了吗?到底有没有哪一种音符,能在你那不同于常人的大脑中跃动?
"费德里科" 通缉犯阿尔图罗,我已对你的言语与行动完成评估。
"费德里科" 目前我要优先处理的事项不是你。
"克莱芒" 你没有去礼拜堂吗,费德里科先生?
"克莱芒" 我以为你和你的同事们的视线都会被主教阁下吸引......
"费德里科" 你才是主导这一系列异常事件的嫌疑人。
"克莱芒" ......嗯。
"克莱芒" 我尊重......是的,我尊重主教阁下的选择。
"克莱芒" 所有人都尊敬他、爱戴他,当然会这样,因为我们都在主教阁下的庇护之下......
"费德里科" ......
"克莱芒" 这很好理解,对吧?
"克莱芒" 在你出于各种原因被城市驱逐,只能徘徊在荒野上,认定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的时候......
"克莱芒" 在你饥肠辘辘,不管朝什么方向走,都只能看到单调绝望的景色,好像永远走不出这片吃人之地的时候......
"克莱芒" 就在这时候,你跨过一个小坡,越过一块岩石,穿过一条峡谷。
"克莱芒" 你看到尘土的后方,竟然有一座城一样的建筑,里面的人给你端来食物,还让你留在屋子里过夜。
"克莱芒" 尽管只有一点点粗糙的面包,一碗味道很淡的汤。
"克莱芒" 尽管屋子的墙壁有裂缝,总需要修修补补......
"克莱芒" 但你没有在荒野上死去。你被接纳了。
"费德里科" 所以你们有些人会称这里为“乐园”。
"克莱芒" “乐园”......然而是虚假的。
"克莱芒" 在来到这里不久之后,我发现......身边有感染了矿石病的萨卡兹朋友消失了。
"克莱芒" 我找了她很久,才发现......就在这里,在地下有一间房间,听说从前是个训练室,那里的墙壁很结实......
"克莱芒" 人们会把病得快要不行了的人送去那个房间里。
"费德里科" ......非专业的防护设备并不能真正有效地阻断源石粉尘传播。
"克莱芒"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克莱芒" 或者,你想说那些得了病的人,可以自觉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离开修道院,独自去荒野上等待死亡?
"克莱芒" 我们能做的只有把这些痛苦埋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别过头去,掩住耳朵......我们从来救不了谁,也没有谁能救我们。
"克莱芒" 可即便是这样虚假的平静,也终究会被打破。
"克莱芒" 就像现在,你们来了。
"费德里科" 我们的任务是维系这里的秩序。
"克莱芒" 当然,这里的生活并不是被你们摧毁的。它只是自然而然地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克莱芒" 就像我种的花,无论我再怎么精心呵护它,到了它该凋谢的时候,它还是会一点点地变得面目全非。
"费德里科" 你被阿尔图罗影响了。
"克莱芒" 你是说阿尔图罗小姐的琴声?
"克莱芒" 或许吧。从她的琴声里,我常常能听见上面这些回忆。
"克莱芒" 但她从来没有走进我们的生活。我知道的,她只是把我们的烦恼、我们的痛苦,当作闲暇的点缀......
"克莱芒"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干扰我们的意志,替我们做出这些选择呢?
"费德里科" ......检测到危险物品。
"费德里科" 你在这处圣堂,不,整座修道院的地下藏了大量可燃物。
"克莱芒" 嗯。
"克莱芒" 这是一个......可能的选项。
"克莱芒" 无论你们来还是不来,这座修道院中的平静生活都已经无法延续。
"克莱芒" 你见过饥饿与对流落荒野的恐惧将人逼到什么地步吗,费德里科先生?
"克莱芒" 我见过。
"克莱芒" 在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之前......我会终止这一切。
"费德里科" 克莱芒·杜波瓦,你涉嫌破坏安布罗修修道院,并与多起发生于此地的牵涉拉特兰公民权益的案件有关。
"费德里科" 你被确认为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目标,根据相关条律规定,我会立刻执行抓捕程序。
"克莱芒" ......
费德里科并不会说出多余的警告。他只会用手中的武器来替代言语。
克莱芒并未倒下。
消瘦的男人捂着失去知觉的胳膊,惨笑了一下。
"费德里科" 确认点火器已破坏。
"克莱芒" 为什么......不杀死我?
"克莱芒" 为什么还要费力瞄准点火器?
"费德里科" 你的行为并未直接导致任何拉特兰公民的死亡。律法并不会宣判你的死刑。
"克莱芒" 律法啊......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聆听着主教阁下的指引,遵循着你们的律法。
"克莱芒" 在平时我总能感受到它的约束......可在混乱中,在我们最需要它的时候,它就会消失不见。
"克莱芒" 从某一个时刻开始,我就只能听到阿尔图罗小姐的琴声了。
"克莱芒" 费德里科先生,想救我的是拉特兰的律法......还是你自己?
行动后
我们对生活应该是有所憧憬的。
这话说起来好奇怪,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如果对生活没有半点期待,那我们又为什么要拥有生命,降生在这世上呢?总不至于就是为了来受苦的吧?
你看,孩子们就不会考虑这样奇怪的问题。
童年是多么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啊,只有脱离童年的人,才能明白那时候的好。
这话放在少年、青年时,也都适用。当时总觉得有许多烦恼,可等之后回头再看看,那时候的小烦恼,算得了什么?
那个时候,我们都有使不完的力气,总想去做点什么,总相信生活能越来越好。
我们是如此认真,如此努力地在生活。
真奇怪,所有事情难道不是都应该越来越好吗?
很难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像是已经丧失了憧憬未来的力气。
能容纳我的空间越来越窄小,能供我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的生活变得沉重,变得能够看到尽头,变得......不再有希望。
就像从山上向下滚落的石头。
谁都知道石头不会停止,只会不断下落。
直到摔个粉碎。
"克莱芒" 我的花......都没了啊。
"费德里科" 别再往前走了。
"费德里科" 此处建筑结构遭到多次破坏,具有高度不稳定性......
"克莱芒" 呃——!
"费德里科" 克莱芒,回来。
"克莱芒" 不,费德里科先生......我想......再找找看。
"费德里科" 你说过的,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花了。
"克莱芒" 是啊,我就是想确认......所有的花都死了。没有一朵......任何一朵......幸运地得救。
"克莱芒" 唔......哈......哈......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无法解析你的行为。
"费德里科" 无法......
"克莱芒" 我亲手种出的花......代表友谊和希望。
"克莱芒" 可人们早就不再在意这些,没有人再关注花期,他们遗忘了最不该忘记的事。
"克莱芒" 难道不可笑吗?竟然有人怀疑莱蒙德会放火,就因为他是萨卡兹?
"克莱芒" 我们明明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越是困难的时刻,我们越该相互依偎......这是主教阁下说的话。我很想相信......我本该相信。
"克莱芒" 然而事实就摆在我面前,我无法扭过头去。
"克莱芒" 为何隔阂始终存在?人与人是不是注定无法彼此理解?
"克莱芒" 一点点的混乱,就足以让表面上的秩序走向崩塌,而一旦陷入混乱,人们就会互相伤害......
"克莱芒" 够了......我已经忍耐够久了。
克莱芒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被大火烧毁的圣像面前。
那里没有第二朵幸运的花,只有一个破旧的木盘,里面盛着几片干瘪的面包。
他将那气味有些古怪的面包放入口中咀嚼。
是略有些腥咸,带着海潮一样苦涩的滋味。
"克莱芒" 咳、咳咳,难吃......
"费德里科" 克莱芒,把你手中的东西放下。
"克莱芒" 放下?这可不行......
"克莱芒" 咳咳......
"克莱芒" 昨夜,我本想去告解,结果无意中听到主教阁下的计划......
"克莱芒" 我本来想,至少杰拉尔德他们不用参与进来,他们本来就要走了不是吗?
"克莱芒" 但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费德里科" ......
"克莱芒" 我会吃完这些东西。
"费德里科" 你并不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为何还要尝试转化?
"克莱芒" 我只是想求一个答案。
"克莱芒" 我想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能救我们的存在。
费德里科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阻止眼前的这个人。
但现实是,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几步之外,阿尔图罗奏响了她的乐器,琴声划破寂静的帷幕,其中的情感费德里科不明白,也从不试图明白。
只是头一次,执行者无法掌控自己的行动。
他开始无法理解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他没有在见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就动手?
为什么这个瘦弱的男人吃下了可以把人变成怪物的东西,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乐曲被拉高了一个音调。
音符间弥散的沉默像是某种笑话。
"克莱芒" 咳、咳咳......
"克莱芒" 啊......这是,血?
"克莱芒" 这算什么,只是这样而已吗?只是,咳咳,只是这样,算什么......
"费德里科" 呼吸频率加快,刚刚的撞击有造成下呼吸道或肺部出血的可能性,不采取措施的话可能引发窒息。
"费德里科" 你需要立刻接受治疗。在此之前,我会先对你进行急救。
"克莱芒" 不,咳咳、我......
克莱芒抬手捂住嘴,尽量压低咳嗽的声音。
但血仍然很快溢出手掌,带着令人不舒服的黏腻,顺着指缝往下淌。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摔倒在破损的圣像前。
被他烧毁的圣像这时仿佛又接纳了他这个失去了力气的凶手,圣像的断臂落在两侧,好似一个轻柔的抱拥。
克莱芒感到一阵奇异的温暖。
"克莱芒" 哈......哈哈......
"克莱芒" 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克莱芒" 结果连这个也是假的,主教阁下他受到了欺骗,根本没有什么神明......
"克莱芒" 咳......
"费德里科" 你吃下的东西是出自海洋的某种残渣,有极大概率引起生理层面上的变异,但从来都与你口中的神明无关。
"克莱芒" 哈......多可笑啊......
"费德里科" 你的状态很糟糕。
"费德里科" 依照目前的速度恶化下去,你将会进入休克状态,死亡的风险很大。
"克莱芒" 是吗?那真......不错......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如果你想要留下任何遗嘱,我可以作为你的遗嘱执行人为你服务。
"克莱芒" 遗嘱......?
"克莱芒" ......不......
"克莱芒" 我没有什么要留下的......
"克莱芒" 拉特兰人......我们的乐园是虚假的,你们的信仰是虚假的。
"克莱芒" 友谊、信赖、期盼、未来......什么都没有了,没人能真的得救......
"克莱芒" 没有人......没有人能真正获得救赎......
这是一种选择吗?这是某种好的结局吗?
执行者站在原地,没有再上前。
不论如何,所有的苦痛都逐渐远去。
疲惫的花匠终于合上眼。
"阿尔图罗" 余音还在回荡,我还能感受到......最后一刻琴弦传导至指尖的震颤,尖锐得几乎能割破皮肤的尾音。
"阿尔图罗" 可是最初,那旋律平静如涓流。
"阿尔图罗" 一个原本平凡的人,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一件事——并不存在什么拯救者。他顽强的精神战胜了变化中的肉体。
"阿尔图罗" 多么美妙的音乐......这就是人类坚韧又自由的精神,与那些可悲的海洋生物截然不同。
"阿尔图罗" 这首曲子将把他的故事带给所有人。
"阿尔图罗" 人们将理解他的情感,称颂他的意志,赞美他的勇气。
"阿尔图罗" 克莱芒·杜波瓦将被世人铭记。
"阿尔图罗" ——你说是不是,费德里科?
"阿尔图罗" 我还以为你会在那里多留一会,毕竟你好像十分在意那位死者......甚至认为他的事务优先级高于对我的追捕。
"阿尔图罗" 费德里科,你学会哀怜了吗?还是说,你依然和过去一样,识别不出他人的喜怒哀乐,与众人格格不入?
"费德里科" 通缉犯阿尔图罗,你的源石技艺又一次引导了他人的死亡。我不可能放过射程范围内最大的威胁。
"费德里科" 依据拉特兰律法,你的刑期会再次增加。
"阿尔图罗" 求死是他的个人意志,即使没有我的演奏,他也会走上这条路。
"阿尔图罗" 一次又一次,我只不过揭示了这些可怜人内心的疮疤,旁人却要扭过头去。
"阿尔图罗" 你也和其他人一样,被他的经历刺痛了吗?
"费德里科" ......
"阿尔图罗" 费德里科,你是不是至今仍然不理解无法按捺的冲动?像那位主教坚持走上一条荆棘之路......
"阿尔图罗" ......像我不能自已地想要演奏他们的情绪。
"费德里科" 我的确不能理解。
"费德里科" 理解与否,并不影响律法的执行。
"费德里科" 但我是为了克莱芒得到应有的处置而前往圣堂。
"费德里科" 他罪不至死。
"阿尔图罗" ——哦?
"阿尔图罗" 你想拯救一个意图自毁的人。
"阿尔图罗"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这个念头并不合乎逻辑。
"费德里科" 克莱芒说,在看似完美的事物上,伤痕一旦出现就无法挽回。
"费德里科" ......我会验证这句话的正确性。
"阿尔图罗" 费德里科,你好像确实变得有趣了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或许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能弹奏出你的思绪......
"阿尔图罗" 可惜,我该结束这趟旅程了。
"“大贵族使者”" 请问,是阿尔图罗小姐吗?
"阿尔图罗" 恭候多时。
"“大贵族使者”" 很抱歉,明明是我们主动邀请您做客,我却来得有些迟了,这里非常难找。
"“大贵族使者”" ......唔,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里凯莱" 费德里科!
"奥伦" 这真是,看一眼就会让人头痛三天的画面。
"奥伦" 费德里科,你怎么和阿尔图罗对上了?
"“大贵族使者”" 早上好,拉特兰的先生们。
"奥伦" 早上好,这位......女士。
"奥伦" (费德里科,她身上的纹章属于某位选帝侯!)
"奥伦" 你现在不能直接对阿尔图罗动手,这可能会影响拉特兰和莱塔尼亚之间的关系......
"费德里科" ......我拒绝你的提议。
"阿尔图罗" 你们商量好了吗?
"阿尔图罗" 不如,费德里科,我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阿尔图罗" 如果想要对我举起铳,你该瞄准的是这里......
黑发女人捧起执行者握紧铳的手。
她让铳口抵住自己的前额。
"阿尔图罗" 只要扣下扳机,铳的弹丸就会贯穿我的头颅,从此之后,我就不会再是你的困扰......费德里科,你想要这么做吗?
"阿尔图罗" 要不要试试看?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我需要将通缉犯逮捕,非必要情况,一般不建议直接击毙。
"费德里科" 但你的说辞很合理。
"奥伦" 你真动手?!都和你说了会是国际问题了!
"里凯莱" 等等,奥伦,好像事情没那么严重......
"费德里科" 不,她不会有事。你不了解这个女人。
"阿尔图罗" 呵呵,只是玩一个小游戏罢了。
"“大贵族使者”" 阿尔图罗小姐,这是某种源石技艺的应用效果吗?
"“大贵族使者”" 即便如此,刚刚的举动也太过危险了。
"阿尔图罗" 感谢您的关心,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注意的。
"阿尔图罗" 费德里科,就当作我给你留下的线索吧。
"阿尔图罗" 你有没有想过,演奏从未停止,只是你听不见?
"阿尔图罗" 只是不到最精彩最宏大的段落时,所有人都听不见?
"费德里科" ......
"阿尔图罗" 那么,乐声已尽,我也该再次出发了。
"阿尔图罗" 拉特兰的诸位,下次再见。
"“大贵族使者”" 我们先失陪了。
"费德里科" ......
"奥伦" 你居然真的就这么站着,放人走了?
"奥伦" 我还以为至少得要我和里凯莱两个人一起上,才能把你拦下来呢。
"费德里科" 你很吵。
"奥伦" 啊?哎,费德里科,你去哪?
"里凯莱" 他往钟塔外围走了,我记得那边应该是......这里的墓地?
"里凯莱" 行了,别看了,没出什么事就好。我们也还有事要做呢......
"艾伦戴尔" 费德里科哥哥?
"艾丝塔拉" 阿尔图罗姐姐......?
"艾丝塔拉" 不在呢......
"艾伦戴尔" 没关系,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
"艾伦戴尔" 咦,怎么有一个叔叔躺在这里呀?
"艾丝塔拉" 嘘,这个叔叔睡着啦,我们不要吵醒他......
"艾伦戴尔" 知道啦!
"艾伦戴尔" 我认识这个叔叔耶,他会种好漂亮的花,就是妈妈经常带回家,插在瓶子里的那种!
"艾丝塔拉" 嗯......
"艾伦戴尔" 萨拉,你干嘛呀,那个是妈妈给我们的欸?
"艾丝塔拉" 可是,叔叔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
"艾丝塔拉" 妈妈说,好孩子要学会感、感际。
"艾伦戴尔" 是感激啦。
"艾伦戴尔" 好吧,那就暂时借给叔叔好了!
"艾丝塔拉" 嗯,希望叔叔睡醒之后,能继续种出好多好多好看的花......
"艾伦戴尔" 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