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夜芙蓉 27

叶秘书 ✖️ 方少爷

OOC

圈地自萌  

等到小少爷抱着书回到方宅，已经是要到晚饭的时候了，后厨炖了冰糖肘子，可惜小少爷根本吃不下，不仅吃不下，还拦着不让方老爷吃：“爸，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不能再吃这种重油重糖的。”

“要么不回家，一回家一句好听的都不说。” 方老爷不满地放下了筷子。

“吾也是为侬挂心……侬伐晓得市政厅多少老爷因为喝酒吃肉中风昏倒哩。” 小少爷给方老爷盛了一碗银鱼白瓜汤，摆到了他面前。

方老爷搅了搅碗里的汤：“侬还在读书，还是不要和那些大人物搅在一起……就算有叶生……你自己的脾气你也要当心。”

“吾晓得啦。” 小少爷贴心地又给自家老爸夹了一筷子炒三丝，就听见电话响了。

小桃快步上前接了电话，然后和小少爷说是找他的，看她的表情，来电话的并不是叶秘书。小少爷用餐巾擦了擦嘴巴，起身去接电话：“喂，您好。”

“方先生吗？我是好知书店的老板，我姓曲。”

方少爷一惊，那个“曲老板”不过是临时想出来试探柜台的名字，好知书店的真正的老板他从未见过面，那两本书的预定也不过是组织提前安排好的掩护。这位曲老板，又是谁？方惟勤的脑海中蓦然出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还有那双满是皱褶的皮鞋。

“曲老板，听柜台说您探亲去了，怎么会把电话打到我家来？”

“这次探亲刚好寻到了您订的那本《南洋乐评》，回到店里柜台说您要的急，因此就冒昧地给您打个电话，书已经到了，您看看您什么时候来取？”

“这两天没什么空，过两天再说吧。” 方惟勤脑子有点乱，说完就想挂电话。

“方先生，我们书店最近打算开始做二手书古董书的买卖，您要是有不要的书，可以考虑卖给我们。”

方惟勤下意识地捏紧了电话筒，他把这条信息迅速地和自己手上的北平站名单联系到了一起，他看了一眼餐桌，方老爷正在喝汤，一盘的小桃和管家都低眉垂手地站着。他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我可没有不要的书，我家的书好些是古董，怎么能轻易出手。”

“是是，那是自然。那，我就在店里等您，您有空来取书。”

“嗯，就这样吧。” 方惟勤挂掉电话，再回到桌上就有点魂不守舍，方老爷还以为他累了，就打发他上楼睡觉。他回到房间，又拿出那套《诗经》，仔细翻找，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好把书放在那里，爬上床睡觉。

月光照进窗子，正好照在了书页上：绵绵葛藟，在河之浒。

另一边，叶秘书叼着烟，瞅着面前的男人，正是今天白天好知书店的柜台。叶秘书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话。

“没了？”

“没了，真没了，除了方少爷和周公子，没人买过书，方少爷的那本《元杂剧述论》我翻了好久，里面什么都没有，方少爷后来拿的那三本书里，也没有夹带。”

“可是书店老板不姓曲，你露马脚了。”

“小的当时慌了，我也没想到方少爷会问我老板的事情，之前没听说他来过书店。”

叶秘书听了话没做声，烟雾缭绕间面目不清，情绪不明。方惟勤之前确实没去过书店，这是叶秘书查明的，不仅这半年多没去过，前两年也没去过。如此一来，订过书不就成了破绽？这小鬼头背后到底是谁？为何做事如此的不严谨？

“先生……方少爷会不会……” 柜台咽了咽唾沫，没听到叶秘书阻止他，他便又张口说了下去，“方少爷会不会被当枪使了？”

“怎么说？”

“方少爷不像是受过训练的，他说的话也不像是暗号，所以他说的话可能也都是别人教的。他买的三本书看上去是他自己真心实意想买的，会不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来是做什么的，只是来了，把该说的话说了，然后就走了。”

“继续。”

“我们盯上好知书店是北面传来的消息，到现在我们也没抓到老板，只抓了柜台和伙计，什么都没审出来。按说，如果这真是个联络点，这么长时间不能正常使用，早就已经废了，为什么还要让人过来接头呢？说不定，是故意让方少爷过来说了两句话，让我们从书往下查，而他们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那为什么一定是方惟勤呢？”

“先生，我们派人盯着方少爷，虽然小心，但有心之人一定能发现，顺水推舟比较容易。而且，方少爷一旦卷进来，您一定会格外小心谨慎，”柜台抬头看了看叶秘书，“这样一来，他们就更好做局了。”

“你现在脑子倒是灵光的很。” 叶秘书按灭了手中的烟头，说了这么一句。还没等那个柜台反应过来，就听见了一声枪响。

然后，叶秘书就走出了密室，跟守在门外的人说：“枪走火了，发抚恤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