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撒旦的情人 ④三年.All飒

④三年
三年前壳被教皇亲自指派到这个小镇上来当裁判官,主要目的是为了猎杀巫师。当时突如其来的黑死病引起了全国的恐慌,这种无法治愈和解释的大规模疾病让人们怀疑,他们之中出了与恶魔为伍的巫师。为了平息上帝的愤怒、获得神的祝福,为了保障善民之福祉,全国各地开始了猎杀女巫的行动。异端裁判所就是专为判决一个人是否为巫师而设立的机构,它在镇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壳作为总裁判官,教会的主教都要让他三分。
有一天壳去镇上的酒馆哈啤酒,意外地听到了飒飒的歌声,壳从未感觉上帝的恩赐离他这么近过。一曲唱罢,酒馆里各阶层各职业的人尽数向飒飒围了去,挺着啤酒肚胡子拉碴的酒馆老板把他们全都赶走,他对飒飒没有兴趣,只是不愿意酒馆的摇钱树被人折了叶子。
壳的身份和理智让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涌上前去,他默默地离开了酒馆,但那来自上天的美妙歌声让他夜不能寐魂牵梦萦。
壳每天晚上都会去酒馆,要一杯酒,坐在最角落的座位里,享受美酒和妙音。飒飒在壳的心里,和壳敬仰的神明一样——时刻念着他给予的恩赐,却不舍他收敛了圣光允许自己靠近。
那一晚本不该特殊,但突然有个喝醉了的医生跌跌撞撞地扑到了飒飒身上,扬言自己有很多钱,让飒飒从了他。飒飒受到惊吓来不及躲闪,一个屠夫摔了酒杯就冲上去把医生拽开和他扭打在地上,其他人见飒飒没有反抗心想他果然是个给钱就能上的,全都把嘴角咧到耳朵根子扑了上去,把飒飒逼到了墙角…场面一度非常混乱,酒馆老板根本拦不住。
“不如跟我去审判庭打吧?那儿宽敞!”
一句话中气十足,整个酒馆的人都停下,寻找声音都来源。
灯火昏暗的角落,一个短发的男人以一种我描写不出来的贼tm帅的姿势坐着,

是壳总裁判官。
上了审判庭就没一个人能活着回来,这是谁都清楚的事,刚才如狼似虎的人群全都变了病猫。

壳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而后一饮而尽,起身走到人群跟前:
“让开!”
混乱的人群瞬间向两边散开,留出了一条通道。
壳就这样朝飒飒走去。
飒飒紧靠着墙壁,头快要垂到胸口,看不清脸,羊毛卷的头发被弄乱了,半个肩膀也露在了外面。
壳来到他面前,伸出了手,还没等碰到飒飒就被飒飒打开了。
壳叹了口气,双手伸向飒飒的肩膀,帮他整理好衣服,把他领口的抽绳拉紧,最后还系上了一个蝴蝶结。
飒飒从未被如此温柔地对待过,他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壳。
壳这才第一次看清了飒飒的脸。或许不是今日这般情景,壳的脑海里会蹦出天使啊人间绝色啊之类的词吧,但此时此刻,面对那双被泪水浸润闪着光的眼睛、那红肿了的双唇、那白皙细腻的皮肤上随处可见的啃咬痕迹,壳只有心疼。
他笑了笑,拨开了飒飒眼前的刘海,轻轻擦掉了飒飒脸上意外滑落的泪水,最后还是没忍住,捏了下飒飒的脸。
“好了,没事了…”壳在飒飒的耳边轻轻说道。
壳转过身,瞬间眼神变得凶狠了起来,人群全都不敢与他对视。终于壳找到了藏在角落的酒馆老板,走到他跟前,扔了一把钱币在他头上:“带他去看靠谱的医生!被狗咬了容易感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群人愣在原地。
那晚之后,飒飒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壳还是每天都会去酒馆喝酒听歌,但他会坐在离飒飒最近的位置,飒飒每天都会笑着对他说:“你来了。”
壳每天都会跪在上帝面前忏悔,他自知罪孽深重,没能摆脱世俗人类的贪念——他既与他的缪斯产生了暧昧的关系,就想更进一步,独占他的全部。
接下来就是俗套的童话故事啦,壳用一袋金币跟酒馆老板换了飒飒的自由,感情迅速升温,举行盛大婚礼,成天没羞没臊。过(wǒ)不(lǎn)了(dē)审(xiě),你自己想(/ω\)
童话故事到这里一般就落幕了。观众以为的风花雪月海枯石烂,得先挨过柴米油盐生活琐事,还有不忠猜忌和互相伤害。
上帝从未给飒飒的生活带来福祉,所以飒飒不信上帝,这是壳这样虔诚的信徒无法理解的,因此他更乐意与修道院的年轻修士们谈天说地。他发现那种白天在修道院进行禁欲修行,晚上花样儿比谁都多的修士,比壳再怎么卖力都只会轻哼的飒飒,刺激多了。
飒飒不可能不生气,但他不说。
他做。
这天壳下班回家,刚进门就闻到暧昧的气味,紧接着是楼上传来的声音…
壳快步冲上二楼,打开卧室的门,印入眼帘的是飒飒雪白的肩背,和一双男人的手。
那个男人看到壳总裁判官,脸色刷白,推开飒飒连滚带爬地下了,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逃命似的跑了。
壳只觉得全身发麻,天旋地转,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到床边,将呆坐着的飒飒重重推倒在床上。
飒飒还在情欲之中,身上是滚烫的,倒在床上顺势发出一声喘息。
壳的怒火压制着欲火,他跨坐到飒飒身上,冷漠地看着飒飒:“是我不能满足你了吗!?”
飒飒的身体微微扭动着,食指与下唇轻轻摩擦,看着壳,狐狸般的眼睛里闪着勾人的光亮。
壳一只手掐住飒飒的脖子,俯下身将脸凑到飒飒跟前,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小贱人你说话啊!嗯?”
谁知飒飒竟双手环住了壳的脖子,抬起下巴向壳索吻。
壳此刻真不想看见这张脸,这张谁见了都情难自控的脸。
于是壳抓住飒飒的双肩将他翻过身,把他的头摁在枕头上,将飒飒想做的事情进行了下去。
不带任何爱意,就只是发泄而已。
那是第一次,他们全程都没有亲吻。
也是第一次,壳听到了令他满意的声音,即使隔着枕头。
但是一切都是最后一次了。
壳认为自己的不忠可以通过虔诚忏悔来洗刷,但从未信仰过上帝的飒飒,是无法被原谅的。
于是在那个寒冷漆黑的夜晚,壳把衣着单薄的飒飒丢到了街上。
这世道晚上没有人敢外出,飒飒也无处可去,他不想再回到如泥潭如深渊般的酒馆,这回没有人会保护他了。
恍惚之间飒飒走到了小镇中心的教堂门前,只有这里的火光还愿意施舍给他一点温暖。
高大的石柱撑起巨大的拱形穹顶,教堂的内部犹如幽深浩渺的苍穹,在飒飒看来仿佛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野兽,将人的理性全部吞噬,只留下无条件的信奉。
所以飒飒并不打算进去,只是蜷缩在教堂门口高大的立柱旁。
萧瑟的寒风,冰冷的石板地,飒飒在半梦半醒之间度过了一夜,第二日的太阳升起的时候,那个“与他销魂一夜我宁愿去死”的男人被处决了。
早晨教堂的神职人员发现了倚着石柱瑟瑟发抖的飒飒,通报了主教大人主唱。
主唱也是镇上觊觎飒飒已久的人之一。他早知道壳总裁判官的风流事,见这副情景,主唱对飒飒昨夜经历了什么,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主唱极力掩饰内心的窃喜,走到飒飒身边蹲了下来:“可怜的孩子,对我说出你的遭遇吧,上帝一定会保佑你的!”
飒飒不语,头也不愿抬一下。
“你定是迷失了方向,不如先到教堂休息一下吧?”
“我不信上帝。”不耐烦。
主唱愣了一下,其实他也并非真心信仰上帝,宗教只是他维护自己在小镇上统治地位的工具而已。公然反对上帝的人会受到教会的压迫,所以主唱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胆大包天”的人了。
尤其还是这样的绝色美人。
“上帝会爱世间的每一个孩子,不会让他们受难的。”主唱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不愿走进这教堂,就先住到修道院为学生们提供的宿舍里吧。”
昨夜的寒风实在太刺骨了。修道院确实有无偿的慈善机构,况且飒飒也很想知道,那些个让壳大人夜不归宿的修士们,到底是什么样的。
于是飒飒住到了离教堂很近的修道院宿舍里,平日帮忙打扫修道院的庭院来维持生计,但飒飒坚决不踏入修道院的主楼。
他始终都想与那些和壳一样的虚伪的神职人员划清界限。
但如果没有主教大人发话飒飒不可能拥有修道院的住所,因此飒飒表面上还是对每日都来做客的主唱毕恭毕敬。
飒飒住进来之后修道院的门槛都要被那些追求飒飒的人踏平了,追求失败和嫉妒飒飒的人对他的诋毁和谩骂也逐渐牵扯到了修道院的神职人员。主唱又是好言相劝,又是利用神权压迫,才让修道院继续收留飒飒。
主唱以为这样,就可以获得在飒飒心里的特殊地位。
他是教堂的主教大人,小镇权利的化身,所有人的“唱大人”,不可能有人拒绝他投来的好意。
但那天晚上他在飒飒房间欲打破最后一重禁忌的时候,飒飒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把毫无防备的主唱逼出了门外。
丑闻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修道院,但所有人都懂得如何在外人面前,把白的说成黑的,为的是在这个时代里自保。
高高在上的主教大人追求一个被人赶出家门的贱民?滑天下之大稽!就算真有此事,也是那狐媚子用了什么妖术勾引唱大人罢了!
又一次,飒飒被赶出了修道院,包裹着谩骂和污言秽语,天为被地为床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
飒飒遇见了炸炸…
……
主唱见不得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还差点毁了自己名声的贱人过上半天的好日子。
但主唱没有办法。
当主唱在新一批进入教堂的唱诗班成员中见到绒绒——这个长相与飒飒有几分相似,歌声也同样动听的孩子——的时候,主唱突然有了主意…
我已找到了人,来代替你。
我既得不到你,我就要彻底毁了你。